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身负重罪:官场真实的"罪恶"-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陷入了深深的孤独之中。
  我因爱和恨都已死去而孤独深深。
  其实与其说我不愿与任何人沟通,倒不如说是因为我内心世界的独特而使任何人都无法与我沟通。我拼命读书,还有,开始喜欢听卡朋特的《YESTERDAY ONCE MORE》和沙金斯的《RIGHT HERE WALLING》,以及,象南斯拉夫民族那样深刻孤独的他们那首著名的民歌《深深的海洋》,你知道,这类曲子听上去忧郁哀伤,能够和你的心情揉粘在一起。
  因为长期不联系的缘故,钢哥和凡几子就常常到学校来看我。友谊的确是很可贵的,它不单是可以让你有相互支持的幸福感和轻松感,还可以让你有互相遮住丑陋和罪恶的那种深深的安全感和信任感。凡几子那个时候依托崔叔的关系,把计划内的钢材倒卖到出去,赚了很多差价,有的是钱。我们都不谈以前,他们也从不在我面前提起李阿小,但我知道他们一直关照着李阿小。钢哥说,毛儿,你可要振作起来。我说钢哥你放心。凡几子说我们出去玩玩吧。
  是的,那个时候开始有酒吧夜总会之类了。我们三弟兄就常去。我们就住在宾馆里,天天换着地方换着女孩儿玩,那段时间我真是放浪形骸,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直到我遇见上你,直到我被警察抓进牢房,我才又人性复归。
  那是我已经读研究生后的一个夏天的清晨,钢哥、我和凡几子喝了很多酒放荡了一夜,我突然感到无聊之极,便丢下凡几子一个人在宾馆房间睡觉,信步走回校园。
  那时候学校正是新生入学时节。我麻木地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大学新生们。我像个乡巴佬似的选了个墙角站在那儿,漠然地打量着新生们,我觉得我离这种欢乐已经很远了。我开始厌恶自己,就象那些个前卫诗人写的一样,“我的心是一个贱人/哭干了眼泪/也洗不掉/那个跟灵魂长在一起的脏……”
  明媚的阳光开始温润着整个校园,晨光熹微。
  突然之间,我眼前的景象使我怦然心动。
  新生接待站另一边的窗户下面,几缕晨晖静静地披在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她支着下颌,乌黑的眼睛凝望着某个角落,周围的喧嚷仿佛全然不见。那眼神中有一种淡淡的忧郁,似有所企盼,却又极茫然。她那微翘的嘴唇伤感地凝固着,尤其是她的鼻子很大,有些夸张般的可爱。透过阳光,我仿佛看见她那清新洁白美丽动人的脸上,被镀了一层微亮而又充满生机的茸茸光泽。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内心却被这份柔和深深地打动了。她那忧郁感伤的形象就象是我灵魂的化身,我的心便痛楚地流着泪,我突然觉得我不再孤单了。
  那是艺术系的接待站。有人开始念新生名字。我记住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刘京京”。
  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你,京京。
  自从在新生接待站见过你以后,我和凡几子每天都去候你,当然,这些你都是后来才知道。因为太爱的缘故,人往往反而失却了追求爱的勇气。我只是那么天天来候你,但我什么都没有表达,仿佛我已经没有了爱的权利似的。我的心弦即使每天都被你红润的嘴唇、惊慌的双眼拨动着,但我因为我的过去我根本都不能对你说什么。
  凡几子通过一个女孩子认识了你。然后你认识了我。你认识我的那个瞬间,你灿烂地笑着说你早就认识我,说我来给你们做过艺术市场化趋势讲座的。其实,那些讲座都是为了要让你对我先有个印象,凡几子出主意特意安排的……
  因为有你的存在,我开始从自我封闭的阴暗里走了出来,又开始体验自己生命的流动,感受生命的力量,开始追寻生命的最佳表现形式。
  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时时清晰地看到自己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冷酷,自私和放荡,我时时默数我心灵深处因你而带给我的颤动。
  但我真的不敢向你表白什么,我的过去给我太大的人生罪恶感。如果不是我那次打警察的事情发生的话,我会一直就那么默默注视你。
  我到武汉大学去考博。本来,我父亲,还有钢哥、崔鸿凡他们都劝我研究生毕业后就回省城去,但我不想参加工作,所以我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去了梅雨时节的江南。
  下了火车,大发善心给一个要饭的婆婆给钱时,我的钱包倒扒手给掏去了。
  雨一直那么下。
  身上仅剩20元,我就住在学校东湖边上一个地下防空洞里,每天去面包铺里买一个混两个地弄面包吃。孓然一身,远离故土的我,每天湿着一身衣进考场。体温烘干衣服后,我又得冒雨跑回东湖边那3元一晚的住处,再一次让淋得精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让牙齿们冷得象疯子似地上下直打架!这样忍饥挨饿地考了几天。最后结束时,我身上真的已经没有钱了,电话都打不起了。
  雨下得好大。
  那是我一生最窘迫的时候。我站在武汉大学教一楼那古朴的门洞前,一面瑟瑟地发抖,一面直直地发呆,没有任何人注意我。此时雨中的樱树正落着花,象女孩子们艳红的脸。
  我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望着校园那些被万箭急发似的雨抽打得更加鲜丽苍翠的树枝,看着雨中人们惬意地打着各种颜色的小伞,或两人相搂,或独自徜徉……刹那间,我感慨万端,难道我就这样遁世独行?难道我对校园外面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绝望了?我想起父亲的话:“毛儿啊,你不要以为我们家受了些委屈就愤世嫉俗。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国家要走什么路,该怎么走,我们的党和人民都还没有搞清楚,因此有时产生些混乱是难免的,国家也好,大多数的民众也好,都在一起承受着,那么你个人受到些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又有什么不正常呢?你不要老是要么摇滚青年要么书生意气的,还是要积极地投身到整个的社会改革大潮中去啊!你从小就有很深的爱恨意识,现在是应该你自由表达的时候了!
  此时此刻,父亲的话十分固执地在我耳边响起,是啊,我很清楚我并不是搞学问的料。其实,我是很讨厌作一个一天到晚钻故纸堆的学究的,我到武大来考什么博啊,纯粹就是想来看看怎么可以更好更快地离开我原来的生活。我这种愤世嫉俗的绝望,或者是灯红酒绿的混世,跟浪费生命又有什么区别?我真的就这么下去?
  不,我的生命里仍然流淌着热爱美好的激情,我应该真正与过去告别,重启生命之门。
  我毅然冲进雨中,在那些骄傲挺拨的大树下奔跑,它们那或伟岸或婆娑或抖擞或娇羞的气质,把雨中的武大校园衬托得更加美丽神秘……呵,雨啊,你也将我的生命带去,挂在校园的每一棵树上,让雨淋洒,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生命的滋味儿吧;呵,雨啊,请把我的思绪飞扬在空中吧,让每一个人都明白——罪名之下又怎样?以爱的名义产生的罪名,是无罪的
  !与邪恶斗争而背负罪名的生命,是不会屈服的!……我在大雨中咬紧牙关奔跑,虽然我满有把握考取武大,但我决定“落荒而逃”,回北方大学去找我的爱人,回到我的故乡去找我的使命!
  我在武大校园里仿佛涅槃重生。
  当然在雨中奔跑的我大概已经象逃犯象苦命人象精神病了,我突然觉得我怎么跑到武昌东大门来了?我凉冰冰地立在车来车往的现代都市里,迷失了方向……
  就在我东奔西突的时候,我不注意猛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这人顺手强劲地一下揪住我脏兮兮的衬衣:“跑什么?”
  我用冻得木讷讷地嘴,哆哆嗦嗦地答道:“哦,对,对不起。”说着便想挣脱了跑开——因为我一停下来便冷得浑身发抖。我想我是病了。
  “站住!你是哪儿来的?”那人的脸很方正,眼很锐利,透过雨帘向我刺来。他那穿着藏青色雨衣的身躯显得凛然不可侵犯,很明显,他听出我的外乡口音了。
  我只是说:“对,对不起,同,同志。”
  “问你是从哪儿来的?”那人一下子凶狠起来。
  我只好装得挺有尊严地对他说:“请,请你放、放开。我已经给、给你道、道过歉了。”
  “外乡佬,结结巴巴地,嘴还硬!”
  他揪得更紧了。 
  我那寒冷的感觉一下子被雨冲得稀里哗啦,求生的本能使我盘算着怎么脱身——因为我发觉雨雾中又有几个穿雨衣的人围住了我。我脑袋一下子变大起来:这些人要干什么?流氓要抢劫或者殴打?……
  我心想:流氓总是怕警察的吧,便高呼道:
  “警察来啦!”同时两拳一分,直打在两个人的脸上,然后夺路便跑。
  可他们很快就逮住了我。一个穿雨衣的人狠狠地给了我小腹一拳,接着,我便捂着小腹倒在了雨水中。
  当那个人提住我衣领的时候,我无力地张开眼,看见那人雨衣领口里露出了领章——啊,我真算是喊到家啦!他们就是警察!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雨下得太大了呀!
  当我在寒冷中醒来的时候,我极为清醒地静观了一下四周,黑乎乎的墙壁和从头顶上那冷冷的铁窗缝隙中透过的星点亮光,组成了一幅阴森绝望的牢狱图。我根本不知自己在哪儿,仿佛面临着一个死亡世界。我的确很冷静,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角色?学生?打了警察的犯人?未来的经济学家?风流才子?混面包的小偷?……
  我学会了更理性地思考人生。我意识到,痛苦是人类最大的一笔财富,一个人洞察自已时代的深度,与他所受痛苦的程度和强度都是成正比的。一个人只有在历尽了人间苦难之后,才会更加珍惜生命。我不能因为人生不幸而放弃对美好的追求,我要一切从头再来!我感受着我的生命,我深知“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涵义。我常常快乐地大声背诵拜伦的一首诗:“Misery,0,Misery/this world is all too/wide for thee……〔苦难呵苦难,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竟处处碰到你〕”。
  因为犯人中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是讲等级的,所以我还处于“犯人中的下层”。犯人中的老大称为“青头”的听说我是打了警察,认为我有种,又看我发着烧,才额外提拔我直接叠被条,而没有从倒马桶干起。其实,我心里觉得青头这小子还蛮有人情味的。一问,原来他是个客轮水手,将一个上船来捣蛋的小流氓失手一钢缆,打进长江里就再也不见小流氓起来,因此,判了6年徒刑。我决定和他交个朋友,他后来出狱后,就找到我,我就给他安置到东航公司继续当了水手。
  大概是第三天,我还在牢房的大通铺上叠被子,青头过来说嘉文,政府提你了,看来你会出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进来时,或许是我当时昏迷过去了,警察一直还没有来问过我什么,
  果然,警察说,经过我们6天的(也就是说我与外界已经失去联系一个星期)调查证实,毛嘉文,男,系北方大学研究生,未发现有串联等违法行为,予以教育释放。
  妈的,就这样把我放了?
  此时,我突然看见审讯室的小窗户上,一只纤纤小手砰砰乱敲,接着我看见了京京你那张惊惶失措的脸。
  我的心象一只满山乱跑的野兔,狂跳得差点死过去!天,这是怎么啦?你怎么知道我呆在牢房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