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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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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擞⑽谋ǹ克母绨镏蛄伺=蜃值洌蛎鳎āoncise )和袖珍( pocket )两种。自己下决心,啃硬骨头,把冰心的小说翻译成英文……同时对各种机缘和方式都争取运用,所以进步很快。    
    周汝昌也回忆过自己学习英文历程中“英雄可论当年之勇”的几个故事。    
    周汝昌在上大学以前,英文方面从葛传受益最大。葛先生是一家著名英文杂志的编辑,有著作出版,英文造诣很深,写的英文非常地道,还编了许多英文书刊和辞典等。他给牛津英汉字典的主编者提出一些意见,都被采纳接受。但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自己编的《 英语惯用法( idio matic usage )词典 》,当中也有一些技术性的小毛病。周汝昌翻阅运用这本词典时,把发现的可商榷之处都摘录下来,列出了很长的一篇,然后寄给了葛先生。葛先生来信表示感谢,并说请他提出更多的意见和建议,以便再版时修订采用。周汝昌和葛先生的来往通信都是用英文。    
    有一次,周汝昌上一个英国人办的英语补习辅导班,晚上上课,月费三元。授课的方式是问答,很生动活泼。英国老师叫Boycott,有一次他发下讲义,其中有一个问答题,是列出许多国名,让学生看了后,就提问。Boycott问到了周汝昌:是不是这些国家都在欧洲呢?周汝昌回答:All these countries are not in Europe。 老师听了回答以后又问:Yes,What about Italy?周汝昌又回答:Italy is in Europe。 满堂的学生听了哄堂大笑。前面回答所有这些国家都不在欧洲,怎么又说意大利在欧洲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时Boycott老师对大家说,你们不要哈哈哈。人家没答错,你们理解错了。All these countries are not in Europe并不是说这些国家都不在欧洲,而是说它们并不都在欧洲 ——有些在欧洲,有些不在欧洲。如果要表达这些国家都不在欧洲,应该说None of these countries are in Europe才行。同班的听课者当然都默默不再作声,不用说,周汝昌满心得意,只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把得意之情形于词色了。    
    周汝昌后来总结说:这个例子说明,学外语不可以只用“字换字”的理解去对待,而要领会两种不同的思想方法和表达方式。比如All that glitters is not gold这句话,并不是说“只要闪光的都不是金子”,而是说“并不是所有闪光的都是金子”。    
    又一次,周汝昌请美国研究生Arthur吃中国便饭,邀两个朋友作陪,二人都是清华大学学生。闲谈中偶然说到中医中药,一个清华学生说他前几天服了中药,说成“吃草”—— 把中药说成grass这个英文词,还说中药是草药,与多为矿物性的西药medicine不同。Arthur讲究礼貌,没有笑,周汝昌赶快替朋友纠正说,应该说吃herb,不应该说grass —— 吃grass就变成马牛羊了。Arthur很聪明,也圆场说,这是由于“same character”。
    周汝昌初入燕京大学时,因为英文水平高,只听了一堂课,就被教师推荐免修大一英文,跳级上大二的课程,前面已经叙述过。抗战胜利后重返燕园,教授欧美近代小说的包贵思女士( Ms。Grace Boynton )最让周汝昌感到“投缘”,觉得她不仅懂语言,也懂文学,对同学平易近人,但对学业要求也严格。    
    有一次,包贵思老师指定学生读三本书:一本是美国某小说名著,另外两本是对这本名著的评论著作,读完后要提交一本读书报告,限期为两个多月。这时,周汝昌已经把全部精力都投入考证曹雪芹的生平家世,到了临交作业的限期,才想起来。于是赶紧硬着头皮读那三本洋文“蟹行”大书,然后在某一个下午,坐在宿舍里奋笔疾书,那真有点文不加点笔不停挥的样子,一口气写了六十页。交卷了!    
    过了几天,包贵思老师忽然对周汝昌说:“星期四下午来我家吃饭。”原来燕京大学有一种风气,教师高兴时就邀请学生去家里吃饭,主要还是增进师生间的互相了解。星期四到了,周汝昌如约来到包贵思老师的住宅。一进门,包贵思就拿出一沓纸给周汝昌。周汝昌接过来一看,原来就是自己写的paper( 论文、作业 ),上面用铅笔写了几行字,翻译成汉语就是:这份卷子所凭值的,不是一个分数( grade ),而是教师的一鞠躬。周汝昌看了以后,当然是十分高兴又有点惶恐,连连客气说:I can hardly deserve it。( 您给我这样的评价,我如何当得起 )但包贵思女士说:你当得起。    
    不过故事还有后续发展。周汝昌在包贵思老师家吃完饭,回到宿舍,再细细翻看自己的paper,发现这份卷子已经被赵萝蕤女士先看过了。赵女士是被包贵思老师赏识的高材生,传说还曾被选为燕京大学的“校花”。她是神学院院长赵紫宸的千金,这时已经是燕京大学的教授。显然,包贵思老师是想让赵萝蕤女士“奇文共欣赏”,所以让她一睹为快。周汝昌看到,赵女士在有一页边角处写了一条批语:“这部小说的意义和研究的问题并不如此简单。”这是对后学的论文表示不同意见,理解不同,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另一处,她用绿色的笔添了一个介词“to”。周汝昌对这一处涉及“语文”用法的改动却有点不服气。因为按照英文正规的用法,这种句法中的这一个“to”是应该省略不写的,有了这个“to”,反而显得累赘了。过了两天,周汝昌就去向包贵思老师请教:在此处这个“to”有必要添加吗?包贵思女士笑了,回答说不必加。    
    1950年的毕业论文答辩,当然也是颇有点“轰动效应”的。答辩委员会以全票通过答辩后,按照惯例西语系为周汝昌举行了一个学术报告会。在报告中,打破了传统说法中的观点,如说《 文赋 》是陆机早年的作品,周汝昌说,不对,应该是他晚年的作品,接着举出证据,作了详瞻的论证。当周汝昌演讲完毕后,在场的教授全体鼓掌祝贺。散会的时候,燕大校园内博雅塔捐赠人之子博晨光( L。C。Porter )教授对周汝昌说:“你的论文太好了,大学本科毕业论文不要求这么好,这个足够博士论文的水平了。”周汝昌当年写的论文题目是“An Introduction to Lu Chi's Wen Fu” (《 英译陆机〈 文赋 〉之介绍 》) ,后来在《 Studia Serica 》1951年第9期发表,这里面又有个小故事。    
    燕京大学有一个美国籍的研究生ArthurLink,中文译名叫林阿释,他主修中国佛教史,具体工作是要把梁朝慧皎撰写的《 高僧传 》翻译成英文。作这项研究,汤用彤先生的《 汉魏六朝佛教史 》当然是必须参阅的。这部书是用文言文写的,文体考究,词义典重深奥,再加上是说佛教的事情,专门术语扑面而来,这对于一个对汉语不过初通的美国青年来说,那实在是有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阿释就托人找助手帮助,付给报酬。不过这个“助手”可不好找,因为那工作是需要把《 汉魏六朝佛教史 》口译成能让阿释听懂的话,那当然不仅要英文好,还得对佛教也有不浅的修为。周汝昌此时在校内已经小有名气,三转两转,就找上周汝昌了。    
    周汝昌与林阿释交往之下,感到颇为投机。林阿释说自己是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美国军人,曾在印度驻扎,由于这种机缘,爱上了东方文化。退伍后就立志研究佛教,并选定了中国佛教作课题。他富有美国人的幽默感,让周汝昌感到有趣。比如周汝昌问他对印度有何印象,与中国比较怎么样?阿释回答说:“印度人富有哲思( very philosophical ),不像中国人那么实际( practical )。”他因此选定中国佛教作研究对象,因为觉得要了解印度人的头脑可不容易。印度佛教更富有思辨性、逻辑性,中国文化更富有“实用理性”,这的确也是后来学术界对中国与印度两种不同文化比较的结论。
    阿释偏爱中国文化,也还真有点“入境”,比如游颐和园,周汝昌发现面对一进园门迎面而来的巨大太湖石,阿释会伫立冥想,似有所悟,而其他的西方人,则往往对这块既无“规则”又少“形象”的大石头感到莫名其妙。一来二去,周汝昌和林阿释的关系就超越了“雇用”,成为朋友了。    
    周汝昌对阿释说,“阿释”这两个字不如改成“霭士”更有点耐人寻味的文采。阿释听了很高兴。周汝昌又写了两首诗送给阿释,一首是七言绝句,另一首是五言古体诗。阿释说:“我一时还懂不了,你先念一遍给我听听。”周汝昌就用普通话念了一遍,阿释闭目静听,然后说:“我虽然不太懂诗的意思,但能感受到诗的节奏韵律。”周汝昌心里暗暗佩服,因为一个西方人,能对汉字四声抑扬顿挫的声调节奏一听就有感受,也是让人惊奇的事。    
    林阿释和另一个研究南明史的朋友James Pansons一起合租房屋,地点在燕京大学东门外成府村的东北边,是一个大四合院内的三间大北房,院内有走廊,植有大树,好像是清代官员住过的地方。因为成府村是皇家园林畅春园所在地区,清朝皇帝经常来,因此也有许多官员、士兵等要在附近置房舍作“下处”。周汝昌每天下午抽一个小时来帮助林阿释一起读佛教史。周汝昌事先作一点小准备,主要是查一查专门术语,然后就用英文把佛教史念给林阿释,阿释则用笔记录下来。过后,阿释再把记录整理打字。    
    周汝昌做这个工作感到很轻松,除了查几个术语外,基本上不用费劲,因为把古汉语和英文“脑口译”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阿释也很满意,连连称赞周汝昌是“活字典”,他就用汉语说,而没有说英文的walking dictionary。周汝昌在整个翻译工作中,事后回顾起来,只有一处发生了失误,对“转读”这一佛教专门术语,不知道应该翻译成sing( 吟唱 ),讲错了。    
    林阿释和一份欧洲人编辑的学报《 Studia Serica 》( 意为“汉学研究” )有所来往。有一次,编辑将一篇中文稿烦请阿释翻译成英文,内容是考辨《 列子 》成书真伪与年代的。阿释当然没有这种能力,就请周汝昌帮忙。周汝昌拿回去,一个下午就完成了,第二天交给阿释。阿释感到纳闷,问:“怎么拿回来了?”当知道已经译完后,不禁惊叹不止,连说“太快了!太快了!”阿释因此对周汝昌愈加佩服,知道他的论文是英译陆机《 文赋 》方面的,看了一部分后,就向周汝昌建议,说可以推荐到《 Studia Serica 》发表。这对于周汝昌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经过向系主任柯安喜女士( Miss Anne Cockran )打招呼征得同意后,就连同那篇有关《 列子 》的翻译稿一起刊出了。    
    这件事过了三十年后,又续上了一个“end”( 结尾 )。那是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继“乒乓外交”打破坚冰,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后,中美关系解冻,后来又建交。周汝昌收到了James Pansons的来信,是代阿释写的。信中说阿释的眼睛坏了,不能写信,James自己出身农家,仍然健壮如昔,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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