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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作者:悠漾(晋江vip2012-08-23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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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闻殿门响,姬夫人忙挺起身来,也顾不上牵动颈上的伤口,渗出血来。
  “承乾殿那边如何?”
  “大王将公子觐贬为庶民,发配南疆边城,世代不得返回国都。花美人则是……”
  “闭嘴,我不想听到这贱人的名字。”
  听闻爱子没有性命之忧的姬夫人原本松了口气,听到花澈影的名字,勃然大怒,掀翻了丫鬟手上的药汤,撒了一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个贱人,是她姬翎太过大意了,那日留她一命为的是想要安抚觐儿的心思,想大局定下后方才对她下手。
  没想到,她正在紧锣密鼓地筹谋着大事的时候,竟出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大事。
  那夜,她派去的杀手终是晚了一步,路上遇到先行前往的虞阳帝,便错失了所有下手的良机。
  无人知,就连觐儿的命,是她在大殿上,手持宝剑置于咽喉处保下的。
  庆幸,他还忌惮蓝相爷的势力,因为蓝家手握重兵。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半月,局势怎会发生这样巨大的变化,他们原本占尽上风,如今这般被动,觐儿更是要被发配边疆。
  隐隐觉得这宫中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躲在暗处,如幽灵,说不出来的诡异。
  “夫人,相爷府送来密信。”
  “呈上来。”
  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忍一时之辱,成明日大事。
  “备下纸墨。”
                          
作者有话要说:花美人这酱油打得好像有点快,不过配角,早走也是好的!




☆、梧桐叶上三更雨

  隆冬刚过,大年才至,姹紫嫣红已是满园,尚未立春,阴平城里今年的春色却来得是特别的早。延璧阁屋前院子里的桃树崭露嫩绿的新芽,花苞怒放,开得灼灼其华。
  晔謦翾抱着公仲兴旭立在桃林下,仰头看那迷眼的桃花。
  又逢春,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春天,却是一个即将离别的春天……
  院子外进来的人正巧看见这一幕,脚步有些微顿,负手朝着她走去。
  “起得这般早?”
  不是不知道他进来,自从那些事之后,她的耳朵变得利了,人也敏锐了。
  “你回来啦?”
  回过身笑盈盈地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站在桃花下的人,笑,再不是那般无忧,眉未蹙,却仍是有一抹化不开的愁。软软的声音,依旧撩人。
  “早春寒,怎地就出来了?”
  他微斥的话语间掩不住深情的调儿,低首,接过她手中的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原也是醒着,正欢乐地吃着手指,见着他,依依呀呀的,手舞足蹈。
  忍不住的他也跟着笑了,伸手逗弄他,他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纤长的手指,如何不愿放开。
  她别过眼,看花不看人。
  “小桃枝上春来早,我差点就忘了今日是元宵节。”
  他只手抱着孩子,只手将她揽入怀中。
  “晚上我们城中看灯去。”
  元宵节,这是一年里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第一个人月两圆的日子,阴平城里处处张灯结彩,大家都期盼着晚上上一年一度的灯会,那时最是热闹。
  “嗯。”微微颔首,眉间是喜,心中是愁。
  “归期可定了?”
  两人相拥而沉默,桃花树下只闻那枝头欢跳的喜鹊声,和怀中的孩儿仍旧不知愁的稚嫩笑声。
  回来了数日,两人一直避讳着不去提,他没有刻意瞒她,也知道她早已知道。
  “定了。”
  “怎么没见府里有动静儿?需不需要我明日给你打点些随行的行李?”
  府中也未见任何他要走的迹象,是怕扰了她,索性吩咐下去,无须动到府中物件,只是兴伯私下捡了些必要的文书。
  “不必烦,兴伯已经打点好了。”
  不能让她亲自去打点,实在不愿看见她点点离人泪。
  “子皙,你把我宠得没有半点为人妇的样子,别人要说我的。”
  府内府外的事儿,她从不费心,初二那日回娘家,也没少挨家里人说话。
  “谁敢说话?我家娘子何时要管这些琐碎的事?”
  被他吐上来的温热气息喷得耳鬓痒痒的,两人的厮磨,被他怀里的小家伙瞪大着眼睛看着,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她忙娇羞地躲开。
  “你走了,我还是得管的,你倒是把我宠坏了。”
  听着这话,他停了手上嘴上的动作,沉默了许久。
  “不如……留下兴伯,他对这里的事……”
  “不用了,兴伯还是跟着你,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才不留他呢!”
  娇嗔着软软地说着拒绝的话,其实她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兴伯是他的老师,又是他身边最信任的谋臣,那边的情况可比这里要复杂得多,这人决不能离开他。
  他笑而不语,知道她故意将责任卸在兴伯身上,让他不好反驳。她当真以为他不知她去找兴伯煮茶论道的事儿?
  “我走了,你若有事,可以去找宝福居的越娘,或者派人通知城南外农舍的杨先生。天大是事儿,他们自会替你解决。”
  城南外农舍的杨先生?她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杨鱼礼?很遥远的名字,她都快忘了。
  原来他们也是相识?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巧,这便是佛祖说的缘分了。
  “放心,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子皙倒是喜欢吓唬我。”
  他单手将她的纤腰紧紧地环上,那处更是瘦了,仅剩的骨头膈得他手臂疼,更是用力地环着,她也觉得疼,仰头娇嗔地看向他。
  头顶上的人,墨黑的眼珠,充血的红,布满血丝。
  “翾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盼着她悔,她却总不如他所愿。
  “不悔,这是最好的抉择。”
  不是没得选择,只是,这是她一早下定决心的抉择。
  那日,雩晓雅筑毁于一旦,对晔謦翾来说无疑是一大打击,那里记录着她全部的童年记忆,更有他们初遇时的美好,都因那一场烈火,尽数化为乌有……
  她站在那片面目前非的乌黑废墟上,面朝雩月湖,衣裙翻飞,心中苦涩,却没有哭,那是种欲哭无泪的悲凉。
  “子皙,看着这满目苍夷,你仍坚持让我带着旭儿回去吗?那样一个龙潭虎穴,我们母子不能次次幸运。”
  今日,幸运的逃脱,明日,或者就是死无丧身之地。那样的龙潭虎穴,入了,是怎样的万劫不复?
  “翾儿,留下,同样是前路荆棘,满布险阻。”
  既然旭儿与他之间只能回去一人,他希望能是他们。
  “这里有我的家国,有父亲的庇佑,现在更有了质子的免死金牌,试问,这国里上下,还有谁能伤我们半分?”无非是寄人篱下的束缚罢了。冷风里,她的嘴上溢冷笑,“哪怕是鼎氏,也得处处忌惮,护我们周全。”
  以敌之刀做己之盾,晔謦翾,你倒是谋划得周密,周密得他不能有任何异议。
  
  这个离别前的团圆节,天公也不作美,白日里还是春光明媚,到了晚间,也不知从那吹来的云,遮住了新年里的第一道明月,点点落着稀稀小雨,坏了一年一度的灯节城中萧瑟了不少。
  子夜,小雨更是越发大了,春雨趁着夜色,乘着夜风,打在窗棂上,噼噼啪啪的竟有些吵,变得浅眠的晔謦翾这夜里本就睡不踏实,却被这场雨给闹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才要起身,被身旁的人伸手按住,圈回怀里。
  “夜里风凉,这是要上哪儿去?”
  在他怀中笑叹一声。
  “外头落雨了,不放心,我去看看旭儿。”
  圈着的手就是不放,不知何时,竟染上她的执拗。
  “不许去。旭儿有喜桂和奶娘照看着,哪用你这般劳顿?好好躺着,当心被雨打了身子。”
  自从她固执地生下旭儿后,她的身子更是大不如前了,偶有两声咳嗽,也总躲着他,以为他是不知,终究还是知道的。
  安分地躺着,索性转过身,抱着他,撒娇地抱着。
  “子皙……越来越凶了。”
  距离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便是越来越怀念被他宠着的日子……真是回不去了。
  轻叹一声,无奈,将她拢得更紧。
  “只因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急切得不似春雨,倒像是秋雨,下得急躁。
  相拥的两人,静静地躺着,听着窗上渐急渐大的雨声,突然心中感触。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离别。
  他急切地低头堵上她,不让她念出那声离别,不敢听见那声离别。
  微凉的唇离了唇,贴近她的耳鬓,湿润地贴着:“翾儿,天下定时,便是我公仲孜墨以尊贵之礼迎回你和旭儿之日。”
  这话将她奋力忍了一夜的的泪水逼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仰头寻回他的唇,羞涩中带着熟稔地回应他,泪水滑落唇中,纠缠着,两人尝尽了其中的咸涩。
  含住他的唇,温润暖湿间力道时重时轻,不是吻,她何时学会咬,一点一点,缓缓地,贝齿磕碰他滚烫的唇上,不疼,是痒,刹那间传遍四肢百骸,全身如火般烧起。
  自从她怀孕后,两人离别,再到后来的重聚,他顾念着她的身体,在雩晓雅筑的那些日子,他们只是相拥,什么也没做,被她一番轻咬,浅吻,他哪怕真是圣人,也不能再忍。
  大手移到她腰上,准确地一扯,系带尽解,过了层层阻碍,覆上,她睁大着开始迷蒙的双眼,这才松了口。
  “翾儿,你如此,只会让我更舍不得你。”
  神智不清的,她依旧明白她的话,粉红瞬间变了绯红。
  被他大掌一提,放在上面,不忍将她压下,生怕将羸弱的她压坏。
  起初她绷紧的跪着,仰着头几乎哭出来,没几下,瘫软下来,溃败成水。
  无力趴到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大掌仍有力地箍紧他的细腰,将她死死扣在怀里。
  最后,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被他抱在怀里,身上一耸一耸的颤抖着,两人紧得不曾分开。
  如若可以,他们他们愿意就这么不再分开。
  临行前的欢乐总是过得尤为快,她在他怀里昏睡过去时,窗外的天已是蒙蒙的亮。
  一夜春雨也不知何时停了,枝头黄莺鸟啼声报着天将黎明,鸳鸯被下,他拥着她,一夜无眠,到了天明。
  不忍睡,看着她熟睡中,转不开眼。
  她虚肿的红唇未消,脸颊上的红润仍在,仍旧微微皱敛的弯眉,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滴晶亮水珠。
  “翾儿,如若你不是这般聪明,也许我们可以此生相守。”
  原来,她也是醒着,离别的前夜,她又如何入眠?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动情处,又是一番纵情缠绵,重重纱幔里摇晃的架子床,鸳鸯合欢枕上点点湿漉,早分不出是香汗,还是泪水。
                          






☆、多情自古伤离别

  朝霞屡屡金光洒下,枝头的喜鹊也开始叫得欢快。屋内香炉里的香已是燃尽,仅剩的下未冷的烟絮消散,袅袅地透着残存的暖香,若有若无的漫过垂地的轻纱帐。
  床上的晔謦翾扶着床架摇晃着才勉强起身,扯下木施上的轻纱外衣披上,掩住通身霞色,双脚下地,步履不稳朝外走去,一步一步挽起重重轻纱。
  公仲孜墨不知何时上来,身上穿着雪白的亵衣,看着要比她身上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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