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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李敖:李敖杂文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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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是,“道德迷”的中国人,很容易便在“道德判断”上中计,硬说谁谁谁“人

  格有问题”。然后喊打喊杀,口水直溅。

  管仲的小人格也没问题

  具有“大人格”抱负的英雄豪杰,难道他们的“小人格”方面真有问题吗?事实绝

  非如此。再以管仲为例,在“小人格”标准下看管仲,这个人太菜了,但是幕后真相是:

  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

  谋事而穷困,鲍叔不以我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

  肖,知我不遭时也;我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

  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

  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这段动人的话,告诉了我们,具有“大人格”胸怀的,他的“小人格”方面,其实 

  没有问题,只是不为匹夫匹妇所知罢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

  一个人走上特立独行的、大无畏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长路,他的人格,

  早就在“匹夫匹妇的层面”之上,不是人间大智大仁大勇的,不会这样走;不是道德至

  高人品至善的,不会这样走;不是“大人格”涵盖了“小人格”的,不会这样走。

  中国人千百年来讲道德,却讲错了道德,只讲到独善其身的“乡愿”道德,却没讲

  到兼善天下的“狂狷”道德。结果是,中国思想中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理论谁 

  都会说,却很少人敢做,因为一做就倒霉。孔夫子攻击“乡愿”,但是千百年下来,人

  人是“乡愿”,并且以“乡愿”身份,骂“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少数人“人格有问

  题”。

  我们不要忘记:在举国滔滔,为阉党拍马祝寿的时候,顾宪成不肯签名,这是何等

  人格!在举国滔滔,为国社党攘臂欢呼的时候,艾得诺不肯妥协,这是何等人格!在举

  国滔滔,为国民党歌功颂德的时候,党外人士敢捋虎须,这是何等人格!

  我们不要忘记:检定人格的第一标准,是看一个人有没有特立独行的、大无畏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人格”,而不是看他有没有匹夫匹妇的“小人格”。不 

  确认出这种检定标准,中国人的道德不会有进步,中国人将永远在滑头的道德水平上做

  小市民,中国人永远不会做大丈夫。 


 
李敖研究网发布
蛋蛋 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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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绍唐大哥的遗憾进一解

  本文转载自传记文学2000年9月号77期第叁卷 

  绍唐大哥走了,我因为概不参加婚丧喜庆,所以没有任何“人情之常”的表示,甚至一

  个电话都没打给爱生大嫂。爱生大嫂当然知我为人,当然不以为怪。 

  七月二十日,爱生大嫂写了信来,她说: 

  绍唐本来要我把书都送给你,可是我看你的大书房那麽多书,他也没什麽特别值得的好

  书,所以我做主捐给了叁所大学图书馆,共有叁百箱书,特别是世新大学给绍唐设立一个特别藏书纪念馆。《传记文学》决定出版到九月,十月起就转让给成舍我的两个女儿,成嘉玲、成露茜姊妹去接办,《传记文学》的全部书籍、光碟、杂志,都由她们去继续经营下去。本来吴相湘教授建议我办到今年底就结束停办了,以免让给别人万一办不好坏了名声,可是我觉得那些书、光碟,不卖都报废了,也不是好办法,还有叁十八年的杂志一下停了也太可惜了,所以经过考虑,我还是让成氏姊妹继续办下去,不论好坏,她们是文化事业的人可以长久经营下去,不论赔赚,如果是商人就不敢说了。因此我认为我的考虑是对的。 

  爱生大嫂说她的“考虑是对的”,可能只对了一半:对的一半是,她决定把叁百箱书不

  送给李敖而捐给大学;不对的一半是,她决定办了“叁十八年的杂志一下停了也太可惜”,因而转给他人,不过,下场如真应了吴相湘老师的忧虑,那就糟了。因为《传记文学》叁十八年来,本是刘绍唐个人特色的杂志,他走了,“不见替人”的情况是明显的,人存政举人亡政息的情况也是明显的。吴老师的忧虑,实非偶然也。日前陆铿电话中向我商量,说卜少夫想把一手创办半个世纪的《新闻天地》送给李敖,由李敖接手办下去,卜少夫说全世界只有李敖最信得过。我说《新闻天地》是卜少夫个人特色的杂志,理应与卜少夫“及身而绝”,但他活得太久了,结果该绝而不绝,弄得尸居馀气。他的厚爱,我谢了。对比起来,刘绍唐先杂志而死,《传记文学》理应有更好的下场也。 

  爱生大嫂信中又说: 

  绍唐一直对你非常欣佩,常常夸赞你,尤其你选总统那段时间的讲演,他虽坐不久,但

  每次都从头看到底,认为你讲得好,可以给那些年轻人一些正面的思考。九月号是绍唐我们叁十八年来的最後一期,希望你能写一篇文章,如果你肯写,我想绍唐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感於爱生大嫂的邀稿、感於绍唐大哥的旧情,我决定写这篇文章。下笔之际,前尘往事,恍然如昨。叁十八年来,我受惠於绍唐大哥者多,两人私交亦笃,且由他遗命叁百箱藏书送我可知,但遍翻《传记文学》,由李敖署名的文章,叁十八年来,只有创刊伊始的一篇(《对「徐树铮先生文集年谱合刊」的批评》),是我应绍唐大哥之邀,专门为《传记文学》写的,自此以後,我们“文章不成交情在”,岂非怪事?此中内幕,绍唐大哥走了,我可以“足为外人道”了。 

  叁十八年前,绍唐大哥请高荫祖介绍,礼贤下士,来拜访我,向我邀稿,我答应了。殊

  不知“打李敖牌”,就如同美帝“打中共牌”一样,搞不好就“前途有限,後患无穷”。那时我在文星,如日中天,也大祸临头,绍唐大哥登我文章後,深知从长程看,大事不妙,因此紧急煞车,再也不敢邀了。我也知趣,从此自行了断。文星被蒋介石封门後,我生计维艰,绍唐大哥暗中援我以手,由我匿名为他编了些书、卖了些资料、为他捉刀用他本名写了一篇文章,又用赵家铭的笔名,写了叁篇(《陈果夫与运动大会歌》、《章太炎与胡适之的一些是与非》、《蔡元培与胡适》。赵家铭叁字是绍唐大哥定的,是“造假名”的谐音。後来他沿用此名也发表过文章,但都不是我写的)。我被国民党伪政府“软禁”後,一天绍唐大哥来看我,婉转表示如我请托一位东北同乡国代立委代向政府聊输安份之意,“软禁”情况,当可撤除。我说:“又不是我要政府在楼下看住我的,他们怎麽来怎麽走,我才不给他们台阶下呢!”绍唐大哥见我意气横飞如此,也就不再多说,最後,意在不言中而别。 

  一九七一年一月二日,我被捕前两个月零十六天,我有信给绍唐大哥: 

  绍唐兄:我被“软禁”眼看就快一年了。上月我家发现被偷装的侦听器,我不动声色,

  把它转到联合国人权委员会。警总“抓”我去,逼我缴出销案,我说这个是要不回来了,等我找到第二个,一定给你们,弄得他们也没办法。当天我在“口供”中已明白表示我已无所顾惜,政府如想不把人丢到海外,就不要逼我。这次中国大陆问题研讨会,美国代表们由哥伦比亚大学的奥森伯格 ( Michael Oksenberg ) 出面,请我吃饭,正是我被抓问後的第二天。当天晚上蒋经国请他们吃饭,奥森伯格们曾以我的处境问蒋是否於人权构成迫害,蒋不否认,但说 〃 Repressive〃 而已,他的英文可真不错!我这边你还是不要来。如有卖书的机会,请代我把握。我手边有《古今图书集成》一套,《大汉和辞典》一套,《文星丛刊》一套,《文星集刊》二套,《中华古籍丛刊》、《金陵丛书》、《榕村全集》等多套。一九七一年一月二日夜。 敖之。 

  多年後我出狱了,出狱多年後路遇绍唐大哥,恍如隔世。一九八叁年春天,为了促成给

  胡适印遗着的事,我有一信给他,全文如下: 

  绍唐大哥: 

  送上《李敖千秋评论丛书》第十九册《脱轨.美感.屁》,请你特别看《你们後死有责!》一篇,我在里面说: 

  我相信真正能把《胡适全集》编出来的,还是有待於私人机构。私人机构是肯做事的,

  一变成公家的,就完蛋。那天你请客的席上,我颇属意绍唐,认为绍唐或可透过胡祖望的支持,排除各方面的抵制,但那天晚上绍唐说为了他买下《胡适选集》,自己被胡老太王志维追告不已,甚感苦恼云云。 

  现在我不管你多苦恼,重提此事,盼你出面,完成这一功德。大哥和我,道不同不相为

  谋,“契阔死生”十二年,如今大家都渐老去,总该做点别人做不成的事,做点非我们做不可的事,盼你不避嫌疑与困难,接受我的建议。 

  你办《传记文学》二十年,有功有过,功在很技巧的显出了(还谈不到揭发)国民党的

  许多糗事;过在挟泥沙俱下,也帮国民党做了太多不实的宣传与伪证。更可怕的,是你使这些丢掉大陆的罪魁祸首们、祸国殃民的大小混蛋们,因能在你的杂志上自我陶醉而延年益寿,我认为他们集体能晚死二十年,除了漫无心肝的先天条件外,《传记文学》和“荣民医院”两者,是责无旁贷的。德刚说你是活阎王,我认为从可延人年能益人寿的观点上看,更是如此。 

  两百年前,全祖望写《节愍赵先生传纠谬》,写那明末亡国者赵先生,以垂暮之年,整

  天靠幻想敌人的失败过日子。他被学生藏在深山里,每次听到胜利的假消息,才肯吃饭。拖了半年,谎话光了,最後得知真相,他无法适应了,“大恸,踣地,更不进食。……奄忽而逝!”可是,两百年後,台湾这些国民党赵先生,以垂暮之年,却油条多了,他们整天靠回味自己的胜利过日子。他们自己霸占在海岛上,每次看了《传记文学》才肯吃饭,拖了二十年,“大笑,乐天,连番进食。……老而不死!”看了《传记文学》中那麽多肉麻当有趣的杰作、那麽多数不完的丰功伟业,绍唐大哥,你难道不奇怪:如果他们那样行,大陆怎麽还会丢? 

  当然我佩服你二十年来在结合史料方面的努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内行人

  还是能从读书得间中,看到或感觉到你的苦心和调济(清朝史学家章学诚有中有苦心而不能显、内有调济而人不知的话),只可惜内行人太少了,结果你的杂志在“主线”上,国民党的狐臭,失之过重,这样子做董狐,就要多加努力了!如果你做了二十年,还做不成董狐,那就太慢了! 

  在文星时代,有一次我同何凡等聚餐,何凡洋洋得意的说他在联合报写《玻璃垫上》,

  一连写了十多年,还不出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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