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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傅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公主是说哪一本?……哦,想起来是那本《春秋》是吧,微臣只是想让公主亲自挑选一下马匹而已,可是听公主此言倒是希望微臣做些什么?”
太傅大人一本正经的戏弄人才最是厉害呢!聂清麟实在是招架不住,只能是红着脸儿,连连说“太傅误会了,其实本宫也是想好好地选一匹马来着……”
上次太傅教授骑马,一路便是教到了营帐里,这次太傅倒是教授得有板有眼的。被太傅健硕的臂膀圈围着,没有堕马的忧虑。太傅带着公主在马场里奔跑了几圈后,便是命人打开了马场的门,带着侍卫,又是一路跑出了宫门。
径直跑向了城外的尤云山。顺着盘山路跑到了尤云山顶,不远处的京城便是尽收眼底。
几代的都城甚是繁华,展眼望去便是一副绵延开来的市井宫廷的长卷。
太傅轻揽着怀里的佳人,低声说道:“待到这山河繁稳,我们就大婚……”
聂清麟心里一沉,她注意到太傅说得是大婚二字。
只是大婚之时的皇帝是谁便是不言自明了。太傅突然下了这等承诺,换做是那个郡主林妙声恐怕已经是喜极而泣,谢主隆恩了吧?
可是她是谁呢?她本是大魏的公主,又是当今的圣上,一辈子生长在那深宫之中,如今便是又换了个合乎法力的名头,再继续在深宫里煎熬完后半生,替身后的那个男人生儿育女……
这样的结果,她该是展颜喜极而泣吗?
自然卫冷侯也并不是在询问身前的人儿,便是如同以往,他下定了一个绝对不会更改的主意罢了……
本来聂清麟对于葛清远的邀约心存重重疑虑,甚至决定不去赴约的。可是就在这几天,发生了一件突发的大事。
本来京城西郊有片宅院,十几间屋子。不论白天晚上,门口都有人看守,穿的虽是时下百姓穿的青布衣,但是看他们站立如柱,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屋子里不时有精壮的汉子出入。从宅院往西再走出二十来里就是西屋山。
这山虽然靠近京城,却一年四季看不到人影,因为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不生草木,也没什么动物栖息,故而无人问津。这山看起来贫乏,却是真真正正的宝山,魏朝最近研发的精铁就是从这里采出来的。山脚下有上千青壮劳力抡镐开山,将大石碎成一片片的小石,运到不远处开炉提炼,再铸成一块块铁锭,运到这片宅院
昨儿晚上,满天看不到一丝行动,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而西郊宅院中的火光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光亮,吸引了不知多少虫蛾自投罗网。
在院外冒出一些黑影。黑影拿出一些部件,一会功夫组合出四台特制的床弩。黑影分散开,布在宅院四个方向上,同时用床弩射出一些圆球,落到宅院外面不远处。圆球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落地后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冒出一股白雾,借着夜色像宅院中飘去。白雾飘起后,很快变得无色,将整片宅院笼罩住。
宅院中士兵大部分都在睡觉,只有值班的十几个人在院内外巡逻。他们感觉好像闻到什么味道,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就一头摔倒在地。过了一炷香时间,院外的黑影从黑暗中迅速跑出来,冲进宅院。他们在院中四处寻找时,打开一间屋子,突然一道刀光亮起,劈倒了先进来的黑衣人,原来还有一个没有没熏倒。但是在砍死砍伤几个人后,这唯一清醒的兵士被刺死在血泊中。一个黑衣人在宅门,亮出一盏红灯,晃了二晃,一会功法,一排马车驶了过来。
黑衣人将精铁的铁锭全部搬运到车上,借着黑暗消失了……
铁坊被劫的消息让太傅震怒,那么多车的精铁怎么可能平白消失?可是彻查了一番也是全无消息。
如今太傅不再让聂清麟随意进出书房,似乎很忌惮她听取国事,她也是在与众位夫人的详谈中,才听到了只言片语的,直觉告诉她要出大事了……
回宫后,辗转了几夜,很快到葛清远邀约的日子,聂清麟想了又想,决定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多敲了 早上太匆忙 宁可少敲 也要保证文的质量 爱你们
第56章 五十六
其实促使她赴约最大的缘由便是卫冷侯的那番话。如今卫侯安排周详,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是如果有可能,聂清麟愿意冒险一试,毕竟,她也没有太多好失去的了。
霓裳阁,是京城里霓虹锦衣的繁华所在。聂清麟去的借口很简单,与葛芸儿去看看她笄礼时要穿着的衣衫。
平日里聂清麟与这些千金的邀约,太傅还是不太管的,不过单嬷嬷肯定是要跟在其后的,
霓裳阁不招待男宾,所以京城里的贵妇人都很喜欢在这里定制衣服。聂清麟进了那扇红木大门后,便发现,这里其实更像是间茶室,一个个雕花间隔的房间很是雅致。只要坐在里面,便会有店铺的丫鬟送来各色衣样还有布料的样子供贵客挑选。
聂清麟被一位小丫鬟引着坐在雅间里,而单嬷嬷带着两名宫女便守在隔间的外面。葛芸儿就在隔壁的房间换试衣服。
聂清麟左右环视了下,却不知道那位葛大人是准备在哪里偷偷见她?
就在她环顾四周是时候,面前的那面铜镜却缓缓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形与她差不错的女子,而葛大人就在那女子身后,朝着她默默而恭敬地施着礼。
原本这里竟有密室?聂清麟暗暗心惊,然后便与那少女替身交欢位置,走入了密室。
那个替身在镜前慢慢地换试着衣物,那单嬷嬷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守在外面倒是不会起疑。
“臣见过陛下。”待到密室厚厚的门合上,葛清远立刻恭恭敬敬地说道。
对于这位臣子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聂清麟却不曾惊讶,她当初便看出在其他臣子都深信无疑的时候,这个葛清远却是已经起了疑心不停地盯着她看,所以她当时便是顺水推舟,暗示了下他,毕竟将自己的弱点呈现出来,才是取信他人最佳最快的办法。
至于这位葛大人心里是什么盘算,她却还不知情,所以,这次她的单刀赴会便是有打探一二的意思。
“葛大人多礼了,不知大人将本宫叫到这里是有何贵干呢?”
她并没有开口承认自己是皇帝的身份,只是懒懒地将话题岔开,直接问道。
葛清远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砌的公主说:“公主既然肯来,想必也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时间紧迫,请公主先讲。”
葛清远眨着一双大眼笑着问:“那也未必,本宫是想问一问葛大人铁锭被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葛清远微微诧异:“这件事不知是哪路贼人干的,若不是事情闹得太大,当地的官员呈报上来,许多的同僚甚至都不知那里居然还有朝廷秘密的生铁作坊,恐怕一时间难以破案……公主问这是……”
听到这,聂清麟微微地摇了摇头苦笑,当初听闻此事时,除了感到感到震惊外,其实聂清麟还想知道这一伙贼子是准备用什么样的门路将生铁运走。
毕竟数量那么惊人的铁锭,想要运走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她能知道,受到启发也许能想出一个远离京城,不会再被太傅找到的法子。可惜太傅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而在葛大人这也是一无所获。
聂清麟不再说话,准备转身离开密室,葛清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公主的心思,在下清楚,愿助公主一臂之力……”
聂清麟微微诧异,不止诧异葛清远的逾越,更重要的是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甚有力气,根本不像是个文弱的书生。
“葛大人……请松手……”
可是葛清远却将她一把扯进了怀里,目光炯炯地说道:“公主被卫贼所困,想要逃脱魔爪,葛清远愿助公主脱困,但是……公主为何不太信任在下,是不是因为在下的能力不够?”
只要微微一抬眼,便能看见眼前的青年眼中闪动着的微光,那是不容置辩的赤诚与……爱慕。
聂清麟心底一阵错愕,小声说道:“葛大人有此能力在重重监视中来见本宫,只怕也是背后经营了许久,大人举一反三的本领连卫太傅也是赞赏有加,本宫怎么会小看?还请……大人放手。”
葛清远似乎才发现了自己的逾矩,连忙松开手下跪低声请罪:“自从知道了公主不欲为别人所知的秘密后,下官的心里一直觉得犹如炭烤,那卫冷侯不通祖典,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都能做出,公主若是长久在卫贼的手里恐有折辱之忧,是以下官心急了,还请公主原谅。下官还有朝中的一些同仁,一直致力于推翻卫贼的暴政,还大魏皇室的清朗,可是如果公主在卫贼手下,下官也是投鼠忌器,不得施展啊!”
其实聂清麟早就隐约猜到了葛清远的打算,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心里好似默默地感慨,聂氏皇姓的余威还在,却是不知这些空怀的热血的臣子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那个卫冷侯……可并不块好啃的骨头啊!
只是葛清远的爱慕之意,也让她感到甚是挠头,她对这竹马的友情尚且是淡淡的,更何况那男女之情呢?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突然被青年直白地表露爱意,顿时有些困窘。
倒是葛清远看出了公主的不自在,眼底微微露出黯然的神色,轻声说道:“公主不必为在下的话感到为难,以公主千金之躯,本来就不是下官能高攀得起的,但是为了公主,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出半个月,下官必救公主脱困,还请公主耐心等待,若是有人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公主,还请公主信任他……”展示了手里的玉佩后,葛清林便毕恭毕敬地请公主离开了密室,与那替身调换了回来。
当从霓裳阁出来的时候,聂清麟上了马车,回头看了看这间京城有名的奢华所在,刚才被葛清远抓握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微微皱起了眉,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势力,根本不像经营得很短的样子?难道这些臣子们未雨绸缪,英明神断,老早就料到卫冷侯会有谋反的一天?
葛清远站在霓裳阁的高楼上,隔着窗缝一动不动地看着公主的马车渐渐地远去。
直到有一双玉手轻搭在了他的肩上:“人都走得老远了,葛郎怎么还在看?莫不是真看上了那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葛清远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身后立着一位面容妖娆的女子,一身锦衣华服,微微暴露的前襟露出一片粉白而丰满的胸膛。此时,她正眯着一双媚眼,着迷看着这英俊的青年。
葛清远一直平静如水的眼里慢慢露出了些许的邪气,轻佻地捏住了女子的下巴,揉捏着说道:“见识过乐瑶公主的风情,就算是您的亲妹也及不上公主的万分之一啊!”
立在他眼前的,赫然便是宫变以后,便失踪了许久凤雏宫的原主人——乐瑶公主。
在宫外的这些时日,并没有让这位大魏最最放荡的公主清减分毫,风姿更是尤胜从前。
那女子听了葛清远的恭维,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将丰满的身子磨蹭入葛清远宽阔的胸膛里:“葛郎就是嘴甜,将那个没有见识的黄毛丫头耍得团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