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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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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改变一个人,青青变了,一切都变了,而唯独没变的,是他的心。
  一把夺过女子手中扫帚,子衿略有些恼火:“青青,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后宫是什么样,你不是不知!何故要这般作践自己。”
  躬身扫着地的女子忽起身,淡淡的扫了子衿一眼,便欲离去。碧蓝衣衫,急忙出手相拦,紧拽着女子手臂,素来无表情的脸上少许的悲凉:“如果,当初我带着你走了,是不是如今便不会如此。”
  “没有如果。”孟古青的言语依是那样冷,想来,方才他还帮了自己。可如今的她,若非怕连累旁人,她早就寻了短见了。爱得越深,便越痛。想逃,逃不掉,想死,死不了。便望着有人能害死了自己,如此,皇帝也没了由头责难旁人。
  “孟古青,好好的活着,为了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好好的活着!即便是在紫禁城里,你还是可以做回孟古青。”子衿的声音稍是温和了些,不似平日里那般冰冷渗人。
  孟古青,有多久没人这样唤过自己了,眸中竟有些泪光,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然道:“可以么?”
  子衿眉间浮上温柔笑意:“可以的,即便是深墙里,也还是可以做回孟古青。但,你须得好好活着,不能这般自暴自弃。自暴自弃的,也没人会为你伤心,只会看你的笑话罢了!”
  身为永王朱慈照,他狠厉冰冷,身为佟图赖将军的义子,御前侍卫辛子衿,他从不曾对谁这般温柔宽慰过。约莫,唯有她,拿得起,放不下。
  孟古青手中的扫帚捏得愈发的紧,眼中的泪光愈发的明显,眼前的一切好生熟悉,让她觉好似回到了多年前,科尔沁草原上,她依旧是那个天真的蒙古郡主,因着乌尤的事,愁眉苦脸的,他便出言安慰。
  如今想来,很是温暖,即便早已不是男女之情。活下去,便会有希望,总有一日,是会踏出紫禁城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眼眶中泪水盈盈,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皇上驾到!”远远的传来吴良辅唱声,孟古青笑看了看子衿,便匆匆离去。
  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好似又看到了当年的青青,奔跑在那苍绿原原上的蒙古郡主。嘴角不觉浮上笑容,即便从她的眼中,再看不到往日的柔情,可他却也满足了,只要能在她身边默默守护便是。他何时变得这样伟大了,委实的不像他自己。
  回身见御辇愈来愈近,赶忙躬身行礼,皇帝的脸色依旧是阴沉沉的,这些时日以来,甚少见其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倒是愈发的沉稳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比以往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依旧未变是他对佛的信仰,遇上烦心事,便会来宝华殿,心静自然凉,约莫是想如此罢。
  踏入殿中,皇帝微朝耳房的方向望去,眉头紧锁,眼前浮起女子苍白的面容,眼中尽然的绝望。从前的宝华殿于他而言,原是平心静气之地,如今每每踏入,却如触及烙铁。就如,他不敢踏足翊坤宫一样,那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残留着她的味道。
  想起那日清宁轩醒来,她那样冰冷的目光,甚是有些绝望,她就这样想离开。
  然此刻,只见一袭青衣,匆匆朝着清宁轩去。踏入之时,抬眸便见开得正盛的桃花,眸中稍有了光彩,这些时日以来,她自觉过得不像个人。
  许她自己也不曾想到,仅仅因着子衿几句话,她便如获新生,许是从子衿口中听到了从前的自己。是啊,她凭什么要这样不堪的活着,明明错的不是她。
  杀不了他,便杀了自己?博尔济吉特孟古青,绝非如此。她绝不能让自己再如此不堪下去,她如今已不是静妃,亦非科尔沁的郡主,而是孟古青。灿烂如烈日,驰骋骏马,挥剑飞扬的博尔济吉特孟古青。
  如今要做的,便是好好的活着,绝不再为他难受,她不是静儿,而是孟古青。
  尽管这样想,她心中还是有些痛,毕竟这是紫禁城,指不定,哪日他便来找自己麻烦。不,不会了,他是帝王,心高气傲的帝王。那日若非醉酒,自是不会出现。况且,如今后宫佳丽三千,他又怎会再来。
  闭了闭眼,望眼看着碧蓝苍穹,和科尔沁的一样美丽。子衿哥哥还是子衿哥哥,那个唤她丫头的男子,她可唤师父的子衿哥哥。父王,在天上看着自己,他一定希望自己是笑着的。
  颓废这么些时日,也不过是自己难受,谁会为自己难受。不过是几句话,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即便是无休无止的后宫争斗,她亦不能让自己过得这般不堪。
  这厢决心重获新生,咸福宫却是一肚子的气,一进咸福宫,便是一道儿的胡乱砸东西。宫人只得在一旁看着,却不敢多言。
  “那个贱人!她不过就个奴婢!一个辛者库的奴婢,本主就不信这邪了!”尖锐的女声很是刺耳,音容诺诺站在一旁,满脸的胆战心惊。
  “贱人?污言秽语,成何体统!还有个后宫妃嫔的样子么?”随着太监长幽幽一声太后驾到,只听得太后怒斥。
  原是怒容满面的钮祜禄氏瞬时脸色煞白,颤颤回身:“妾身……妾身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面色如霜,这便是皇帝如今最宠爱的女子,还真是让人诧异。听闻钮祜禄氏刁蛮任性,却不曾料到,竟是如此不堪。
  也难怪那董鄂云婉不将其放在眼中,轻瞥着钮祜禄氏道:“免礼。”言语间沉沉,甚是不悦。
  钮祜禄氏白着脸,颤颤巍巍起身,诚惶诚恐的看着太后,噤声不敢言。
  太后眸中冷色,悠悠落座,音容赶紧端上茶盏,太后轻抿了口茶水,瞥着女子道:“嫔妃,就该有个嫔妃的样子,好歹你也是钮祜禄氏的小姐,怎的这样不知礼。吵吵闹闹,言语不净的,岂非打皇上的脸。”
  钮祜禄氏低着眸,颤声道:“妾身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细细打量了钮祜禄氏良久,太后继续教诲:“紫禁城不比外头,要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
  钮祜禄氏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这太后一个不高兴便要了她性命,纵然皇帝宠爱她,可太后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惹恼了,便如皇贵妃那般,想再有个孩子,那可真真是难上加难了。
  点了点头,诺诺应道:“妾身明白。”
  扫了扫正殿,太后缓缓起身,苏麻喇姑赶忙上前扶着,明黄的蟒缎很是耀眼,似乎欲踏出咸福宫。沉眸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冷声道:“好生伺候着皇上,哀家喜欢安静,到底是钮祜禄氏的小姐,莫让皇上没了颜面。”
  踏出咸福宫,太后眸中神色更是凝重,沉声道:“苏麻喇姑,你觉不觉得,这个钮祜禄氏与静儿,有几分相似?”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麻喇姑依是扶着太后,含笑道:“是太后挂念静妃娘娘了罢,到底,她是王爷的女儿,太后还是心疼她的不是。”
  闻言,太后脸色忽变,面色如纸:“昨儿个,哀家梦见哥哥了,他怪哀家,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言语间,妇人有些哀伤之意。
  看着太后如此,苏麻喇姑心中很是难受,为了大清的江山不受任何威胁,又得让科尔沁荣贵,太后伤害了多少她本不愿伤的人。旁人看来,太后似乎狠辣些,但午夜梦回之时,她未尝不是惊得一身冷汗,时常难以入眠。
  沉默片刻,苏麻喇姑宽慰道:“主子,可别胡思乱想,您若是挂念静妃了,便去清宁轩瞧瞧,如今远离后宫纷争,未尝不是好事。要奴婢看,静妃娘娘那性子,就不宜在后宫。她哪里能斗的过那些个阴狠毒辣的主儿。”
  “这可未必,你以为福临为何宠爱那钮祜禄氏,原不过是凭着与静儿几分相似,可真真是像极了初入紫禁城的静儿。天真,活泼!”言至于此,太后似是叹息。
  苏麻喇姑摇头否决:“静妃可没她那般泼辣,主子,您若是觉着心里难受,便去清宁轩瞧瞧。”
  太后抬眸望了望碧蓝苍穹,摆摆手叹道:“还是不去了,去了,只怕会更难受。”
  为了大清江山,她做的太多,太多,明明知晓自己哥哥离世真相,却佯装不知,更是步步将亲侄女逼上绝路。若说是不心虚,那自是不可能的。
  转眼,便又是十几日的光景,三月初,桃花甚艳。一袭寒梅红衣,质地算不得好,然孟古青着上,却是格外清丽。手中端着木瓢,浇灌着院中的花草。
  灵犀和雁歌站在一旁,心中稍许欣慰,即使她们并不知孟古青为何会有了转变,但见着自家主子不再如那般自暴自弃的,自是高兴。
  许是习惯了,如今日日做着些许粗重的活儿,她们也不觉难过,似乎,于孟古青而言亦是如此。
  蒙蒙的细雨忽来,长长宫巷中,三人急急朝着辛者库去。辛者库原都是身份低贱的,若非有人故意找茬,孟古青亦不会见到那些个不愿相见的人。
  这十几日稍是安生的,孟古青似乎忘了,曾是静妃。辛者库有着吴良辅打点着,再而因着韬塞的缘故,胡公公就是心中再怨恨,也不敢做什么出格儿的事。
  不过,只要曾为妃,便躲不过后宫争斗。晨时,坤宁宫总是热闹的,各宫妃嫔皆是按着规矩前去请安,纵然是有些许得宠的不将皇后放在眼中,却也碍于闲言碎语,不得不守着规矩。
  一起子妃嫔跪安后,宝音沉着脸踏入内殿,落于妆台前,冷声道:“静妃近日可有何动静,没寻死觅活的?”
  绿染福身应道:“瞧来,过得倒是挺自在。”
  宝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言语疑惑:“自在?”
  绿染点点头道:“近些时日,似乎无人前去找茬,静妃初时性子倔,不肯跟皇上服软。生是去了辛者库。都道她是熬不过的,但她却每日过得潇洒,就是做着那些个粗重活儿,似乎也很是舒坦。”
  宝音手中的胭脂盒一抖,重重落在暗红妆台上。贬为庶人,她还能过得那样自在,而自己却要在此受这等苦楚,当年,她让她失了皇后的颜面,如今却又让她受了皇帝迁怒,而她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却能过得那样好,凭什么!
  稍将脸上的妆容卸去,宝音继续问道:“皇上,今日去哪里了。”
  绿染诺声应道:“又去了御花园,在绛雪轩,听闻今儿个遏必隆觐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皇上脸色不大好就是了。”
  宝音眉间浮上笑容,意味深长道:“备轿辇,本宫要去御花园。”
  绿染脸上浮起疑惑:“可是皇上……”
  宝音唇间笑意更浓:“这便是本宫的机会,皇上就喜欢那些个代替品,可若要论像,这后宫里,除了阿木尔,谁还能更像。”
  言语间,女子已然褪去蟒缎衣袍,着了青衣,随之让绿染卸去那繁复的头饰。
  迈出坤宁宫外,宝音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忽道:“你们不用跟着了,亦不用轿辇了,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蒙蒙细雨,百花齐放,御花园的景致素来极好。一袭青衣,悠悠踏入。绛雪轩内,皇帝愁眉落座,脸色很是难看。周围并无一人跟着,只得皇帝独身。
  宝音迈着细碎步伐,走进之时故意踩重了些,许是里头太安静,稍是加重,便入了皇帝耳。皇帝怒斥一声:“谁!”
  他来此之时,素来不喜欢有人叨扰,除了她。
  碰!只闻得声响,只见一袭青衣倒地。静儿!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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