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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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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鲜血淋淋,杀声震天的镜头,孑孓先生竟顺手牵羊用了个「而已」,以表示没啥,恐怕是交不了差。夫一个政治性的集团中,其主要结合要素,就在于「方法」「步骤」与「手段」的相同,一旦「方法」「步骤」「手段」都不同啦,凡是异己者都是王八蛋龟儿子,恨入骨髓,巴不得别人马上翘了辫子只剩下他一个人是正统。呜呼,那还叫啥党,啥同志?不要说供的是一个牌位,即令供的是一块钱,也不算数。比如满清末年,大家救国救民的抱负是一样的,但革命党主张推翻专制,建立共和;而保皇党却主张弄个皇帝在金銮殿上玩玩,似乎更妙;至于当权的亲贵,则认为祖宗自有家法,国家自有国情,革命党固如洪水猛兽,保皇党也不是啥好东西,千变万变,不如不变,还是老规矩的好。到了后来,权贵朋友情急,竟发出「宁送友邦,不给家奴」的宏愿,那就是,宁可把国家弄亡,也不让你们去救;盖恨自己人远超过恨外边人也。大家的「方法」「步骤」与「手段」不同到这种程度,所以才相视如仇,不共戴天。
   如今孑孓先生的屁股还没有挨板子哩,就自己坦白招供出来在他那伟大青年党里,已有了「方法」「步骤」「手段」的「争执」。有人曰:「柏老,柏老,照你阁下这么一说,一个团体里连争执都不能有啦,一有争执就成了狗咬狗一嘴毛啦?」这当然不是柏杨先生的本意,柏杨先生的本意是:在一个政治团体中,这种「方法」「步骤」「手段」的争执,一旦表面化,就是一件严重的形态,大者导致屠杀,小者导致分裂,再小者也会削弱力量,丢人砸锅,绝不能轻轻的用「而已」两个字唬过去。尤其是青年党内部的这种不同,并不只是可以放到桌面上的不同──而是二抓的不同。在抓权抓钱上各逞英雄,那就更不是用「而已」两个字掩盖得住的也。
   柏杨先生说了半天,仍只在理论上兜圈子,读者老爷准看得双眼昏花,趣味索然,为了助兴,且举出一例,以娱嘉宾。
   此一例发生在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日,该日正是青年党党庆,以陈启天先生为首的「难道无民主修养吗」一派同志,在台北市金华街中园召开党庆大会,为了拒绝「供奉祖宗牌位则一」的「异己者龟儿子王八蛋」的另一派同志也来参加,就派出岗哨,紧闭大门,用两根伟大的木桩,牢牢顶住,好像美国西部武打片中那些将遭受印第安人攻击的碉堡,庄严肃穆,如临大敌。
   果然,不久之后,只听人喧马嘶,以李不鞮先生为首的「异己者」杀奔而至,抬头一看,那些「信奉国家主义,民主政治则一」的同志,竟摆出对付强盗的架式,不禁悲愤欲绝,记者老爷赵炜先生曾在报上形容当时的场面曰:「一个个都在摩拳擦掌,表示要冲过去。」
   这一场攻夺战最后并没有爆发,没有爆发的原因,不是「每一个同志都是信仰而实行其党的宗旨原则的」,而是大批警察光临,努力疏导,才算化险为夷。但李不鞮先生这一派却出了一个花样,虽没有破门而入,血流成河,却在大门口也挂起来招牌,也庆祝起党庆来啦。门内一个党,门外一个党,你庆你的祝,我庆我的祝,以此一事为例,请问孑孓先生,这是谁分化的欤?又是谁挑拨的欤?这种一群人硬拒绝别人也来参加开会,一群人却硬要打进来的干法,是啥子民主?而民主岂是用木桩顶得住的?
   孑孓先生又厉声曰:「你配指责吗?」这又算啥话?青年党是一个政治性的集团,而孑孓先生却把它看成一块肥肉,一口吞到喉咙里,龇牙咧嘴,作出凶相。呜呼,不要说堂堂正正公开的政治性团体啦,就是一群流氓,如果总是不断上演精彩节目,人人都可指责,难道只有高考及格的朋友,或只有木桩抵大门的朋友,才有资格指责乎哉?不知道孑孓先生脑筋里是怎么弯曲的,真是怪得很也。写到这里,不禁诗兴蠢动,旦套一曲吾友刘庭信先生大作,吟之曰:「没算当,难思量,勒住脖子钻套项。今日东墙,明日西厢。挡不住他的连珠急三枪。鼻凹里抹上些糖,舌尖上送与些丁香。纵使你阁下钢脊梁,纵使你阁下铁肩膀,也擦磨成内讧担儿疮。」悲夫。
   
   
   咬住不放
   柏杨先生大作,在阴历年前后,突然不见啦十三天之久,说它突然,真是突然,正在跟孑孓先生大战,战得起劲,却被拦腰一刀,砍下马来。偶尔有人打听我怎么不写啦,我就曰:「我当然不写啦,那一点稿费,贴膏药都不够,而且我也实在是太忙。」说罢此话,还努力露出不屑之色,以支持中气。其实我忙啥忙,不过是吊颈鬼搽粉,死要脸罢啦。常听有些官崽在垮了台后,作轻松状曰:「好啦好啦,谢天谢地,这下子可以休息休息啦。」言者有心,听者不信,柏杨先生就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也。
   这一停不大紧,于是乎人心大快,有一天在巷口吃担担面,一位老朋友经过那里,瞧我自由自在,既没有戴手铐脚镣,又没有三作牌埋伏捉拿同党,嗫嚅了半天,一脸失望曰:「原来你没有被关起来呀!」正在过年,触这种霉头,真要倒楣三百六十天也。也有一些朋友特地打电话问曰:「是不是因为报上登了一篇更正你文章的信,你发了气,闹了情绪?」呜呼,此何言欤?我向编辑老爷努力猛笑还来不及哩,怎敢生气,又怎敢闹情绪。盖年纪大啦,连情绪都没啦,即令有情绪,也只敢回家关上门向老妻闹,打死我我也不敢向别人闹。
   所以突然停了之故,乃是被武侠小说挤掉,编辑老爷一想,武侠小说人人必读,据说高级大官──像从前台湾省政府主席周至柔先生,就是武侠小说迷,一面跟人说话,一面心里想着一拳打碎一座大山。专栏杂文算老几,于是乎说停就停。柏杨先生最初对此倒是信心充沛,以为神交了这么多年,定有读者老爷会向报馆抗议,盖报馆当初也是用这种势利眼停了武侠小说的,结果读者老爷打电话的打电话,来信的来信,有的还把报退啦。柏杨先生绝世英明,没有功劳有苦劳,难道读者老爷中没有一个恤老怜贫的?因之也就毫不在乎,冷眼旁观,恭候编辑老爷三顾茅庐,届时我端起来架子,看他磕头如捣蒜吧。
   谁知道情形一直有点不对劲,一天一天过去,始终没有动静,等得我心如火焚,后来实在忍不住,只好托人去报馆暗探,这一暗探不打紧,带来惊人消息,说编辑部倒是接到过一封读者老爷的信,不过该读者老爷并不是支持我的,而是向报馆道贺的,信上曰:「人心不古,世道日微,柏杨杂文应负其责。这几天贵报顺俯民意,把它停掉,真是政清人和,国泰民安。」嗟夫,这个打击未免太大,好在我是经过大场面之人,当下就改变战略,不在家中闲坐啦,拔起尊腿,到处拜托朋友,请他们以读者身份,自动自发的也向报馆写写信,厉声问贵报怎么不刊柏杨先生的大作了呀?查柏杨先生德配天地,道冠古今,学问大得可怕,没有他的文章,俺就退报。如果能有热心的朋友去报馆门口表演当场上吊节目,则我的身价就看涨了矣。
   可是到处拜托的结果,并不理想,有几个平常看来义重如山的家伙,一听说请他去报馆门口上吊,就努力摇头,甚至给他一块钱也不肯。盖万一弄假成真,丢下孤儿寡妇,将靠何人?而另外一些朋友,不但惜墨如金,不肯帮忙,反而劝我不如趁此天赐良机,打退堂鼓算啦。吾友张容嘉先生拍我肩膀曰:「久在河边站,怎能不湿脚,你终有一天把握不稳,通到大家伙蹄子上,被踢个皮破血流。急流勇退,正是此时。」呜呼,这话说的固然十分有理,但是柏府一家四口,靠啥喂肚乎?有鞋穿的永远不会想到没鞋穿的光脚冰凉,而只会讨厌光脚不顺眼。还是老话,柏杨先生如有一线生路,这么大一把年纪啦,不在家纳福,含饴弄孙,却日夜爬到桌子上填格纸,难道我有神经病乎?
   朋友既不可靠,乃采取中央突破战术,请出了「家兄」。把女儿寄给老妻过年的两段洋衣料,送到当铺,当了四百八十元,前去跟编辑老爷拜年。一进大门,就掏出红包,塞到编辑老爷独生女儿手里,编辑老爷斜眼一瞧,竟有五百元之多(另二十元是买菜钱加进去的),慈心油然而生,赶紧曰:「这么大数目,实不敢收。」我一面心痛,一面正色曰:「也不是给你的,而是给孩子的。」编辑老爷看我竟然如此善体人意,既顺调又温柔,就开言曰:「老头,你有几位公子呀?」我急曰:「没有公子,早断子绝孙啦。」盖怕他把红包倒送回来,就影响我的忠贞矣。编辑老爷恻然悯曰:「可怜可怜,写写文章,也是消遣之道。」说到这里,作恍然大悟状曰:「哎呀,对啦,这几天你怎么没送稿呀?」我大喜曰:「明天送,明天送。」告辞回家,脚底上好像风火轮,好不发晕。
   这是柏杨先生应「读者要求」,恢复敝大作的隆重内幕,说出来固然有点不登大雅之堂,但我的目的是盼望读者老爷千万念及这年头吃饭不易,下次再遇到这种腰斩的镜头,务必给报馆打个电话也好,给老板写封信也好,即令没有这份闲情,千万别再道贺啦,君子不断人财路,柏杨先生如得了爱国奖券第一特奖,或我能有那么一天,吉星高照,应了美国国务院之邀,赴美考察三年,走一趟单帮,钞票之多,连银行都塞不下,届时就是编辑老爷转过头送我小孙女一千块钱的红包,我都不写。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咬住不放,乞谅乞谅。
   
   
   额手称庆
   关于那一封更正函,因为恰是「照登」该函的当天,敝大作腰斩了的,有些朋友起了疑心,前已言之矣。事情虽与该函无关,但恐怕读者老爷硬是往上面误会,把我看成了有骨气的人,似乎得说明一番。
   柏杨先生于去年(一九六五)十二月十五日,在谈现代化的时候,信口开河,鬼迷了心,提起来台北忠孝新村,说它盖得实在窝囊,想不到闯了大祸。原来台湾省铁路局本来正要买第二批的,已谈得差不多啦,就要签约啦(当然没有谈到回扣红包之类,千万不要往那上想,谁要往那上想,谁就心术不正,天殛之,天殛之),可能有人把该文呈给大官,也可能大官觉得风声不好,于是乎签约之事,乃宣告延期。已经咽到喉咙里的钱又被掏出来,忠孝新村老板当然义愤填膺,一封信寄到报馆,再加上千钧压力,压得我金疮崩裂。我要是早知道这般厉害,就是房子塌啦,把铁路局的朋友压死净光,我都不写。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可以说菩萨和房老板同在,那一天实在肚胀难忍,只写了几句,交卷了事,如果具体的写,真能写上十天,像京戏里阎瑞生惊梦,「一桩桩,一件件,听小妹细说端详」!那就不是一封信可以磨得开矣。谨向房老板致万分歉意,好在来函已经照登,已证明了柏杨先生没理,铁路局管买房子的朋友,有该「照登」在手,该买照买,不过迟几天拿到钱罢啦,则这几天的利息不妨就算我的,卖掉裤子也得付,以作胡说八道之戒。至于每家必须再花上一、二万元才能住进去,那不关大官的事,也不关柏杨先生的事,而且修来修去,起码有繁荣市面之功,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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