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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九重(出书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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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琰笑嘻嘻跟著写,也不知道看懂了意思没有,走的时候却顺手把聂震写了字的红叶也收去了。

  这些年,他一直收著这红叶吗?

  聂震恶狠狠瞪著有些黯淡焦枯的叶面,咬牙切齿地低语:“甚麽也没有,是你自己说的……你……”

  是你要夺我性命。是你不要我。是你说,我们甚麽之间也没有。

  所以……所以……

  他发抖的手居然握不住薄薄的树叶,看著红叶悠悠飘落,聂震忽然一挥手,狠狠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听著清脆凌厉的碎裂声,他沸腾的心事似乎平静了一些。

  聂琰病势十分凶险,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皇帝还是气若游丝地昏迷著,谢太後过来看了两次,被聂震赶了回去,不免哭得死去活来,只是在聂震面前不敢太发作,拼命忍泪吞声。聂震面上倒还沈稳冷静,其实心里烦乱不堪。最後还是曹瑞出主意,飞马四百里请来惯治内外损伤的一个老太医。

  这次聂震忽然发作,对付小皇帝一党,几乎一网打尽,不知道怎麽的却丝毫没动到曹瑞。曹瑞最初也十分奇怪,後来料是消息渠道不同,聂震未必知道皇帝到妓院会见大臣之事,只怕别的路子出了麻烦,以至暴露众多心腹大臣。他侥幸留下来,越发小心,什麽事都按兵不动。

  那太医见皇帝身上伤痕累累,下体虽然早就清洗过了,撕裂之处伤势刺目,不禁骇然。他年老稳重,也不说甚麽,只管闷头开方子。如此,给皇帝灌了不少汤药下去,居然稳住了病情。聂琰虽没有醒来,气息毕竟宁定了不少。

  聂震忙著把小皇帝余党清理了一番,为了面子上好看,仍然著最得意的词臣兆文庐罗织了一堆罪名,又让御史弹骇,表面文章做了个十足。群臣早就被他威风惯了,一声也不敢出。如此杀的杀关的关,忙了几天总算收拾干净。他略微有空,忽然想起病在深宫的小皇帝来。

  其实忙碌的时候也未必怎麽样,一旦闲下来,心里就像猫抓似的。有心不看,由得他自生自灭,只是到底撇不下,一面悻悻然,一边忍不住去了皇帝养病的碧甯宫。心里恨恨,脸上倒是勉强平静著。

  碧甯宫中,皇帝病榻前虽然燃著红泥小火炉,还是有种奇怪的清冷。聂震看著皇帝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又是一阵心烦,忽然就大发雷霆,胡乱找个借口把下人都赶了出去。

  仔细端详一下,其实聂琰的样子和以前差得不多,眉目清丽如画,嘴角微微抿著,纵然不笑,脸颊也有浅浅的梨涡。如果作过一千个梦,梦里他都是这个样子的……

  聂震盯著这张脸出神一会,忍不住微微弯腰,迟疑著,轻轻吻了一下那张惨白的嘴唇。

  忽然心里悲伤。

  聂震的确在聂瑛生前就开始计划著如何夺国自立,但他也的确没想过要苛待和他最亲近的聂琰。

  他很早就知道,英王府早晚要夺取天下的,这是从聂苍穹、聂炫以来几辈人的雄心壮志,只是历代皇帝都对英王府势力防范严密,难得机会。天幸聂瑛多病,太子年幼,本是他最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为了聂琰迟疑停留。可有时候也忍不住想,纵然夺了天下,愿意厚币柔靡奉养废弃的小皇帝。天下是一回事,叔侄情意……又是一回事。

  可不知不觉,事情就变了模样。

  为什麽要和我作对?为什麽不肯和以前一样?为什麽不要我了……

  聂震不知道,心里沸腾著的情绪,是不是怨恨,或者别的。可他受不了聂琰对别人笑,受不了聂琰和别人好。

  赵太後,乔引桐,梅小姐……有时候看著不免手痒痒的,好想杀了他们。他知道聂琰事母孝顺,可十分痛恨聂琰叫著母亲时候亲密的神态,所以死命折腾赵太後,聂琰越是满不在乎,他越恨……

  憎恨他在意别人,更憎恨他甚麽也不在乎,更不在乎他……难道聂琰心里就没半点牵挂的东西?这麽凉薄无情,果然是他当年自作多情了罢。

  太可笑,太可笑,太可笑!

  为什麽他这麽煎熬,聂琰却可以活得自在快活,没心没肺?

  他的小琰,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样了麽……

  心里恨极,却还是忍不住辗转亲吻著眼前人苍白冰冷的脸颊。

  聂琰虽然闭著眼睛,似乎感觉到了聂震颤抖破碎的呼吸,忽然低声叹了口气。

  聂震大吃一惊,赶紧竭力作出冷淡无情的样子,冷冷道:“陛下醒了?”

  聂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聂震,有点糊涂地浅浅一笑:“师傅。”还是当年那样甜蜜柔软得像春风醇酒的笑容……

  聂震大惊,几乎哆嗦了一下,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怎麽会这样?

  “我做了恶梦……”皇帝拖著声音懒洋洋地说,很亲密的口气,说到一半,声音低了下去,冷硬了些,眼里迷糊柔软的神情慢慢淡去,近乎自语地说:“原来不是梦?”

  他皱眉出神一会,抬眼盯著聂震,宛尔一笑:“啊,是皇叔。居然不杀我。”

  聂震森然冷笑:“杀了你,一时半会哪里去找这麽无能的人来做皇帝。”

  聂琰失笑:“倒也是。”懒得和聂震再罗嗦,闭目睡下。

  聂震冷冷道:“你倒是不闹了,也不挣扎了?”

  聂琰笑道:“顺天应人,君子处事之道。既然玩不过,我不玩了。皇叔,要杀我请出手,如果不杀,我就要接著睡觉了。你请回罢。”

  聂震被他满不在乎的口气激得微微咬牙,忍不住狠狠抓住他的手臂,切齿道:“谁说我要杀你?”

  “要和我上床?”聂琰轻描淡写地反问。

  聂震倒是这个意思,被他一问,反倒下不来台,冷冷盯著神情淡漠的皇帝。

  “那就快点做完,我头昏得很,完事了好睡觉。”皇帝还是漫不经心地说,白皙的手指放到衣结上,很痛快就解开衣带,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那是当日聂震发狠蹂躏的结果。

  聂震忍不住转开了眼睛,愤怒在刹那间变成了茫然。

  “不做?”皇帝还是懒洋洋地问,见聂震皱眉不说话,於是笑了笑:“不作算了。”

  只管倒回床上,笼上厚厚的被子。聂震发现,他身子实在十分单薄,被子下面几乎没甚麽起伏……

  忽然一阵悲伤,忍不住跪在那人面前,低声说:“小琰,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要恨我。”

  聂琰懒洋洋地笑,没心没肺地回答:“好啊。”答应得十分痛快,眼中却还是那麽淡薄的神情。那些甜蜜的热烈的眼神,难道真是回不来了?

  聂震十分伤心,抱著他绵绵密密地亲吻,不住说:“小琰。小琰。小琰。”

  聂琰睁大眼睛,嘴角勾起,像是在笑,目光却没甚麽波澜。还是一笑就深深两个梨涡,可聂震觉得,那里面不是甜蜜的酒意,不过无情水而已。

  和聂琰之间搞得十分不堪,聂震处置国事之时,不知不觉比平时严厉一些。

  玄策将军杨弩之前因为贪墨和滥杀同僚,被当庭杖责,如今伤势好了,特意到英王府谢王爷不杀之恩。

  聂震正在没好气的当儿,听说杨弩来了,十分不耐烦。聂浩见了连忙劝说,聂震毕竟顾忌礼贤下士的名声,不能不见,只好收起脸色传杨弩进来。

  杨弩是个容貌堪称绝色的高挑男子,长眉秀目,风神倜傥不群,转顾之间当真是满座春风。要说他这长相,怎麽也不像武将,只有见过他在战场之上的人,才会明白这美男子是个如何可怕的血腥屠夫。

  论起这杨弩的出身,多少也算皇族一脉,祖父是做过兵部尚书的大兵法家杨云锦,祖母是云甯长公主。只是这些年杨家家道中落,杨弩从小贫寒,十三岁就从军了,换了些银钱养活寡母弱妹。他多年来血战沙场,出生入死,立下无数战功,堪称本朝第一骁将。只可惜性情贪婪凶暴,曾有手裂活人的可怕传说。他立功虽多,犯事也多,是以只做了一个从四品的玄策将军,手下统领人手不足万人。这次又争夺妓女杀了同僚,要不是聂震有心保全,只怕这罪名足够处斩杨弩了。

  他正在心里想著,杨弩已经一脸病容地进来,想是杖刑之後身子没有大好,态度也不比平时嚣张,低声下气地过来,缓缓称谢,又特意上了谢表。

  侍者接过奉上,聂震一看,谢表倒是写得清俊流和,十分词理恳切,不禁微微一笑。他虽然重责杨弩,心里其实多少有些惜才,便说:“逸臣,你受了这些日子苦楚,也是教训了,只盼你日後修身养性。”

  逸臣是杨弩的表字,聂震特意如此称呼,也是亲近鼓励的意思。

  果然杨弩一听,神情缓了不少,倒是微笑一下,仍然低声下气道:“杨弩不才,给王爷添了麻烦。这次侥幸不死,性命都是王爷所赐,中心委实感激。”

  聂震呵呵笑道:“逸臣,你知道事理就好。论来你我也是中表之亲,朝廷上咱们讲究国法宗法,私下我们就是兄弟之亲。我如此处置,也是为了维护国法,逸臣不要见怪。下来我们还是好兄弟。”

  杨弩连忙谦谢,客套一阵,聂震又温言勉慰几句,见他还慢吞吞东拉西扯地不肯走,心里微有些不耐烦,只好问:“逸臣神情不豫,莫非还有什麽事情?”

  杨弩乘机说:“这次末将自己犯事,怎麽责罚也是应该的。只是,王爷免去了我玄策将军之职,贬官两级,又罚了半年薪俸……这个……”

  聂震微微做色,淡然道:“怎麽?”

  杨弩见他神色不善,只好自己说下去:“王爷是知道的,末将家贫,用度又多……如今薪俸不足,末将手头著实为难……”

  聂震见他如此厚颜,不耐烦起来,沈沈一笑:“逸臣家贫,倒是有钱逛窑子?还为了争一个粉头杀了同僚?”

  杨弩无奈道:“那粉头是末将微时邻居,昔日帮家母做过不少针线,末将见她被老万殴打,一时火起,所以,所以……”

  聂震见他喋喋不休,心下不耐烦,淡然道:“贬官之事已经朝廷决议,不可转回。逸臣日後多立功勋,自然能有升迁之日。”

  杨弩逼於无奈,按著性子低三下四说了半天,眼看毫无作用,聂震眼中轻蔑之色倒是越来越重,一时间浊气上冲,忍不住顶撞一句:“末将如今手头只得五百来人,王爷又是个不肯用兵的把稳性情。只怕末将纵有报国之心,不得其门,终不免冯唐之叹!”

  聂震本来就不耐烦,闻言越发火起,沈声道:“逸臣,武将为了自己功勋妄启战端,不顾人命乱造杀业,这是天下大忌!你回去好好想想!”

  杨弩本就性情暴烈,这时候十分难忍,霍然起身,看了聂震一眼,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聂震瞧著他拂袖而去,也不说话。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杨弩胆敢在摄政王面前如此嚣张。只是聂震念著他武勇冠绝当代,到底不肯废弃,平时多有容忍,这时候也气得暗起杀机。

  聂浩小心翼翼过来,看了看聂震脸色,低声说:“杨弩悍勇凶暴,十分难制。我看他刚才对王爷已有怨恨之心,王爷若不能用此人,不如找个理由杀了,免得後患。”

  聂震沈吟一下,摇头说:“他之前罪名已经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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