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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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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增增,众也。笺云: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大国三军,合三万七千五百人。言三万者,举成数也。烝,进也。徒进行增增然。○胄,直又反。綅,息廉反,《说文》云:“线也。”沈又苍林反,又音侵。烝,之升反。增如字。缀,沈知税反,又张劣反。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膺,当。承,止也。笺云:惩,艾也。僖公与齐桓举义兵,北当戎与狄,南艾荆及群舒,天下无敢御之。○艾音刈。俾尔昌而炽,俾尔寿而富。黄发台背,寿胥与试。笺云:此庆僖公勇於用兵,讨有罪也。黄发台背,皆寿征也。胥,相也。寿而相与试,谓讲气力,不衰倦。○台背,他来反,下音贝。 
  俾尔昌而大,俾尔耆而艾。万有千岁,眉寿无有害。笺云:此又庆僖公勇於用兵,讨有罪也。中时鲁微弱,为邻国所侵削。今乃复其故,故喜而重庆之。俾尔,犹使女也。眉寿,秀眉亦寿征。○艾,五盖反。中,张仲反。重,直用反。 
  '疏'“公车”至“有害”。○正义曰:上既美其祭祀鬼神,此又美其用兵征伐。公之兵车有千乘矣。车上皆有三人,右人所持者朱色之英,左人所持者绿色之绳。此朱英、绿绳者,是二矛重弓也。言二矛载於车上,皆朱为英饰。重弓共在鬯中,以绿绳束之。又公之徒众有三万人矣。以贝饰胄,其甲以朱绳缀之。进行之时,增增然众多。车徒既多,甲兵又备,西戎北狄来侵者,於是以此膺当之;荆楚群舒叛逆者,於是以此惩创之。军之所征,往无不克,则无有於我僖公敢御止之者。由其无敌於天下,故得民庶安宁,土境复故。作者喜其讨罪,设辞庆之,使汝昌大而炽盛,使汝长寿而富足。发有黄色之发,背有台文之背,得有如此长寿,相与讲试气力,奇其老而不衰也。以其用兵之善,又重庆之,使汝得福则昌而且大,使汝年寿则耆而又艾,使得万有千岁,为秀眉之寿,无有患害。以鲁衰而复兴,故喜而重庆之也。○传“大国”至“鬯中”。○正义曰:《明堂位》云:“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车千乘。”今复其故也。《司马法》:“成方十里,出革车一乘。”计鲁方七百里,为车多矣,而云千乘者,《坊记》云:“制国不过千乘。”然则地虽广大,以千乘为限,故云“大国之赋千乘”。《司马法》:“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计千乘有七万五千人,则是六军矣,与下公徒三万数不合者,二者事不同也。《礼》天子六军,出自六乡。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地官·小司徒》曰:“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是家出一人,乡为一军。此则出军之常也。天子六军,既出六乡,则诸侯三军,出自三乡。下云“公徒三万”,自谓乡之所出,非此千乘之众也。此云“公车千乘”,自谓计地出兵,非彼三军之事也。二者不同,故数不相合。所以必有二法者,圣王治国,安不忘危,故令所在皆有出军之制。若从王伯之命,则侯国之大小,出三军二军。若其前敌不服,用兵未已,则尽其境内,皆使从军,故复有此计地出军之法。但乡之出军是正,故家出一人。计地所出,则非常故。成出一车,以其非常,故优之也。《清人》云“二矛重英”,故知朱英矛饰,盖丝缠而朱染之,以为矛之英饰也。《小戎》云:“竹闭绲縢。”传曰:“绲,绳。縢,约。”谓内弓於闭,以绳束之。此云“縢,绳”者,縢亦为约之以绳,非训縢为绳。但传详彼而略此耳。重弓,谓内弓於鬯,鬯中有二弓。《小戎》云:“交韔二弓。”是其事也。○笺“二矛”至“人御”。○正义曰:弓矛所用,执一而已。解其有二矛重弓之意,故云“备折坏也”。《考工记》云:“酋矛常有四尺。夷矛三寻。”则矛法自有二等。此云二矛,知非二等之矛者,以重弓是一弓而重之,故知二矛亦一矛而有二,俱是备折坏也。矛有二等,此当是酋矛。何则?《考工记》又云:“攻国之兵用短,守国之兵用长。”此美其当戎狄,惩荆舒,则是往伐之,明是酋矛而有二也。此“朱英绿縢”与“二矛重弓”两句自相充配,朱英是二矛饰之以朱染,绿縢是重弓束之以绿绳。所异者,二矛各自有英饰,二弓共束以绿绳耳。又解车乘之下,即说弓矛之意,故云“兵车之法,左人持弓,右人持矛,中人御”。宣十二年《左传》云:“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乐伯在左,而云左射,是左人持弓也。成十六年,晋侯与楚战于鄢陵,《左传》称“栾针为右”,使人告楚令尹子重曰:“寡君乏使,使针御持矛焉。”哀二年铁之战,《左传》称“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祷云:‘蒯瞶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是右人持矛也。《甘誓》云:“左不攻于左,汝不共命。右不攻于右,汝不共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共命。”既云左右,又别云御,是御在中央也。○传“贝胄”至“增增众”。○正义曰:贝者,水虫,甲有文章也。胄谓兜鍪,贝非为胄之物,故知以贝为饰。《说文》云:“綅,线也。”然则朱綅直谓赤线耳,文在胄下,则是甲之所用,故云“以朱綅缀之”,谓以朱线连缀甲也。“增增,众”,《释训》文。定本、《集注》皆作“增”字,其义是也。俗本作“憎”,误也。○笺“万二”至“增增然”。○正义曰:“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大国三军。”皆《夏官》序文也。举成数者,谓略其七千五百,直言三万耳。如此笺以为僖公当时实有三军矣。答临硕云:“鲁颂公徒言三万是二军之大数,又以此为三军者,以周公受七百里之封,明知当时从上公之制,备三军之数。”此叙云“复周公之宇”,故此笺以三万为三军,言其复古制也。又以凡举大数,皆举所近者,若是三万七千五百,大数可为四万,此颂美僖公,宜多大其事,不应减退其数以为三万,故答临硕谓此为二军,以其不安,故两解之也。今以《春秋》检之,则僖公无三军。襄十一年经书作三军,明已前无三军也。昭五年又书“舍中军”,若僖公有三军,则作之当书也。自文至襄复减为二,则舍亦当书也。《春秋》之例,以军赋事重,作、舍皆书。於僖公之世,无作、舍之文,便知当时无三军也。郑以周公、伯禽之世合有三军,僖公能复周公之宇,遵伯禽之法,故以三军解之。其实於时唯二军耳。“烝,进”,《释诂》文。步行曰徒,故以为行也。上句既云“公徒”,则知此言“烝徒”,谓进行之时,且与“增增”共文,明是行时众多也。○传“膺,当。承,止”。○正义曰:“膺,当”,《释诂》文。承者,当待之义,不敢当待,即是不敢御止,故以承为止也。○笺“惩艾”至“御之”。○正义曰:惩、艾皆创,故为艾也。僖公之时,齐桓为霸,故知与齐桓公举义兵也。僖公之世,用兵於戎狄荆舒者,唯有桓公耳。僖四年,经书“公会齐侯等侵蔡。蔡溃,遂伐楚”。楚一名荆,群舒又是楚之与国,故连言荆舒。其伐戎狄则无文,唯十年经书“齐侯、许男伐北戎”,其时盖鲁使人助之,帅贱兵少,故不书。或别有伐时,经、传脱漏,如伐淮夷之类。
 
  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淮夷来同。莫不率从,鲁侯之功。詹,至也。龟,山也。蒙,山也。荒,有也。笺云:奄,覆。荒,奄也。大东,极东。海邦,近海之国也。来同,为同盟也。率从,相率从於中国也。鲁侯,谓僖公。○大音泰,本又作“泰”。下注“大室”皆同。荒如字,《韩诗》作“荒”,云:“至也。”近,附近之近。 
  '疏'“泰山”至“之功”。○毛以为,既美征伐远夷,又美境界复故。言泰山之高岩岩然,鲁之邦境所至也。鲁境又同有龟山、蒙山,遂包有极东之地,至於近海之国。淮夷旧不服者,亦来与之同盟。凡此东方之国,莫不相率而从中国,是鲁侯僖公之功也。○郑以奄为覆。覆有龟、蒙之山,遂奄有极东之地。馀同。○传“詹至”至“荒有”。○正义曰:“詹,至”,《释诂》文。春秋定十年,“齐人来归郓、讙、龟阴之田”。谓龟山之北田也。《论语》说颛臾云:“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谓颛臾主蒙山也。鲁之境内,有此二山,故知龟、蒙是龟山、蒙山也。龟、蒙今在鲁地,故言奄有泰山,则在齐、鲁之界,故言所詹见,其不全属鲁也。《礼·祭法》:“诸侯之祭山川,在其地则祭之,亡其地则不祭。”《春秋》僖三十一年“不郊,犹三望”者,《公羊传》曰:“三望者何?泰山、河、海。”郑《驳异义》云:“昔者,楚昭王曰:‘不穀虽不德,河非所获罪。’言境内所不及则不祭也。鲁则徐州地,《禹贡》‘海岱及淮惟徐州’。以昭王之言,鲁之境界亦不及河,则所望者海也、岱也、淮也,是之谓三望。”又《王制》云“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注云“鲁人祭泰山,晋人祭河”是也。是由鲁境至於泰山,故得望而祭之。《礼器》云:“齐人将有事於泰山,必先有事於配林。”齐人亦祭泰山,是齐境亦及之矣。由其泰山广长,故二国皆以为望也。荒训为奄,此云荒有者,亦谓奄有之也。○笺“奄覆”至“中国”。○正义曰:《释言》云:“弇,盖也。”孙炎曰:“弇,覆盖。”亦覆之义,故以奄为覆。“荒,奄”,《释言》文。大者,广远之言。以大东为极东地之最东,至海而已。“大东”之下即云“至于海邦”,故以东为极东,言其极尽地之东偏。春秋之世,诸侯同盟,以奖王室,故知来同为同盟。当僖公之世,东方淮夷小国见於盟会,唯邾、莒、滕、杞而已。其馀小国及淮夷同盟,不见於经,盖主会者不列之耳。言莫不率从,有从鲁之嫌,故明之相率从於中国。以僖非盟主,不得为从鲁故也。
 
  保有凫绎,遂荒徐宅。至于海邦,淮夷蛮貊。及彼南夷,莫不率从。莫敢不诺,鲁侯是若。凫,山也。绎,山也。宅,居也。淮夷蛮貊,如夷行也。南夷,荆楚也。若,顺也。笺云:诺,应辞也。是若者,是僖公所谓顺也。○凫音符,山名也。绎音亦,一音夕,字又作“峄”,同,山名也。貊,字又作“貉”,武伯反。行,下孟反。应,应对之应。 
  '疏'“保有”至“是若”。○正义曰:此又美僖公境界广远,威德所及,言安有凫山、峄山,遂有是徐方之居,至于近海之国淮夷为蛮貊之行者,及彼南方之夷,谓荆楚之国,莫不相率而从於中国。若王伯有命,则莫敢不应诺顺从。此皆由鲁侯之功,於是顺服也。○传“凫山”至“若顺”。○正义曰:《禹贡》徐州,“峄阳孤桐”,谓峄山之阳有桐木也。凫峄连文,与龟、蒙相类,故知是凫山、峄山也。“宅,居”,《释言》文。言淮夷蛮貊如夷行者,以蛮貊之文在淮夷之下,嫌蛮貊亦服,故辨之。以僖公之从齐桓,唯能服淮夷耳,非能服南夷之蛮、东夷之貊,故即淮夷蛮貊谓淮夷如蛮貊之行。僖四年,从齐桓伐楚而服之,故言南夷谓荆楚。《郑志》答赵商云:“楚交中国而近南夷,末世夷,行故谓之夷也。”“若,顺”,《释言》文。定本、《集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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