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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2008年合订本-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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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15






错过的风景

刘西鸿


  许多人喜欢讲这个故事:今年1月12日星期五上午7点50分,华盛顿城上班的高峰期,在市中心的地铁站入口,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牛仔裤的年轻人,走到垃圾桶旁边,往自己的小提琴盒里扔了两个散钱,然后开始拉琴。

  这个年轻人是美国人最为骄傲的“自己的小提琴家”约舒亚·贝尔l。此刻他在玩一个《华盛顿邮报》发明的游戏:在43分钟里演奏6首古典钢琴曲,内有马斯奈、舒伯特和难度很大的巴赫的沙康舞曲。闭路电视录像显示,在这43分钟里,有1097人经过,有7人在他面前短暂停留,有27人往琴盒里扔了钱,总收入32美元。唯一一个手提塑胶袋的长裙女子,看来不赶上班,停在约舒亚面前超过一半时间,听到曲终,最后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我认得您,在国会图书馆听过您演奏,真是神奇极了!”

  约舒亚·贝尔在当今古典音乐界的知名度,大概可以和20岁时的梅纽因相比。简单地形容吧,他的脸比汤姆·克鲁斯还要俊;他的举止比佐罗还要有风采;他的小提琴天赋,用行家的话说,那是“上帝的举动”。

  那天约舒亚左臂托着的,是一把1713年手工制作的意大利小提琴,Stradivarius。价值350万美元。这种小提琴在现今世界硕果仅存,尚有几把被精致的钢丝线高高吊起,重重深锁,密封在意大利Cremona的AntonioStrdivarius博物馆的玻璃柜内。还有若干,被世界各地的收藏家或银行巨头锁于地库的保险箱里。约舒亚当天从酒店到地铁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为了小提琴免于严冬的寒风,他坐了出租车。

  这个故事一刹那令人流泪,由于它千载难逢的美丽。400年前,J.S巴赫和远房表妹结亲,生下十个子女,在德国那种恐怖寒冷的冬天,一件也没有现在人们享用的所有石油产品如汽车和室内恒温。除了去过意大利,巴赫几乎一辈子没有走出80公里外的任何地方,在自家娃娃们的啾啾吵闹哭笑中,一头油烟地为上帝而作,留下千古不灭的乐章,为我们熟悉的梅纽因、马友友、约舒亚等等,等等无数杰出的英姿艺情,在地球的任何地方永远地演绎着。

  约舒亚给那个时刻的人们带来43分钟永不返回的美丽。

  可笑的是这个美丽故事经多事者引出至少两个结论:一是指责现代人品位粗糙,古典音乐即使由名家来维持都难以生存;第二是指责人们每天争分夺秒地赶路,匆匆忙忙地到底要干什么去?警告你错过了多少身边如此美丽的风景!

  这样的指责实在荒唐可笑。

  古典音乐,还有爵士乐等,向来只是香醇美酒,绝不可强迫。这批8点钟在约舒亚小提琴前经过的人,家中就会有约舒亚的巴赫唱片,星期天会穿着整齐,付100美元去教堂听古典音乐。但此刻,绝不停留。

  即使约舒亚的位置换了麦当娜、辣妹,或者布兰妮在裸唱,那1097个人因此上班迟到43分钟,那也太过滑稽了。和品位有什么关系?!

  《华盛顿邮报》的高人琢磨出的游戏,让英俊好玩的约舒亚玩了一个又费神又费时的游戏。就算有人在“上班”这么烦心的事儿上还这么分心,东张西望地认出了他,最多就惨叫一声:天啊!这家伙一大早来这干什么?!

  这场游戏如果必须有个结论,就是不去指责辛苦的现代人。

  人们会错过许多美丽的事情。生活原本如此。难道值得计较和追悔?错过了,就罢了。如果所有美丽的事情都必顿足去欣赏个够,那也不叫生活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32






开车别生气

东西


  从握方向盘那天起,我句举手对自己庄严宣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冒泡!可没想到,刚把车从江南开到古城路,一辆帕萨特(看那横劲就知道是处级以上的坐骑)就故意挤过来,硬生生把我的反光镜刮翻(所幸还可以复位)。当即,我就咧开嘴角,把嘴角挂到耳边,奖给自己一个笑容,赏给自己一句台词不生气。

  平时出行,那的士司机明明在你右边,忽地连灯都不打就插到你面前,然后又飘移到别的缝里,反正是见空就钻,有的是力气,怕的是不刮,忙得像织布的梭子。那高大威猛的公交车,轰的一声贴上来,呼的一声斜过去,仿佛拳王泰森在蚂蚁堆里横行,死了都活该,活着的幸运。或者,你正走着,前面的车窗徐徐打开,露出一颗杰出的人头,啪的就是一口痰,活生生对着马路打靶。那些摩托车就啥也不说了,像天女散花,刮你右灯没商量,还塞着耳朵占主道,任你喇叭按的比伊拉克的炮声还响,它也不让开。

  还没开车之前,我对的士横行霸道,对公交车的随便碾肉,对摩托车的肆意占道,对开车和坐车的不讲文明,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但是开车后,哼(冷笑),我就不想再生气了。原因当然很简单,我怕自己一激动,忘了打方向,踩刹车,甚至会付出喷漆的代价。

  这么一来,我发觉买车开车对我的写作没一点贡献,愤世嫉俗没有了,主张正义也跑了,活脱脱一个老好人的帮凶,见怪不怪,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无原则的宽容恶人。难怪作家龙应台要呼吁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过去我写文章,也许还能影响几个识字的,现在你就是把半截身子从车窗里伸出来,对着斜插的讲课,那声音也只不过相当于汽车尾气,弄不好脸上还吃拳头。我真是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那些有素养的人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劝自己别恼怒,别发火,文明又不是贝克特笔下的戈多',它总有一天会来的。

  但是我不服气,暗地里思忖为什么会是这样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开车的要么是”爆发户”,要么想成为”爆发户”。他们脑子里这样开会速度是金钱,横着走是本事,抢到客人是真理,挤你是炫耀武力。总之,汽车不是工具,而是印钞机,是家底,是显摆,是阶级,是后台,是排气量,是身份,是牛X,是硬撑,是打肿脸充胖子!远没到玩修养讲文化的地步,不像富裕国家,人一落地家里就有车,耳朵不聋就晓得跑自己的车道,只要脑子不进水就一定用路线和速度来做绅士。

  噢,现在我终于进一步明白,以上问题出在贫穷和竞争上,所以,我根本没法生气!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27






父亲的画面

刘墉


  人生的旅途上,父亲只陪我度过最初的九年,但在我幼小的记忆中,却留下非常深刻的画面,清晰到即使在三十二年后的今天,父亲的音容仍仿佛在眼前。我甚至觉得父亲成为我童年的代名词,从他逝去,我就失去了天真的童年。

  最早最早,甚至可能是两三岁的记忆中,父亲是我的溜滑梯,每天下班才进门,就伸直双腿,让我一遍又一遍地爬上膝头,在顺着他的腿溜到地下。母亲常怨父亲宠坏了我,没有一条西装裤不被磨得起毛。

  父亲的怀抱也是可爱的游乐场,尤其是寒冷的冬天,他常把我藏在皮袄宽大的两襟之间,我记得很清楚,那里面有着银白色的长毛,很软,也很暖,尤其是他抱着我来回走动的时候,使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我一生中真正有“独子”的感觉,就是在那个时候。

  父亲宠我,甚至有些溺爱。他总专诚到衡阳路为我买纯丝的汗衫,说这样才不致伤到我幼嫩的肌肤。在我四五岁的时候,突然不再生产这种丝质的内衣。当父亲看着我初次穿上棉质的汗衫时,流露出一片心疼的目光,直问我扎不扎?当时我明明觉得非常舒服,却因为他的眼神,故意装作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母亲一直到今天,还常说我小时候会装,她只要轻轻打我一下,我就抽搐个不停,而且装作上不来气的样子,害得父亲跟她大吵。

  确实,小时候父亲跟我是一国,这当中甚至连母亲都没有置身之处。我们父子常出去逛街,带回一包又一包的玩具,且在离家半条街外下三轮车,免得母亲说浪费。

  傍晚时,父亲更常把我抱上脚踏车前面架着的小藤椅,载我穿过昏黄的暮色和竹林,到萤桥附近的河边钓鱼,我们把电石灯挂在开满姜花的水滨,隔些时在附近用网子一捞,就能捕得不少小虾,再用这些小虾当饵。

  我最爱看那月光下,鱼儿挣扎出水的画面,闪闪如同白银打成的鱼儿,扭转着、拍打着,激起一片水花,仿佛银粟般飞射。

  我也爱夜晚的鱼铃,在淡淡姜花的香气中,随着沁凉的晚风轻轻叩响。那是风吹过长长的钓丝,加上粼粼水波震动,所发出的吟唱;似乎很近,又像是从遥远的水面传来。尤其当我躲在父亲怀里将睡未睡之际,那幽幽的鱼铃,是催眠的歌声。

  当然父亲也是我枕边故事的述说者,只是我从来不曾听过完整的故事。一方面因为我总是很快地入梦,一方面由于他的故事都是从随手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摘出的片段。也正因此,在我的童年记忆中,“踏雪无痕”和“浪里白条”,比白雪公主的印象更深刻。

  真正的白雪公主,是从父亲买的《儿童乐园》里读到的,那时候还不易买这种香港出版的图画书,但父亲总会千方百计地弄到。尤其是当我获得小学一年级演讲比赛冠军时,他高兴地从海外买回一大箱立体书,每页翻开都有许多小人和小动物站起来。虽然这些书随着我十三岁时的一场火灾烧了,我却始终记得其中的画面。甚至那些涂色的方法,也影响了我学生时期的绘画作品。

  父亲不擅画,但是很会写字,他常说些“指实掌虚”、“眼观鼻、鼻观心”这类的话,还买了成叠的描红簿子,把着我的小手,一笔一笔地描。知道他逝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练毛笔字,都觉得有个父亲的人影,站在我的身后……

  父亲爱票戏,常拿着胡琴,坐在廊下自拉自唱,他最先教我一段苏三起解,后来被母亲说“什么男不、女不女的,怎么教孩子尖声尖气学苏三?”于是改教了大花脸,那词我还记得清楚:

  “老虽老,我的须发老,上阵全凭马和刀……”

  父亲有我已经是四十多岁,但是一直到他五十一岁过世,头上连一根白发都没有。他的照片至今仍挂在母亲的床头。八十二岁的老母,常仰着脸,盯着他的照片说:“这么愈看愈不对劲儿!那么年轻,不像丈夫,倒像儿子了!”然后她便总是转过身来对我说:“要不是你爸爸早死,只怕你也成不了气候,不知被宠成什么样子!”

  是的,在我记忆中,不曾听过父亲的半句叱责,也从未见过他不悦的表情。尤其记得有一次蚊子叮他,父亲明明发现了,却一直等到蚊子吸足了血,才打。

  母亲说:“看到了还不打?哪儿有这样的人?”

  “等它吸饱了,飞不动了,才打得到。”父亲笑着说:“打到了,它才不会再去叮我儿子!”

  三十二年了,直到今天,每当我被蚊子叮到,总会想到我那慈祥的父亲,听到他啪地一声,也清清晰晰地看见他左臂上被打死的蚊子,和殷红的血迹……

  本文摘自《读者》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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