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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6年第01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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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说做就做,她买回来八角、南杏、小茴香、食母生、阿魏等,分别炒熟碾成粉末,然后加上蜂蜜揉成了团。这种诱鱼的秘方是她小时候经常帮父亲做的活计,隔了这么多年,做起来依然那么的顺手。
   女人脸上绽放着光彩;仿佛看到了一条又一条的大鱼被男人扯出水面。
   女人找到男人的时候,男人正同一个秃了顶的男人在钓鱼。男人赶紧对女人介绍说,这是我的老板。
   老板看了一下女人,眼神一下子活跃起来。虽然女人赶紧低下了头,但女人感觉出来老板的眼神正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女人的心就忽倏忽倏地跳个不停。
   女人站在男人的身边,竟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老板自女人一到,就嘿嘿地笑个不停。女人不知道老板以前是不是都这样笑。但这笑声犹如针尖在女人身上游走,扎得她浑身发疼。
   半个月后的一个休息日,男人提前回来了。女人没有看到男人手里的钓鱼竿。
   女人问:钓竿呢?
   男人兴奋得不知所措:升了,升了,我升了。目的达到了,我还要钓竿干什么。苦心人,天不负啊。
   一兴奋,男人就想发泄,他一伸双臂就把女人抱到了床上,女人却像截木头。男人感觉不出来女人的变化,男人正在兴头上呢。
   一下一下又一下,男人拼了命地撞击女人。这一次男人找回了昔日的感觉。男人觉得痛快极了。就在男人完事后要穿衣的当口,男人忽然低下头来嗅了嗅:怎么有一股淡淡的狐臭味呢?
   女人一惊,急忙应声道:哪里?我怎么闻不到。我刚刚放了一个屁呢。
  哦,男人站起身,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难怪臭臭的。女人却不再答话,一扭头,两串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王调研
  
  王调研名叫王奎良的。因他从上班开始就在调研室,干到现在快四十岁了,依然外甥打灯笼——照旧。
   有人曾调侃当今社会有“四大闲”,说是老板的太太领导的钱,下岗工人调研员。
   王调研听完只是笑,咧嘴的那种。
   因为闲,王调研就在办公楼周围侍弄一些花草。他对花草似乎有些研究,特别是物种的搭配与造型,连九洲花木公司搞管理的赵师傅都自叹弗如。
   办公楼后院的围墙就是一个例子。这围墙有二十多米长,因没有粉刷,粗糙扎眼的火砖同整个内外装修的大楼相比极不协调。赵师傅原本是想种下一片常春藤来遮拦遮拦,王调研则指使他在陶罐里扦插上青蛙藤、矮牵牛和袋鼠花,并用古紫藤换下了常春藤。
   王调研说,花草都有个性,木质藤本科善依附、喜攀比。让一个品种独占一面,会怏掉。多了,才热闹。
   到了季节,这些攀爬植物果真如走地蛟龙,沿墙角漫游其上,苍翠欲滴。中间紫藤垂萝,袋鼠膨胀,蛙藤绕茎,此花刚谢,彼花又开。再加之地下种了一层百日草,粗壮直立的茎杆上开着一朵朵桃红、粉红、金黄、白色的花朵,引得蜂虫嗡嗡,香气馥郁。远远望去,简直像一张悬挂起来的绿色国画。
  
   王调研本来也有许多升迁的机会,但不知怎的,每次都如昙花般一现,还没等人明白过来,一切又归于沉寂。
   只有一件,让大楼的同事们津津乐道。
   那是七月的一天,流火炙烤,坚硬的水泥地面都热得爆出裂缝来透透气。偏偏尚庄的一大群农民在这个时候为了水塘的纠纷跑到办公楼前静坐。
   负责解决此事的领导让农民们派几个代表进办公楼汇报,其余的回去。可农民们倔,一屁股笃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有些人受不了,就坐到草坪上。
   恰巧王调研骑着单车从郊区回来,静坐的农民有认识他的,就王调研、王调研的喊——王调研看看天,太阳正冒着火:用带汗的手摸摸地,嗤——,竟能起烟。王调研知道农民的秉性,丢下单车,就向后五楼的会议室慢步小跑去。 
   不一会,王调研抱来了一摞子方凳。
  坐吧,别中暑。听我的话,就先回去!
   王调研一趟一趟地跑,大楼里的人们像看把戏一样伸长了脖子。
   王调研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浑身上下的衣服湿透,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凳搬够了,他还要跑。
   农民们说,干啥?
   给你们拿些报纸,遮阳。
   有些人低下了头,年纪大的老农一挥手,说声:走!
   一会,农民走得净光。
   事后,有人间王奎良,干嘛那么出风头?
   王调研咧嘴一笑,哪里,我心疼花草呢。
   经此一事,就有人注意到了王奎良,并且去到了他家里考察。
   王调研的家简直是一个花的世界。中国传统的十大名花如兰花、菊花、茶花、荷花、桂花、水仙等,他这里就占了十之七八,一盆盆清新隽永,富有诗意。
  考察的人看到王奎良阳台上有一盆兰花开了,很是招人喜爱。这朵兰花镶着银边,晶莹剔透,开出来的花朵翠萼翻卷,唇瓣裹着红珠,素中有艳,艳中有素,相映成趣。
  考察的人忍不住,用手摸了一摸。
  王调研大惊失色,欲阻拦,已来不及了。等考察的人走后,王调研连叫完了完了。
  家人问他何故?王调研说,那家伙刚才小便没洗手,用有尿臊味的脏手去摸兰花,兰花洁身自爱,忠贞崇高,这盆精品兰必死无疑。
  果然,没几天,那兰花便恹恹死去。
  只是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考察人的耳朵里去了,王调研本来要移动移动位置的事也就泡了汤。
  王调研也不在乎,只把花草照顾得更勤了。每天总要骑个单车提前大半个小时上班,又是剪枝浇水,又是灭虫施肥,乐此不疲。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花匠。
  他这种举动让赵师傅的老板曹董事长知道了。曹董事长是美籍华人,与王调研同年,属牛。
  曹董事长问:真的爱花草?
  王调研说,以前不全是,现在是。骗你属狗!
  曹董事长就逼视着王调研,那就来我这儿干吧。
   王调研闭了一会眼睛,猛地再睁开,说,好。
   整个大楼的同事对王奎良的走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那些花草在一天天枯萎下去。
   半年后,大楼的一些同事陪几个考察团到九洲花木公司参观,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见到王奎良。他穿着一身便服,正跟几个服务员一起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脸上一层光彩。
   同事笑他,不是听说你当老总了么,怎么变成了服务员?
   王奎良笑,声音爽爽的:一样,一样,都是为客人服务的。
   那天客人来得太多,王奎良吩咐手下,用自己的车先把同事送回去。
   同事大笑,揶揄王奎良,我们可不会踩单车噢。
   等出了门,几个同事怔住了——
   一部崭新的白色奔驰停在门口,锃亮。
  



■ 苏瓷瓷
  编者按:我们的时代是在不断创新中变化和进步的,文学也是如此。新时期以来,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读者的知识背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文学素养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提高,他们的阅读趣味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越来越多的读者已经不再满足于小说的故事情节,也不仅仅就小说的故事情节对作品做单一的评价。他们对作品的精神高度、叙事策略、文本结构和语言风格等等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正是因为这样,为此做出努力的作家层出不穷。我们乐于见到这样可喜的局面。我们开辟这个栏目,也是为了让更多具有新的小说观念、新的创作手法的青年作家和他们的作品得以与读者见面。
  
  我在这个房间里呆了很多年。这个房间很小,厚重的落地布帘遮住了唯一的窗户。若干年过去了,它还是那么漆黑。以前我还会去另外一个房间,另一个女人的房间。和我这个屋间的唯一区别是多了一个电视机,我经常偷偷溜进去看电视,黑白的画面让我幼小的心灵明白——这个世界单调、陈旧,和我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当妈妈禁止我再进入她的领地时,我没有抗议。我记得最后一次看电视,里面有个女孩和我长得很像,电视里说她十四岁,我想我应该也是十四岁。此后每到夜晚我就用指甲在床梆子上划一道痕迹,根据记忆深处模糊的算术,一列列深浅不一的划痕让我深信不疑,今年我十八岁了。但是我不知道妈妈多大了,这么多年来,她仿佛从来没有改变,总是一头黑发、身材窈窕,但是满脸皱纹、目光混浊。她不过于年轻,也不过于苍老,时间在她身上凝固,从我叫她“妈妈”的那一刻起,她就保持了身着黑衣、嘴唇干瘪的姿态。
  新的一天通常是这样来临的,白色的光线先是在布帘上凿出一个小斑点,然后缓慢扩大,它随着窗帘的起伏荡漾着,变成一个大大的球体,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模糊的边缘像舞动的手掌往四周打出痕迹,整个光圈被拉扯得变形,最后终于完全摊开,透过黑色的幕布,整面墙都在发光。我躺在床上看见自己的脚趾变白,上面的血管流动着蓝莹莹的液体。很多小鸟在窗外鸣叫,它们蛊惑着我,我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丝缝隙,外面的景色凶猛地扑向我的瞳孔,我反复被它们这样惊吓,这使我不得不眯起眼睛。不知道我这里距离地面多高,但是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楼下草地上颤动的野花,一大片仰着红色的脸庞,像一个硕大的伤口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独自破溃、流淌。还有树木,一棵连着一棵,绿色的布条远远地飘上了天空,没有人,也没有别的什么新奇的玩意,单调的色彩在每天泛滥着,甚至没有季节,永远的血红和永远的疯绿。我长久地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身体,我能看见那些蓝色的河流在奔涌、交织,这是白色,我的手指掠过皮肤,坚硬的毛孔里发出咯吱的响声。它们在我的视线中变成碎片飘扬,那是一场雪,是若干年前的片断。一个叫洋洋的男孩来到我家,他脱下厚厚的棉裤让我握着他的一砣肉,洋洋的脸在我的头顶微笑。他是我的邻居,我的好朋友。我的手握着他两腿之间的东西,柔软、滚烫,我的手心不断出汗,于是我也脱掉了裤子。他俯下身体,两腿之间的那砣肉在我的大腿上来回蹭着,他说,我上次看见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玩来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我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和他做过这个游戏,我觉得很新奇,于是咯咯地笑起来。这时候门开了,妈妈出现在眼前,她愣了一会儿,手中的菜篮掉在地上,土豆咕噜噜滚到了我的脚边。妈妈没有捡,而是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布娃娃一样开始不停大叫起来,非常滑稽。随后她冲过来一把拉开洋洋,使劲摁着他的头往墙上撞,洋洋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很快引来了他的爸爸妈妈。两个人进来就和妈妈扭打起来,辱骂声、花瓶的破碎声、肢体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我坐在地上,没有人管我,这些混乱的声响无休无止。慢慢的我困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地板上落着淡淡的月光,我躺在妈妈的怀里,她的泪水不断打在我的脸上。离离啊,妈妈对不起你啊!他们欺负你是个傻子,没有爸爸,他们都要遭雷劈的啊!都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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