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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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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库,高显,故登以望气。”然则大庭之居在於鲁城内,於其处作库,非大庭氏所作也。○在周公归政成王,封其元子伯禽於鲁。○正义曰:《洛诰》言七年冬,周公致政成王时事,其经云:“烝祭岁,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命作册。逸祝册,惟告周公其后。”注云:“谓将封伯禽也。”又《閟宫》云:“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是周公归政成王,封其元子伯禽之事也。《史记·鲁世家》云:“武王既克殷,封周公旦於少皞之墟曲阜,是为鲁公。周公不就封,於是卒相成王,而使其子伯禽代就封於鲁。”然则周公於武王之时已受鲁封,但身不之鲁,使伯禽就国。至归政之后,成王乃大启土宇,令地方七百里,鲁之封疆於是始定,故据后定言之。其封域在《禹贡》徐州大野蒙羽之野。○正义曰:《禹贡》“海岱及淮唯徐州”,云“蒙、羽其艺,大野既潴”。徐州是鲁之界,故知之。 
  自后政衰,国事多废。十九世至僖公,当周惠王、襄王时,而遵伯禽之法,养四种之马,牧於坰野。○正义曰:鲁自伯禽之后,有武公,鲁人追立其庙,以为世室。又有孝公,为樊伸山甫所荐,虽复贤於诸公,不为时所歌颂,不能遵伯禽之法,故总云“政衰事废”。明僖公兴之,故致颂也。《世家》云:“伯禽卒,子考公酋立。卒,弟熙立,是为炀公。卒,子幽公宰立。十四年,弟晞弑幽公而立,是为魏公。卒,子厉公擢立。卒,鲁人立其弟具,是为献公。卒,子真公濞立。卒,弟敖立,是为武公。卒,子戏立,为懿公。九年,兄括之子伯御与鲁人攻杀懿公,而立伯御为君。十一年,周宣王伐鲁,杀伯御,乃立懿公弟称,是为孝公。卒,子弗湟立,是为惠公。卒,子息姑摄行君事,是为隐公。十一年冬,公子翚杀隐公,立其弟允为君,是为桓公。十八年卒,立太子同,是为庄公。三十二年卒,立子开,为闵公。二年卒,於是季友奉公子申立之,是为僖公。”从周公数之,故为十九世。僖公以惠王十八年即位,襄王二十五年薨,是当周惠王、襄王时也。○尊贤禄士,修泮宫,崇礼教。○正义曰:《有駜》俞僖公用臣必先致禄食。《振鹭》言絜白之士群集君朝,是尊贤禄士也。《泮水》颂僖公能修泮宫,是修泮宫崇崇教也。舒瑗云:鲁不合作颂,故每篇言“颂”,以名生於不足故也。能修泮宫,土功之事。《春秋》经不书者,泮宫止国学也,修谓旧有其宫,修行其教学之法,功费微少,非城郭都邑,例所不书也。 
  僖十六年冬,会诸侯于淮上,谋东略,公遂伐淮夷。○正义曰:《春秋》僖十六年经书“冬十有二月,公会齐侯、宋公等於淮”。《左氏传》曰:“会于淮,谋鄫,且东略。如传之意,以言此会主为谋鄫,且东行略地。今郑言“谋东略”,则郑意言此会非直谋鄫,且谋东略。以为二俱谋之。僖九年《左传》“宰孔云:‘齐侯不务德而勤远略,故北伐山戎,南伐荆楚,西为此会。’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是谓征伐为略也。此言谋东略者,谓东征伐而略地也。淮会既有此谋,公所以遂伐淮夷。《泮宫》之篇所说伐淮夷事是也。但《春秋》经、传僖公无伐淮夷之事,故郑推校早晚,以为淮会之谋东略,即是谋伐淮夷。既谋即伐,故称遂也。案《左传》僖十六年,冬,公会诸侯于淮。未归,而使师取项,公为齐所止,十七年方始得还。传云:“书曰‘公至自会’,犹有诸侯之事焉,且讳之也。”然则伐淮夷者,是在十七年末,公还之后,乃兴师伐之。诗称“既作泮宫,淮夷攸服”,则是受成於学,然后出师,非因会而遂行也。淮会谋东略者,与诸侯共谋。诗称伐淮夷者,专美鲁侯。盖以淮夷居淮水之上,在徐州之界,最近於鲁,於时霸者使鲁独征之,故诗专美僖公也。用兵征伐,事之大者,《春秋》之例,君举必书,所以经、传无伐淮夷文者,当是史文脱漏,故经、传皆阙。僖二十年,新作南门,又修姜嫄之庙。至於复鲁旧制,未遍而薨。○正义曰:“二十年新作南门”,《春秋经》也。《閟宫》云:“閟宫有侐,实实枚枚。”又曰:“新庙奕奕,奚斯所作。”是又修姜嫄之庙也。序称“僖公能遵伯禽之法”,而牧马门庙,鲁之旧事,是至於复鲁旧制也。伯禽之后,国事多废,则所废者非徒马及门庙而已,故云“未遍而薨”,所以死后追颂。若然,“新作南门”,《左传》云:“书,不时也。”而以为僖公之美者,僖公新作南门,意在修复古制,但不从启塞之时,是於礼为小失。《春秋》贬纤介之恶,故取以为讥。论其复旧之情,实为美事。作南门、修庙,其事相类,故郑言修庙,因说作门,赞成僖公之大美,言其致颂之本意也。修姜嫄之庙,《春秋》不书者,鲁国旧有此庙,更修理之,用功少,例所不书也。 
  国人美其功,季孙行父请命於周,而作其颂。○正义曰:既言“未遍而薨”,乃云“请周作颂”,则此颂之作,在僖公薨后。知者,以大夫无故不得出境,上请天子追颂君德,虽则群臣发意,其行当请於君。若在僖公之时,不应听臣请,王自颂己德,明是僖公薨后也。文六年行父始见於经,十八年史克名见於传,则克於文公之时为史官矣。然则此诗之作,当在文公之世,其年月不可得而知也。行父请周而不见於经者,凡群臣出使,嘉好、聘享、受命而行者,乃书之耳。此行父適周,自以群臣之心,请王作颂,虽复告君乃行,不称君命以使,非史策所得书也。《駉颂》序云:“史克作是颂。”广言作颂,不指《駉》篇,则四篇皆史克所作。《閟宫》云:“新庙奕奕,奚斯所作。”自言奚斯作新庙耳。而汉世文人班固、王延寿之等,自谓《鲁颂》是奚斯作之,谬矣。故王肃云:“当文公时,鲁贤臣季孙行父请于周,而令史克作颂四篇以祀。”是肃意以其作在文公之时,四篇皆史克所作也。四篇一人之作,而为此次者,以《駉》言务农重穀,为政之本,又善於任贤,故次《有駜》,言君臣之有道也。君臣同心,则能修教征伐,故次《泮水》,言能脩泮宫、服淮夷也。文武既备,明神降福,则能克剪放命,复其疆宇,故终以《閟宫》。四篇皆颂僖公之美德也。若然,《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太庙,用致夫人”,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犹三望”,三十三年“薨于小寝”,皆为《春秋》所讥,则是行不纯善。而得作颂者,《春秋》所讥,皆人事小失,非有损於国家。僖以鲁之先君国事多废,远遵伯禽之法,能复周公之宇,安宁鲁国,作为贤君。缘王者不陈其诗,故臣子请而作颂,亦犹他国作诗美其君耳,非是太平德洽和乐颂声。虽复行有小失,不妨其作文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尚为鲁人所颂,则伯禽之德,自然堪为颂矣。所以无伯禽颂者,伯禽以成王元年受封於鲁,於时天下太平,四海如一,歌颂之作,事归天子,列国未有变风,鲁人不当作颂。 
  文公十三年,太室屋坏。○正义曰:此《春秋》经也。《閟宫》笺与此俱引此文者,以彼传云“书不恭也”,杜预云:“简慢宗庙,使至倾颓,故书以见臣子不恭。”然则宗庙毁坏者,讥其不恭,明脩造缮治者,於事为善,申说僖公之复旧制,作新庙,为可颂之事,故引大室坏而反以证之。《公羊》、《穀梁》皆以太室为世室,谓伯禽之庙。服、杜皆以为太庙之室。郑无所说,盖与《左氏》义同也。 
  初,成王以周公有太平制典法之勋,命鲁郊祭天,三望,如天子之礼,故孔子录其诗之颂,同於王者之后。○正义曰:《明堂位》云:“武王崩,成王幼,周公践天子之位以治天下。六年,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大服。七年,致政於成王。以周公为有勋劳於天下,命鲁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是以鲁君孟春乘大辂,载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意,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礼也。是成王命鲁之郊天也。《春秋》每云不郊,犹三望,是鲁郊祭天,而因祭三望也。郑以三望为河、海、岱,是鲁之境内山川也。祭其境内山川,则自是诸侯常法,亦云天子之礼者,以《春秋》郊、望连文,故因说郊天而并云三望耳。《礼运》云:“夫杞之郊也,禹。宋之郊也,契。”是王者之后得郊天。由命鲁得郊天,用天子礼,同于王者之后,故孔子亦录其诗之颂,同於王者之后也。王者之后而有颂者,正谓宋有《商颂》,解《鲁颂》所以得与《商颂》同称颂之意也。 
  问者曰:“列国作诗,未有请於周者。行父请之,何也?”曰:“周尊鲁,巡守述职,不陈其诗。至於臣颂君功,乐周室之闻,是以行父请焉。”○正义曰:变风之序皆不言请周,此独言请,故问而释之。《王制》说巡守之礼云:“命太师陈诗,以观民之风俗。”然则天子巡守,采诸国之诗,观其善恶,以为黜陟。今周尊鲁,若王者巡守述职,不陈其诗,虽鲁人有作,周室不采。《商谱》云:“巡守述职,不陈其诗,示无贬黜,客之义。”然则不陈鲁诗,亦示无贬黜鲁之义也。巡守陈诗,观民风俗,善则赏之,恶则贬之。既示无贬黜,不采其诗,虽有善诗,不得复采,故王道既衰,变风皆作,而鲁独无之。以无鲁风,故知巡守述职,不陈其诗。鲁之臣子,缘周室尊鲁,不陈其诗,是不欲使鲁有恶。既不欲其恶,当喜闻其善,至於臣颂君功,亦乐使周室闻之,是以行父请焉。鲁人请周,不作风而作颂者,以颂者美盛德之形容,是咏歌之善称。王者有成功盛德,然后颂声作焉。今鲁诗称“穆穆鲁侯,敬明其德”,是美盛德也。“既克淮夷,孔淑不逆”,是成功也。既有盛德,复有成功,虽不可上比圣王,足得臣子追慕,故借其嘉称,以美其人,言其所美有形容之状,故称颂也。以作颂非常,故特请天子。以鲁是周公之后,僖公又实贤君,故特许之。不然,亦不得转借其名而作颂也。○周之不陈其诗者,为忧耳。其有大罪,侯伯监之,行人书之,亦示觉焉。○正义曰:又解不陈其诗,所以为劝诫者。其大罪,州牧侯伯监察之,行人之官书记之,亦足示觉知之焉。虽则不陈其诗,亦足以为黜陟也。《商谱》云:“示无贬黜,客之法”,此言“亦示觉焉”,互相补足,皆是示法而已,其有善恶,不得不黜陟之也。此言主於戒恶,故言有大罪耳。其实小善小恶亦监之、书之也。侯伯者,州牧之别名。僖元年《左传》曰:“凡侯伯救患分灾讨罪,礼也。”是州内诸侯有善恶者,侯伯当监之也。《秋官·小行人》云:“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其札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凡此五物者,每国辨异之,以此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是诸国有善恶,行人当书之。 
  《駉》,颂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俭以足用,宽以爱民,务农重穀,牧于坰野,鲁人尊之,於是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颂。季孙行父,季文子也。史克,鲁史也。○駉,古荧反,《说文》作“骁”,又作“駫”,同。牧,徐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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