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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14 帷幕(幕、落幕-白罗的最后一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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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对不起,茱蒂丝,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该……”
    茱蒂丝阻止我说下去。“不要紧,我们把它忘了吧。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她流露出作梦似的微笑。“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她重复说了一遍,然后,悄悄走出房间。

    等她一出去,白罗徐徐地偏过头来看我。

    “今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摊开双手。“既没有发生,也不像有什么事会发生。”
    事实上,我完全说错了。因为那一天晚上真的出事了。富兰克林太太病情忽然恶化,请来了两位医师,但是,为时已迟,她终于在第二天早上与世长辞了。

    二十四小时后,检查的结果证实她是因毒扁豆硷中毒而死的。
            第十四章            
                                   Ⅰ
    两天后,召开了调查死因的死因陪审庭。我在本地出席死因陪审庭,这一次,这一次算是第二次了。

    验官是个看上去很能干的中年人。眼光锐利,说起来没有高低。

    首先,采证了医学上的证据。结果证实,死因是毒扁豆硷中毒而死,而且也检出了含于卡巴豆的另一种生物硷。毒物是于前天晚上七点至十二点之间吃下去的。法医无法做进一步更正确的说明。

    下一个证人是富兰克林博士。他给大家很好的印象。他的证词明快而简要,他说太太死后,他曾检点了研究室的一切溶液。结果他发现应该盛实验用的含于卡巴豆生物硷之强力溶液,竟连一滴都没有了。他说他这几天没有使用这一瓶的溶液,所以无法确实知道什么时候被调包。

    于是,大家乃检讨了进入研究室之机会的问题。富兰克林博士供述,研究室无论什么时候都上锁,而钥匙经常放在我的口袋里面。除了我的一把外,助手海斯亭小姐也有一把。凡要进入研究室的人,必须向她或我借钥匙。妻在研究室里忘了放在太太的房间。而且太太绝对不会不留心的喝下那瓶溶液。

    富兰克林博士继续回答验官的质询,他说:“太太的健康最近很差,致使她焦躁不安,内脏没有疾病,有忧郁症,情绪有急激变化。

    “最后,内人心情很好,使我以为她的身心健康有很好的进展。既没有吵过嘴,而夫妇间的感情也很恩爱,即使最后那天晚上,内人也很愉快,看不出有什么郁闷。”
    “还有,内人常说要由自己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并不把它当作真的。”当庭上要求确实答覆这个问题时,富兰克林博士答称:“据我所看,内人不是会自杀的人。”后来又补充一句说:“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同时也是身为医师所提出的意见。”
    下一个证人是顾蕾丝护士。她身穿漂亮的制服,看上去很时髦也很能干。说话时咬字清脆,很敏捷地回答庭上的质询,她说:“我在两个月以前受雇,做看着护富兰克林太太的工作。富兰克林太太患有严重的忧郁症。听过她说“干脆结束一切算了”这句话,或说自己的人生已对谁都没有用啦,或说自己只成为丈夫的重担等话,至少有三次以上。”
    “富兰克林太太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他们夫妻之间有没有发生口角?”
    “没有。只是太太知道最近她先生有派遣到国外工作的机会。丈夫曾经说不能离开太太而把这个机会拒绝了。”
    “所以,夫人曾经为了这件事而过意不去,是吗?”
    “是的。她自认一切都是自己健康不佳所致,所以也就越想越不通了。”
    “富兰克林博士知道这件事吗?”
    “我认为她不会时常向大夫提这种话。”
    “可是,夫人不是正患忧郁症吗?”
    “是的。”
    “有没有听说她要自杀?”
    “她曾说“干脆结束一切算了”。”
    “虽然这样说,可没说过用什么方法自杀吧?”
    “是的,她没有清清楚楚地说。”
    “最近有没有发生特别会令夫人忧郁的事呢?”
    “没有。太太最近精神很好。”
    “你也和富兰克林博士一样,认为太太逝世的前天晚上,夫人的精神很愉快吗?”
    顾蕾丝护士犹豫了一下。“她,她好像很兴奋的样子。那一天,太太的心情并不很好。
她抱怨感到有点痛苦和头晕。到了晚上心情已好了一点。但是那种愉快的心情,以我看来却有点不自然。我认为装模作样的样子。”
    “你有没有看过瓶子,或认为可能是装毒药的容器?”
    “没有。”
    “夫人吃了些什么东西?”
    “她喝了汤,吃了一片薄肉、青豌豆、马铃薯泥以及樱桃馅饼。和樱桃馅饼一起喝了一杯葡萄酒。”
    “葡萄酒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
    “太太房间有一瓶。还剩下了一点,但是已经检查过了,听说并没有问题。”
    “夫人是否可以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形下,把药放在她自己的杯子里呢?”
    “是的,很简单。我因为需收拾些东西,或准备一些东西而忙得团团转,所以,并不特别留意于太太。太太身旁有个小公事箱和手提包。如果她要把药放在葡萄酒里面,或者是后来把它放在咖啡,要不然放在最后吃的热牛奶里面,都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认为夫人可能用什么方法来处理瓶子或容器呢?”
    顾蕾丝护士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事后从窗子丢在外面也可以,而且也可以塞进废物箱,要不然也可以拿到浴室去洗干净,然后放回药品柜也可以,因为药品柜上有好几个空瓶。因为这些瓶子有时候很方便,是我留下来的。”
    “你最后一次看到富兰克林太太是在什么时候?”
    “是十点半。我帮太太准备就寝。她喝了热牛奶,然后说要吃阿司匹灵。”
    “当时夫人的情形如何?”
    顾蕾丝护士思索了一下。

    “和平常一样……不,好像有点兴奋。”
    “可不是闷闷不乐吧?”
    “不,不是,可以说是更亢奋。不过,要是真的自杀的话,我想太太倒有这个可能。因为她认为自杀是一种崇高的行为。”
    “你有没有想过,认为夫人是个可能会自杀的人?”
    话停顿了一下。顾蕾丝护士正在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以我看来,对了,整个看来,我认为她是个可能会自杀的人,因为她的情绪很不安定。”
    接下去,威廉.波德·卡林顿准男爵走上证人席上。他似乎心乱如麻的样子,但证词却很明快。

    夫人逝世那天晚上,他曾和故人玩过哨兵游戏。那时候看不出她有任何沮丧的迹象,但是在几天前的谈话中,富兰克林太太曾提了了自杀的问题。夫人是一位很不自私的女性,她以为她是妨碍丈夫研究工作的绊脚石,因而非常困恼。对于丈夫忠心耿耿,期望丈夫能出人头地。她有时候为自己的健康而闷闷不乐。

    下一个应讯的是茱蒂丝,但她几乎没有什么话好说。

    关于有人从研究室把毒扁豆硷拿出外面这一点,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悲剧发生那天晚上,富兰克林太太有点过份高兴,但和平常并没有多大不同。她从来没有听过富兰克林太太说要自杀的事。

    最后的证人是白罗。他的证词非常有力,给人的印象很深。他陈述富兰克林太太逝世的前一天,和他谈论过的事。那一天的夫人很沮丧,曾说过好几次要了结生命。她曾吐露,一想到由于健康而困恼,人生不值得活在世上时,会被很严重的忧郁症所侵袭。并且说过,要是能一眠不醒该有多好。

    接下去的白罗的回答,更是引起了小小轰动。

    “六月十日这一天早上,你在研究室入口外面是吗?”
    “是的。”
    “你看见富兰克林太太从研究室里出来吗?”
    “看见了。”
    “夫人手里有没有拿东西?”
    “右手拿一个小瓶子。”
    “没有错吗?”
    “没有。”
    “夫人看到你,有没有慌张的模样?”
    “好像怔了一下,只有这样而已。”
    验官开始收集案件要点之证词。这些要点是各陪审员必须下定结论,鉴定死者如何致死。死因可以根据医学上证据证实,所以不难确定死因。覆函克林太太是因毒扁豆硷中毒致死的。各陪审员非决定不可的是夫人是误食中毒,或是明知有毒而故意食用?或是假以他人之手饮下去的?等等各点。他说夫人为了忧郁症而懊恼;健康不佳;没有内脏疾病,但却处于精神异常的状态,这是各位已在前面听过的。以卓着的信誉而证词也应该是举足轻重的证人赫丘里·白罗先生也证实富兰克林太太以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为目的,乃从研究室偷去了毒药的结论。富兰克林太太有为自己妨碍了丈夫,成为丈夫的事业成功的绊脚石的固定观念所困恼。在这里恐怕对富兰克林博士有欠公正之虑,所以,必须在此一提。据所了解,富兰克林博士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多情的丈夫,对于他太太虚弱的体质未有所不满,从来没有发过一句牢骚,说太太是他成功的绊脚石。所谓成功的绊脚石云云,可以想见,到底只是存在于夫人脑海里的想法而已。处于神经就要崩溃之前的状态之女性,往往抱有如此固执之念的。
至今尚未找到可以显示吃下毒药的时刻及其方法。至于尚未发现盛毒药的瓶子这一点,虽然有点不寻常,可是,正如顾蕾丝护士所陈述,不难想像有富兰克林太太把瓶子洗干净,放回于原来的浴室里面的药品柜之可能。这些都委任各陪审员判断。

    不一会儿,已提出了判决。

    陪审员判定富兰克林发生暂时性精神异常,在心智不健全的情况下,自行结束了生命。

                                   Ⅱ
    三十分钟后,我在白罗的房间。他好像疲惫不堪的样子。卡狄斯帮他上床,给他喝一点酒精性的饮料,以便让他恢复体力。

    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说话,但只好耐着性子等到卡狄斯就完工作出去,别无他途。

    卡狄斯走出了房间,我冲口喋喋不休地说了:“那是真的吗?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看见富兰克林太太从研究室出来时,手里拿着瓶子吗?”
    白罗苍白的嘴唇,挂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你没有看见吗?”
    “没有,我没有看见。”
    “可能是你没有注意到,是不是?”
    “对,也许这样。我无法一口咬定说她没有拿。”我半信半疑地望着白罗。“问题在于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你认为我会撒谎吗?”
    “我想,或许会。”
    “海斯亭,真想不到你竟这样说。平常最纯洁的忠诚跑哪儿去了?”
    “是啊,我认为你不至于犯下了伪证罪。”
    白罗心平气和地说:“这不能构成伪证。因为我没有宣誓。”
    “那么,可真的是谎话了?”
    白罗挥挥手。“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已经说出来了,老友。到了现在不必再提了。”
    “你这个人,我真不懂。”
    “什么地方不懂?”
    “你的证词呀!说什么富兰克林太太曾说过要自杀啦,消沈得很啦……”
    “你自己也听过夫人说这种话的呀!”
    “听是听过,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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