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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变态心理学研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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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静帘垂,灯昏香直。窗外芙蓉残叶,飒飒作秋声,与砌虫相和答。据梧冥坐,湛怀息机,每一念起,辄设理想排遣之。乃至万缘俱寂,吾心忽莹然开朗如满月,肌骨清凉,不知斯世何世也。斯时若有无端哀怨枨触(枨触,一触发触动——引者注)于万不得已;既而察之,一切境象全失,惟有小窗虚晃,笔床砚匣,一一在吾目前。此词境也。《蕙风词话卷一》。

    这段话描绘了意识和潜意识、实境和幻境的相交、相混、相融的状态,正表示了虚静的作用。而由虚静引起的“词境”即是美的意境,创造的意境。虚静所以致幻是因为在虚静中,意识的控制力减弱,因而潜意识得以涌现;自觉性削弱,非自觉性提高;常态心理放松,变态心理增强。这就为感情充分自由的活动创造了条件。

三、变态表现之二:想象、错觉和幻觉 3 虚静即脱俗(1)

    虚静的实质是脱俗,脱俗就是使心灵摆脱世俗的物欲、个人利害、势利及实用的束缚而获得自由的境界。不进入这种自由的境界就不足以言创造。叔本华说天才即纯粹的客观性,所谓纯粹的客观性,据郭沫若解释,“便是把小我忘掉,融合于大宇宙之中,——即是无我。”《文艺论集》第96页。这是彻底脱俗的境界。用詹姆士的话说,天才则是“用非常的看法去知觉的才能”,非常的看法即不用世俗的实用或实利的态度去知觉世界。美国心理学家乌特洼说,天才好比儿童的游戏,儿童对东西的兴趣,不是为其有实用,用为达到某种目的的方法,他的兴趣在物自身,所以天才的活动实在是游戏,而游戏的进行是由于它自身固有的兴趣而不是它以外的什么动力,游戏是情不自禁,一往情深地找寻心灵的归宿。《动的心理学》商务印书馆1923年版第188页。他们的意思与叔本华所说纯粹的客观性是相通的,用这种态度去看事物就是不受消极的心理定势的左右,不戴主观的实用的有色眼镜,这样才能看到事物本身的内在价值,而不至于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一点,爱因斯坦讲得最好,他指出:“把人们引向艺术和科学的最强烈的动机之一,是要逃避日常生活中令人厌恶的粗俗和使人绝望的沉闷,是要摆脱人们自己反复无常的欲望的桎梏。一个修养有素的人总是渴望逃避个人生活而进入客观知觉和思维的世界。”《纪念爱因斯坦译文集》第41页;着重号为引者所加。“客观知觉”也就是“纯粹的客观性”和“用非常的看法去知觉”或用游戏的态度去知觉的意思。他们的看法如此一致绝不是偶然的。因为只有这样地去知觉世界才能有所创造。例如居里夫人对镭的知觉就纯粹是客观的、非常态的。在她看来,镭是化学元素,有其特有的属性,而不是价值连城的财宝,把镭看成财宝就歪曲了镭的内在本质和价值,是用世俗的态度去知觉的结果。而人们的知觉多被尘世污染,只有真正的科学家、艺术家才能“进入客观知觉”世界,进行创造活动。柏格森曾把这种污染比做帷幕。他说:“在大自然和我们之间,不,在我们和我们的意识之间,垂着一层帷幕。一层对常人说来是厚的而对艺术家和诗人说来是薄得几乎透明的帷幕。是哪位仙女织的这层帷幕?是出于恶意还是出于好意?人必须生活,而生活要求我们根据我们的需要来把握外物。生活就是行动。生活就是仅仅接受事物对人有用的印象,以便采取相应的行动,而其他一切印象就必然变得暗淡,或者模糊不清。我看,并且自以为看到了;我听,并且自以为听见了;我研究我自己,并且自以为了解我的内心。然而我在外界所见所闻都不过是我的感官选择来指导我的行为的东西。我对我自己的认识只是浮在表面的东西,在行动中表现出来的东西。因此,我的感官和意识显示给我的现实只不过是实用的简化了的现实。在感官和意识为我提供的关于事物和我自己的景象中,对人无用的差异被抹杀了,对人有用的类同之处被强调了,我的行为应该遵循的道路预先就被指出来了,这些道路就是全人类在我之前走过的道路。事物都是按照我可能从中得到的好处分好类了。”这就是说:“我们看不见事物的本身;我们十九只是看一看贴在事物上面的标签。”《笑》中国戏剧出版社1980年版第92—93页。柏格森的分析确有一面之理,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对于科学家、艺术家来说,世俗的实际价值是不大在乎的,他所能够“不以世眼之青白,作吾心之冰炭”。他们热衷的是创造,所以他们能客观地去知觉事物。有人说艺术家宁可让老婆饿肚子、儿女赤脚,也要创造他的艺术作品,因为艺术使他心醉神迷。这真可以说是为艺术而艺术了。科学家也是这样,他们为研究而研究,他们的兴趣也不在实用。爱因斯坦就常常表示:“他宁愿与世隔绝,这个世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在这里没有(人间的)是和非,而只有(客观的)真理和谬误。”《纪念爱因斯坦译文集》第184—185页。他还说,“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旅客’,我未曾全心全意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亲近的亲人;在所有这些关系面前,我总是感觉到有一定距离并且需要保持孤独——而这种感受正与年俱增。”同①第48页。他在自白中表示,“我总是生活在寂寞之中,这种寂寞在青年时代使我感到痛苦,但在成年时却觉得其味无穷。”《爱因斯坦文集》第三卷第138页。不可否认,在人类的关系中,世俗的束缚是不可避免的,对爱因斯坦来说,孤独就意味着脱离这种束缚而保持心灵的自由,这是从事创造活动所必不可少的。爱因斯坦还指出:“‘务实’的思想习惯所造成的人类互相体谅的窒息,这种思想习惯好像致命的严霜一样压在人类的关系之上。”同③第293页。“务实的思想习惯”就是考虑实际利害。一个人如果完全被实际利害所控制,就很少有心灵自由活动的余地,而他的思维空间就极为有限了。英国史学家汤因比指出:“人类本性中的一个光荣是,我们对没有直接使用价值的东西怀有好奇心。还在人认识到星辰可以对农民或航海者具有实际用处以前很久,人早就对星辰怀有好奇心了,没有这种分明是人的、超越于动物之上的对宇宙的态度,那么使用价值也就不会接踵而至了。”《现代西方史流派文选》第141页。从总的方面说,科学上的创造发明是受生产发展的需要推动的,但就发明创造者的个人来说,却是出于他们的兴趣和爱好——那是他们的心灵自由活动的天地和自由思维的空间。美国心理学家吴伟士说:“发明虽受节制,但真正天生的发明家大半使其工作成为游戏。他决不会时时顾及经济的目的,也不会刻刻虑到社会的迎拒。发明家的传记,读之令人惊异。他们所惨淡经营的事业,大半纯然出诸发明的愉快,非受实际利害驱使的。这种游戏能益助他天才的发展,使他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需要为发明之母,只是半面的真理。”谢循初译:《心理学》中华书局1936年版第445—446页。鲁迅是主张人生要“留有余地”的,在谈到书的形式时,他表示:“在书的开头和每个题目前后”,“总喜欢留些空白”,而较好的书,“每本前后总有一两张空白的副页,上下的天地头也很宽”。如果“没有副页,天地头又都很短”,“翻开书来,满本是密密层层的黑字”,就不免“使人发生一种压迫和窘促之感,不特很少‘读书之乐’,且觉得仿佛人生已没有‘余裕’,‘不留余地’了。在这样‘不留余地’空气的围绕里,人们的精神大抵要被挤小的”。而且,“人们到了失去余裕心,或不自觉地满抱了不留余地心时,这民族的将来恐怕就可虑。”《华盖集·忽然想到二》。鲁迅的话小中见大,发人深思。这一点对艺术创作来说,尤其重要。卢梭的体会可以为证,他说过:“为面包而写作,不久就会窒息我的天才,毁灭我的才华。我的才华不在我的笔上,而在我的心里,完全是由一种超逸而豪迈的运思方式产生出来的,也只有这种运思方式才能使我的才华发荣滋长。任何刚劲的东西,任何伟大的东西,都不会从一支惟利是图的笔下产生出来。需求和贪欲也许会使我写得快点,却不能使我写得好些。企求成功的欲望纵然没有把我送进纵横捭阖的小集团,也会使我尽量少说些真实有用的话,多说些哗众取宠之词,因而我就不能成为原来有可能成为的卓越作家,而只能是一个东涂西抹的文字匠了。不能,绝对不能。我开始感觉到,作家的地位只有在它不是一个行业的时候才能保持……当一个人只为维持生计而运思的时候,他的思想就难以高尚。为了能够和敢于说出伟大的真理,就绝对不能屈从于对成功的追求。”见《忏悔录》第二卷第497—498页。他表示他绝不需要靠人们的赞美来生活。马思洛经过研究一些著名的艺术家、科学家的性格特征后发现,这些人物常能体验到某种神秘体验,他们比一般人更倾向于纯自然;他们具有创造精神和脱俗倾向;对人类有同情心,不以自我为注意焦点;能超然度外,甚至能过隐居和独处生活;具有*的态度和价值标准等等。这进一步证明创造活动确实需要脱弃凡俗。

三、变态表现之二:想象、错觉和幻觉 3 虚静即脱俗(2)

    这些论述,用不同的语言,从不同的角度,把我们要说的意思说清楚了。叔本华说天才就是纯粹的客观性。詹姆士说天才是用非常态的看法去知觉。爱因斯坦说进入客观知觉。卢梭说超越而豪迈的运思方式。汤因比说超越于动物之上的对待宇宙的态度等等,都是我们所说的“虚静”的内涵。中国的古代文论,特别是书论、画论很强调脱俗,认为只有怀抱清旷,情兴洒然,清纯淡雅之际,才是进行创作的最佳状态。唐太宗论笔法说:“欲书之时,当收视反听,绝虑凝神,心正气和,则契于妙。心神不正,字则欹斜,志气不和,书必颠仆……”“心神不正”、“志气不和”就是未能脱俗。唐代大书法家欧阳询说作书当“莹神静虑,端己正容,秉笔思生,临池志逸”。强调的也是排除杂念,清心寡欲。宋代画家米友仁说:“画之老境,于世海中一毛发事泊然无着染,每静室僧趺(趺,佛教之盘足坐法——引者注)忘怀万虑,与碧虚寥廓同其流。”转引自《美学散步》第62页。

    明李日华说:“乃知点墨落纸,大非细事,必须胸中廓然无一物,然后烟云秀色,与天地生生之气,自然凑泊,笔下幻出奇诡。若是营营世念,澡雪未尽,即日对丘壑,日摹妙迹,到头只与髹采圬墁之工争巧拙于毫厘也。”转引自《中国古代文学创作论》第7页。意思是说一个人如“营营世念”不能“澡雪精神”则绝不能有高妙之作,而只能与一般的油漆工、泥瓦工争巧拙了。

    明董其昌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随手写出,皆为山水传神。”《画禅室随笔》。

    清恽正叔说:“清如水碧,浩如霜露,轻世贱俗,独立高步,此仲长子昌言也,余谓画亦时作此想。”又说,“意贵乎远,不静不远也……绝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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