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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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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我掏出那个发黑的钥匙。在食指转上了一个圈,它却掉在黑暗的楼道里。窃!真是的。我把眼睛的焦距调到最佳状态,在黑暗中苦苦寻觅,那家伙却安然的躺在门的板缝里。你猜想我在这个时候听到什么,杨筱羏的声音,她叫床动听的声音。从门缝里悠扬的溢出来,像浴缸里满了的水,流向四面八方。
  我小心的开了门。穿过狭小的过道,杨筱羏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我们曾经拥抱过的床上散发出来,犹如一股香水的味道,迅速的在房间里弥漫,充斥着房屋的每一个角落。杨筱羏贴在客厅的那张有点明星味道的照片对着我微笑,暧昧,妩媚,甜蜜,充满深情。
  那个场面,在有生的记忆中,我会刻骨铭心。
  杨筱羏穿着白色的睡衣,那是我在她20岁生日时后送给她的礼物。她柔软的身体,在宽大的床上摆动,嘴里哼哼呀呀的不停。神情陶醉,脸色红润,连整个身体都是通红,与她洁白的睡衣相互映衬,像黄昏日落前的海面。白云朵朵。她的头发凌乱的铺在床上,拥抱着她白皙的脖子和脸。她的身体起伏,像海上漂浮的渔船,随着海浪荡漾。她的头发都好像在欢快的呼唤,包括她每一个毛孔,全部舒展开来。
  她的睡衣底下,也就是令她陶醉的地方,一个男人黑色的脑袋在不停的晃动,嘴里还不停发出吧嗒吧嗒声音。杨筱羏用手使劲按着那个男人的头。男人拼命的吮吸着。
  三年前。有个人和我彻夜谈论女人,性,还有各自鲜为人知的家事。我们彼此成为朋友。这个男人还告诉我,虽然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是兄弟妻不可欺,兔子不吃窝边草。
  三年后的今天,我却看见这个男人伏在杨筱羏的身下。这个男人就是何玉坤。
  我的愤怒油然而生,像岩浆从地低下5000米的地方喷发出来。如果你在那个场面,我想你也这么想的。你无法容忍你的老婆给你戴绿帽子,尽管杨筱羏还不是我的老婆。我们没有正式的红色小本的庇护。
  你猜那个时候我干了什么!昂扬的进了厨房,操起我平时用来切西瓜的刀子。那刀刃足足有25公分长。虽然我的手有点颤抖,但是我还是镇静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操!他娘的,杨筱羏的表情在我的眼前浮掠。我把刀刃在案台磕了一下。窃!老子豁出去了。我真的就那么出去了,3秒钟,肯定就三秒钟,因为厨房到卧室就那么一点距离。
  何玉坤!你个狗娘养的。我举起刀。
  何玉坤从白云朵朵中探出头来,惊奇的看着声音的震源。他的眼神迷离,无助,惊奇,质疑,无言以对,羞涩,停滞,没有光芒。对着我。我相信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或者申诉什么。我的刀就很笨拙的刺进他的胸膛,那个包罗万象的胸膛。甚至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随着我刀刃的带出,我的比卡丘的床单立刻成了红色,鲜艳的红。整个房间顷刻弥漫了一股血腥,咸咸的。何玉坤便蜷缩着倒在墙角,抽搐,痉挛,脸色发白,呻吟。直到最后没有气息。他的身下,血流成河,粘粘的液体,在地板上流动。
  杨筱羏缩在床头,浑身哆嗦,牙齿咬着睡衣,噔噔的发抖。下身赤裸,大腿和脚上粘面何玉坤鲜艳的血液。还有白色的液体。
  我就这么杀了人。何玉坤,我的大学同窗。前后不过8秒钟,从我杀人的念头开始闪烁,到最后得手,一共就8秒钟。当我把刀子从何玉坤身体里抽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但是我无法相信我就真的杀了人。尽管我的脑子里老是杨筱羏白云朵朵漂浮的情景。
  时间停滞。周围喧嚣。
  我和杨筱羏都没有了呼吸,只剩下了恐惧。
  咣啷一声。我们才从死亡中惊醒。那是我手中刀跌到地上的悦耳的声音。刀柄上的血迹凝固,像我在饭店里吃剩的红烧茄子的盘底,不可容忍。
  我开始害怕起来。感觉黑暗在眼前浮动。疲惫,迷惘,周围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峻不羁的目光。何玉坤面目狰狞,痛苦,眼球浑圆。一只手紧紧捂住那个我在几分钟之前制造出来的的窟窿,却一动不动。我踉跄着站起来,从屋子里逃出来。一个东西绊了我一下,那是何玉坤的内裤,大红色的,像他鲜艳的血液。
  我用呆滞和恐惧的目光。
  杨筱羏从桌子上摸起手机,战战兢兢的按着键盘。她的脸色苍白,像白色碟子,一尘不染。我知道她在报警。
  我是从楼上扶着楼梯下来的。两腿发软,像两个棉花柱子,没有力气。我的脸上、胸前、胳膊、腿上全是血。像在一个刚在浴缸里用血洗过澡的人。我害怕,但是我并没有逃跑的意思,从容不迫,虽然浑身发软。
  仍然左拐两个弯穿过菜市场。那里依旧热闹非凡。这个时间是做生意的黄金时候,没有人在意的一举一动。因为他们忘却周围的一切,为了钱,其它的不足以关注。
  两分钟,我又到了诺基亚的广告牌下。那对男女早已不见踪迹。我能听见远处的警笛越来越近,那是欢迎我的声音。我站在那里,六神无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个时候,我也不敢确定我真的杀死了何玉坤。
  广告女人还在笑,有深深的酒窝。在玻璃橱窗的后面。
  逼!笑个屁。我感觉她在嘲笑我的无知。我从身后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红润的脸蛋砸去。她妈的,和杨筱羏一样恶心。骚味十足。立刻,那玻璃就碎成一片一片,像一颗受伤的破碎的心。我觉得我的心也在破碎。
  周围目光汇聚,瀑布似的看着我。疑惑,诧异。看着我满身血迹斑斑。
  一个警察把枪对着我。站着别动。他喊。在老远的车子旁边。
  一群制服的警察朝我冲过来。
  我得跑。我不能让他们抓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我还得给钱馨云一个电话。我的念头闪烁。脚步就马上飞跃起来。朝着警察相反的方向。
  你别跑。他们喊。
  前面,又一群警察。妈的,杨筱羏,叫这么多警察来抓我。我嘴里叨叨。
  我从马路横穿过去。那是白色的斑马线,我横穿马路是从来没有走过斑马线,我觉得那是对人的约束。这却是第一次。警察从两头飞奔过来,把我夹在中间。我没有看红灯,准确地说是我没有机会看红绿灯。时间就在一刹那间,就像我要杀何玉坤一样,就在一刹那间。一辆东风汽车从我眼前掠过。
  我的身后是一个警察的声音。小心汽车。
  我回头。我看见他使劲的摇头,脸色难看,手臂不停的摇摆。我的脑海没有任何的声音回旋。然后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砰的声音,像我和杨筱羏举杯庆祝碰杯的声音。我就在空中飞翔起来。我一直在有一个同样的梦,自己会在梦里自由的飞扬,无拘无束,周围是蓝色的天空和碧绿的草地和田野,还有潺潺的流水。
  那个警察回过头去。用手捂住脸。
  我的身体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广告女人破碎的胸部前落了下来。她朝我微笑。像杨筱羏和我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微笑。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呆滞。他撞的我。他撞的我。他用收一只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我说。
  我感觉到疼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骨头里面。然后一点点的融化着,像一块冰,在炎热的夏天。我的灵魂在飞,朝着蔚蓝的天空,西边有金黄的阳光,洒满我的身躯,和着绯红的云朵,越飞越高,一直到天际。周围是童年的伙伴,故乡的一草一木,有满山遍野的牛羊,还有流淌的河流。我感觉到寒冷,哆嗦。我看见胡晓燕,她抱着我,用她体温温暖着我,我幸福的微笑,然后化成一团水,流淌进泥土里。我神情恍惚,胡晓燕又从远方飘来,带着甜甜的笑容,在我的周围飞翔。最后又向远方飘去,微笑,挥着手,慢慢的消失,到远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的生命就这样结束。那是我第一次遵守交通规则。
  这一年,我23岁。
  我相信我最终化成了一团泥土。
  
  3
  我的给你讲述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日本鬼子进入东北的那阵子。上个世纪的30年代。吉林省西部的那金河畔,有个叫梁旗屯小山村。
  那一年的秋天,对于梁旗屯的人们来说,是一个灾难的年景。刚收完秋,很多人家还没有休息下来。小日本鬼子就打破了这个小村的宁静。我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会选择从东北进入中国,虽然那里有富饶的矿产。而且还派出大批的军队长年驻扎。
  那个时候,梁长福正在山里头砍柴禾。你知道的,冬天,他们需要大量的木柴来取暖。东北这旮旯地方,就是冷。冬天冷得要命,有时候会在零下40度,所以必须有足够的柴禾过冬。要么就没有办法维持。
  梁长福是农历的八月末进的山。在山里,他拼命的砍着柴禾,娘说准备够了过冬的柴禾,就在春节的时候把王小绵娶回家来。王小绵是梁长福的媳妇,一年前就订了婚,就是一直没有过门。二十出头的梁长福一听到娘这样的话,浑身的劲就使不完。他约摸着,等他在山里呆够半个月,家里过冬的问题就可以解决,而且自己娶媳妇的柴火也够用。等到把王小绵娶进门,他就把炕头烧的火热火热,让王小绵和自己在被窝里舒服死,来年给他梁家生个大胖儿子。梁长福一想到这里,就会幸福的呵呵直笑。
  他身材高大,肩背浑圆,胳膊粗壮。王小绵每次摸着他的身体的时候就会浅浅一笑,笑得梁长福会莫名其妙。
  梁长福不明白女人的心。他是个粗人。
  梁长福赶着骡子回到村子的时候,他感到了世界的没落。其实我不用描述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日本鬼子进村,还有什么好的事情。
  梁旗屯的头顶上蓝色的烟雾笼罩。本来就很不整齐的房子七零破碎的扭在一旁。有的残橼还有袅娜的蓝色的烟缠绕。村口的碾子被推倒在一旁,有红色的血迹斑斑。整个村子安静的出奇,没有狗的叫声,也没有牛马的叫声,更没有孩子的欢笑。
  梁长福扔下骡子。从横七竖八的废墟里穿了过去,经过梁七头大伯的门口。他家的房屋已经没有顶,窗子掉了一扇,门烧掉一半,黑黑的挂在墙上,像个腐烂的冬瓜。然后他越过墙,就到了自己家的院子。
  梁长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找遍整个屋子没有看见娘和大哥的身影,屋子里狼藉一片,衣服被乌七八糟的扔了一地。院子里有鲜红的血迹,从堂屋一直到门口。猪圈里快要生猪仔的母猪横躺在猪窝里,肚子已经开了膛,血浴着整个猪窝。外边,摆放着七八只白得发青的小猪仔,嘴咧开在一旁。那可是梁长福母亲辛辛苦苦养了一年才有的老母猪。
  梁长福看到这样的情景,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
  狗娘养的小日本鬼子,老子老子——梁长福喊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浑身就没有了力气。
  梁长福趴在院子里哭了一天一夜。最后就昏睡过去。那一夜,天空的星星格外明亮,他的周围有成群的萤火虫。偶尔还有猫头鹰的叫声。猫头鹰的叫声不吉利,农村有这个讲究。但是梁长福都不知道。
  梁长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红红的太阳从东面照耀过来,映着他的脸庞。他看见一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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