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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纪 作者:零穸(晋江2013-11-09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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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命运让他遇见了芜芷,那个给了她笑容的女子,那个让他重新活过来的女子。
他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他想守护的人。
所以,即便是要下地狱的背叛,还是做得毫不犹豫。何况,可以忘了那些血腥的过往,就算是真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母后您也是愿意的吧。
如我一样。

他见够了淋漓的鲜血,如果这一切是他的母后带给他的,那这样该结束了吧。




一身劲装的将军在孩子的哭闹声里皱了眉。长剑入鞘,他伸出手臂,对着同样苦皱眉头的手下道:“把孩子给我。”
“是,渊将军。”
一脸庄严的将军小心翼翼地收回双手却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原来,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家伙儿。月光下,臂弯里的孩子翕动着长长的睫毛,似乎还长着短短的绒毛的粉红色脸蛋上隐隐皱出不舒服的表情,小小地身子不住地踢腾挣扎。这抱在怀里温暖而真实的重量让原本见惯了生死险些红了眼眶。中年为父的男人,想起家中已会叫“爹”的孩子,原本坚毅而严厉的脸突然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而他忽然想起自己忙于军务,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心中不由生出苦涩的愧疚:这次回家,一定要好好抱抱他。

瑾王密旨,要他务必尽早将芜芷姑娘与孩子平安带回瑾城。原本绝密的命令,却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倒是从黑衣人手里抢回了这个婴儿,只是,有人先动了手,芜芷姑娘已是生死未卜,寻之不得了。思至此处,渊木良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婴儿挣了挣,似乎因禁锢而不满。他赶紧松松手臂,却又害怕摔了孩子——竟是难得的慌乱。
正当他打算先带着婴儿回宫复命时,突然有人飞马来报,十里之外有打斗发生。 
“快去!”渊木良的额角剧烈地跳动起来。久经沙场的将军预感到了不安,突然飞身从马背跃起,轻功一展,将众人远远甩在后面。街旁墨绿的柳丝被他飞掠的劲风激起,竟落了一片叶子。

一袭紫袍突然在绿衣女子身前显形。绿衣女子不得不停下——来人诡异的轻功让她不敢贸然前进。而身后,整齐化一的脚步声已经迫近。
竟追到了这里,这么说哥哥的计划失败了吧。她解开头上的发带,将孩子紧紧系在身上——两指宽的发带束在婴儿身上竟是看不出痕迹。紫衣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并不急着动手。月光下,浓黑的长发遮住了少女曾艳若桃花的脸。她缓缓拔出腰际的剑,狭长的剑身反射了皎白的月光,投射在紫衣人的脸上,而他的眼睛甚至不曾因为强光的照射而有过片刻的反应,仍旧直盯着对面冷绝的脸。
“ 是你?”绿衣少女黛眉微竖,心下悄然凛然。
“哦?芜芷姑娘认出我了。”紫袍人浅笑,语气云淡风轻得怕人。被唤作芜芷的女子不由握紧手中的剑,却是早已绝望:居然连他都来了,原来那人果真如此薄情。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人不再回来,她便一个人带着孩子孤独终老,却不曾料想他竟狠心到想赶尽杀绝。
 “你是他派来的?”还是忍不住想问,因为没有什么比心里的那个答案更残忍的了吧,所以才会仍旧心存侥幸。
“是。也不是。”紫衣人不曾想到她口中的“他”竟是瑾王,只当是他对她讲了茜太后的阻拦,所以答道,“茜太后她已经死了。”
绿衣女子闻言露出一丝笑意,但却昙花一现般立刻被悲伤取代。原来派人来杀自己的人不是他。可是如此,他要好久才能知道自己死了的消息吧?那时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所以,你是叛徒?”绿衣女子扬眉,带着明显不屑的笑容却也倾国倾城,然而随即刺出的剑却凌厉逼人。而紫衣人只是略微闪动身形,避开那一剑的同时竟用俩指夹住了剑锋,却未料想那泛红的剑锋竟灼黑了他的指尖,整条胳膊更是痛的发麻,紫衣人难得变了脸色:“乌月剑?竟在你手里?”女子并不答话,即便男人短暂的震惊是如此的来之不易。
而紫衣人收敛心神,步子轻掠,已在三丈之外。他远远地眯起双眼,调动起全身的内力,如墨的长发在他背后激越飞扬——劲风渐起,翻滚着下坠的漫天柳叶里,绿衣女子颊边一闪而过的笑容,皎若兰芷。
提气。上步。挥剑。斩落。是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动作。乌红色的剑芒里,芜芷忽然忆起十八年前,她尚且年少的姐姐把自己连同乌月剑交给兄长芜茯,她说:“哥,从此以后乌月剑和芷儿就交给你照顾了。”然后,她笑着摸摸自己的头,转身跳下马车,全然不顾对身后的潮涌般的追兵甚至所发生的一切尚且懵懂无知却仍旧哭得声嘶力竭的自己。泪眼朦胧里,她远远地看见姐姐带走的那把再普通不过的铁剑散发出浓重的乌红色光芒,而她的姐姐,转瞬便淹没在了那诡异妖娆的乌红色浓雾里。
乌月斩,以剑为刀,刀开万仞。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乌月斩,却是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姐姐。

背上的孩子忽地一动,芜芷硬生生顿住下劈的剑光。
万仞之剑,剑光过处,遇佛杀佛,遇鬼杀鬼,饶是执剑的自己也必不能活命,然而身后的这个尚不盈月的孩子,她已经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她怎么能,怎么还能亲手折断他的生命。

背上忽而一轻,剑势顿住的瞬间,紫衣人提步上前,鬼魅般闪至她的背后,左手带走孩子的同时,右手拔出腰间匕首直刺而下——她清楚听见利器刺进血肉的声音炸响在自己的腹部。
深红色的血被泛着绿光的匕首吸动着汩汩而出,泠泠的声响像他们并肩涉过的那条溪水流淌,溅在身上却有些冷,冷到她被迫从回忆里抽离。
费力地睁开眼,她看见陷在紫衣人左臂的孩子,忽然生出强大的宿命感,语气竟有了解脱的欢喜。
“替我问问瑾寒,他还记得十八年前吗?”冷汗随着女子颤抖却清晰的声音渗出紫衣人颈后的皮肤。记得,他一定还记得。那么多触目惊心的鲜血,在每个梦回的夜晚,连自己都忍不住惊醒,何况是他,那个天生良善却懦弱的王者。
狰狞的回忆让他抽出匕首的动作有些慌乱,那是从那以后的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又一次感到冷,彻骨的冷——这女人竟与已经倾覆乌月门有关系?而乌月门的残余已经找上了他们?
良久,他将匕首举过头顶:“‘夜齿’听令,先带孩子回府,路上不要惊动任何人。”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他的对手。
他或许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
而他要赢他,无论在任何方面。 
“主人,小人记得瑾王的密令里是个男婴?”
“怎么?”男人扯过孩子,不由气急败坏,当下就要将这女婴抛在地上。
没有意料中的落地声,男人嘴角勾勒出一个极深的笑:“不管她是不是瑾氏血脉,一场骨肉相残的大戏就要上演了!”他的目光终于恢复成孤狼般的阴冷与残忍,眼底的黑暗让重新接过孩子的黑衣手下颤栗不已。 

腐朽般的安静——那一瞬,天地间仿佛再没有了生气。
渊木良甚至感觉到心里消失多年的恐惧。惨白的月光底下,那袭碧绿的衣裳兀自飘舞,仿佛鬼魅。而衣服底下,本该鲜活的生命却萎缩在一起,连人形都看不出。
是看过那女子的画像的,那样明媚的笑容曾绽放在她凝如白玉的脸上——就是那样的笑容打动了瑾王吧,他似乎是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那样明媚的笑容。而如今,女子因失血而惨白的脸萎缩在一起,牢牢贴在面骨上。原本瘦弱的身子此刻更是枯竹一般,仿佛一经触碰就会化成飞灰。
这样的场景怕是会让瑾王痛不欲生了吧。
渊木良跪下身去,以王妃之礼拜过尸身,才开始检验尸体。竟是没有血迹。只有腹部一个伤口,却吸干了身体的所有水分,以致尸体诡异异常,甚至无法判断死亡时间。
“这是?”渊木良皱眉拾起尸体旁的一片柳叶——竟是被灼烧过的灰黑色,“乌月剑?”难以置信一般,他忍不住呼出声来,因恐惧而变调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分外诡异。
“这么快就来了。”将枯叶握成粉末,渊木良垂眸自语。

怀里的婴儿挣扎着开始哭闹,渊木良抱紧孩子起身,头也不回地对身后赶上来的手下道:“听说焕城里有家顶好的棺材铺,去买一口上好的棺木把尸首敛了吧。”然而手下还未来得及动身,他又改口,“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顺便为自己身后事做好打算也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突然口出此言,刚刚追赶至此尚且的一干士兵心下突然一片沉重。没有人回话,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然而又似乎只有用力吸气才能存活——此起彼伏的压抑着的呼吸声却让人感觉愈加沉重。
渊木良的视线一直落在西方。那里,凄白的月已然落下,而东方的太阳还未升起——正是一天最黑的时刻。他知道瑾王不会为此杀他,可是怀中这个尚不盈月的男婴,他该如何在黑暗的宫斗中生存下去呢。
渊木良闭紧了双眼——到处都是诡秘而压抑的黑暗。

乾景一十八年,朝中重臣猎户川喜得千金,瑾王寒更是从民间接回尚不盈十月的三皇子,与此同时,茜太后中风痴傻的消息,亦从宫中不胫而走。 

 轮回多桀怎重逢(下)
 十二年后。
“你们是什么人?”被反剪住手臂的少女厉声问。天子之城,这群人怎敢如此肆无忌惮,竟是名目张胆的聚众行暴,而且出手甚狠,倒像是早有准备。难道他们不忌惮他的身份吗?是他们不知道还是根本蓄意为之。
“猎家大小姐竟也要来多管闲事,不是说猎家大小姐连血都是冷的么?”从人群后面走出的男孩儿轻笑开口,语气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刚入秋的天气算不得冷,男孩儿头上却戴了深蓝的兜帽,藏了大半张脸。
掩人耳目?少女扬起冷如冰雪的素脸毫不避让地打量面前堪堪到她下颌的男孩儿,眉心微隆:他银丝刺绣的长袍,缀满银饰的靴子,甚至举手投足里傲慢的气质,怎么可能不引人瞩目?

十二岁少女皱紧眉,小脸因愠怒而微红,倒不似人们口中那般冷绝早熟:“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放了我们,想与猎家作对不成?”少女冷了脸,语气里有故作的狠戾。
她的身后,两个几乎高她半个身子的男人铁钳般的大手抓得她生疼,她只有凭着父亲从小教会的高傲死命忍住眼泪,甚至忍住所有痛苦的神色,高昂起头。即便她的敌人还未长到她的耳际。
“呵呵,我连他都敢打,你觉得猎家能拿我怎样?”他年幼的粉嫩的嘴角勾勒出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傲慢邪气,他甚至不曾看向角落里的少年,只是轻轻抬手,微微屈动手指。像是刻意嘲弄她,那些原本在男孩儿身后站着的人狞笑着拥向少年,拳脚再一次雨点般落下。转眼,少年原本就凝固着血迹的紫色的长衫又一次沾满血迹,而他竟如断了线的木偶,俨然忘记了反抗。少女的耳畔似乎响起剧烈的蜂鸣,她依稀听见人群里不时爆发出的污言秽语。
“野种!”
“凶手!”
“真以为自己什么东西!”
······
“住手,别打他······”少女奋力挣扎着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
若不是自己的“威胁”,他也不必再受一次这羞辱。然而,她却护不住他,只能拼命却徒劳地挣扎。铁钳般的禁锢在她腕上留下红色的指痕,而这些痛,却怎及那少年心里一分?那一刻,无能为力的痛感生生逼出了她的眼泪——那些落在少年身上的拳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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