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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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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恐我又集止於患难,似蓼菜之辛苦然,故须汝等助我慎之。言“又”者,非徒多难,又集辛苦。以此之故,求人助己也。○郑於下四句文势大同,属意小异。言己所以创於往时者,往始之时,信以管、蔡之谗为小,如彼桃虫耳,故不即诛之,乃叛而作乱,为王室大患。如桃虫翻然而飞,维为大鸟矣。於时我年幼少,未任统理国家众难成之事,故使周公摄政,即有三监及淮夷作乱,使我又会於辛苦,皆由不慎其小,以致使然。我今欲慎小防患,故须汝等助我。言己求助之意也。○传“荓蜂,曳”。○正义曰:《释训》文。孙炎曰:“谓相掣曳入於恶也。”彼作“甹夆”,古今字耳。王肃云:“以言才薄,莫之藩援,则自得辛毒。”孙毓云:“群臣无肯牵引扶助我,我则自得辛螫之毒。”此二家以茾蜂为掣曳为善,自求为王身自求。案传本无此意,故同之郑说。○笺“惩艾”至“刑诛”。○正义曰:惩与创艾,皆尝有事思自改悔之言。此云“予其惩而”,明是有事可创,故郑迹其创艾之所由。管叔及其群弟流言於国,成王信之而疑周公,《金縢》有其事也。三监叛而作乱,周公以王命诛之,《书序》有其事也。成王年十五,周公自东都反而居摄,称元年。其年即举兵东伐,至二年灭殷,三年践奄,叛逆之事始得平定,是历年乃已也。既创往时,畏慎后祸,恐其将复如是,故戒群臣小子无敢掣曳我也。掣曳者,从傍牵挽之言,是挽离正道,使就邪僻,故知谓谲诈诳欺不可信,若管、蔡流言之类也。毒螫,如彼毒虫之螫,故言谓将有刑诛。
 
  肇允彼桃虫,拚飞维鸟。桃虫,鹪也,鸟之始小终大者。笺云:肇,始。允,信也。始者信以彼管、蔡之属,虽有流言之罪,如鹪鸟之小,不登诛之,后反叛而作乱,犹鹪之翻飞为大鸟也。鹪之所为鸟,题肩也,或曰鸮,皆恶声之鸟。○拚,芳烦反。鹪,子消反,鸟始小后大者也。 
  '疏'传“桃虫鹪”至“终大”。○正义曰:《释鸟》云:“桃虫,鹪。其雌鴱。”舍人曰:“桃虫名鹪,其雌名鴱。”郭璞曰:“鹪亡消反,桃雀也,俗名为巧妇。鹪小鸟,而生雕鹗者也。”陆机《疏》云:“今鹪鹩是也。微小於黄雀,其雏化而为雕,故俗语鹪鹩生雕。”言始小终大者,始为桃虫,长大而为鹪鸟,以喻小恶不诛,成为大恶。传言始小终大,其文得与笺同。但毛以周公为武王崩之明年即摄政,为元年时,即管、蔡流言,成王信之,周公举兵诛之,成王犹尚未悟。既诛之后,得风雷之变,启金縢之书,始信周公。笺言王意以管、蔡流言为小罪,恨不登时诛之。毛不得有此意耳,是其必异於郑。当谓将来之恶,宜慎其小耳。故王肃云“言患难宜慎其小”,是谓将来患难,非悔不诛管、蔡也。○笺“肇始”至“之鸟”。○正义曰:“肇,始。允,信”,《释诂》文。管、蔡初为流言,成王信之。既信其言,自然不得诛之。今悔於不登时诛之者,此谓启金縢后,既信周公之心,已知管、蔡之妄,宜即执而戮之,乃迎周公。当时以管、蔡罪小,不即诛杀,至使叛而作乱,为此大祸,故所以为创也。笺又言鹪之所为鸟题肩,或曰鸮,皆恶声之鸟,定本、《集注》皆云“或曰鸱,皆恶鸟也”。案《月令》季冬云:“征鸟厉。”注云:“征鸟,题肩,齐人谓之击征,或曰鹰。”然则题肩是鹰之别名,与鸮不类。鸮自恶声之鸟,鹰非恶声,不得云皆恶声之鸟也。《说文》云:“鹪,桃虫也。”郭璞云:“桃虫,巧妇也。”《方言》说巧妇之名,“自关而东谓之桑飞,或谓之工雀,或谓之过羸,或谓之女匠。自关而西,谓之桑飞,或谓之袜雀”。郭璞注云:“即鹪是也。”诸儒皆以鹪为巧妇,与题肩又不类也。今笺以鹪与题肩及鸮三者为一,其义未详。且言鹪之为鸟题肩,事亦不知所出,遗诸后贤。
 
  未堪家多难,予又集于蓼。堪,任。予,我也。我又集于蓼,言辛苦也。笺云:集,会也。未任统理我国家众难成之事,谓使周公居摄时也。我又会於辛苦,遇三监及淮夷之难也。○蓼音了。 
  '疏'传“堪任”至“辛苦”。○正义曰:《释诂》云“堪,胜”,亦任之义也。“予,我”,《释诂》文。毛不得有追悔管、蔡之事。上经谓慎将来,则此亦谓将来之事,不得与郑同也。当言己才智浅短,未任国家多难之事。既已多难,又会辛苦,故王肃云:“非徒多难而已,又多辛苦。”是说将来之事,对多难为文。蓼,辛苦之菜,故云“又集於蓼”,言辛苦也。○笺“集会”至“之难”。○正义曰:“集,会”,《释言》文。会谓逄遇之也。世道未平,战斗不息,於王者为辛苦之事,故言又会於辛苦也。上以翻飞为喻,谓长恶使成。此云“又集于蓼”,谓逄其叛逆,故上笺言管、蔡,此笺言三监,犹是一事,但指忆有先后耳。言三监及淮夷之难者,淮夷之叛,亦三监使然,故连言之也。
 
  《小毖》一章,八句。 
 
  《载芟》,春籍田而祈社稷也。籍田,甸师氏所掌。王载耒耜所耕之田,天子千亩,诸侯百亩。籍之言借也,借民力治之,故谓之籍田。○芟,所衔反,除草也。甸,田见反。 
  '疏'“《载芟》三十一句”。○正义曰:《载芟》诗者,春籍田而祈社稷之乐歌也。谓周公、成王太平之时,王者於春时亲耕籍田,以劝农业,又祈求社稷,使获其年丰岁稔。诗人述其丰熟之事,而为此歌焉。经陈下民乐治田业,收获弘多,酿为酒醴,用以祭祀。是由王者耕籍田、祈社稷、劝之使然,故序本其多获所由,言其作颂之意。经则主说年丰,故其言不及籍、社,所以经、序有异也。《月令》“孟春,天子躬耕帝籍。仲春,择元日,命民人社”。《大司马》“仲春,教振旅,遂以蒐田,献禽以祭社”。然则天子祈社亦以仲春,与耕籍异月。而连言之者,虽则异月,俱在春时,故以春总之。《祭法》云:“王为群姓立社曰泰社。王自为立社曰王社。”此二社皆应以春社之,但此为百姓祈祭,文当主於泰社,其稷与社共祭,亦当谓泰社社稷焉。○笺“籍田”至“籍田”。○正义曰:《天官·甸师》“掌耕耨王籍”。《月令》孟春云:“天子亲载耒耜,躬耕帝籍。”是籍田者,甸师所掌,王所耕也。“天子千亩,诸侯百亩”,《祭义》文。王亲耕者,一人独发,三推而已,借民力使终治之,故谓之籍田也。《月令》说耕籍之事云:“天子三推,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周语》说耕籍之事云:“王耕一发,班三之,庶人终於千亩。”韦昭云:“王无耦,以一耜耕。班,次也。三之者,下各三。其上王一发,公三,卿九,大夫二十七。”然则每耕人数如《周语》,其推之数如《月令》,则王一人发而三推,公三人发各五推,卿九人发各九推,大夫推数则无文,因以三孤并六卿是为九,其大夫虽多,见相三之数,取二十七人为之耳。其士盖八十一人为之耳。《月令》止有卿,而韦昭兼言大夫,明亦宜有士也。庶人终於千亩,谓甸师之属徒也。《天官》序云:“甸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其职云:“掌帅其属而耕耨王籍。”注云:“其属,府、史、胥、徒也。耨,芸芓也。王以孟春躬耕帝籍,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庶人终於千亩。”庶人谓徒三百人。籍之言借也。王一耕之,而使庶人芸芓终之。是借民者,谓借此甸师之徒也。王者役人,自是常事,而谓之借者,言此田耕耨皆当王亲为之,但以听政治民有所不暇,故借人之力以为己功,是以谓之借也。《汉书》孝文二年开籍田。应邵曰:“籍田千亩,典籍之田。”臣瓒案:“景帝诏曰:‘朕亲耕,后亲桑,率天下先’,本不得以假借为称。”而郑以为借民力者,凡言典籍者,谓作事设法,书而记之,或复追述前言,号为典法。此籍田在於公地,岁岁耕垦,此乃当时之事,何故以籍为名?若以事载典籍,即名籍田,则天下之事无非籍矣,何独於此偏得籍名?瓒见亲耕之言,即云不得假借。岂籍田千亩,皆天子亲耕之乎?圣王制法,为此籍田者,万民之业,以农为本,五礼之事,唯祭为大。以天子之贵,亲执耒耜,所以劝农业也。祭之所奉,必用己力,所以敬明神也。《祭义》云:“天子为籍千亩,躬秉耒耜,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以为醴酪齍盛,於是乎取之,敬之至也。”是说籍田之意也。
 
  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耘,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侯亚侯旅,侯彊侯以。除草曰芟。除木曰柞。畛,埸也。主,家长也。伯,长子也。亚,仲叔也。旅,子弟也。强,强力也。以,用也。笺云:载,始也。隰谓新发田也。畛谓旧田有径路者。强,有馀力者。《周礼》曰:“以强予任民。”以谓閒民,今时佣赁也。《春秋》之义,能东西之曰以。成王之时,万民乐治田业。将耕,先始芟柞其草木,土气烝达而和,耕之则泽泽然解散,於是耘除其根株。辈作者千耦,言趋时也。或往之隰,或往之畛。父子馀夫俱行,强有馀力者相助,又取佣赁,务疾毕已当种也。○柞,侧伯反,除木也。泽泽音释释,注同,《尔雅》作郝,音同,云:“耕也。”郭云:“言士解也。”耦,五口反。芸音云,本又作“耘”,除草也。畛,之忍反,徐又音真。强,其良反,有馀力。易,本又作“埸”,音亦。长,张丈反。下同。径,古定反。閒音闲。佣音容。赁,女鸠反。烝音证。解音蟹。 
  '疏'“载芟载柞”。○毛以为,周公、成王之时,耕籍以劝下民,祈社而求穀实,故其时之民乐治田业,於是始芟其所田之草,始柞其所田之木,待其土气烝达,然后耕之。其耕则释释然土皆解散,又二人相对者有千耦之人,其皆耘除此所芟柞草木之根株也。其耘之时,或往之隰,或往之畛。其所往之人,维为主之家长,维处伯之长子,维次长之仲叔,维众之子弟,维强力之兼士,维所以佣赁之人。此等俱往畛隰,芸除草木,尽家之众,皆服作劳。有嗿然而众其来饷馈之人,即其妇之与士也。此农人不以其身为苦,乃谓饷己为劳,思逆而媚其行饷之妇,有爱其从来子弟,是王化之深,务农之至也。此农人既去草木根株,有略然而利者,其所用之耜。以此利耜,始耕於南亩之中,以种其百众之穀。此穀之种实,皆含此当生之活气,故从土中驿驿然其钻土以射出,其士也。乃有厌然而特茂者,其杰立之苗也。厌厌然而长大者,其齐等之苗也。於是农人则绵绵然用其力麃芸之,以此至於大熟,则获刈之,济济然穗众而难进。有成实而多者,其此民之积聚也,乃有万与亿而及秭,言其多无数也。天下丰熟,而此在上税而取之,以为三种之酒,以为五齐之醴,进予先祖先妣,又以会聚其百众之礼,而为祭祀。此所为之酒醴,有飶然其气芬香,用之以祭祀,为鬼神所飨,为我国家之光荣也。此所为之酒醴,有如椒之馨香,用之以祭祀,为鬼神降福,则得年寿与成德之安宁也。既治田得穀,用之祭祀,而使鬼神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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