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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公子-镇尸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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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严点头道:“不错,想必主簿觉得我日子太过悠闲,特地来折杀我的福气。”

“去你的。”李格非这才打他一拳。

进了房间,李格非一眼看到桌上还未撤下的黄雀鱼乍,顿时食指大动,笑,“看来我今天确实有福气。”

小严替他斟酒布菜,免不了寒暄几句后,李格非放了筷子,正色道:“其实今天我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昌令县是个弹丸之地,素来也算安定平和,但最近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情,县太爷特命我来与你商量。”

小严马上竖起耳朵,双眼炯炯地盯住李格非,“什么事情这么麻烦?衙门里的捕快师爷,丁户长都不能替县太爷分忧?”

“严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昌令县莫名其妙出现许多诡异之事,案子报到衙门里,资格最老练的师爷都说闻所未闻,若是这些事传出去,少不得有妖孽之说,故县太爷令我来与公子商量,此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

“哦,那是些什么事?”

“唉,你可知道城东效外的乱石冢?”

“当然,那是昌令县的埋尸岗,专葬一些客死他乡者和无钱置棺的穷人。”

“前些日子,看守乱石冢的老柴头突然死了,之后也调去几个看岗人,都是才上任几天就吓了回来,说是半夜老听到些奇怪的动静,第二天去查看,明明昨天才埋下的死人,居然开土散石的不见了,又过了几天,再去查,尸首却又好端端躺在土里,像是根本不曾被人翻动过。”

“死人怎么会自行走动?这恐怕是人为吧?”小严断然道。

“是,县太爷也是这么说,暗地里派了些人去埋伏,不到天亮只剩下一个人失魂落魄的逃回来,满口胡言乱语只说见了鬼,根本成了疯子,其余的人竟再也没有看到过。”

小严瞪大眼,一字不漏地听了,许久,慢慢地呼出口气,苦笑:“你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我,难道是让我去乱石冢守夜?”

“哪里,严公子是本地耆长,这类贼盗治安的事情自然归你管,县太爷命我把这事交给你暗访,至于你到底怎么访,全是严公子自己的事情。”

李格非说得一本正经,小严听了好气又好笑,眼睁睁看着他把这样一只红通通烫手热山竽若无其事地抛过来,一转眼,倒成了小严自己的事了。

该办的事也都交办了,李格非心满意足起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记贴在小严耳边叮嘱,“县太爷才走马上任,此事可大可小,所以你访查时一定要小心谨慎,若闹大了,把这事捅到上头去,可就真应验了昌令县是漏财短运县的讹传啦。”

他打着哈哈走了,小严再也悠闲不了,随手取了本书到榻上看,到底一个字也没进下去,想起昨天晚上与沈绯衣在停尸棚所见,直到现在还身上汗毛津津,未料这世上当真有诈尸还魂的事,想来乱石冢的勾当十出八九也是与此物相似,若是再经历一次,岂不是真要丢了小命。在榻上左右辗转了大半夜,拿定主意,还是得找到那个镇尸官沈绯衣帮忙才行。

好在李格非虽然把一桩头痛差事交给他办,也从衙门里调了几名差人听他使唤,不过几天,便将昌令县翻了个遍,寻出沈绯衣下落报到小严耳旁。

原来他住在城南郊外,离城十几里开外,有一座农庄,并不大,约二三十余间砖瓦草房,陷在群山怀抱里,仅一条小路蜿蜒穿过岔口通往山外,山底也有树林石坡溪涧木桥,桥下清水湍流,枝头炊烟袅袅飘向天际。

小严从斜坡的山道上进入村庄,已是傍晚,山道里才下过雨,地上仍是泥泞,枝头残雨把鬓发打得湿朦朦,他小心翼翼地拉着缰绳,在泥地里又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到了村西处的一间草房前。

下了马,天色浓暗,远处堆起滚滚乌云,隐隐有雷声,想是又要下雨,才欲上前敲门,草房里面人已经启扉而出,沈绯衣穿了一身玄色衣裳,衬在沉沉的夜色中,隐约只见张淡秀白的脸悬在半空,两粒眼珠凝视似浸在白水银中的乌琉璃。

这一瞬间,小严突然产生种怪异的想法,这样干净漂亮到不真实的人,会不会本来就是具僵尸?因为千年得道,才能在白天日头底下里行走,故连从事的工作也与尸体有关。

“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来找我,想来是有生意照顾我吧?”沈绯衣道,似乎对于重逢并不很惊奇,扬手招呼小严进房。

房间里布置得格外干净,四壁粉墙空荡荡毫无装饰,如雪洞一般,仅床、柜、几、桌共几把椅子,到处纤尘不染,这令小严心里克制不住又跳出那个念头,他偷偷地瞟了眼沈绯衣,见他只是把门虚掩起来,这才松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

“是哪家要我去?镇尸五两起价。”沈绯衣口气平常的像是卖菜发货,他一边说,一边已从怀里取出本镶锻面的簿子,翻了翻,加一句,“一切按尸身状况出价,若镇尸过程中出现异状,需再加压惊费,至今为止我最高索价是白银五十两。”

“我的天,你可真会赚钱。”小严吐舌头,“镇一回尸收得比咱们县太爷的官粮还多。”

“我是在用这条命赚钱。”沈绯衣似笑非笑,看着小严,“你若是觉得眼红,不妨也来这行分一杯羹。”

“岂敢岂敢。”小严一想到那晚的境况,身上不由又起了层疙瘩,把头摇得似拔lang鼓,苦笑,“我哪似沈兄这般天赋异禀,还是太太平平吃碗闲饭算了。”

沈绯衣的家里一切俱是简约,唯有西墙下的一只三层黑漆嵌螺钿柜,上头整齐有序地满满排了两层大大小小的青釉瓷瓶,柜旁衣帽架上搭了条腰带,小严过去用手拈一拈,沉甸甸的,记得那次邹家诈尸时沈绯衣似乎就是用这样的腰带把女尸格在棺材里,不由仔细看了两眼,见上头缀了排比巴掌心略小一点的黑色硬片,每片间隔了约一寸距离,整齐有序,颜色匀润质地细腻,触手冰凉,如黑玉与玄铁的混合物,十分少见。

沈绯衣见他到处摸来摸去,慢慢皱起眉头,很有些不耐烦,道:“原来你想让我陪你去乱石冢?”

“是。”

“那里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可是你准备要我做什么?,”

“我只想让你陪我在那守三个晚上。”小严索性把腰带取下来,绕在手里,才发现那一节节的黑片边缘有凹凸的楔口,只须将腰带一抖,立刻迎风挺得笔直,成了一条无刃的黑色铁剑。

沈绯衣实在看不下去,过来劈手将腰带抢回,冷冷道:“那好,我可以陪你去守夜,但一晚五两起价,如果遇到任何变故,再加银子。”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严嘴里嘟囔,转眼看到沈绯衣的脸色,又把话咽了下去,改口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乱石冢本来是乱尸冢,不知在哪一年用谐音改了名字,许是觉得旧名太过凄黯直白——葬死人的地方也需要些隐晦,虽然只是个专葬没钱置棺材的穷人与流lang汉的荒地。出了城西,走上二三里,就能远远看到那片破败的坟头,若再走近些,便能见坟上茅草随风摇曳,灰白色的天空下青绿色的是新生的草芽,焦黄色的则是翻出的泥土,偶尔有黑影窜过,是野狗在坟间刨食,听到人声它警觉地抬起头,两粒眼珠泛着红。

相信到了晚上这里一定是磷火飘动,那些暴露在外的白骨与星光一样惨白荧荧,小严原本笑嘻嘻的面孔沉下来,居然颇有几分凝重,他小心地跨过一座散开的老坟,坟上有个洞,隐约可以看到角腐朽的棺木与残骸。

“真是个好地方,是不是?”小严苦笑。

沈绯衣不理他,面无表情地眺着那间木屋,是守夜人的棚子,墙壁与屋顶上已爬满蕨类藤枝远远看过去也就像做坟墓,有着老绿与焦黄的斑纹,他慢慢地吐出口气。

在木屋里燃起篝火,小严舒服地伸直了腿,道:“也不知道这三天里会遇到什么,现在我既害怕白走这一趟又害怕真遇到了什么吓死人的东西,你看我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沈绯衣已经另找了一张略干净些的椅子坐下,他仍是穿着玄色衣袍,腰间扎着那条黑色阔腰带,更显得猿臂蜂腰四肢修长有力,然而面孔却是秀丽雅致,小严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气度雍荣,这哪像是个走江湖的人?不由好奇起来,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一行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到去镇尸?”

“无论是什么活,有人肯出钱我就肯干。”沈绯衣简洁地回答。话说得太快,小严立刻仰天哈哈笑起来,狂声笑到一半,突然头重脚轻,“砰”地整个人摔在地上。

对面沈绯衣施施然收回手,指尖本来挟了枚石子,现在已嵌在小严的椅子上,把一条椅脚生生打断。

他一击得手,自己似乎也很得意,抬了下颌微微笑起来。

两个人疙疙瘩瘩挨到下半夜,屋外渐渐起了风,凑在木屋的窗沿往外瞧,果然磷火点点阴风惨惨,月亮躲进半透的云层里,所有的坟墩野草都只留下毛融融的轮廓。

恐怖与好奇像是有种致命的诱惑力,不断在暗处搔首弄姿,小严虽然心头发毛,可还是忍不住,仔仔细细地朝荒野里看了许久。

沈绯衣看着他的背影,自己手里不停,取出些东西分放在桌上,几只白釉小瓶,一只巴掌大的棉布袋,里头鼓鼓地塞了物事,只有腰带还系在身上,他搓了搓手,把怀里的东西全取出来,人像是一下子轻松惬意起来,转身又坐回椅子上,把腿翘在桌沿,不一会儿,垂下眼帘。

屋里点了支蜡烛,置放在房间光线最阴暗的角落里,偶尔有风,烛光飘飘摇摇游弋如鱼,小严收回目光,看了看已悄无声息的沈绯衣,朦胧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四周一片静寂,若不是还有那么点光线,这木屋几乎也就是一座坟墓。

心里这么想着,咽了口口水,很有些发寒。

“害怕了吗?”沈绯衣低声道,显然带着笑。

小严毫无准备,有一瞬的心惊肉跳,扭头狠狠瞪他一眼,“还以为你真的挺尸了”。

“我睡了会,做了个梦,想到最近接的一桩生意,又醒过来了。”他淡淡说,换了条搁在桌沿上的腿。

小严很看不惯他这种故作高深的样子,于是故意不去问他下面的话,等他自己说,谁知沈绯衣比他还要沉得住气,索性话锋一转,“严公子,你身上可带了利器?”

“你指这个?”小严探手从袖子里露出把匕首的柄。

“不错。”沈绯衣扫一眼,又道,“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如果觉得无法应付,直接用匕首刺眉心。”

“呀?”小严眼角灯光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沈绯衣又闭了嘴垂下眼帘,房间里重新安静如眠,像是从来没有人说过话。

许多时候,可怕的不是奇怪的声音,而是没有声音的声音。

小严坐在毫无动静的房间里,里面与外面空气一样稀薄阴冷,无边黑暗里,一支残烛与一弯昏月的光线相差不远,其间他左思右想,一连换了几个姿势,仍然无法感觉放松。

终于,弱弱地叫了一声:“喂,你刚才说的那是桩什么生意?”

沈绯衣笑了,他仍闭着眼,这个笑就像是在梦中引发的,有些诡异,开口说:“前几个月城北一户姓徐的人家新死了媳妇,是猝死的,才死了两个时辰就全身糜烂,骨头里爬出蛆来,仵作根本无法验尸,停七是不成了,只得草草下葬,怕死人走得不甘心,故请了我去观礼镇一镇,我记得那时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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