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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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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但我知道小刺猬已经得到我的信,略得安慰,也就稍稍得到安慰了。    
    今天我是早晨八点钟上山的,用的是摩托车,并霁野等共五人。素园还不准起坐,也很瘦,但精神却好,他很喜欢,谈了许多闲天。据丛芜说,关于我们的事,他闻之于马季铭(燕大国文系主任),马则云周作人所说的。其实不过是怕我去抢饭碗,即我们不住一处,他们也当另觅排斥的理由。然而我流宕三年了,何至于忽而去抢饭碗呢,这些地方,我觉得他们实在比我小气。    
    今天得小峰信,云因战事,书店生意皆不佳,但汇给(由分店)我二百元,不过此款现在还未送来。    
    你廿五的信,今天到了,似交通尚好,但四五日后,却不一定了。三日能走则走,否则当改海道,不过到沪当在十日前后了。总之,我当择最稳当而舒服的走法,决不冒险,使我的小莲蓬担心的。现在精神也很好,千万放心,我决不肯将小刺猬的小白象,独在北平而有一点损失,使小刺猬心疼。    
    你的五月卅日下午五点


第四章1929年6月1日书信

    (一四七)    
    小莲蓬而小刺猬:    
    现在是三十日之夜一点钟,我快要睡了;下午已寄出一信,但我还想讲几句话,所以再写一点。    
    前几天,董秋芳给我一信,说他先前的事,要我查考鉴察。我那〔哪〕有这些工夫来查考他的事状呢,置之不答。下午从西山回,他却等在客厅中,并且知道他还先向母亲房里乱攻,空气甚为紧张。我立即出而大骂之,他竟毫不反抗,反说非常甘心。我看他未免太无刚骨,然而他自说其实是勇士,独对于我,却不反抗。我说我却愿意人对我来反抗。他却道正因如此,所以佩服而不反抗者也。我也为之好笑,乃笑而送出之。大约此后当不再来缠绕了罢。    
    晚上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为孙祥偈翻电报之台,一个是帮我校《唐宋传奇集》之魏,同吃晚饭,谈得很畅快。和上午之纵谈于西山,都是近来快事。他们对于北平学界现状,俱颇不满。我想,此地之先前和“正人君子”战斗之诸公,倘不自己小心,怕就也要变成“正人君子”了。各种劳劳,从我看来,很可不必。我自从到北平后,觉得非常自在,于他们一切言动,甚为漠然;即下午之面斥董公,事后也毫不气忿,因叹在寂寞之世界里,虽欲得一可以对垒之敌人,亦不易也。    
    小刺猬,我们之相处,实有深因,它们以它们自己的心,来相窥探猜测,那〔哪〕里会明白呢。我到这里一看,更确知我们之并不渺小。    
    这两星期以来,我一点也不颓唐,但此刻遥想小刺猬之采办布帛之类,豫〔预〕为小小白象经营,实是乖得可怜,这种性质,真是怎么好呢。我应该快到上海,去管住她。    
    (三十日夜一点半。)    
    小刺猬,三十一日早晨,被母亲叫醒,睡眠时间少了一点,所以晚上九点钟便睡去,一觉醒来,此刻已是三点钟了。冲了一碗茶,坐在桌前,遥想小刺猬大约是躺着,但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五月三十一这天,没有什么事。但下午有三个日本人来看我所藏的关于佛教石刻拓本,颇诧异于收集之多,力劝我作目录。这自然也是我所能为之一,我以外,大约别人也未必做的了,然而我此刻也并无此意。晚间,宋紫佩已为我购得车票,是三日午后二时开,他在报馆中,知道车还可以坐,至多不过误点(迟到)而已。所以我定于三日启行,有一星期,就可以面谈了,此信发后,拟不再寄信,倘在南京停留,自然当从那里再发一封。    
    (六月一日黎明前三点)    
    哥姑:    
    写了以上的几行信以后,又写了几封给人的回信,天也亮起来了,还有一篇讲演稿要改,此刻大约不能睡了,再来写几句。    
    我自从到此以后,综计各种感受,似乎我于新文学和旧学问各方面,凡我所着手的,便给别人一种威吓——有些旧朋友自然除外——所以所得到的非攻击排斥便是“敬而远之”。这种情形,使我更加大胆阔步,然而也使我不复专于一业,一事无成。而且又使小刺猬常常担心,“眼泪往肚子里流”。所以我也对于自己的坏脾气,常常痛心;但有时也觉得惟其如此,所以我配获得我的小莲蓬兼小刺猬。此后仍当四面八方地闹呢,还是暂且静静,作一部冷静的专门的书呢,倒是一个问题。好在我们就要见面了,那时再谈。    
    我的有莲子的小莲蓬,你不要以为我在这里时时如此彻夜呆想,我是并不如此的。这回不过因为睡够了,又有些高兴,所以随便谈谈。吃了午饭以后,大约还要睡觉。加以行期在即,自然也忙些。小米(小刺猬吃的),饣旁〔棒〕子面(同上),果脯等,昨天都已买齐了。    
    这信封的下端,是因为加添这一张,我自己拆过的。    
    六月一日晨五时一九三二年1932年11月,鲁迅从上海去北平探望母病,11日乘车北上,30日返回上海,共十五天。这时他与许广平的通讯,《两地书》未编入。


第四章1929年11月11…13日书信

    (一四八)    
    哥:    
    此刻夜九时了,你已经离开浦口向山东去了,但这是我执笔时你的情形,待收信时,你又到平多天了。今午寄出当天的报,狗屁昨日一针,大有效果,除你知的昨十日上午三次便下午针后一次便(但此不能即见效时间太暂也)夜间平安,你去的今早上亦未大便,直至午后便一次,甚厚,似浆糊状,此后直至寝时未再便,今日仍往打针,并开一水药方,嘱明天换,又嘱明天再去,吃物仍为流质,已照办,依情形看,此回不似前回费手,自然我亦加倍小心,因为你不在旁的缘故,但我亦不加倍辛苦勿念。狗屁也问爸爸几次,同他说(我想直说好)去看娘娘病了,他问:娘娘在那〔哪〕里,我说:个远个远的地方叫北平,他说:啥晨〔辰〕光回来啦,是弟弟困困醒个晨〔辰〕光吧,我说:勿是的,要多多晨〔辰〕光的,他也就不响了。我想你记挂他,就写此几行,以后再谈罢。母亲盼望已勿药了,祝福他〔她〕老人家。    
    “姑”十一月十一晚写     
    (一四九)    
    哥:    
    此刻我将校稿全看完了一次,觉得手痒痒的想写字了,就拿起笔来,那校稿,昨天你走后将错的红字校过一次,今天是每行的每字看下去,发见错漏不少,但非大错,如环亚林作坏,往往作往住,也有人名脱误,倒置等,多看一回总好多了,打算明天便道送出。    
    今天带海婴到医院,头一个先看,昨日下一次便已有信提及,今早也一次,亦带给医生看,亦打针,说明天仍去,打针否再临时定,看情形是快好的。狗屁甚乖,不似昨天吵讨爸爸的多了,也似乎不十分疙瘩,今日给他三次奶一次鸡汤,另外一些糖,饼,两用人也还顺当,现时似颇听话不必我淘气的样子。    
    书店转来信,是宋紫佩先生的,说太师母好些了,我怕三先生们挂心,待狗屁困午觉时特将信送去,见王姊,她说二先生也有信到,是一样的意思,但宋君信在电报之前一日,将养至今,想早全〔痊〕愈了。    
    午间冯公来,将书交出,由他写便条托人带去。想其忙甚,手中又带有新出的香烟八罐大约想送你的,知你不在,带回去了,但被狗屁扣留了一罐,他以为凡客人带来的东西,都是给他的,真真要命。我想起北平从前市场上有玻璃盒子的雪景山水树木人物,装成一盒(小的两角钱一合〔盒〕),颇好看,如有兴致带几合〔盒〕来,送送书店老板,及山本少爷和狗屁阿ブ之流也好的,以其轻而易取,另外旁的北京玩意也好,但非必需,路上不方便就不必带来了,我是因这张纸有空随便谈谈的,这一两天怕你记挂狗屁毛病,所以不依约的写信,寄出以后或疏懒些,不至于打手心吧!    
    太师母好了,大家非常之欢喜,病后容易吃力,最好少和她讲话,多休息些,明早到天津,午间可以团聚了,我的精神也憧憬着那面,愿你自己保重,勿过操心,劳碌!    
    堂上叩安    
    “姑”十一月十二晚十时    
    狗屁的咳也好多了,只起床时偶有几声,医生已嘱只夜间用湿布好了。    
    你的日记用的纸如快用完,便中也买些带回吧!    
    (一五○)    
    乖姑:    
    我已于十三日午后二时到家,路上一切平安,眠食有加。    
    母亲是好的,看起来不要紧。自始至现在,止〔只〕看了两回医生,我想于明天再请来看看。    
    你及海婴好吗,为念。    
    迅上    
    十一月十三下午    
    (一五一)    
    乖姑:    
    到后草草寄出一信,先到否?看母亲情形,并无妨碍,大约因年老力衰,而饮食不慎,胃不消化,则突然精力不济,遂现晕眩状态,明日当延医再诊,并问养生之法,倘肯听从,必可全〔痊〕愈也。    
    我一路甚好,每日食两餐,睡整夜,亦无识我者,但车头至廊坊附近而坏,至误点两小时,故至前门站时,已午后二时半矣。    
    北平似一切如旧,西三条亦一切如旧,我仍坐在靠壁之桌前,而止〔只〕一人,于百静中,自然不能不念及乖姑及小乖姑,或不至于嚷“要PaPa”乎。    
    其实我在此亦无甚事可为,大约俟疗至母亲可以自己坐立,则吾事毕矣。    
    存款尚有八百余,足够疗治之用,故上海可无须寄来,看将来用去若干,或任之,或补足,再定。    
    此地甚暖和,水尚未冰,与上海仿佛,惟木叶已槁而未落,可知无大风也。    
    你们母子近况如何,望告知,勿隐。    
    迅    
    十一月十三夜一时


第四章1929年11月14…16日书信

    (一五二)    
    哥:    
    十一,十二写了两封信,都是次早发的,想先此收到了。昨日无甚要布告的,故未写信。狗屁昨日(十三)竟日没有撒屎,仍打一针,医生说:如此稳当些。今早看报,知你的车误点两时半幸而仍能前行,料想三时多可到寓了。今早看医生前,狗屁已大便了,成干团,再成条,成绩甚佳。医生一看,不必打针,并且许可吃粥及鲜鱼,狗屁听见甚欢喜,他说医生好的,御家樣不好(看护),因针是她送来的。看完医生,回来买药时顺道往内山一转,告以老人家病不要紧,由老板交来曹君信,信说没有去旅行,日本纸二大箱,收到,是托学校收来,打算送给作家,就算报酬了云云。今午寄出那一卷文稿,收到望提及。这两天给狗屁除牛奶外,添吃鸡汤,今天更添一次粥和鱼,预料你回来时,必已复元加胖,如果没有再生毛病的话。另外收到真吾等信,不要紧的,所以不寄上了。校稿昨日亲送至良友,因休业,没有交出,今午亲自再送去,由赵家璧亲写收据于名片后,而携之归。昨日北新伙友来,是希同托其借《南华文艺》的,因寻不着,没有给他,据说北新仍要被封,但限于四马路,又云小峰不日回沪,你的板〔版〕税过几天送一部分来云。今天报载书业公会主席陆伯鸿启事出任调停,《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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