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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学史-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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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战争时他又为爱国激情所推动,投入鲍罗金诺会战,身受重伤,临死前信仰了博爱主义。彼尔·别祖霍夫向往理想的道德生活,但是妻子爱伦的堕落和上流社会的腐朽使他痛苦绝望,他被共济会的博爱教义所吸引,从事慈善事业,在自己庄园里实行改革。在战争中,他同情人民的苦难,企图刺杀拿破仑,被俘后,受到浸透宿命论思想的农民普拉东·卡拉塔耶夫的启示,形成了顺从天命、爱一切人的世界观。后来他和罗斯托夫家的娜塔莎结成美满幸福的家庭,从此更致力于宣扬博爱精神,但周围的社会现实仍然使他不满,最后他参加秘密团体的活动,接近了十二月党人式的判逆思想。作者通过这两个人物着重宣扬的是“为上帝而活着”、“爱一切人”的道德观念,他企图以此作为解决社会矛盾的办法,同革命民主派抗衡;就连他用诗意笔调描绘的娜塔莎终于以贤妻良母为归宿这一情节,也是为了说明他反对革命民主派关于妇女解放的主张。这一切都表明作者仍然是站在贵族立场去寻求社会问题的答案的。 
  小说很注意描写人民群众,赞扬他们在抗击法军入侵时的爱国精神。奥斯特里茨战役中行伍出身的军官图欣指挥炮队英勇奋战,鲍罗金诺会战中士兵的高昂斗志,敌占区农民在游击战中的英雄行为等等,都被刻画得细致而生动。托尔斯泰认为,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民群众的情绪,而不是帝王将相。但他所理解的群众,只是一种顺从天意的、盲目的、“蜂群式”的力量。他这个看法集中地表现在他所塑造的宗法制农民卡拉塔耶夫的形象上。这个农民逆来顺受,一切听天由命,说:“人不是自己在生活,而是上帝在安排。”作者对这种落后农民的歌颂,正反映了他自己在后期大肆宣扬的“不以暴力抗恶”的思想。 
  《安娜·卡列尼娜》的问世,是托尔斯泰的批判现实主义新发展的标志,也是他的世界观矛盾的更集中的表现。起初,他只打算写一部家庭生活小说,叙述一个已婚女子的不贞和由此产生的悲剧。但七十年代俄国资本主义的急剧发展,冲击着许多阶级和阶层,造成社会的大动荡。这引起作者的注意,促使他大大扩充了原来的构思,引进了广泛的社会生活内容,提出很多迫切的社会问题。列宁曾经引用托尔斯泰借列文之口说出的一句话:“现在在我们这里,一切都翻了一个身,一切都刚刚开始安排。”列宁认为,“对于1861…1905年这个时期,很难想象得出比这更恰当的说明了。”列宁并且解释道,那“翻了一个身”的东西,就是农奴制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整个“旧秩序”,而那“刚刚开始安排”的东西,却是托尔斯泰极不愿意看到的资产阶级制度。应该说,这一切在《安娜·卡列尼娜》中都得到了充分的反映。 
  小说是由两条平行而又互相联系的线索构成的。一条是贵族妇女安娜,她由于对她的丈夫、大官僚卡列宁不满,爱上了花花公子渥伦斯基,并和他同居,她的行为遭到贵族社会的鄙弃,后来她又受到渥伦斯基的冷遇,终于在痛苦和绝望中卧轨自杀。围绕着安娜对爱情的追求,作者对上流社会、官僚贵族作了暴露性的勾画。另一条线索是外省地主列文和贵族小姐吉提的恋爱、波折、终成眷属的故事。作者通过列文对事业和生活道路的探索,广泛描写了农奴制改革后的地主、农民、新兴资产者、商人阶层。 
  安娜是一个追求资产阶级个性解放的人物。她不愿过互相欺骗、没有爱情的家庭生活。她为了自己的幸福离家出走,但是为上流社会的虚伪道德观所不容。忠于封建操守和追求个人幸福这两种思想,在她心里形成激烈的冲突。结果她在“一切全是虚伪”的慨叹中,在“上帝,饶恕我的一切”的哀号中死去。安娜的悲剧既是对封建贵族社会的暴露和抗议,也反映了俄国资产阶级的软弱。 
  作者对安娜的态度是双重的。他一方面同情她的不幸,揭露那逼死她的贵族社会的荒淫和虚伪;另一方面,他又强调安娜是为“情欲”所支配,破坏了家庭的和谐,也毁灭了她自己。在托尔斯泰看来,家庭关系是宗法制度的基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有夫妻相爱,长幼相亲,才能给整个社会带来幸福。正因为安娜追求个人幸福而使家庭成员蒙受牺牲,从而违反了“爱”的教义,作者才让她饱受折磨,并使这一形象蒙上一层罪人的色彩。他引用《新约·罗马人书》中的两句话“伸冤在我,我必报应”作为全书的题词,也透露了他对安娜的基本看法。他认为安娜应当受谴责,但是上流社会比她更坏,根本不配惩罚她,只有上帝才是真正的裁判者。托尔斯泰借安娜的悲剧无情地撕破了上层贵族道貌岸然的假面具,同时却又鼓吹“爱的宗教”、禁欲主义和“向上帝呼吁”,这恰恰暴露了他的世界观中的矛盾。 
  列文体现了托尔斯泰的理想,代表他这一时期的思想特点。列文是一个死抱住宗法制不放的贵族地主,他赞扬自给自足的农村,憎恨都市文明,看不起那些“用二十个戈比就可以买到的”资产者,反对地主采用西欧方式经营田庄。但他又不能不看到俄国农奴制崩溃、资本主义成长的事实。为了挽救贵族地主的没落,他实行农事改革,把自己的庄园当作使俄国避免资本主义的试验场。他主张地主参加部分劳动,农民参加部分管理,以诱使农民更多地干活。照他的说法,这样“农民好一些,我们的利益也就多一些”,也就能保持地主土地所有制。但他的改革还是失败了。他感到绝望,只好在“博爱”和“善”之类的“上帝的法则”中寻求精神平静,终于皈依宗教,鼓吹无为主义和“不以暴力抗恶”。从列文的形象可以看出,托尔斯泰后期的某些宗法制农民观念这时已开始形成。 
  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是托尔斯泰创作后期的起点。这时,俄国的阶级斗争又趋激烈。农民在“解放”中本来就遭受了一连串的掠夺,濒于破产,现在又遇上连年歉收,成千上万人死于饥饿与瘟疯。农民被迫奋起抗争。1879年农民暴动席卷欧俄二十九省。1880年又增加到三十四省;同时,年轻的无产阶级也起来反对资本主义剥削了。农民运动与工人运动相汇合,再一次形成革命形势,唤起了托尔斯泰的注意。他在1878年就感到,民粹派薇拉·查苏里奇刺杀彼得堡总督事件是“革命的先兆”。他本人也加紧社会活动,遍访大教堂、修道院,同主教、神甫谈话,出席法庭陪审,参观监狱和新兵收容所,调查城市贫民区等,这一切使他更加认清专制制度和剥削阶级的腐朽,引起了他的世界观的剧变。他在《忏悔录》(1879…1881)里说:“1881年这个时期,对我来说,乃是从内心上改变我的整个人生观的一段最为紧张炽热的时期”,又在日记中写道:“我弃绝了我那个阶级的生活。”列宁对托尔斯泰的变化作了概括:“乡村俄国一切‘旧基础’的急剧的破坏,加强了他对周围事物的注意,加深了他对这一切的兴趣,使他的整个世界观发生了变化。就出身和所受的教育来说,托尔斯泰是属于俄国上层地主贵族的,但是他抛弃了这个阶层的一切传统观点”,转到宗法制农民的观点上来。 
  托尔斯泰转变后的世界观仍然包含着显著的矛盾,既有强有力的一面,又有极软弱的一面。强有力的方面是,“他在自己的晚期作品里,对现代一切国家制度、教会制度、社会制度和经济制度作了激烈的批判”,达到“撕下了一切假面具”的“最清醒的现实主义”,成为一个“强烈的抗议者、激愤的揭发者和伟大的批评家”,他反映了1861到1905年这个时代的俄国社会情况;反映了当时广大被压迫群众的情绪、他们的生活和痛苦、他们的愤怒和自发的反抗;他“对土地私有制的毅然决然的反对,表达了一个历史时期的农民群众的心理”。而托尔斯泰的软弱方面,则是他狂热地鼓吹“不以暴力抗恶”、“道德上的自我完善”、“博爱”等托尔斯泰主义的反动学说。 
  托尔斯泰世界观中的这种矛盾不仅仅是他个人的矛盾,而是体现着千百万俄国农民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形成的一个思想体系。他们由于“几百年来农奴制的压迫和改革以后几十年的加速破产,积下了无数的仇恨、愤怒和拼命的决心。要求铲除官办的教会,打倒地主和地主政府,消灭一切旧的土地占有形式和占有制度,扫清土地,建立一种自由平等的小农的社会生活来代替警察式的阶级国家”。但另一方面,农民又是在旧制度下生活和教养出来的,“他们在吃母亲的奶的时候就吸取了这个制度的原则、习惯、传统和信仰”,他们习惯于“用很不自觉的、宗法式的、宗教狂的态度”来对待社会问题,结果他们大多数人斗争不够坚决,甚至只会祈祷和哭泣。托尔斯泰的学说综合了宗法制农民的观点,“反映了一直到最深的底层都在汹涌激荡的伟大的人民群的海洋,既反映了它的一切弱点,也反映了它的一切有力的方面。”所以列宁指出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镜子,并且号召俄国人民研究托尔斯泰的作品,以便更好地认识敌人和看清自身的弱点。 
  托尔斯泰在《忏悔录》、论文《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1886)及《宗教神学批判》(1880)中,在剧本《黑暗的势力》(1886)和《教育的果实》(1886…1889)中,都表达了他转变以后的观点。 
  最充分地反映托尔斯泰后期世界观矛盾的,要算是他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复活》(1889…1899)。他起初的构思是以一件诉讼案为基础,写一本道德教诲小说。但在十年创作过程中,他数易其稿,主题前后迥异,最后写成一本表现尖锐的阶级对立、政治意义很强的社会问题小说。它对俄国旧社会的揭露和批判空前激烈,而对托尔斯泰主义的宣传也异常集中。可以说,这部书是托尔斯泰世界观和创作的总结。 
  《复活》写贵族青年聂赫留朵夫诱奸了农奴少女卡秋莎·玛丝洛娃,随后遗弃了她,使她备受凌辱,沦为娼妓,最后又被诬告犯杀人罪而下狱,并判处流放西伯利亚。聂赫留朵夫作为陪审员在法庭上与她重新见面,受到良心谴责,决定赎罪,为她奔走伸冤,上诉失败后又陪她去流放。他的行为感动了玛丝洛娃,使她重又爱他。但她为了不损害他的名誉地位,终于同一个“革命者”结婚。通过这些情节,作者反映了各个方面的社会生活,刻画了各个阶级的人物。 
  小说揭露了法庭、监狱和政权机关的黑暗,以及官吏的昏庸残暴和法律的反动。在堂皇的法庭上,一群执法者各有各的心事,随随便便将玛丝洛娃判刑。接着,在主人公上诉的过程中,作者又进一步鞭挞了高官显宦:国务大臣是个吸血鬼,枢密官是蹂躏波兰人的罪魁,要塞司令双手沾满起义农民的鲜血,副省长经常以鞭打犯人取乐。托尔斯泰愤怒地控诉道:人吃人并不是从原始森林里开始,而是在各部会、各衙门里开始的。他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法院的阶级实质:“法院无非是一种行政工具,用来维护对我们阶级有利的现行制度罢了。” 
  小说又撕下了官办教会的“慈善”面纱。神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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