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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一个广州市的男子找我来了。
男子说：“大夫，我是萎缩性胃炎。”
我说：“你要每天喝加味开胃汤：生山楂100克，广木香50克，沙参50克，草决明20克；禁忌狗、羊、虾、蟹、辛辣、海产品、活血、化痰、毒药。同时还要学习养生之道。”
男子说：“大夫，我喝开胃汤都一个多月了，还是不觉得饿，人也越来越瘦。”
我说：“你还吃什么药？”
男子说：“大夫，我一直吃吗丁啉。”
我说：“把吗丁啉停掉。”
男子说：“大夫，吃中药不能同时吃西药？”
我说：“吗丁啉是毒药？”
男子说：“哎，大夫，吗丁啉可不是毒药。”
我说：“吗丁啉是干什么的？”
男子说：“吗丁啉是胃动力药。”
我说：“吗丁啉是电动机吗？”
男子说：“吗丁啉不是电动机，是一种药。”
我说：“药物怎么会产生动力？”
男子说：“大夫，胃动力药就是直接作用于胃肠壁，增强胃的蠕动，协调胃和十二指肠运动，从而抑制恶心、呕吐，对肠胃胀气和消化不良有很好的效果。”
我说：“说白了，吗丁啉就像中药的行气药一样，能够增强胃的蠕动，消除肠胃胀气。”
男子说：“对，大夫，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但是萎缩性胃炎还有消化液减少、胃酸过低的问题，吗丁啉怎么解决？”
男子说：“大夫，那吗丁啉再加上开胃汤不就行了吗？”
我说：“你喝开胃汤又加上吗丁啉一个月了，为什么不行？”
男子说：“是啊，大夫，您说为什么不行？”
我说：“因为吗丁啉是毒药。”
男子说：“可是，医院说吗丁啉是十分安全的，没有毒性。您说它毒在什么地方？”
我说：“好，我来说它的毒副作用，你来对号入座。”
男子说：“大夫，您说吧。”
我说：“吗丁啉又叫多潘立酮，它的第一个毒副作用就是让人感到全身不适，好像感冒一样。”
男子说：“对，我刚吃吗丁啉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后来就没有了。”
我说：“第二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女性泌乳。”
男子说：“我是男的，没有。”
我说：“第三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男性乳房女性化。”
男子说：“哎，大夫，我吃了吗丁啉以后，乳房是比从前大了。”
我说：“第四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哮喘发作。”
男子说：“我没有。”
我说：“第五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锥体外系反应。”
男子说：“大夫，什么叫锥体外系反应？”
我说：“就是肌肉震颤，肌肉哆嗦。”
男子说：“哎，大夫，我吃了吗丁啉以后，是添了一个毛病，就是有时候肌肉哆嗦。”
我说：“第六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便血。”
男子说：“我没有。”
我说：“第七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大便失禁。”
男子说：“是啊，我吃了吗丁啉以后，添了一个毛病，就是有时候说拉屎，就得赶紧往厕所跑，晚一点儿就拉裤子。”
我说：“第八个毒副作用就是心脏病患者可能加重心律紊乱。”
男子说：“大夫，我没心脏病，但是我吃了吗丁啉以后，是添了一个毛病，就是左心室传导阻滞；医院让我带上赫特机子观察48小时，说夜里最严重，但是找不到原因。”
我说：“吃吗丁啉就是原因。”
男子说：“噢，大夫，原因在这儿呀。”
我说：“第九个毒副作用就是1岁以下的孩子，由于代谢和血脑屏障发育不完全，所以在服用吗丁啉的时候，容易出现中枢神经的副作用。”
男子说：“大夫，我都44岁了。”
我说：“第十个毒副作用就是引起腹部痉挛性疼痛。”
男子说：“哎，大夫，我吃了吗丁啉以后，是添了一个毛病，就是有时候肚子疼。”
我说：“你说吗丁啉是十分安全的，没有毒性；它有十个毒性，你占了几个？”
男子说：“大夫，我占了五个，而且都不是要命的。”
我说：“我国人不讲究生存质量，因此马马虎虎，能够喘口气就行，但是在国外就不行。”
男子说：“大夫，您说外国人不认吗丁啉。”
我说：“是的，外国人不能容忍随便拉裤子，不能容忍肌肉震颤，不能容忍心律紊乱。”
男子说：“哎，大夫，我们也不能容忍啊。”
我说：“你不就是容忍了嘛。”
男子说：“大夫，这不是医院给的吗？”
我说：“外国的政府医院是不卖这些东西的，只有私人医院或者药店卖吗丁啉。”
男子说：“大夫，我用什么代替吗丁啉啊？”
我说：“用大白萝卜。”
男子说：“啊，大夫，敢情吗丁啉跟大白萝卜一样？”
我说：“吗丁啉还不如大白萝卜。”
男子说：“嘿，有意思，大夫，您给我说说。”
我说：“我哪有闲功夫跟你侃大山，你熬萝卜水喝就行了。”
男子说：“大夫，您说要是西医听说，吗丁啉不如萝卜好，不得气死。”
我说：“气死干什么？目前胃动力药已由第一代的胃复安、第二代的吗丁啉，发展到了第三代的西沙必利。胃动力药之所以一代一代地淘汰，就是因为发现许多毒副作用，而没有准谱。”
男子说：“大夫，您说这不是科学进步？”
我说：“西医总是拿你们做试验，说是不断创新；你说创到什么时候，让人放心？”
男子说：“大夫，照您这么一说，还是中医有谱？”
我说：“当然。中医管未发现严重疾病，但是疲乏烦躁，食不甘味、便秘上火，小病不断的亚健康；还有慢性胃炎、脂肪肝、慢性胆囊炎、胆结石等疾病，统称为交病。按照养生之道治疗就可以了。”
男子说：“大夫，就这么简单？”
我说：“中医划分证候群简单，但是治疗起来比西医复杂。”
男子说：“大夫，为什么中医治疗比西医复杂？”
我说：“中医与西医，对于疾病的治疗方法不同。一个疾病是由许多症状组成的，因此任何疾病都是一个综合征，中医称之为证候群。因此中医要治疗证候群，但是西医只是治疗综合征里的一个症状。”
男子说：“大夫，中医治疗比较全面，而西医是单打一。”
我说：“是的。”
男子说：“单打一是抓住了主要矛盾，那么其他矛盾就会迎刃而解。”
我说：“错了，治病跟打仗一样，必须立体配合才行，你不能光靠空军轰炸，还需要炮兵去摧毁敌人的阵地，更需要步兵去消灭地面的敌人，甚至需要海军陆战队从沿海登陆。”
男子说：“大夫，西医是攻其一点，而不及其余。”
我说：“是的，如此作战岂不贻笑大方。”
男子说：“中医是全面作战？”
我说：“当然，中医叫标本兼治。”
男子说：“那么，萎缩性胃炎怎么分标本？”
我说：“萎缩性胃炎的标，就是疲乏烦躁、食不甘味、便秘上火、小病不断等。”
男子说：“大夫，我就是这样。”
我说：“但是吗丁啉，只解决了你的一个食不甘味的标。”
男子说：“对啊，大夫，我其他的三个标，西医没管。”
我说：“因此你的疲乏烦躁、便秘上火、小病不断等三个问题依然存在。”
男子说：“大夫，那萎缩性胃炎的本是什么？”
我说：“萎缩性胃炎的本，是胃阴不足。”
男子说：“大夫，西医能治吗？”
我说：“西医至今没有这种药物。”
男子说：“噢，我明白了，这就是说，西医不会治疗萎缩性胃炎？”
我说：“是的，西医把许多疾病都列为不治之症，其实是西医不会治的病；然而西医要治，这就是拿活人做试验。进一步说，不要听西医胡说八道。因为西医擅长防疫、诊断、手术、抢救，而不会治疗亚健康、癌症等慢性病。”
男子说：“大夫，开胃汤为什么不能和吗丁啉一起用呢？”
我说：“你熬白菜加农药吗？”
男子说：“不会，谁加农药啊。”
我说：“对啊，吗丁啉是用有毒化学试剂做的，与农药有区别吗？”
男子说：“噢，那我还得喝开胃汤？”
我说：“是的。”
男子说：“大夫，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我说：“最起码要三个月之后。”
这个男子真的回家继续喝开胃汤去了，不过，他经常对别人说：“西药就是农药。”这句话传到西医耳朵眼儿里以后，西医大发雷霆；在西医的追问之下，这个男子竟然供出我是幕后的指使。于是，西医连续一个月每天给我发来几百个重复的电子邮件，大骂我不懂科学，指出吗丁啉是国际、国内公认的一种治疗胃部疾病的好药。
不过，由于电子邮箱的容量有限，至今许多骂我的电子邮件把空间占用了；如此不仅使我收不到办事处的电子邮件，也让病人咨询的电子邮件被自动退回：“邮箱已满。”这就是许多病人，抱怨我不回邮件的原因，因为我根本未收到电子邮件。
●老部下望子发愁
热入心室证候群包括了癫痫、精神分裂症、戒毒等。一般来说，这样的病人，要喝加味开胃汤，生山楂100克，广木香50克，沙参50克，磁石50克；喝肉皮汤、喝果汁，吃粗粮，以及小菜；不要吃脂肪、细粮。还要锻炼身体、大声叫。一般就可以了。要禁忌狗、羊、虾、蟹、辛辣、海产品，活血、化痰、毒药。如果在七分养一个月之后，复查症状没有发展，而且出现了强烈的饥饿感，就可以使用专科治疗药物指迷散了。但是许多病人在七分养一个月之后，不能改善症状，这是为什么呢？
1994年9月4日，甘肃省水电工程局的一个西医带着全家，到北京来看我来了。
医生说：“院长，您见老哦。”
医生太太说：“院长，您老了。”
我说：“是啊，我老了，以后得看小孩子了。”
医生说：“院长，我是后继无人啦。”
我看见一个少年坐在沙发上，就说：“胡说，这不就是你儿子铁蛋吗？怎么是后继无人？铁蛋！你今年多大了？”
然而这个小名叫铁蛋的少年却说：“我要做一只鹰。”
我说：“铁蛋！你做一只鹰干什么？”
少年若有所思：“火车嘎噔嘎噔。”
我心里一惊：“火车为什么嘎噔嘎噔？”
少年望着窗外：“树叶子唱歌太难听。”
我问医生：“铁蛋怎么了？”
医生太太说：“院长，他得了青春期精神分裂。”
我说：“什么时候得的？”
医生哭丧着脸说：“去年。”
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你们还记得我说过，不要给铁蛋吃红参吗？”
医生说：“记得。”
我说：“记得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