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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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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注旧有两本,前祫后禘是前本,禘夹一祫是后本也。 
  '疏'“《玄鸟》一章二十二句”。○正义曰:《玄鸟》诗者,祀高宗之乐歌也。郑以“祀”为“祫”,谓高宗崩,三年丧毕,始为祫祭於契之庙。诗人述其事而作此歌焉,以高宗上能兴汤之功,下能垂法后世,故经远本玄鸟生契。“帝命武汤”,言高宗能兴其功业,又述武丁孙子无不胜服,四海来至,百禄所归。言高宗之功,泽流后世,因祫祭而美其事,故序言祫以总之。毛无破字之理,未必以此为祫。或与《殷武》同为时祀,但所述之事自有广狭耳。○笺“祀当”至“大事”。○正义曰:知此“祀”当为“祫”者,以经之所陈,乃上述玄鸟生商,及成汤受命。若是四时常祀,不应远颂上祖。《殷武》与此皆云祀,《殷武》所陈,高宗身事而已,则知此与彼殊,宜当为祫也。案《殷本纪》,太戊生仲丁及外壬及河亶甲,亶甲生祖乙,祖乙生祖辛,祖辛生祖丁,祖丁生阳甲及盘庚及小辛及小乙,小乙生武丁。是武丁为太戊玄孙之孙。《书》序云:“高宗祭成汤,有飞雉升鼎耳而雊,作《高宗肜日》。”《殷本纪》称“武丁见雉升鼎耳,惧而脩政行德,天下咸欢,殷道复兴,立其庙,为高宗。”《丧服四制》说高宗之德云:“当此之时,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高而宗之,故谓之高宗。”是殷道复兴,表显立号之事也。《礼》三年丧毕,祫於太祖之庙,以新崩之主序於昭穆。此高宗崩,丧毕之后,新与群庙之主始合祭於契之庙,故诗人因此祫祭之后,乃述序其事而歌此诗焉。郑《驳异义》云:“三年一祫,百王通义,则殷之祫祭,三年一为。”而必知此崩而始祫者,以序云“祫高宗也”。若是三年常祫,则毁庙之主陈於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使遍及先祖,不独主於高宗。今序言“祫高宗”,明是为高宗而作祫,故知是崩后初祫於契之庙也。既言崩而始祫,因辩祫之先后,及言“古者君丧”以下,以明禘祫之疏数也。《大宗伯》及《王制》之注皆云:“鲁礼,三年丧毕,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群庙。自此之后,五年而再殷祭。一禘一祫,《春秋》谓之大事。”彼二注,其言与此正同。而云“鲁礼”,则此云“古者君丧”以下,谓鲁礼也。此笺及《礼》注所言禘祫疏数,经无正文,故郑作《鲁礼禘祫志》以推之。其略云:鲁庄公以其三十二年秋八月薨,闵二年五月而吉禘。此时,庆父使贼杀子般之后,闵公心惧於难,务自尊成,以厌其祸。至二年春,其间有闰。二十一月禫,除丧,夏四月则祫,又即以五月禘。比月大祭,故讥其速。讥其速者,明当异岁也。经独言“吉禘於庄公”,闵公之服凡二十一月,於礼少四月,又不禫,无恩也。鲁闵公二年秋八月,公薨。僖二年除丧而祫。明年春,禘。自此之后,乃五年再殷祭,六年祫,故八年经曰:“秋七月,禘於大庙,用致夫人。”然致夫人自鲁礼,因禘事而致哀姜,故讥焉。鲁僖公以其三十三年冬十二月薨,文二年秋八月祫。僖薨至此而除,间有闰,积二十一月,从闵除丧,不禫,故明月即祫。经云:“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庙,跻僖公。”文公之服亦少四月。不刺者,有恩也。鲁文公以其十八年春二月薨,宣二年除丧而祫,明年春禘。自此之后,五年而再殷祭,与僖为之同。六年祫,故八年禘。经曰:“夏六月,辛巳,有事於大庙,仲遂卒於垂。”说者以为,有事谓禘,为仲遂卒张本,故略之言有事耳。鲁昭公十一年夏五月,夫人归氏薨。十三年夏五月大祥,七月而禫。公会刘子及诸侯於平丘,公不得志。八月归,不及祫。冬,公如晋。明十四年春归乃祫。故十五年春乃禘。经曰:“二月癸酉,有事於武宫。”传曰:“禘於武公。”及二十五年传“将禘於襄公”,此则十八年祫,二十年禘;二十三年祫,二十五年禘,於兹明矣。儒家之说禘祫也,通俗不同,学者竞传其闻,是用讻讻争论,从数百年来矣。窃念《春秋》者,书天子诸侯中失之事,得礼则善,违礼则讥,可以发起是非,故据而述焉。从其禘祫之先后,考其疏数之所由,而粗记注焉。鲁礼,三年之丧毕,则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群庙。僖也,宜也,八年皆有禘祫祭,则《公羊传》所云“五年而再殷祭”,祫在六年明矣。《明堂位》曰:“鲁,王礼也。”以相准况,可知也。此是郑君考校鲁礼禘祫疏数之事也。闵二年五月吉禘於庄公,即是《春秋》之经,而於禘之前,经无祫事。郑知四月祫者,以文二年经书“大事於太庙”,《公羊传》曰:“大事者何?祫也。”彼是除丧而祫,则知闵之吉禘之前,亦当先有祫祭。於祫所以不讥者,以时有庆父之难,君子原情免之。但为祫足以成尊,不假更复为禘,而五月又禘,故讥之,而书“吉禘”也。讥之言吉,则是未应从吉,故知明当异岁也。且五年而再殷祭,乃是《公羊传》文,后禘去前禘当五年矣。僖也,宣也,皆八年有禘,明知前禘当在三年矣。文公以二年祫祭,祫在除丧之年,禘宜在三年,是其与祫当异岁也。郑以《春秋》上下考校,知其必然,故此笺及《礼》注皆为定解,仍恐后学致惑,故又作《志》以明之。如《志》之言,五年再殷祭,先祫后禘。而此云一禘一祫,先言禘者,恐其文便,无义例也。《春秋》谓之大事,指谓文二年祫祭之事耳。其禘则《春秋》或谓之禘,或云有事,皆不言大事。僖、宣八年之经是也。此笺或云“古者,君丧三年,丧毕,禘於其庙,而后祫於太祖。自此之后,五年而再殷祭”者,其文误也。何则?《礼》注及《志》皆无此言,则此不当独有也。定本亦无此文。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玄鸟,鳦也。春分,玄鸟降。汤之先祖有娀氏女简狄配高辛氏帝,帝率与之祈于郊禖而生契,故本其为天所命,以玄鸟至而生焉。芒芒,大貌。笺云:降,下也。天使鳦下而生商者,谓鳦遗卵,娀氏之女简狄吞之而生契,为尧司徒,有功,封商。尧知其后将兴,又锡其姓焉。自契至汤,八迁始居亳之殷地而受命,国日以广大芒芒然。汤之受命,由契之功,故本其天意。○芒,莫刚反。后同。娀,夙忠反,契母之本国名。郊禖音梅,本亦作“高禖”。卵,力管反。亳,傍各反。地名。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正,长。域,有也。九有,九州也。笺云:古帝,天也。天帝命有威武之德者成汤,使之长有邦域,为政於天下。方命其君,谓徧告诸侯也。汤有是德,故覆有九州,为之王也。○长,张丈反。下同。徧音遍。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高宗也。笺云:后,君也。商之先君受天命而行之不解殆者,在高宗之孙子。言高宗兴汤之功,法度明也。○解音懈。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龙旂十乘,大糦是承。胜,任也。笺云:交龙为旂。糦,黍稷也。高宗之孙子有武功、有王德於天下者,无所不胜服。乃有诸侯建龙旂者十乘,奉承黍稷而进之者,亦言得诸侯之欢心。十乘者,二王后、八州之大国。○武王,于况反,又如字。注同。胜,毛音升,郑式证反。乘,绳证反。注同。糦,尺志反,《韩诗》云:“大祭也。”任音壬。下“何任”同。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畿,疆也。笺云:止犹居也。肇,当作“兆”。王畿千里之内,其民居安,乃后兆域正天下之经界。言其为政自内及外。○疆,居良反。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景,大。员,均。何,任也。笺云:假,至也。祁祁,众多也。员,古文作云。河之言何也。天下既蒙王之政令,皆得其所,而来朝觐贡献。其至也祁祁然众多。其所贡於殷大至,所云维言何乎?言殷王之受命皆其宜也。百禄是何,谓当檐负天之多福。○假音格。下同。祁,巨移反,或上之、尺之二反。员,毛音圆,郑音云。河,王以为河水。本或作“何”。何音河,又河可反。本亦作“荷”,音同。郑云:“担负也。”下篇“何天”同。朝,直遥反。担,都蓝反。下篇同。 
  '疏'“天命”至“是何”。○毛以为,契母简狄,於春分玄鸟至日,祁於高禖而生契,封商,后世有此殷国。今以高宗有国,本而美之。言上天命此玄鸟,使下而生此商国,故契之子孙得居此殷土,其国境广大芒芒然。既总言天命生商,又指陈商兴之节。古之天帝命有威武之德者成汤,令长有彼四方之国,谓为之君长,有其土地。天既命成汤为长,又令四方归之。方方命其诸侯之君,使归成汤,故得同有此九州之民也。成汤既受天命,子孙又能循之。商之先君受天之命,年世延长,所以不至危殆者,在此高宗武丁善为人之孙子也。此武丁为人之子孙,行其先祖武德之王道,威德盛大,无所不胜任之也。故於此祀高宗也,乃有诸侯建龙旂者十乘来助殷祭。於祭之时,有大黍稷之食,此诸侯於是奉承而进之。言高宗泽及天下,故子孙祭之,得万国之欢心也。高宗前世,殷政衰微,又述高宗能兴之状。殷之邦畿之内,地方千里,维是民之所安止矣,然后始有彼四海。言高宗为政,先安畿内之民,后安四海之国,以为己有。由此能有彼四海,故四海诸侯莫不来至。其来至也,祁祁然数甚众多。此众多诸侯,其辞皆云:殷王之政甚大均矣,维如河之润物然。言其无不霑及也。成汤既受天命,子孙克循其道,则殷之受命皆得其宜,故百众福禄於是宜担负之。高宗兴殷之道,能为四海所庆,故因其祀也,述而歌之。郑以为,简狄吞鳦卵生契,故言“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也。正域彼四方,言长有邦域,为政於四方。又以奄为覆,言覆有九州,为之王也。又受命不怠,在武丁孙子,谓行之不解怠者,在武丁之孙子。言高宗兴汤之功,法度著明,以教戒后世,子孙行之不解怠也。武王靡不胜,谓武丁孙子有武功、有王德者,於天下无所不胜。由高宗功被后世,故子孙能服天下也。兆域彼四海,谓正天下之经界,为营兆境域,以至於彼四海也。景云维河,言诸侯大至,所言维云何乎?殷受命咸宜,百禄是荷,即其言之所云也。唯此为异。馀文义略同。○传“玄鸟”至“大貌”。○正义曰:《释鸟》云:“燕燕,鳦也。”色玄,故又名为玄鸟。毛氏不信谶纬,以天无命鸟生人之理。而《月令》仲春云:“是月也,玄鸟至之日,以大牢祀于高禖。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玄鸟降日,则有祀郊禖之礼也。《大戴礼·帝系篇》说“帝喾卜其四妃之子,皆有天下”,云“有娀氏女简狄”,则契为高辛之子;简狄,高辛之妃。而云玄鸟至生商,则是以玄鸟至日祈而得之也,故以为“春分,玄鸟降。汤之先祖简狄祈郊禖而生契”也。玄鸟以春分而至,气候之常,非天命之使生契。但天之生契,将令王有天下,故本其欲为天所命,以玄鸟至而生焉。记其祈福之时,美其得天之命,故言天命玄鸟,使下生商也。玄鸟之来,非从天至,而谓之降者,重之若自天来然。《月令》“季春,戴胜降于桑”,注云:“是时恒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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