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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6年第09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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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办主任不敢马虎;在其他镇领导的支持下;本来现代建筑木料用得不多;可秦镇长三楼三底的新楼一定要装木地板;木材的需要量就大了。周边几个县城的材场售的木料都不太理想;镇办主任不想在这个小事上惹老镇长生气;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就与工商所和派出所长们商量;打公路上的主意。 



两个所长把这件事当个大事来抓;各抽了几个人在公路上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还真的拦住了一外省过境的卡车;上面满载着粗大的云杉;树身正释放着令人陶醉的杉香。两所干部大喜;一本正经地检验起车子和运输木料的种种证件。偏偏瞌睡遇上了枕头;那司机没有带任何关于木材的证件;无话可说;车子被扣到了镇工商所。 
司机看看天上西斜的太阳;十分焦急;对他们说;木料是我省去云南特调救灾的;我这批是抢修学校用的;我们灾区现在等得火急;不信;你们打个电话问问。工商所长冷笑了两声;你连谎都不会撒;车把木料;救个鬼的灾。 
司机说;我的车抛了锚;走掉了伴;又走岔了道;要不然;证明也会有的。 
所长懒得听司机讲话;说;手续不全;木材没收了;交500元罚款;放车。说完;叫人组织民工来滚下了杉料。 
对这车云杉老镇长很满意;夸奖所长们和镇办主任会办事;便说镇人大马上换届选举;他们都是副镇长的好候选人。 
木料锯板快完的时候;县纪委调查组来到了镇上;以公盖私房、乱扣乱罚、破坏救灾等等严重问题为由;宣布老镇长停职反省。 
望着这一纸停职反省的通知书;老镇长傻了眼;我这一辈子从三反五反、四清、割资本主义尾巴到“开放搞活”;罚了多少人的款;没收了多少人的财的;有谁管过;这回怎么一下子顶了真? 
调查组的同志对他仍然很客气;还专门给他几本大页方格稿纸;供他写反省材料;可老镇长坐在桌前;望着案面的大页稿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不觉间;掉下了一滴滴的眼泪。 

老校长的眼泪 

在和新校长办交接手续的时候;老龙校长一直很坦然;从副校长到校长;老龙在这个镇中学干了近十年领导职务;帐目清清楚楚;真可以称得上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升学率也是呈逐年递增趋势。在如今的气候下;用不着别人来说什么;老龙心里有一杆秤;做到这样也不容易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老龙坚决拒绝了新校长的礼送;说你去忙吧;刚接手工作;事情还多着呢;我自己在校园内转转;最后看一眼;明天就回家了;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来;就说不准了。新校长只好依了老龙;随他自个儿去转了。 
有朗朗读书声从教室里送过来;老龙听了心绪难平;心想;这永远充满朝气的校园;置身其间;就使人显得年轻;真使人难舍啊! 
当他思潮如涌地转完整个校园时;不知不觉间;那一种轻松愉快的劲儿消失了;一种沉重的感觉;压上了心头。这是那几座显得破烂陈旧、被定为危房的教室的破败之象;给他的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龙踱到校门外;面对显得灰头灰脸的破旧的校园;不禁深深地吐了口气。他想;我就这么把班交到新校长手上;一辈子都是个遗憾;也无颜面对那些天真纯洁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决定马上去找镇长;一个十年前的学生。 
老龙来到镇政府办公室时;学生镇长正在和一个人津津有味地下棋;见了老龙;学生镇长马上推了棋;说不下了;不下了;我的老师来了;并热情地端凳子泡茶。 
学生镇长的尊师举动;使老龙感动不已。老龙接过茶杯;正要谈维修教室的事;学生镇长已拉开了话头;他深情地回忆起老龙的良好的师德;并一再强调没有老师的教育;就没有他的今天;这使老龙听了;更加激动。同时;感到请学生镇长解决一点维修教室的经费;大概不是什么难事。 
师生俩的拉呱畅谈当年;使时间过得很快;学生镇长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对办公室主任说;我的老师从来不到我这里来玩的;你去“醉心居酒家”订一个桌子;把菜的质量搞好点。 
容不得龙校长的推辞;学生镇长已挽起他的手;请他去吃饭。 
到酒楼里落了座;老龙一看;镇里来了九个干部陪他;使得他尤其感动了。学生镇长带头敬了他一杯酒;然后其他干部依次喊着龙老师;给他敬酒。一向酒量不大的老龙;在一片“龙老师”的喊声中;飘飘然地喝下去了五杯酒;于是;他的脸上;现出了酡红。 
鸡鸭鱼肉虾一盘盘上来了;鳖汤蛇汤白鳝汤;一钵钵上来了;看着满桌的莱和互相闹着酒的干部;龙校长忽然坐立不安了;好不容易瞄了个空子;他贴着学生镇长的耳朵说了教室危房需要整修的事。 
学生镇长听了老龙的话后;略一沉思;放下举到口边的酒杯;推心置腹地对老龙说:龙老师;按说你找我一趟;解决一二万元;把那些危房修一修;是应该的;只是眼下镇政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子儿也抽不出来;待我们的手头宽松一点;马上就解决镇中的危房问题;您看行不行? 
老龙正待再坚持要一要;学生镇长的手提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学生镇长拉出天线;喂了几声又喂了几声;收线后对老龙说;您看;又有客人来了。他一边叫人去再安排一桌一边对龙校长说:龙老师;镇里帐上目前是有几万元的;可我不敢随便动它;都要留着做接待费;不然;得罪了哪个菩萨都够我们镇里受的! 
学生镇长说完就一个劲地劝老龙多吃一点;老龙看着满桌佳肴;心里却一点也不想吃;口里也感到没有一点味觉;吃什么都有一股苦味。他眼前不断晃动着镇中那几座摇摇欲坠的教室;他对这个要把几个钱留着搞接待用的学生不好说什么;他对这个学生的苦衷也能理解几分;他只是从心底里感到凄然和悲哀;两行浑浊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眶。 
老龙的眼泪流得是那么突然;使所有进餐的干部们都感到愕然与吃惊;刚才喧哗的场面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而一向善于讲话的干部们;却谁也找不出一句劝解的话。 
老龙的眼泪越流越多;学生镇长默默地撕开一个餐巾纸袋;递到他的手上;放下筷子;慢慢地走出了餐馆。 
学生镇长站在门口;看了看表;脸上现出一种无奈的神情;泪眼蒙眬的老龙校长;知道他在等客人;心头又是一酸;泪;流得更凶了。 

老村长的眼泪 

老村长丁二爷早已经不是村长了;不过他从上世纪50年代中期到80年代初期;一直都是这个村的负责人;因此丁家村的人习惯了叫他村长;不过现在村长前面加了个老字;称之为老村长。 
老村长是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硬汉子;用今年做了80大寿的丁正松老爷子的话说;他是看着老村长长大的。从他能说话、走路到如今称为老村长了;就没有见他哭过;1964年大水;他的两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在一次抢险中一齐淹死;他都咬着牙没掉一滴眼泪。 
老村长的独养女儿在城里工作;还有个当科长的女婿;两口子加一个孩子;小日子过得不错;总想把老村长接去。可他不愿去住城里的单元房;为了免去女儿的担忧;老村长就一个月进城一次;反正路不远;四五里地;慢慢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今儿月中;又是去女儿那里看看的日子;吃过早饭;老村长就上路了。看看大路两旁星星点点淡黄的野菊花;老村长的心情十分高兴;不知不觉间脚步比往常加快了许多。 
转过一个小山包;是松林口;这是护城河堤的一道卡子;老村长的两个儿子;当年就是在守这个口子保县城的抢险战斗中死去的。因此每次走过松林口时;老村长的心里;就有一股酸酸的感觉。 
老村长脚步沉沉地爬上了松林口;刚喘了口气;就听到护城河边的呼救声;两个女人望着一个年青的男人哭叫着直磕头。而那年青人却无动于衷。 
老村长顾不得气喘;忙向那儿赶去;到了河边;只听到那小伙子口里说着;快拿500元来;一分都不能少!一个女人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钱我们一定给;请快把我儿子救上来。小伙子说;把钱拿出来我再下水。那女人说:好大叔;我们实在没带那么多钱;我们两人身上共有300多元;都给你;求你快把我儿子救上来……” 
老村长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再看河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水里挣扎着;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老村长不禁怒火中烧;大吼道;狗日的;还不快下去救人!那小伙子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说;不把钱凑团圆;我是不会下水的! 
老村长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正要问他;这时从松林口上冲下一个中年人;来不及脱衣裳;两脚互相一蹬;甩掉了皮鞋;迅速地跳进了河里;一个燕子式大抄水的动作;把危险的小男孩举出了水面;两个女人急急伸出手去;把小男孩拉了上去。 
孩子救上了坡;那小伙子恨恨地掉头想走;老村长已看清;他原来是本家的一个孙子。老村长顿时忍不住气;喊了声站住;走上去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那小伙子见是老村长;不敢吱声;慌慌地溜掉了。老村长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暴发出一阵嚎啕大哭;把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那救人的中年人;边拧着湿衣服边说;这不是丁家村的老村长吗;您别急;小孩没什么危险。见劝不住老村长的眼泪;中年人问小男孩的母亲;这孩子是老村长的什么人?看他老人家急的! 
女人含着泪摇摇头;我们不认识他。 
老村长大哭了一阵之后;对他们说;那小子是我们丁家人;我们丁家;从来是讲一个义字的家风。1964年大水;我们丁家一次淹死八个小伙子;但没有一个人退阵;硬是守住了松林口的险段;保住了县城。过后政府要抚恤补偿;没有一家人接受。不想现在;我们丁家出了这么个东西;见死不救;借机敲钱;叫我们如何去见丁家祖宗啊!说完;又是一阵痛彻肺腑的大哭。 
几个人都不知如何劝慰老村长才好;只好由着他去哭;或许哭过之后;心里会好受一些。 

责任编辑 易 山 
区长



德顺爷爷;就是德顺的爷爷。德顺其实是他长孙的小名;他本人并不叫这名字。至于他究竟叫什么;这一点似乎很模糊;而且也不是那么重要。村夫野老的名字;本来就没有多大用处;许多时候还不如一个绰号好使唤;久而久之;名字就容易被湮没;直到某天老死;其灵牌上书曰“某府某公讳某某大人之位”;旁人才会恍然一下:噢;原来这家伙叫某某哟。 
但德顺爷爷的故事;却是很有名的;从前都编入了小学生的识字课本。但凡从前在中国大陆读完小学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故事的。 
然而德顺爷爷并没有因此就把个人弄得很出名;他湮没无闻的编了几十年席;直到有一天再也编不动为止。 
过了新年;德顺爷爷就已是虚九十的高龄;人已经是老糊涂了。 
德顺爷爷永远不会忘记的;是那次突如其来的“扫荡”。 
那天德顺爷爷正在编席;忽然“轰”地一声巨响;就听村子里的大狗小狗吠得此起彼伏;还有公鸡母鸡惊叫着到处乱飞;宁静的村庄一霎时乱成一锅粥;嘈杂中有人嚷着:“鬼子来啦!鬼子来啦!”接下来就是女人孩子凄厉的哭喊。德顺爷爷敏捷地跳起来;纵身翻过土墙院;就往巷子里钻;没跑几步;却一头钻进两个鬼子怀里。德顺爷爷这才知道;村子早已经被鬼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出不去了。 
德顺爷爷和几个乡亲;被鬼子像赶牲口一样;赶到了打谷场。德顺爷爷看见谷场上黑压压地聚了许多人;差不多就是全村的男女老少。打谷场的四周;围绕着端枪的鬼子和汉奸。旁边的鬼子牵着恶煞一样的狼狗;前头的庙台上还架了两挺黑洞洞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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