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轻蝉小传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3-12-18完结)-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难受起来。

  “三儿。”

  湿帕子停顿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记得,你同我说说从前的事,多多的说。”我抓着他的手,求着他说我们是如何在一个院子里两小无猜地长大,又是如何青梅竹马地一起调皮捣蛋,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停了,一句话掠过去说我是个悬壶济世的神医。

  我嘴巴边角弯出个凉薄的笑。

  他没有提我炼制毒药,也没有提我用人试毒,更没有提我屡次对着他下药威逼他就范,不让他告诉二师父我背地里干的这些事。

  他只是说,他想建功立业,离开惊雷山庄,当上了车骑将军,驰骋疆场的快意,护卫西陌百姓和国土的心愿,他觉得一腔热血有处可洒,不辜负苍天赐予性命,师父赐予武功。我一直巴巴儿地看他,他眼底时不时涌动的光让我也随之心潮澎湃。

  男子汉心底里总有个热血梦,师兄自然不例外。他说起那个女将,小心翼翼看了下我脸色。我不动声色,挂着浅笑,催促他说下去。

  那女人算他收的徒弟,但那人只是想学枪法,并没有拜入门派的意思。她生来力大无穷,并非是根骨奇具,而是在力气上占了优势。熟读兵法,训练兵士也有一套,总之是个奇女子。

  我就那么听着,睁大眼睛看他,特想把这么个人的每一根眉毛都烙在我的眼睛里。

  “你喜欢她?”

  冷不防我来了这么一句,三儿好像整个人都成了皮影戏上的薄薄一张皮,随着操演人的动作停顿,他也停顿了。

  然后他没有直接回答我,扯了一堆旁的,他们怎么生死与共,那人是何等英武,如何打败他成为西陌武状元,她是丞相门生,却没有顺杆儿爬上高位,从小小校尉一路成为权倾西陌的大将军。

  不过这到底同我有什么干系。

  “所以你喜欢她吗?”我又问。

  三儿摸了摸我的头,大概我还是烧得慌,眼角睁得都发疼,我晕乎乎地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把脸贴在他凉凉的手背上好受了些。

  “来吃药吧,吃了快睡,等你起来再给你讲。”

  我一咕噜把药喝完,死撑着不睡,执拗得厉害,一副他不交代我就不睡的样儿。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喜欢不喜欢谁,但是现在你是我的,我都给你起了名字了,你就是我的。”我蛮不讲理道,趁着生病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赖皮出来,“你是我的三儿,专司暖床,我活着一日,你就要在我的床上过一日。”

  他沉默着。

  神情里掠过些受辱的意思,不过转瞬即逝,他缓慢摸着我的额头,好像在想事情。

  “你说过要照顾我保护我的,这些我都不要你做了,你就做最简单的,陪着我不行吗?”枕头凉凉的,像被打湿了,我无意识地胡言乱语,“我也活不了多久,你好好陪着我好不好?我用不了太久,用不了太久我就会死的,我不解毒了,你安安分分地呆在我身边,不要想别人,只看着我,不行吗?”

  话刚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这都说的是什么,我愣住了,眼泪星子还挂着呢,一定狼狈不已。

  三儿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看不懂离朱因为他难懂,我看不懂三儿因为近乡情怯,我太珍视他,时时处处怀三分胆怯。

  “什么毒?”三儿猛着急地问我。

  我板着脸,松开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爱答不理。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是什么毒,可有法子解。轻蝉,你没有失忆对不对,你都记得……不然你怎么会开伤寒方子,你记得我说过什么。你没有失忆……”

  我咯咯一阵笑了,“是没有失忆,我想失忆来着,天不从人愿。”我定了定神,正正望着师兄,“大师兄,别来无恙。”

  师兄紧皱着眉,“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我止不住笑,像个神经病一样,猛地起身,从床上坐起,被子滑下去冷得我一哆嗦,我两颊烧得慌,一定很红。

  “我要是没有失忆,你会一直留下来吗?你会追着我要照顾我吗?你会忍着不回西陌去找她吗?”

  我狠狠咬着嘴皮,本来我也不想记得,那时候是真的脑子疼,不乐意想。后来是为了保命,在离朱眼皮子底下要活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比一个总和他作对想要逃离的我安全。

  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我说着全然不相干的理由,根本不知道冷静时候想的是真的,还是此刻我说的才是真的。

  他好看的眉越皱越紧,伸手抹我脸上的泪,手心湿得亮晶晶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哭得有那样厉害,不是已经哭过了吗,醒来的时候把所有眼泪都掏空了,这会儿怎么还有。

  女人真是水做的。

  “我不会离开你。”他说了,沉闷地转身去收拾药碗,被我猛一把拉住,药碗在地上砸得响亮。

  我喉咙口发干,问他,“你说什么?”

  “我不会走,要走也会带你一起走。你中的毒不愿意告诉我,我会去问离朱,我会想法子给你医治。你不会很快就死,我们还有一辈子。”

  我听不懂师兄在说什么。

  屋子里空了,过会儿有人进来,我迷迷糊糊的,浑身烫得慌。那人扶着我躺下,嘴角边有水,我贪婪地舔了舔,滚烫的舌头好受了点儿。

  “轻蝉。”他在叫我的名字。

  “嗯。”我难受地哼哼一声。

  冷冰冰的手抚着我的脸,他低声哄我,“别哭了,我给你买糖葫芦吃。”

  三尺长的糖葫芦,许久没吃过了,师兄第一次给我买,带回来糖都化了,粘得一手都是,我没发觉,糊了一床被师娘说了好一通。

  “你睡一觉,醒来烧就退了。”

  我没说话,只是无奈又丢人地捂着脸,脑中混沌,鬼知道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太丢人了,我想把枕头刨个洞,然后把自己塞进去。

  人忽然起身,我紧张地转过脸,看到师兄去火盆边烤手,然后回到床前,摸索着找到我的手,给我紧紧握着,“我真的不走,不信你抓着我。”

  我眨了眨眼。

  “不信你打我看看,你打我我也不走。”

  登时我哭得更厉害了,我祖母娘亲作证,我一定是水做的。
第三十九章 嫁衣
  七日后离朱如期而归,我的风寒已经退下去,和师兄约好,他还是叫做“三儿”,以便掩人耳目。我没失忆这事也没刻意给维叶说,但他和我向来熟得一个眼神就能懂。

  三儿成天照顾我起居,安情倒成了闲人,竟然玩起了刺绣。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手艺真不错,比女子做的还精细,绣个鸳鸯戏水并蒂花开都是有模有样的。

  离朱回来得风风火火,却迟迟没有让人来请我过去,忐忑地等了一天一夜,琴姨才亲自来我院子里传话,说要我过去了。

  还领着几个她一手教出来的丫鬟伺候我洗漱,里头穿个薄薄的长衫,外头罩一件敞领的绣花袍子,都不用系腰带的,最外面严严实实裹个斗篷。

  这也就算了……

  还落了顶软轿子在院子里,我是在软轿上让人给抬去的,颇有点儿皇帝临幸的味道。给弄成这样我还真有点儿啼笑皆非,不过是解毒,上轿子前我偷偷拉着师兄嚼耳根来着,让他别担心。

  他一听我这毒有解,脸上也有点儿喜色。

  不过不动声色的,师兄心里兜着事,但我染了风寒以后他寸步不离的,再也没干过夜半爬墙的事情,我也就放了心。

  现在折腾了我许多年的毒要在今日解去,我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上了轿听琴妈妈慢长的声调让师兄也同去,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离朱打什么主意。只能是捞开帘子和师兄打了个眼色,他自己也晓得小心,现在师兄白天里腰上都贴着软剑的,那天还吓了我一跳。

  ☆☆☆

  离朱那里阖宫上下守着的都是美人儿,一个个还穿得少,我都恨不能把师兄的眼睛蒙起来。前几日让师兄做暖床的,还让他来观摩……

  现在想起来又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结果师兄目不斜视地跟在我身后,中间还偷偷握了两下我的手,黏黏糊糊的都看见离朱在屏风之后,才不着痕迹地松开。

  离朱在贵妃榻上歪着呢,这人老爱歪着。

  面前的几案上摊着一袭,大红嫁衣。针线活做得格外细致那种,缀满个头不小的明珠,凤凰栩栩如生的,还有一顶凤冠,我拿手试了一下,可要压断新娘的脖子了。

  不过不知道他拿这个出来干嘛。

  他眼风一斜看我师兄,我就往旁挪一步,挡在师兄身前,可不能让离朱看出什么来,装得跟平时一样地问他,“爹这是给我办的嫁妆?”

  离朱站起身,他又不穿鞋。

  “你去烧热水,越多越好。”然后随手一指,“看见没,那个大桶子。”

  很大一个桶子,装三五个人洗澡没问题。

  “药材下头人会交给你,琴姨会教你怎么煮,待会儿本座要泡药浴,你的主子也泡,多用点心。”

  我没让离朱把脸凑近师兄,他可是男女通吃的,要是看上师兄了就不得了。我板起脸催促师兄,“还不快去。”

  听见关门声,我心里也踏实一些,毕竟不是第一次单独面对离朱。而且他不会让我死,只要不是要我命,该怎么蹦跶还怎么蹦跶。

  不过离朱说的第一句话,就不是我想听的——

  “穆轻蝉,你的性命是本座赏的,要记恩。”

  我僵硬片刻才转过身,“宫主说的是,小的应该怎么报答?”

  他又不说要我报恩了,拉着我让我坐在他身边,给我把手一下按在那嫁衣上了。不知道用的什么料子,冰凉又滑得很。

  “这件衣裳知道是谁的吗?”

  我老实摇摇头。

  “是你祖师奶奶的。”

  那不就是离朱的师父,也是我爹的师父,也是寒虚宫的第一任宫主。我这才发现,离朱的一条胳膊一直不动,手掌颜色也不太对,青紫发黑。

  见我眼神凝住了,离朱也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抬起胳膊来,原来不是胳膊不能动,只是肘部以下都显得迟钝。

  “就算我这条胳膊全废了,你也跑不掉,别瞎想了。”

  离朱这人就值不得你对他好,你稍稍想关心他一下,他能把你气个半死。

  我瞟了一眼道,“冻伤的?我可以治。”

  “不劳费心。”离朱放下胳膊,似乎失去半条胳膊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他眼中唯一的大事,就是眼前这件嫁衣。

  我心头嘀咕说这人不会是要做主把我嫁了吧,后来证明我想岔了。

  离朱拿这件嫁衣出来,是要给我说个故事,这个故事关乎他怎么找到的解药。

  “你祖师奶奶,花了小半生功夫给自己准备嫁衣,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这衣裳也就她才配得起。”

  别人都是拿衣裳配人,离朱却是拿人配衣裳的。他松开我的手以后,还灵活的右手在嫁衣上摩挲,嘴边浮着一丝轻蔑。

  “不过最后却没有穿上。她爱的那个男人许诺会回去娶她,却再也没露面,等她得知消息赶到南楚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成亲了。那男人的夫人大着肚子,陪那男人见她,叫她白老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