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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精心3)红妆俊仵作(出书版) 作者:童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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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苦恼地落下凌乱字迹,写着写着,停顿一会,接着又提笔划去了几行,翻至下页再写;侧身摸了摸柜上的某些小瓶,回身又以笔杆戳戳碗中物,最後行至角落,一脚踢开矮凳子上的物品坐了下来。

  三人沉默的视线落在少年身上,从他一进门便未曾移开过。就见他将书册放到了腿上,侧侧首,未抬眼,空出的手不停摸摸找找,一个不小心,推倒了前方小书墙。

  那刻,书生与护卫倏地瞠大眼,瞪着倒塌的书墙後,横挡在那人身前的庞然大物——一头巨大死猪侧躺,开膛剖腹,内部腑脏被挖出,因此略显扁瘦。

  猪腹侧边朝天处,放置一颗咬了一半的肉包;少年仍低头读着自己写下的几行文字,几番琢磨还是略显烦恼,而那只不停摸摸找找的手终於摸到了肉包,一把抓过凑到嘴边,大口咬下。

  碰一声,有人夺门而出;呕一声,有人弯身倾吐。

  肉包还在嘴边,少年一惊抬头,这才发觉了屋中有人,晶亮黑眸眨呀眨、眨呀眨,见到不远处一男子单手背在身後,两眼弯弯,不动如山。

  久久,对望的视线不曾移开,江兰舟缓缓展笑。

  第二章

  惠堂,衙门中停放尸首之处。

  福平县衙的惠堂为一小型跨院,自衙门建好以来未曾收过死尸,长年只做为堆放杂物之用。

  如今杂物被移到了西面的墙边,中央架起尸架,早先给人扛进来的长案上则放置了一样样器具以及瓶瓶罐罐,倒也有了几分惠堂当有的模样。

  此刻,天刚破晓,四周烛火还未熄,一旁盆中烧着驱臭的皂角、苍术,偶有火花爆裂,成了寂静堂中的唯一声响。

  将手边最后一块皂角丢入火盆,粗衣少年单手背在身后来到长案边;他低头审视了一会儿,才从长案上挑拣了几样物品,放入一方木盒后端起,转而走至尸架旁。

  昨夜,一行人马不停蹄由日江府回到福平县,近三更才入城,接着打点落脚小屋,天未亮便又被大人唤到惠堂中准备……然而少年脸上却不见一丝倦意,尤其一双晶亮大眼明亮有神,不似一夜未歇,倒像盼了许久……

  有意思。

  不远处的案前,江兰舟望着少年从怀中掏出小布包,捻了块生姜含入口中,接着从木盒中取了一小巧瓶子,沾取瓶中物抹在鼻下;细看那表情,似是有些不满意地将瓶塞塞好,又收回木盒中。

  转头,江兰舟望着堂中衙役数人,是刻意站得远了些……这也实非不能理解。此县小而平和,翻过案帐便知过去数十年来莫说杀人案子,就连鸡鸣狗盗之事也没发生过几回,如今无端端冒出具尸体,还是为人相害而亡,饶是衙门中人也难免心生畏惧。

  江兰舟单手支面,看那身影独自忙碌着,良久,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贾立,打水。」唤的,便是身后身材魁梧的护卫了。

  此次随大人到日江走了一趟,带回了眼前的少年仵作,回到府衙,大人立刻命人收拾了西厢小院落做为其住处,明明白白、毫不避讳地让他入住府中……贾立想不透大人如此礼遇一个贱民的原因何在,可长年跟在大人身边当差,他明白几分大人的性子,是过于随心所至。

  瞄了眼不过距离陶仵作十步之遥的水井,虽是有些不以为然,贾立仍应道:「是,大人。」

  目送贾立走远,江兰舟换了只手撑在脸颊,转而望向从方才就一直为自己磨墨的书生,说道:「鹰语,你看来有很多话想问。从出日江府一路忍到现下,也亏得你真能忍,我还道你今日必缠着我一问究竟呢。」

  「……」磨墨的手因那透着揶揄的话而稍停,魏鹰语嘴角抽了抽。

  跟大人来到福平县后的三年里,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就算醒着,也不过下下棋,用不了多少脑力。是惯了这般悠闲缓慢的日常了吧,想着反正迟早会知道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也就不急着追问……

  思及此,魏鹰语对自己的怠惰啧了声,问道:「大人,那日在陶家香行,您将我等支开,究竟和陶爷达成了什么协议?」陶知方的大名他是听过的,若他真被大人劝到福平县来,就为了解决一桩案子,反倒有些大材小用;劝不来陶知方,带回了这话少的毛头小子,真不知大人在想些什么。

  那话问出口,江兰舟点点头道:「鹰语问话果然一针见血。」

  是称赞吧?就不知为何由那口中说出总显得有几分嘲弄意味。魏鹰语撇撇嘴,轻哼了声。「大人不想说,鹰语不问便是。」

  被眨之后,江兰舟将京中府里的家仆全都遣散,唯有贾立与鹰语随他从京城来到此处。他俩嘴上怨着,可能为一个被贬之人离京实属不易,因而他打从心底不介意他们问起任何事,也尽量不有所隐瞒。

  江兰舟说道:「为了打发我,陶爷愿意将家族中人借我两年,条件是不能泄露其为陶氏。因此,此事莫要让衙中其他人多说。陶知行在家行九,往后在人前,唤其阿九吧。」

  仵作行人为贱民之阶,然而陶氏在六扇门中自有其地位;尤其陶知方在京中任职多年,建功不少,曾领有官衔,辞官后也已赎籍从商,不应与一般仵作相比。只是如同陶知方所言,在被淡忘之前,陶氏一门又如何能摆脱世人那根深柢固的门户之见?

  ……这是为何那时大人将他与贾立支开了说话?他不否认,初闻与他等同坐之人曾为仵作时,心中是有些许抗拒的。魏鹰语执起小杓往砚台上浇了点水,继续磨墨。

  魏鹰语不说话,江兰舟也不说话。

  不远处的少年圉起贾立搬到脚边的水,冲洗那尸身沾满了干涸污泥的双脚;因放置过久,少年卷起袖,用双手使力搓着,花了些功夫才洗净,露出一双精绣的鞋子。少年思索一阵,细细检视双脚细处。

  先前因双脚沾满泥泞,只注意到尸身腰腹间的伤,不想脚上也有伤呀……江兰舟仍是默默看着,思绪却飘远了。

  陶氏尚有一人,其检验之技不下于我。这是当日老友说过的话。

  眼前少年的技术如何,他还需观察一阵方能下定论……脑中、眼前窜进的是初见那时,与眼前此刻少年身影的重迭,那眼神、那几近狂热的坚定,不为旁的,只为身前的死物。

  江兰舟觉得十分有意思。

  一样保持沉默的魏鹰语静静观察着大人,那双总是显得闲懒的眼此刻隐隐透着精光……是因这个陶仵作?大人时常表现得漫不经心,多数时候也是真不把事情放在心上,这样的大人又怎么会对一个仵作露出这般饶富兴味的表情?莫非,有什么隐情?

  狐疑的眼神瞄向大人,就见他手动了动,执笔舔墨。魏鹰语微微倾身,见到大人在铺平的白纸上画了具人体外形,标出尸身上的伤口两处,又写下对其死因的猜测。

  此尸被搬入衙中那日,大人瞥了一眼后便回到书房,沉思了整整一日,却因传不来仵作相验,单单传来几人问话后又都遣了回去;眼下看着陶仵作验尸,大人写下几个那日堂上问过话的人名,必是有了些想法。

  所以,大人面露快意是因此案将解?

  ……从前从不觉大人如此将为人申冤、为民喉舌视为己任的哪。至少,过去三年他在福平县的模样,较易令人联想到昏官二字……魏鹰语暗暗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磨墨。

  一会,江兰舟搁下笔,似是不经意地睨了魏鹰语一眼,见他不再打量自己,才又望回了堂中。

 

  依照尸体僵硬程度、尸斑分布,算上此地天候与湿气,此人咽气已超过两个月了……

  自离开日江一路行来,直至来到福平惠堂之前,对于此案此尸,没人提过只字片语;所以,除了衙门中有具似是他杀的尸体待验以外,陶知行对案情一无所知。

  如今看来,除了几处明显是搬运时留下的瘀痕、久置而生的蛆虫,此尸保存得极好。边想着,小心翼翼的动作未停,右手扣着一双细细长长的银筷,夹出几只在尸身上钻洞的小蛆。

  当手里的瓷盘中堆满了交迭蠕动的小蛆,陶知行有那么一刻出了神。

  未久,她缓缓将瓷盘放下,转向横置的光裸身躯。

  剥除了一身华服,洗去脏污,僵硬而泛白的男尸腰腹间,以及两脚小腿至脚踝处皮开肉绽的伤,成了教人难以忽略的几处颜色。陶知行从怀中拿出一个扁布包摊开,掏出皮尺,度量男尸的头围、身长、肩宽等处,接着换了银制探尺,度量腰腹间与脚上伤处。

  转换角度间不意瞥见了那远站在墙边的几名衙役,他们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害怕还是嫌恶,陶知行没去深究;活人的心思总是多变,而她不擅捕捉那些可能连本人都没细想便泄露出来的情绪变化。

  丈量完毕,陶知行随手将使用过的器具抛入木箱,黑眸落在男尸惨白的面容。那僵硬的两颊、微张的口,与那双因痛苦或怨或恨等等临死前最真实心绪而瞪大的眸子,是一刻也没变过。

  仿佛确认着什么,陶知行又多看了一会,按验完尸的规矩替他阖了眼,甩开一方白布盖上大体,才拾起一旁的湿布净手。然后她来到案前,取了纸笔将检验所得记下。

  死因不太复杂,约莫半炷香时候,她捧起纸张吹了吹,交给一旁的贾护卫。

  贾立来到大人案前时,大人正端详手中物品,那是方才交由一旁衙役刷洗的死者衣物。他神情专注,沉思了许久仍不语。

  盯着那双好看的眉半晌,陶知行楞楞地侧了侧头,很配合地一同沉思起来。那精绣的衣袍她递交给衙役前细细摸过,不似一般乡间绣工,倒让她记起入冬前大哥、三哥上京,回来时带了几匹布给家人裁作新衣,正正绣有类似的图样,还说什么京中正风行……

  若身上衣袍为京风织布,死者多半来自京中?

  她一凝眉,再抬起头时,就见江大人正睨着自己,那偏低而冷的声音道:

  「凶器为尖锐物,能否再精准些?腰腹间与脚上之伤都是尖锐物所伤?可是同一凶器?伤处深度、广度、力道分明不同,这又是因何所致?」

  身为县令问这话没有不妥,那是她的错觉吗?言语中怎么隐隐就透着股讪然……是质疑她的判断?陶知行有些讶异他已读完自己写下的分析,并抓出疑点,毕竟关于伤处的细节分别散落在上半体与下半体检验两段中、伤处外观与细部检验的字句里,而他分明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又研究起死者衣物的……不是吗?

  只一瞬,陶知行跪下身,双手抱拳高举,垂首道:「回禀大人,精准与否,不是口上说了算的;若能实地试验一番,方能精准。只是方才小的请示过头翁,似乎福平县衙的规矩是仵作只消乖乖验过尸体便算数了。」

  公堂上不得搬弄是非,这是陶氏老祖宗的告诫,因此她有问必答。入惠堂前,她请托衙役为她备妥几样东西以便推断凶器,当时衙役嗤笑回道:下命令是上头人的事,小小仵作做当做的,有手无口,莫要再犯。

  高举的双手稳稳当当,那头仍低,双眼直视地下,是公堂规矩,陶知行说起话来面上没有一丝惧怕,亦没有一点得意,一句句只是照实说,所以不怕得罪了人?又或者,无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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