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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方法论 [英]马克·布劳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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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换句话说,我们不能考察一个完全竞争理论的假设以看看这个理论是否能用于卷烟工业中,因为如果这个理论是恰当地建立起来的,那么这个理论所要用之于的情况也是象理论的基本组成部分一样专门确定的;我们早就知道完全竞争理论不能用于高度集中化的卷烟工业。一旦我们取消对一个理论运用范围的任何参考,我们就使它变得无法检验,因为每一个反驳都可以遇到这样的争论,说理论被错误地运用了。但是,在介绍了这些重要的方法论划分之后,弗里德曼立即把这个观点搞糟了,他允许把完全竞争理论运用于不管是什么样的厂商,所依赖的情况是:“把同一个厂商视为它在这个问题上是完全竞争者,而在另外的问题上又是垄断主义者,这没有什么不一致”(见同上,第36页;又第42页)。换句话说,我们又再次回到对经济理论的极端工具主义解释。①在区分了三种意义,在这些意义上假设可以说是现实的或不现实的之后,现在必须补充说,弗里德曼在他通篇文章中都用加上引号的“假设”,而没有对各种各样的假设的不同的逻辑地位做一点点评论,这就加重了衡量他的含义的问题。
    他甚至没有明白地区分歧始条件、辅助假说和边界条件。对此阿奇博尔德(见阿奇博尔德,1959年a,第64—5页)已经指出,经济学中的假设可以指(1)对诸如效用和利润最大化的动机的论述;(2)对经济代理人的明显行为的论述;(3)对某种功能关系的存在和稳定性的论述;(4)对要考虑的变量范围的限定;和(5)提出理论运用范围的边界条件。这5个假设中的每一个的假设现实主义问题都是明显地不同的。
    同样地,梅利茨(见梅利茨,1965年,第42页)区分了“辅助性”假设和“生殖性”假设,前者和理论的假说连在一起,目的是简化理论的逻辑结果,后者是为了取得假说本身。尽管事实上每一个假设都可以为两种功能服务,这依赖于所研究的特别的预言,但是有些假设在经济学中经常被用于特定的功能:假设其他情况不变是典型的辅助性假设,而利润最大化是典型的生殖性假设。虽然两种假设的“现实主义”都可以是中肯的,但是对于检验一个理论来说,在辅助性条件和现实之间的差异比起生殖性假设对“现实主义”的缺乏来,问题更为严重,因为后者通常可以做多种不同的解释。只要这样说就够了:由于从一开始就不加区别地运用假设这个术语,整个假设不恰当论题就给搞糟了。
    马克卢普给弗里德曼以救援,区分一整类的假设、假定,或基本的假说:“‘启发原理’(因为它们在分析中用做有用的指导),‘基本假定’(因为它们没有受到时间因素的挑战),‘有用的虚构’(因为它们不需要用‘事实’来肯定,只是在‘拟比’论证中有用),‘步骤法则’(因为它们是关于需要遵循的分析步骤的分解),‘定义假设’(因为它们被当做纯分析的规矩)”(见马克卢普,1978年,第145页)。在任何理论中,这些类型的基本假设必须用他所称的“假设的条件”来补充,这就是,起始条件被确定为事例的样板,背景的样板和经济的样板,理论就要运用于这些样板,并且将为了检验的目的对从这些样板导出的结果进行推断(见同上,第148—50页)。他同意说为了证实一个理论(他经常说证实而不是说证伪),“假设的条件”必须和可观察的情况相对应,但是他给所有的基本假设免除了这种仔细察看。消费者能够按一致的秩序排列他们的偏好,企业主在同样风险的情况下宁愿要更大的收益而不是更小的收益,这些基本假设“虽然是其经验认为有意义的,但是不需要独立的经验检验”(见同上,第147页)。马克卢普说,对它们进行这种直接的、独立的检验不但是“没有理由的”,而且甚至是把人“引入歧途的”,因为“可以把[最大化的]基本假设理解为一种理想化,它们的结构和操作的概念是远不相同的,已经排除了会由证据引起的矛盾”(见同上,第147页)。马克卢普承认,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假设是不可侵犯的,如果并且当有一个更满意的理论体系可用时,它们将连同它们做为其中一部分的理论体系被否定。
    总之,马克卢普的观点是,一个理论,甚至在人们已经知道它的基本假设是假的的情况下,也是不能完全被否定的,除非能够并且已经提供了一个更好的理论。他承认一致的效用最大化和利润最大化行为的假设与某些消费者和企业主的事实是矛盾的(见同上,第498页)。就象他所看到的,问题是对于特定的预言来说,比如利润最大化行为,我们不知道例外的有意义的偏离有多大。因此我们应该“把最大化行为做为一个有启发的假定来接受,并且牢记演绎的结果有时候会和观察到的资料很不一致。重复说一遍,我们可以用经验来检验,如果人们的活动总是象经济学家们所不合理地假设的那样去活动,那么就要看看人们活动的结果是不是在大部分时间内都合理地接近于经济学家所期望的样子”(见同上,第498页)。①按照马克卢普,这就把方法论的阵营划分为,一边是极端的先验主义者,如米塞斯、奈特和罗宾逊;另一边是极端经验主义者,如哈奇森;而处在这两个极端的中间的有佐西恩、萨缪尔逊、兰格、弗里德曼以及可能还有他自己:
    “他们中没有一个认为没有可以引起他们放弃他们的理论的可信的证据,并且他们中也没有一个愿意对他们的基本假设做独立于命题的经验检验,当运用理论时,假设和命题总是联合在一起的”(见同上,第495页)。
    因此最坏、最狡滑的人是,他坚持把对基本假设的直接证实做为对一个理论的正确性的批评性检验,而这种检验又是先于或者独立于该理论的预言的。但是有过这样的大坏狼吗?弗里德曼的批评家认为,(1)准确的预言并不是一个理论正确的唯一的适当检验,即使是的话,也不可能区别出真相关还是假相关;(2)取得假设的直接证据并不一定比取得用来检验预言的市场行为资料更困难,或更甚者,考察假设的结果并不比检验预言的结果更模糊;(3)检验假说的偿试可以产生一种重要的洞察力,这种洞察力可以帮助我们解释预言检验的结果;和(4)如果对含有明显地违反事实的假设的理论进行预言检验是唯一我们能够做到的,那么我们就应该要求对这个理论进行极为严厉的检验。①
    为了突出(2)和(3)两点,让我们在假设“检验”的含义上花点时间。现在,人们可能同意任何对实业家的查问,象他们是不是寻求利润最大化,或者使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或者以厂商资本成本来折算资本项目收益,这种企图必然要产生模糊的回答,他们的述说将通常依靠正是那些在研究的问题来解释。但是其他的提问是可能的:不是“厂商的目标是什么?”而是“在做战略决策之前所收集的是哪些信息?”或“这些决策事实上是怎样做出来的,在厂商内部战略产出和投资决策之间的矛盾事实上是怎样解决的?”传统的厂商理论把厂商当做好象一个“黑盒”,没有揭示其内部的决策机制。一个寻求把光亮投到“黑盒”的本质上的提问肯定必须阐明检验经济行为的黑盒理论预言的企图,并且不管怎么样,没有这种提问,对理论预言的检验几乎象检验假设一样困难。
    足以令人惊奇的是,弗里德曼确实承认这个观点:他在他文章中的一个地方提到,问商人他们在做什么和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做“做为检验经济假说的确实性的手段几乎是完全没用的”,虽然在“建议人们抓住对预言和观察结果之间的偏差的解释”方面,这种提问可能是有用的(见弗里德曼,1953年,第31页注)。于是看起来,检验动机性假设在证实理论方面的作用是有限的,这是要点(1);更进一步,在解释预言性检验的结果时可以证明以上是富有生产性的,这是要点(3);从要点(3)又可以推论出要点(2)。的确,重读弗里德曼的文章使我们感到印象最深的是,在事实上他非常小心地从来不说假说的现实主义是不相关的,除非在前面加上一个大部分地的副词。换句话说,他避免极端样式的不相关假设论题,或者说避免萨缪尔逊给了绰号的F扭曲。
五、F扭曲
    围绕着弗里德曼的文章的争论非常混乱,因为萨缪尔逊企图把弗里德曼的观点简化为“F扭曲的基本样式”。在这个过程中他放弃了他早期为“操作主义”所做的辩护,代之以选择“描述主义”的方法论,这就使大部分辩论的参加者觉得弗里德曼的方法论可能是可反对的,但是萨缪尔逊的新方法论更糟。
    根据萨缪尔逊,F扭曲以两个样式进行:一个是基本样式,断言一个理论假设缺乏现实主义对理论的证实来说是恰当的;另一个是极端样式,把实证的优点归于不现实的假设,其理由是,一个有意义的理论总是能用某些比它本身简单的东西来解释复杂的现实。萨缪尔逊不管极端样式,把他的攻击集中在基本的F扭曲:
    ……认为甚至就可忍受的近似程度而言,在事实上不准确的非现实主义对于一个理论或假说也决不是一个缺点,这种想法是基本错误的'见萨缪尔逊,1966年,第1774页]。
    在一个理论中,经验正确的炸面饼圈构成了它的价值,而面饼圈中间不真实的洞构成了它的弱点。我把宣称一个理论由于有缺点才更好视为科学的畸形的堕落;并且我注意到,在幸运的真正的科学中,没人作梦要做这种宣称'见萨缪尔逊,1972年,第761页]。
    但是在承认我们应该为事实上不准确的假设感到担心的同时,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应该仅仅由于知道一个理论的假设不现实就抛弃这个理论。然而,萨缪尔逊对这个问题却不做声。当我们回想,甚至弗里德曼也仅仅断言说,在对理论的证实中,不现实的假设是“大部分地”不相关的,并加上事实上经济理论中的很多动机假设关系到不可观察的变量,我们确实不会比象萨缪尔逊感情强烈地谴责的F扭曲那种结果更聪明。
    萨缪尔逊更甚地提供了F扭曲错误的逻辑证明(见萨缪尔逊,1966年,1775—6),但是那个证明预先假设了一个完全公理化的“欧几里德”理论,它的整个推理结构保证了假设、理论命题以及这些命题的结果,全都互相包含解释他者的含义。事实上,大部分经济理论并不是完全公理化的,并不具有简单的逻辑结构,这正是为什么存在一些把理论的假设和理论的含义区分开来的要点的原因(见德·艾莱西,1971年,第868—9页;马克卢普,1978年,第481页;玻普和玻普,1972年b,第236页;旺,1973年,第321页)。还有,甚至是一个在原则上可以分解为它的假设的、完全公理化的理论也不能用经验来检验,除非这个理论是以起始条件和多少是“现实主义的”辅助条件来补充的,从而为出现在理论中的分析变量提供了可计量的替代物。因此,萨缪尔逊对F扭曲错误的证明看起来只是参考了理论做为组织我们的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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