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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
吉时一到,北锡王和王后相携驾临,议论纷纷的正殿才安静下来,贝岚喜气洋洋的坐在陛下侧面,与她对坐的是国相翁科查,而站在身后一脸英气的年轻男子便是其子翁锐阵。这两个人显然要比正殿中的其他人来得理智得多,毕竟跟贝岚打交道多年,她那些小伎俩怎会看不出来?故而噙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冷冷的等着观看这出她一手自导自演的闹剧。
隐身于黑压压的人群后,嬴庭遥望着礼官手捧的铜质头冠,上面嵌有一颗琥珀色宝石,代表北锡官阶最为低下次等的堡主,不懂北锡王怎么会如此疏忽,让贝岚抓到了这个痛脚,兴风作浪?
不多时随着一阵悠扬钟鸣声传来,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正殿入口处,长长的红地毯一直铺到殿外,延伸到耸立着无数雕像的广场,末端亭亭玉立着一个嫣然飘逸的淡紫色身影,嬴庭蓦地沉提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淡紫缓缓的踏着红毯移动,渐渐靠近。
万屡阳光下咏葭如凝脂般的肌肤仿似透明,墨绿的眼线让她那双剪水秋瞳更为深邃,黑缎似的青丝随意的绾成髻,柔顺的披洒在背,一层薄绸熨帖着细长白皙的脖子,微敞的领口香肩半掩,露出弧度优雅精巧的锁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系着一串珍珠,娥娜翩跹银线刺绣的云朵忽明忽暗在裙裾间婉风流转,说不出的聘婷秀雅,映入眼帘后让人不忍眨眼,怕看不够品不够这人间绝色。
咏葭行至圣驾前,不卑不亢的俯□去,裙子顿时象盛开的花朵般而她就似那最娇嫩的蕊芯,牵引着大家的心魂,面对众人惊艳的注视她徐徐展开美撼凡尘的笑颜。
嬴庭恍惚不已,差点认不出她来,过去那个性子刚烈,孤傲要强的小丫头如今已是破茧成蝶的迷人女子了,滟滟顾盼间尽是千娇百媚的风采,让人呼吸一窒。
礼官朗读完册封的内容,接着北锡王将头冠轻轻放到她的头上,刹那正殿上响起犹如潮涌的掌声。咏葭正式成为北锡国第一任女堡主,长公主贝岚的义女。
此时人们想到的是——这位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美人儿即使封为北锡的公主也绰绰有余。
☆、(八)
夜幕之下正殿之上灯火辉煌,鼓乐齐鸣,舞姬名伶轮番登场献艺,王公大臣们一边欣赏一边品尝珍馐美味,彼此推杯换盏开怀畅饮,气氛热烈的庆贺今日诞生了一位新堡主,所有的流言蜚语、猜忌诋毁早已飞灰湮灭,彷如从未存在过。
人生百态,世间炎凉大多如此吧……咏葭乖巧的坐在贝岚身侧,好似那开在空谷的一朵幽兰,不受世俗浊流半点沾染,只在不得不对上国相翁科查的视线时释出一抹摄魂的浅笑,继而又如昙花一现般垂下头去静默不语的盯着盘中的食物,心思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翁锐阵啖着醇酒,自己也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望着她了,虽然在场的男人除了上了年纪的外莫不暗地里频频将眼睛黏在她身上,可是他敢打赌没人会像他这样想透过她飘忽的水眸参透她真正的想法。天下的美人他遇到不知凡几,那些女人美则美矣,可惜大多徒有傲人的容貌却脑袋空空,乏味得尝了一两次就再无法吸引他,希望这个叫咏葭的女子别又是颗绣花枕头。
宴会因一群衣着清凉的异域舞姬献舞而到达□,据说她们从大食国远道而来,舞姿新奇且撩人,直叫一干见惯大世面的显贵们忍不住连连惊叹,大饱眼福。
这边厢表演恰到精彩处,翁锐阵却眼尖的发现咏葭对贝岚耳语了几句,然后象一只粉蝶般飞出大殿,他刻不容缓的跟了上去。
月光柔柔莹润,泉水从一尊神像上喷泄直下,水池里泛起涟漪,波光闪闪,咏葭手捂小腹定定的看着,目光楚楚凄迷。
翁锐阵放轻脚步走向她,渐近到能闻见她散发的淡淡馨香,陶醉的闭眼深吸一口,接着冷不丁问道:“堡主身体不舒服?”
咏葭吓了一跳,这里人迹罕至光线昏暗,她以为没人会来,所以略为慌乱的回过头,花瓣般的柔唇微微张开,明媚的大眼瞪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翁锐阵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眼底藏着坏笑,故作温柔的说了一句:“堡主不要害怕,在下翁锐阵,看到堡主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前来表示一下关心。”
惊讶过后咏葭恢复之前漠然的态度,一边往大殿走一边说:“原来是翁将军,多谢关心,我没事。”
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点磁哑,出人意料的特别,翁锐阵扬起眉脚步一滑挡到她前面,说:“宫里的食物不合胃口吗?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咏葭看着他,“没有。”
“你的气色很差,脸色苍白。”他固执的指出。
“只是觉得有点闷,歇息一会儿已经好多了,请将军恕罪,我真的要回去了。”咏葭比他更固执的要离开。
翁锐阵伸手拉住她的柔荑道:“既然不舒服何必勉强自己去强颜欢笑,没人逼你。”
他大胆无礼的举动让咏葭一怔,随即扭动手腕想挣脱他的钳制,嘴里冷冷道:“不知将军何来的误解,但也请将军切莫将之强加在小女头上,小女可担待不起。”
她表面看起来娇弱,脾气却不小嘛,翁锐阵觉得有趣,他懒懒的说:“是不是长公主跟你说过什么,所以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讲?”
闻言咏葭猛的停下动作一会儿后又剧烈的挣扎,警告道:“请将军自重。”
不愧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染上怒容的粉颊竟然愈发艳光四射,比柔顺恬淡时更令人怦然心动。
咏葭因急于求去而没留意,拉扯间柔白的雪胸露出一道浅浅的沟壑,那是足以让男人血脉贲张的风景……翁锐阵不由得急喘了一下,低下头去就想一亲芳泽。
“堡主,殿下在找您。”
此时墨渊凉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翁锐阵猛的一顿,咏葭趁势挣开他快步走过去,感激的看着墨渊道:“我马上过去。”
为得偿所愿的翁锐阵依依不舍追逐她翩然远去的背影,墨渊身子一挡,阻断他的视线,面上却不起波澜的说:“将军,请注意一下您的言行,堡主毕竟是殿下的义女,该有的礼仪还是要谨守,我不希望下次还看到刚才那样的情况。”
翁锐阵颇无赖的摊开双手,“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跟堡主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抛出一记“最好如此”的眼神,墨渊拂袖离开。翁锐阵沉沉的笑开,贝岚还挺宝贝她的新宠,保护得那么滴水不漏,连平时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墨渊也紧张得跟什么一样,玄黑的眸子一闪,好玩。
早在看见翁锐阵尾随咏葭离开,嬴庭便一直极力忍住不让眉头皱起来,不让自己的表情发生任何变化,然而因用力过度死死捏紧酒樽的手指却泛了白,那个出了名的登徒子到底想干嘛?!
尽管眼下赢庭在宫里的官职低贱又卑微,说得粗俗点就是放屁都不响,可走出宫闱,以他的赫赫威名,一跺脚整个贝岚城乃至北锡国都要颤两颤,聪明人谁不把这事儿给端得仔细?若不是他上头有个长公主,且加之政见立场的禁忌,不知多少人想趁机与他攀关系,毕竟金钱的诱惑力和美人一样时时刻刻撩拨着人们膨胀的欲望。
嬴庭不是没有发现自己引来了多方关注,也清楚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可惜心思早就飞了出去无暇顾忌,耐不住满腹燥郁,一仰脖子喝掉杯中酒,撑桌起身,装作离场如厕,匆匆走进大殿廊柱的阴影里。
“上哪儿去?”黑暗中贝岚鬼魅一般又彷如守株待兔的猎人,妖娆的手摇羽扇,盯着赢庭似笑非笑。
嬴庭定住脚步,吸口气转头看她,微哂道:“难得在这样的日子里还受到殿下的关照,卑职真是受宠若惊。”
贝岚咯咯笑着挨过来,半趴在他肩上,小声道:“容我提醒你一句,想完成你自己拟定的计划,现在似乎不能分心哟。”
“有殿下的提醒我自当全神贯注。”嬴庭顺手将她揽到怀里,笑出一口白牙。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撩拨他的大胡子,贝岚别有深意道:“我喜欢聪明识时务的人,千万别让我失望。”
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嬴庭看似情意绵绵实则冰冷,“殿下想要的我定赴汤蹈火,不过超出了我的忍耐范围……我也不介意玉石俱焚。”
“呵呵,听起来你很在意她呢。”贝岚把头枕在他左胸,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为了她愿意放弃一切吗?”
嬴庭推开她,注视着她隐隐闪烁的眼睛说:“别扯远。”
“好好,都依你,放心吧,她现在可是我的女儿了,哪有做母亲的会亏待自己孩子的?”
嬴庭俯低头状似亲吻她的侧脸,却在她耳畔停下,“谢谢。”
贝岚勾勾唇,骤然一把将他推开,接着反手一扇“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歪了他的脸,原本狐媚的勾引立时化作怨毒的敌视,刀一样剜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恋的错身而过,留下他不甘心的舔舔嘴角淌出的血丝,眼神一凛,阴狠立显。
朝地上啐了一口,回身没走几步便碰上翁科查,赢庭微扭头,藏住夹边印着的五条红痕,不怎么自然的躬身行礼,“卑职见过国相大人。”
“主簿大人不必多礼。”翁科查笑笑,“久闻主簿大人盛名,然最近实在公务缠身,未有闲暇与主簿大人相叙,今日借以册封典礼才得一见,主簿大人果然相貌堂堂,气宇不凡啊。”
“国相谬赞,卑职愧不敢当。”嬴庭嘴上客套谦逊,但骨子里透着些微不屑,他的好与坏用得着这个糟老头子评价么?
他的桀骜不驯翁科查并不以为意,一边引他走回大殿,一边招手命人斟酒又亲自送到他手里,态度大方热络,“主簿大人过谦了,您年纪轻轻便成就斐然,在北锡无人能出其右,望其项背,老夫有幸结交到您这个朋友荣幸之至。”说完跟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面子给得十足,嬴庭亦二话不说的干了杯,然后叹道:“人人都说国相您宅心仁厚、虚怀若谷,此言一点不假。”
翁科查爽朗大笑,拍着他的手臂说:“好了咱们别互相吹捧了,再捧下去就虚伪了。”
“国相说的极是。”赢庭也要笑,不料扯到伤口,当即蹙眉轻“嘶”了声。
翁科查状似不解的问:“怎么了?”
赢庭摸摸右颊,含含糊糊道:“没……没什么……”
翁科查当然没忽略他这个小动作,却漫不经心别开眼,怡然自得的啜着杯中美酒,可谓一派自在从容。
可就在这个当口,一阵香风扑来,谁也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一抹黑影一斜直直撞向翁科查,将他的酒撒了一地,他下意识的一把接住快要摔倒的人,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的今晚的红人儿咏葭!
嬴庭骇然瞠大双眼,看到咏葭被翁科查抱满在怀,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只见她一边惊喘一边手忙脚乱的站直身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