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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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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连飘扬,彷如化羽成仙遨游天际,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嘴角浅勾。
  
  “我们要去哪儿?”
  
  “去喝一杯怎么样?”
  
  “陛下尸骨未寒,举国致哀,谁敢卖你酒喝?”
  
  “我也没说要买酒喝啊……”
  
  他爽朗的笑,纷落飘雪衬托他俊逸的面容,神情逍遥惬意,她随他笑开,面若桃花,虽是别人大获全胜,却不妨碍从中获得属于自己的小小快乐。
  
  相携的两人默契的朝一个方向看去,眼底闪过顽皮的光,孩子气的异口同声:“内廷酒窖。”
  
  ……
  
  王宫大内藏酒之地往昔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现今王室突遭巨变,这儿便也冷清起来,徒留锁将军独自把守门户,咏葭轻而易举用发簪打开,宥连策啧啧称奇:“这个你也会?”
  
  “献丑。”她得意的推门而入。
  
  宥连策又道:“直接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她想也不想的说:“绣花。”
  
  “我看你房中那副群鸭戏水图绣得还算差强人意。”
  
  咏葭立眉,“那是百鸟朝凤图。”
  
  “呵呵呵呵……”宥连策不禁捧腹。
  
  “你绣个试试!”她恼羞成怒。
  
  他连连摆手,“罢了罢了,再不提它便是,赶紧找酒喝吧。”
  
  皇家藏酒可观,难得一见的珍品亦不在少数,遗憾她并非贪杯之徒,上次醉酒喝的亦是最拙劣的烧刀子,眼下满目好酒却不知从何下手。
  
  宥连策倒是在行,挑了两坛西域贡酒,一开封酒香馥郁,两人相视而笑,斟上两碗,她就口想尝个新鲜,不料他伸手拦下,“且慢,未说祝酒词。”
  
  哪来这些个名堂?她瞪他,随口说:“祝我们都活着。”
  
  他微愣,接着裂开一口白牙,“对,祝我们都活着。”
  
  “呯”碰碗,他仰头先干为敬,翻转酒碗略带挑衅的盯着她,咏葭不屑的瞥他一眼,随即大口灌酒,不想当场一喷,吐露粉嫩小舌,“好苦,什么马尿?”
  
  “哈哈哈……”诡计得逞,宥连策边笑边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晃,“傻姑娘,竟然连酒里的这点苦都受不了。”
  
  酒虽苦难入喉,可过后却有回甘自舌下徐徐泛起,唾液亦跟着清甜起来,但咏葭没顾上体会,全神贯注在他的手指上,粗糙的指腹蹭过敏感的皮肤,耳垂悄然发烫,心儿突突突的跳,湿漉漉的明眸里映着他渐渐收敛笑意的脸。
  
  宥连策一寸一寸贴近,气息互相交融,时沉时轻,他说:“一个姑娘家不该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
  
  花儿般娇嫩的唇沾着点点酒液,晶莹剔透且近在咫尺,诱惑欲望,心动瞬间他屏息掠过,落吻于眉心,两人皆微微颤抖,不约而同松口气又淡淡失落。
  
  他嗓音无尽沙哑,生生克制着什么似的,目光复杂,“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她暗暗握拳,强制无情无绪道:“无需一再言谢,奉命行事而已。”
  
  他默默退开,拎起酒坛,无可无不可的轻哼:“噢……”
  
  仿佛又回归原点,那些激动与迷惑如高起的浪花,相较于深邃浩瀚的海洋俨然无足轻重,几个翻腾跳跃便也沉寂,只是印迹却留存心底,惦念,不忘。
  
  墨渊领人找来时,看见醉醺醺的两人远远的各自歪在一头,隔出的距离是那么的刻意,放在寻常人身上自是没什么,然而之于个性要强的他们代表的却是陷落前的别扭与挣扎……
  
  不动声色越过宥连策,墨渊推推醉昏过去的咏葭,以为用酒麻痹便能抑制住已然蠢动的情感么?她怎会有如此天真的念头?淡不可闻的无奈叹息,拦腰将她抱起,没走几步就止于一道冷若寒冰的视线下。
  
  满含醉意的黑眸竟亮得让人心悸,短瞬间墨渊甚有被他凶狠撕裂之感,赶忙稳住心神,勉力以冷漠对抗,脚步重重起落,若地板是泥土只怕凿出了一个个坑,再度越过他那刻,半边身体具已麻木,仅凭一口硬气撑着走出酒窖。
  
  尽管由始至终那人瘫坐在地根本未动分毫,却犹如刚刚血战了一场,墨渊低头看看怀里兀自安睡的女孩儿,平板的五官溢出一抹苦笑,真像“虎口拔牙”呀,而这颗“牙”不见得愿意被“拔”吧。
  
  酒窖里的人却也在苦笑,气力抽空了般颓然侧躺于地,两手捧起酒坛,张大嘴巴承接倾泻而下的美酒,大量液体飞溅满头满脸,浸湿衣衫,旁边木质酒架上一枚深烙的指痕嘲弄着主人的懦弱。
  
  隔日,咏葭猛然惊醒,长久的平静反而让时刻警惕危险的她不适应,都说喝酒误事,一点不假,为了宥连策……她破了例,倘若有人借此取她性命,她连呜咽一下的机会也没有。
  
  一眼看到坐在床头的墨渊,咏葭扶额懊恼的喘口气,“我怎么回来的?”
  
  “这不重要,记得下次别突然闹失踪,怪吓人的。”他说得风轻云淡,实则宫里差点炸锅,侍卫们为了找她把整个王宫掀了个底朝天。
  
  咏葭知道事情没他说的简单,“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为民请愿的大臣们反倒因祸得福,殿下记挂你终于从宗庙返回宫里了。”
  
  瞧这借口找的……咏葭失笑,“最后一步,是否非得由我出面?”
  
  墨渊点头,“你身体支持得住么?”
  
  “只是喝多了些。”咏葭掀被下床,倏然顿住,“那……他呢?”
  
  墨渊面容一沉,“很好,正在休息。”
  
  咏葭当他变脸是责怪,试着解释:“我们高兴殿下如愿以偿,所以……”
  
  “不必多说,我都明白,赶快准备吧,我先告辞了。”墨渊拒绝听下去,几乎落荒而逃。
  
  咏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一阵莫名其妙,但一想到接下来要演的戏,没法继续深究,唤来女侍帮忙梳妆打扮。
  
  大雪天,长公主寝宫外照例跪满了劝说她即位的大臣,衣着单薄的咏葭不疾不徐从人群中穿过,行至最前头,众目睽睽下扑通双膝跪地,群臣刹那激昂,大声高呼:“恳请长公主顺应民意,为北锡千秋万世,即皇帝位!”
  
  叩头俯地,咏葭虔诚道:“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立即跟进,山呼阵阵:“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须臾,在响彻的呼声中,紧闭的大门洞开,白衣素服的贝岚走出来,君临天下般俯视一地跪拜的臣民,展开双臂徐徐高举,“众卿平身。”
  
  是年冬至,贝岚登基加冕为北锡国第一女王。当即大赦天下,免赋税徭役各一年,一时间民心所向,四海升平。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终于过半 接下来男女主回到泽彼 然后即将展开JQ拉锯战 ╮(╯_╰)╭




☆、(一)

  深夜,咏葭独自一人走在富丽堂皇的长廊上,遥想数月前她亦是这般应贝岚召见的,只是现在贝岚的身份由长公主晋升为女王陛下,而当时的忐忑也换做了今日的坦然。
  
  咏葭不禁嘲笑初时自己的无知,其实世间诸事既充满不可预见的变数又冥冥中自有定数,大概人生妙就妙于此处,所以贝岚才会说她在意的不是至高无上的王位,却是更看中如何将命运操控在股掌之间。若不来北锡走这一遭,受到贝岚的点拨,恐怕除了作为杀人工具替人卖命,她根本不会打开眼界,悟出这些道理。
  
  道理明白了,可改写命运的方法呢?那人的心里一半是江山一半是旧爱,连条夹缝也没给她留下,她却要为此放弃一直梦寐以求的自由,到底值不值得?
  
  思绪混乱间,人已行至偏殿前,守门的宫人见着咏葭欠身行礼,然后叩门入内通传,不刻便恭请她进入面圣。
  
  贝岚身着象征皇家至高权力的紫色金线裙袍,端坐在案前审阅奏折,咏葭低头叩拜,“参见陛下。”
  
  贝岚放下奏折,挥手遣退随侍,“别多礼了,过来坐。”
  
  咏葭谢恩,自不敢真的坐下,略微走近了几步,“不知陛下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对她的疏离,贝岚支着下颌朝她笑,“这几日又上哪儿疯玩去了?非要大费周章的召见,你才肯露个脸。”
  
  原来她仍惦记着上次失踪醉酒的事儿,真可谓“秋后算账”,咏葭眼观鼻鼻观心,答得恭敬:“陛下国事繁重,咏葭不便打扰。”
  
  “得了,刚几日的功夫呀,竟学会了打马虎眼。”贝岚撑起身,走下来拉人,“我还未用晚膳,陪我一起用点。”
  
  咏葭侧目一瞥,果然发现旁边摆了一桌子食物,都这个时辰了还饿着肚子,王的宝座当真不好坐。
  
  贝岚赶在她开口前阻止道:“不许唠叨。”
  
  咏葭倒也干脆,“不知爱惜自己的人,不必唠叨。”
  
  贝岚抿唇横眉,这丫头才给几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了。咏葭并不理会,径自操起筷子试了几道菜,感觉无碍便道:“陛下用膳吧。”
  
  贝岚奈何不得的摇头坐下,吃了两箸菜,忽然有感而发似的说道:“除却我父王,小辈里真心待我的就剩渊儿和你了。”
  
  此话是何等无上的赞誉啊,咏葭赶紧站好准备叩头谢主隆恩,贝岚喝令:“坐着,别动。”
  
  见咏葭乖乖的没动,贝岚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话题,“说这话与你知道,可不是为了要你回些个虚礼的,相处一段时日,不管我对你的态度如何,也不管你对我是憎是敬,具是直来直往不做假,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人在高位,围绕周边的虚情假意太多,因此她虽有违逆之处,但那份“真”却极为难能可贵。贝岚拿筷子指了指精致的食物,“你也吃点,我一个人吃没滋味。”
  
  “是。”咏葭从命。
  
  气氛在贝岚的营造下带出了些许温馨,一顿饭吃得也颇舒心,过后煮水泡茶,一人一杯如寻常百姓家的母女,促膝而坐不着边际的闲聊,偶尔沉默亦是美好。
  
  “别瞧这眼下我风光,一时无两,却仍有隐忧。”贝岚伸手指轻触杯中经茶水浸泡绽放的花儿,语气淡带薄凉。
  
  隐忧?咏葭不解。
  
  “我没有子嗣。”
  
  一国之君没有子嗣传承王位绝对是一大“隐忧”,咏葭说:“我以为您属意墨大人。”
  
  贝岚登基隔日便封墨渊为郡王,宫内宫外盛传这是女王立墨渊为储君的前奏。
  
  贝岚大方承认:“嗯,立渊儿为储是迟早的事儿。”
  
  这不已经“解忧”了么?
  
  贝岚一眼看透咏葭想什么,“渊儿并非宗亲正统,将来他即位定要比我艰难许多。”
  
  咏葭安慰道:“墨大人才智过人,陛下无需担心。”
  
  “当然,渊儿雄才伟略,撇开出身,根本不逊于王族任何一人,小小年纪便颇具帝王之相,所以打一开始我便拿他当继位者培养。”提到自小带在身边的墨渊,贝岚言语中掩不住的骄傲,但转而又是满满的忧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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