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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下说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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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回家,盛装,然后? 。“惊变”、“埋玉”不只是她曾演过的两折曲
子,她的结末,也和“埋玉”里的杨玉环没有什么两样。我想起了鲁迅先生
在《女吊》里的几句话,觉得好像正是说的她。
1979 年4 月1 日
陈寅恪
中国历史学界,曾经有过著名的南北二陈。北陈是陈援庵(垣),却是
广东新会人;南陈则陈寅恪,江西义宁人也,晚年则久居广州。所谓南北,
可能是指他们掌教登坛之地而言。两位陈先生都有专精的学养,门弟子满天
下,在中国历史研究领域有深远的影响。现在两先生都已谢世,虽然晚岁荣
枯颇有不同,不过现在都已得到正确的评价,遗著也都先后陆续刊行了。这
是使人非常高兴的事。
抗日战争中,寅恪先生辗转来到昆明教书,援庵先生则留居北平,著作
不辍。所作多含有深痛的民族意识与家国之感。其《明季滇黔佛教考》一种,
于1957 年重刊。前有陈寅恪所撰一序,重刊时照样收入。其时援庵已参加中
国共产党,而寅恪方大受批判。我得读此序,深感援庵先生的风义,同时也
发现寅恪先生虽然以“资产阶级学者”著名,而其言论却颇新颖而正确,并
不如举世哄传之谬。此文为我所最爱读的文字之一篇,现在忍不住想重录一
过,以飨读者。
中国史学,莫盛于宋。而宋代史家之著述,于宗教往往疏略,此不
独由于意执之偏蔽,亦其知见之狭陋有以致之。元明及清,治史者之学
识,更不逮宋,故严格言之,中国乙部之中,几无完善之宗教史,然其
有之,实自近岁新会陈援庵先生之著述始。先生先后考释摩尼佛教诸文,
海内外学者咸已诵读而仰慕之矣,今复以所著《明季滇黔佛教考》远寄
寅恪读之,并命缀以一言? 。抑寅恪读是书竟,别有感焉。世人或谓宗
教与政治不同物,是以二者不可参互合论。然自来史实所昭示,宗教与
政治,终不能无所关涉。即就先生是书所述者言之,明末永历之世,滇
黔实当日之畿辅,而神州正朔之所在地。故值艰危扰攘之际,以边微一
隅之地,犹略能萃集禹域文化之精英者,盖由于此。及明社既屋,其地
之学人端士,相率遁逃于禅,以全其志节。今日追述当时政治之变迁,
以考其人之出处本末,虽曰宗教史,未尝不可作政治史读也。呜呼!昔
晋永嘉之乱,支愍度始欲过江,与一伦道人为侣,谋曰:“用旧义往江
东,恐不办得食”,便共立心无义。既而此道人不成渡,愍度果讲义积
年。后此道人寄语愍度云,“心无义那可立,治此计权救饥耳,无为遂
负如来也。”忆丁丑之秋,寅恪别先生于燕京,及抵长沙,而金陵瓦解,
乃南驰苍梧瘴海,转徙于滇池洱海之区,亦将三岁矣。此三岁中,天下
之变无穷,先生讲学著书于东北风尘之际,寅恪入城乞食于西南天地之
间,南北相望,幸俱未树新义,以负如来。今先生是书刊印将毕,寅恪
不获躬执校讐之役于景山北海之旁,仅远自万里海山之外寄以序言,藉
告并世之喜读是书者。谁实为之,孰令致之。岂非宗教与政治虽不同物,
而终不能无所关涉之一例证欤!
此序写于1940 年7 月。今天读来,则不但陈援庵1957 年不抽去此序为
不可及;1940 年初刊时竟登此序也是要有很大勇气的。寅恪所说宗教与政治
不可分割的道理,自然是正确的。他引支愍度南渡事,更是对动乱社会与人
民心理有深刻理解的表现。序文写得更是文情俱胜。这在寅恪先生晚年著述
中更是一个特色,也许可以称之为“历史学与文学虽不同物,而终不能无所
关涉之一例证”的吧。
上面一抄就抄了许多,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大合适。不过我还想更抄一段
另外的文件,这是从我过去的一个抄本里转录的。那是陈寅恪先生为冯著《中
国哲学史》下册所写的“审查报告”,也已是40 年前的文献了。
窃疑中国自今日以后,即使能忠实输入北美或东欧之思想,其结局
当亦等于玄奘唯识之学,在吾国思想史上既不能居最高之地位,且亦终
归于歇绝者,其真能于思想上自成系统、有所创获者,必须一方面吸收
输入外来之学说,一方面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此二种相反而适相成之
态度,乃道教之真精神,新儒家之旧途径,而二千年吾民族与他民族思
想接触史之所昭示者也。寅恪平生为不古不今之学,思想囿于咸丰同治
之世,议论近乎(曾)湘乡(张)南皮之间。承审查此书,草此报告,
陈述所见,殆所谓“以新瓶而装旧酒”者。诚知旧酒味酸而莫肯售,姑
注于新瓶之底,以求一尝可乎?
幸亏这一段并不太长,抄起来还不费力。可是其意见之尖锐、犀利,态
度之坦率、风趣,也正不易企及。虽然他的某些见解是属于百家争鸣的范畴,
可供讨论批评的;但他在40 年前的意见,在向“四化”进军的今天,也还是
可以作为参考的。几十年中间,有多少学人、志士曾经为此事而反复考虑。
即使不能称之为先进的中国人,但敏锐的中国人这一称号,在陈先生是可以
当之无愧的吧。
我抄下这两节并不太长的文字,用以介绍寅恪先生思想的一两个侧面,
看来比我吃力地说许多废话效果要好得多。
一九七九年四月八日
昨天看到新刊《中国史研究》中收有陈垣的《治史遗简》,是从援庵先
生的家书中选录出来的。其中有许多精语。1940 年7 月31 日一信中说:
前日接到十七日函,并寅恪先生序。第六卷将印毕,正好赶到,喜
出望外。兹有复先生一函,便寄去。《佛教考》稿现在何处?寅丈看过
后,口头有何批评,至紧告我。
这里所说,就是寅恪先生为《佛教考》所写序文从昆明寄到北平的事,
援庵先生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对寅恪先生的尊重,对诤友的指摘的竭
诚欢迎,都是极为动人的,因附记之。
1979 年5 月12 日
“寒柳堂”的消息
陈寅恪教授的遗稿《柳如是别传》的“缘起”已由广东《学术研究》发
表,他的《论》也已由上海《中华文史论丛》刊出。“论丛”本较
1959 年香港印本多“校补记”一节,系1962 年对《再生缘》作者陈端生的
身世有了新的发现并考证之后作的补充研究。
这两种著作是寅恪先生晚年用力最多的研究成果。它们的一种共同特色
是应该指出的。这虽是两篇学术论文,但《别传》的“缘起”和《论》的结尾都有作者近于自传性质的叙述,并附载了十多首诗。陈先生的诗写
得极好,这些诗多成于抗战期间流离转徙之中,感情尤为深挚。他虽自嘲“论
诗我亦弹词体”,但这实在是笔端沉痛,声韵凄楚,写尽了时代声音和家国
之感的一组好诗。像“钟阜徒闻蒋骨青,也无人对泣新亭。”这样的句子写
于“九?一八”事变之际,确是吐露了当时广大人民的心声,不只是诗人的
个人慨叹而已。
陈先生在“文革”中间,也无例外地遭到林彪、“四人帮”的残酷迫害,
不幸于1969 年10 月7 日逝世,陈夫人也在同年11 月21 日死去,前后相去
不过一个半月。身后遗下三个女儿。
寅恪先生的著作,生前付刊的不过三四种。多年来散见各大学学报及学
术刊物者都还可以收辑,这是不成问题的。晚年用了十多年工夫写成的50
万言的《柳如是别传》现在已经交给上海的出版机构,正在付印,出版可期。
这部原稿共有30 余册,是他在多年失明的情况下,由助手协助写成的。此外
还有几种重要的遗稿,则前后遭到抄家劫掠,至今下落还在若明若昧之间,
不能不使我们感到忧虑和关切。这些遗稿是《寒柳堂集》、《金明馆丛稿》
初二编、《寒柳堂纪梦》(未定稿)和由陈夫人手抄的《诗稿》三册。
其中值得特别提起的是《寒柳堂纪梦》,这是一部分六个部分的带有自
传性质的著作,据说这不只是个人身世的叙述,而是作者对他所生活的时代
的带有评论性的回忆,自然更偏重于对清末以来数十年间学术文化变迁的看
法。我们悬想这可能是寅恪先生有意识写下的一部学术总结之作,而且并不
只是局限于个人。据说这部“未定稿”曾抄成两份。陈氏家属保留了一张当
时抄没时的收条,收条的签署人现在也还可以踪迹得到。
《诗稿》据说是还保存在什么地方的保险箱中,至今尚未还给家属,其
他的几种著作遗稿也是如此。这些情况已经由寅恪先生的门弟子向国家有关
部门领导人做了汇报,相信不久必然会得到妥善的处理,这是应该向关心寅
恪先生遗著的读者报告的。
我们重视陈先生的研究成果,当然不是说他的业绩是完美无缺的。无论
是论点或史料搜集以及考据方法等方面,都也还有可以商榷之处,这是毫不
足怪的。在出现了新的材料和研究成果时,他自己也在一直进行着补正的工
作。《论》如此,《元白诗笺证稿》也是如此。从《柳如是别传》
的“缘起”可以看出,他在客观地评价柳如是这个人物的同时,也不免流露
了为她“辩诬”的迹象。对钱牧斋也是如此,在指出他的丑恶一面的同时,
也还不免有回护之词。例如他说,“明南都倾覆,牧斋随例北迁”,就对钱
谦益的迎降,视之为难免的“通例”,这和他自己大声疾呼的“三户亡秦之
志,九章哀郢之辞”不免发生矛盾了。这里我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陈先生
的全稿我还未得通读,这些感想也可能是片面而不正确的。无论如何,这是
一部极重要的著作,而实在也并非专门研究“钱柳因缘”,其实倒是涉及明
清易代之际政治思想斗争的极重要的一部著作。史料十分丰富,同时又是十
分缺略的。由于特定的政治特点,他在大量复杂、矛盾惝恍迷离的素材之中,
进行探索,他的劳动其实是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研究方法,提供了一条门径。
读者也自然应该从中得到应有的结论,学到有用的东西。
1979 年4 月10 日
《寒柳堂集》和《金明馆丛稿》已陆续出版。可惜的是《纪梦》依旧是
一部残稿,而《诗存》也是很不完备的。即使如此,出版社还是作了很好的
工作,值得感谢。同时也希望,那些至今没有下落的遗稿,能早日找到,印
行。
1980 年11 月20 日起
槐聚词人
——一篇积压了30 年的报道
真的是在很早以前就想写这样一篇报道了,可总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
被延宕下来。这其实并不是出于主笔、编辑? 。的作梗。在这里我愿意先抄
下一封旧信:
北来得三晤,真大喜事也。弟诗情文思,皆如废井。归途忽获一联
奉赠。(略)幸赏其贴切浑成,而恕其唐突也。如有报道,于弟乞稍留
余地。兄笔挟风霜,可爱亦复可畏。(如开会多、学生于文学少兴趣等
语请略)赵家璧君处乞为弟一促,谢谢。即上裳兄文几。徐、高二公均
候。弟钱钟书再拜。内人同叩。三十一日
这信写于1950 年1 月末。当时我正在北京小住。一天去看吴晗,他约我
到清华园去玩,去住了三天,就住在西园12 号他的家里。我当时是一名记者,
到了清华园这样的地方,是决不肯放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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