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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霓小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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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者也。是以汉字的本身,就是一种“三才结构”体。

汉字的书写,常言术语,皆曰“一点一画”,又曰“积点成画,积画成

字。”如今要问一句:——
点与画者,何象也?
愚试为之答曰:——
点即天,画即地。天地之象也。汉字之造,自象天象地始。
众所熟知,天字古作■,即头顶、头上之义。故古音“天”与“颠(头

顶)”同。是以“·(点)”者,即天之表意形态也。画者何?即俗语之“一
横”也。横谓之“画”,竖谓之“直”,书家咸晓。而“一横”者,即表地
之像也。是以■(土)、■(生)、■(旦)等字,皆是下一横画表地(或
地平线)也。趾在地上为■(之),人在地上为■(立)也。


由是可悟,汉字之最基本的构成“部件”,天地是也!

上天下土,天尊地卑,是以中国人之观念,万象必自上而下(植物草木,
似乎其生其长,乃自下而上矣,实则此乃春夏阳升;当其秋冬阴降,则落叶
归根生机下聚矣)。是故汉字书写,其竖笔(直)必自上而下,“土”、“生”、
“木”、“禾”,统不异也。

“三”:画之叠,必自上而下。一字如此,积字成行亦如此——必自上
而下:上一字之末笔,必其意、势皆与下一字之首笔相为衔联。

此为汉字书写的基本原则之一。

因此,上字末笔与下字首笔之间,距离最短,书写最便——顺势,畅意,
省力,节时。

此即汉字书写传统法则的最大优越性,亦即科学性。

西文之事,与此全异,其字母衔联,自左向右,试观其“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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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可见:其前一字母之末,亦必与后一字母之首相连相接,距离最短。
此科学也。

今日现行之汉字书写法,仿诸西文,横行排次,——于是其前一字之末
笔乃与后一字之首笔距离最大,且笔之势,并皆扭曲隔断——字字须停,笔
笔另起。其费力费时,数倍于昔,亦数倍于西文矣。

此其违科学性之明征也。

十一三才观念的“雅俗”共之

钱穆先生建议,欲究“天人合一”,应先写一部中国天文历法的专著。
此言最当。古历中著名的三统历(又名三正历),即是佳例。《史记·历律
志》解三统:

三统者,天施、地化、人事之纪也。

这简直好极了——真是对“三才”的又一最好的注解!

三统历者,即夏正建寅为人统,商正建丑(十二月)为地统,周正建子
(十一月)为天统也。三正,又称微,见于《后汉书·章帝纪》;初唐杜必
简《和李大夫嗣真奉使存抚河东》诗:“六位乾坤动,三微历数迁。”是也。
据《汉书·律历志》:“历数三统,天以甲子,地以甲辰,人以甲申。”按:
申子辰三位,乃五行水之生、旺、墓也,故于“子平学”中谓之“合水局”;
而历法干支分属天地人,其理奇妙。而“子平学”者,亦正即天人合一、三
才兼会之学也。

历法乃高深的科学。江湖术数,如相法,以面部三停,上为天庭,下为
地阁,而“人中”居两间焉。闺中玩具,骨牌雅制,也以双六为天牌,双幺
为地牌,双四为人牌'而双五(大五)、双三(长三)、双二(二板)无能参
伍。骨牌点数拟形比像,以六为云,以幺为日,以四为杏,以五为梅,。。
又每副以诗句配之。亦中华俗文化之奇致。而今之人只知有“进口”的桥牌,
不亦可悲乎?'

由上所举,自弘及琐,在在有三才观念存乎其间,所谓雅俗共之,正见
大道之行也,周洽溥被,深入人心。至明人辑巨帙题曰《三才图说》(一作
图会)则十四门类为:天文、地理、人物、时令、宫室、器用、身体、衣服、


人事、仪制、珍宝、文史、鸟兽、草木。

此即表明,人间万象,统于三才。故中华文化即是三才文化,非一家之
私言也。

由是而言,欲弘扬中华文化,必先阐释“三才主义”之深旨。

十二数典念祖

自“西学东渐”,一时蔚为“言必称希腊”之新俗,而浑不知“言必称
三才”之祖风矣。我生于民国七年戊午(1918),遂成为“新文化”时代之
“藐躬”;求学之日,亦颇慕欧化(燕京大学西语系之一员也),尝读六朝
唐初人文辞,见篇无巨细,其开端必从太极之判,两仪之分,阴阳之理,五
行之变。。说起,当时以我浅薄之识,妄议古人渊厚之思,乃以为“可笑可
厌”——篇篇累累赘赘,绕大弯子“从头说起”,洵腐儒之套头也。盖因浅
薄,绝未悟彼世之重三才,实中华文化之命脉,故不敢忽而略之也。

三才之论,本上古识解,其义广博。及至后世,“才”字渐渐转入文学
领域,几乎专用语矣。“才思”,“才情”,“才调”,“才华”。。皆文
士词家之事了。而中华文化之重才,亦由是益显。曹子建独得“八斗”,遂
为中国才人之大代表,或曰象征人物。

然而此文学之才,仍隶于三才之才,非有别宗,离本自异也。是以中华
文学,与欧西不同。如以欧西文化之眼光与标准而读中华文学,则一篇饯行
诗耳,奈何要自“六位乾坤动,三微历数迁”写起?岂非极不可通之绝大怪
事与笑谈?

其实,何止此例之类也。陶元亮的“良苗亦怀新”,老杜的“欣欣物自
私”、“花柳各无私”,貌似“写景”之句,亦不能领其意趣,更何论于陈
伯玉之登幽州古台时,“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zhǎ);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xiǎ)”!也就觉得这太其妙莫名了。

现代人“整理”中华古代文学,总忘不了从欧西运来的“写实主义”、
“浪漫主义”。。等等一串名词概念,往自己的“整理对象”上硬套一番,
以当“研究成果”,于是凿枘唇嘴,并皆龃龉,而后生小子,炎黄子孙,将
不复知其祖宗之灵秀何似。倘如是,岂不至可悲乎?

所以愚意不自揣量,欲令来者莫忘三才之义。三才者何?中华民族之大
文化,大科学是也。其念之哉。

壬申十月望日写记于燕都东甸之庙红轩


《文心雕龙·隐秀篇》旧疑新议

我国文学艺术史上时常出现一些异事。《兰亭序》真迹是书法艺术上的
无价神品,可是贞观殉葬以后,据说曾被发掘,而杳然不可踪迹了。《石头
记》全稿是小说文学上的巨宝奇珍,可是八十回后的原本的命运,无能言之
者矣。这都是每一话及,辄令人为之同声浩叹、抱憾无涯的巨大损失。——
这也“罢了”,可是还不到此为止。《兰亭》明明是右军真笔,却出了一个
李文田,他的意思是连文章带字体都是伪造的。《红楼梦》明明是雪芹作的,
却被妄人硬装上了一个狗尾,却出了几位研者,他们说后四十回和前面的书
文出于一人之手,自属名貂,原为“整体”。所以,天下的事,有的真不好
说。《文心雕龙》在我国文学理论上,是一部奇丽超卓、无与伦比的伟著,
连城之璧,足以比珍,可是偏偏其中一篇关系非小的《隐秀》,从元代以来,
残缺不完,失其泰半。到明朝天启年间,钱允治(功甫)始从阮华山所藏宋
本补得四百余字,《隐秀》自此乃有了一个整幅全篇。明末清初,藏家学者,
均无异词。至纪昀为《文心》一书作批时,首次提出疑问。从此,专家士子,
又皆以纪说为然,深信传本《隐秀》后出之四百余字,乃明人所伪造,非彦
和原文也。中间黄侃氏并为纪说增一力证,盖宋人张戒《岁寒堂诗话》尝引
《文心》,有“情在言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二语,此十二字并不见于钱
允治从阮本所补四百余字中,可见宋时另有原本。文坛震耸,以为已发伪本
之覆。黄氏不但不信后出之文,连自昔诸本悉具的《隐秀》篇开端及收尾两
大段文字,亦不复取,索性自己另作了一篇很长的“新隐秀篇”。此篇颇为
学人重视,并有注本问世。范文澜先生为《文心》作注,将四百余字删去,
恢复了残缺时的面貌。自此,一些本子皆循此法。如此一叙,虽极粗略,亦
可见此一公案,也大可列入我开头说的“异事”一类中去了。

我初读彦和之书,心极赏慕之,唯那时年少,见事更浅。记得一见纪氏
批语,便信补文为伪,除了衷怀唧叹残佚不幸、怅憾难言之外,更不曾有些
微“新意”或“别考”。数十年来就是这样的。目坏以后,更不能读书,那
一点连“荒落”也谈不上的“学殖”都化而为零了,只是对于耳闻“文心学”
日益繁荣的新局面满心高兴、无限向往而已。不料近来因一偶然机会,忽然
得见几篇论文,这才知道《隐秀》的问题,当前又颇有几位专门家都在进行
讨论,纷纷表示看法,——我也不禁见猎心喜,虽然已无条件作出深切研究,
还是想谈几句拙见。愚者之虑岂云即得,堕露之诚倘可添流;博雅通人,谅
所不弃。

我并没有从自己一知半解的水平来妄欲充作解人,为这一则公案作出判
断的念头,因为实在没有这种资格。我只是想看看争真辩伪的双方不同见解
的论证,彼此高下强弱如何。从何说起呢?——

最好先来考察一下那条后出而被人认为最强有力的反证,即黄侃氏举出
的《岁寒堂诗话》那两句“逸文”。我翻了一下诸家的论著,都对此深信不
疑,略无异议。就连主张明人补文非伪的同志,也是如此,——只是在为“何
以这两句却不见于补文之中”这个对方振振有词的难题努力设法地作出解
释,而不以黄氏之说本身为有任何问题,它是否尚可讨究。

我想指出,黄氏此说,虽然大家靡然从风,众口一词,其实却是无有多
大价值的。何以这样说?请陈愚见:——

张戒在其《诗话》中,一共是有两次引及了彦和的《文心》,在卷上,


有一处说:

“刘勰云:‘因情造文,不为文造情。’”

今按《文心雕龙》卷七,《情采第三十一》,原文有云:“昔诗人什篇,
为情而造文;辞人赋颂,为文而造情。何以明其然?盖风雅之兴,志思蓄愤,
而吟詠情性,以讽其上:此为情而造文也。诸子之徒,心非郁陶,苟驰夸饰,
鬻声钓世:此为文而造情也。故为情者要约而写真,为文者淫丽而烦滥;而
后之作者,采滥忽真,远弃风雅,近师辞赋,故体情之制日疏,逐文之篇愈
盛。。。”请看,刘彦和在什么时候说过了“因情造文,不为文造情”这样
的九个字的“原文”呢?——那么,我就要问:既然张戒的引文的“习惯”
(那当然更谈不到“体例”)是这个样子的,又是什么理由使黄氏等人一眼
认定并一口咬定那“隐秀逸文”十二个大字就是“宋本文心雕龙原文”,并
且如山铁案,不可动摇的呢!?

其实,略读古书的,都会发现,昔人“引”文,没有现代人的这种“徵
引概念”,连正式注疏在引书时都是大有裁剪,甚至“撮叙”。剪裁不止掐
头去尾,而是删省词、字、句,甚至改造原句法。宋人刻书,为了省工,尤
喜这么干法。(所以有人看了很晚的《世说》版本上的注——早被多次删省
改造“简化”了的,就认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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