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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7.1-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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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豺群失去了斗志,向下山口溃退,母虎不给它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追击。
  草丛不利于豺的奔跑,它们太矮了,再说,高速运行的猫科动物,能翻起前掌,拨对方的后腿,一个倒霉蛋失去了平衡,滚了几滚,便领略到被咀嚼的滋味。
  另一只惊慌的豺跑得太拼命,母虎一拨,它凌空飞起,翻了一个空心跟头,直落悬崖。
  不甘寂寞的小祖祖也开始添乱,它突然伸出掌,绊倒了一个带伤的小豺,并摁住它,一口咬住脖子,这是虎的典型杀技,祖祖毕业了。
  草丛里的祖祖看不出大小,半露的花纹足以使豺群彻底崩溃,山头埋伏两只老虎!豺狗崩溃了,各个只恨爹妈少生一对翅膀,一窝蜂朝山下逃。
  不知是豺群流年不利,还是该倒霉,仓惶逃窜的它们,在半山又受到打劫,一只华南金钱豹伏击了它们。
  豹子和豺,向来是冤家对头,豺的数量少时,会遭受豹的偷袭,叼一只上树,从容消遣。豺的数量多了,也会从豹口夺食,逼得它呆在树上不敢下来。
  这一天,百山祖挥发的血腥味引来了这头金钱豹,它感觉老虎在上面,就耐心地守候在半山腰,当豺群的残兵败将经过一株香榧树时,其精神状态被金钱豹尽收眼底,咆哮中,它一跃而下。
  真是屋漏逢夜雨,豺群哪里还经得起二度袭击,一哄而散,留下一死一伤,给金钱豹做晚餐。经过连续打击的豺群,元气大伤,多少年都没有恢复出足够强大的种群数量。


  二十六

  影影绰绰的自然坑边,祖祖感到不安,它从流动的空气中,嗅出有不怀好意的气味。它仰起头,努力辨别气味的来源。
  味源似乎不远,就从那一片杜仲树下飘散出来,那是祖祖出入自然坑的必经之路,也留有它的强烈信息,其他动物闻到虎味就避之不及,怎么会有浓重怪味留下呢?
  祖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前掌的每一步,都是试探性的,它非常谨慎,也必须弄清楚这个秘密。
  百山祖峰头那一场恶斗,填补了江西雄虎留下的真空,福建母虎的凶猛和机智,也给其他肉食动物留下警示,这头带仔的母虎,比雄虎更不好惹。
  后来的岁月里,福建母虎带着祖祖,踏遍百山祖的每一寸地,并把它的求生本领,一点一滴地传授给女儿,这内容的丰富和传授到位,是现今人工野化训练老虎绝对做不到的。
  这里面,不光是如何追踪、伏击和突袭猎物,还包括种种生存技巧,比如如何划分领地、如何选址造窝、如何对付寄生虫等。还有,被毒蛇咬伤后,要知道去哪里寻找蜂斗菜,小叶的紫茎芹可以消炎止痛,南天竹能治腹泻等等。
  更重要的是,母虎教会了幼虎怎样提防人类的伤害,所有功课中,这是最难掌握也最为关键的。
  祖祖不但绝顶聪明,还充满智慧,它不但胜过所有的中国虎,还超越了母亲,所以,它能跨越二十世纪,顽强生存到今天。
  野生虎一般长到十八个月后独立,这时候,母虎会无情地把子女逐离身边,福建母虎当然不能例外。
  大型猫科动物除非洲狮外,都是独居,它们注定一生孤独,它们的食量和捕猎方式也不允许群居,这是自然法则。
  祖祖刚刚独立生活时,生存相当困难,百山祖森林面积小,难养活两头老虎。若不是重亲情的福建母虎默许双方领地的重叠,它早就饿死了。
  半年后的春季,饥饿的福建母虎冒险出山巡猎,被人窥到了踪影。
  这头一向机智警觉的母虎,或许是爱女心切,想把森林让给瘦弱的祖祖,自己才不惜冒险,开辟新领地,结果葬送了自己。
  那是在核心区外的杜鹃谷,当时杜鹃花盛开,花瓣大如笑脸,花茎状似喷泉,连山遍野的花丛,红、白、粉、紫,喷火织云,灿烂如锦缎,垂直覆盖山峦,景色壮丽之极。
  也就是万紫千红的杜鹃花丛中,准备突击一头毛冠鹿的福建母虎,匍匐前进时,被一支预先设置的土箭射中了。
  箭头扎在母虎的右前腿,它感到疼痛,就习惯地用嘴去咬箭,那箭头是经混和的马钱子、蜂毒、蘑菇毒和牵机花的毒浸泡过的,这种合成的毒药十分厉害,一入口就发作,能造成全身神经系统的剧痛和痉挛。
  痛苦的福建母虎,在鲜艳的花丛中猛烈翻滚,多半亩面积的杜鹃树被压成平地,母虎的死状极恐怖,它四肢僵直,脊椎朝反方向弯曲成弓形。
  咽气前的母虎,从喉间发出低频的呼声,短促的重低音穿越峡谷,在岩壁上反复激荡,最终传递给密林中的祖祖。这是报死亡,也是报险情。
  祖祖还接到了母虎的化学通讯,一种特殊的死亡气味,随风扩散。老鼠的死亡通讯达数百平方米,老虎可达数十公里。
  这只年轻的虎没有躲避,而是趁着黑夜,沿母亲留下的气味赶来。
  它先看到的是火把,把半山照得透亮。它从杜鹃矮林中潜伏过去,看到母亲的皮已被剥下,血淋淋地摊在花草上,亲情的气味到处弥漫。
  猫科动物是半色盲,它们的视觉世界,只有黑白和紫灰几种颜色,或许这样,让鲜血在它们眼里不那么惊心动魄。
  可这一会儿,祖祖看到的是,母亲的躯体和血肉。
  它还看到,几个人正用刀斧将母亲的头、尾和四肢卸下,并把身躯砍作几大块,分别装进背篓,同时,也把虎皮卷起,塞了进去。
  祖祖一直跟踪这几个人,时而是隐秘尾随,时而绕到前面拦截。有好几次,那些人距离它藏身的草丛不到十米,它只要纵身而出,就能扑倒恶人,并用铁爪钢牙狠狠惩罚他们。
  当人的脚步从它脸前经过时,年轻的母虎血脉膨胀,虎爪深深抓进草根。肌肉抽搐痉挛的它,腰弓收缩至极限,就差猛烈一弹,就能飞身出去!可是,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了,直到眼睁睁看他们走进山庄。
  祖祖强忍仇恨,没有报复,它不是怕那几个人手中的武器,而是母亲生前一再教诲,这些直立行走的两足动物,比老虎强大,比老虎残忍,比老虎狡猾,也比老虎更具复仇心。
  自那以后,祖祖知道了人类的凶险和暗器的威力,它像一个隐侠,躲进深山,时刻提防人类,以致二十年来,很少有人发现它的行踪。
  祖祖能活到今天,仰仗的不是捕食技巧,而是与人类的成功周旋。无论百山祖划为自然保护区之前,还是以后,针对它的偷猎活动从没有中断过。祖祖可能不懂保护区对它的意味,它清楚的是,那些以它为目标的手段,越来越隐蔽,也越来越险恶。
  这么多年来,有多少针对它的阴谋和机关,都一一被它识破,哪怕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它都不去碰下了毒的羊腿,那拴在铁夹附近的活兔,它远远地看一眼,掉转头离去。
  猫科动物感觉器官的灵敏度是人的数千倍,我们每个人的气味与生俱来,和指纹一样,永远不变。这气味中还包含有你个人的密码。彭氏兄弟的气息夹杂有多种动物的血腥味,这当然让祖祖警觉了。
  实际上,考察组一进山,就被祖祖觉察到。头几天,它刻意保持距离,在猎犬的警戒范围外尾随,一直暗中观察他们。最终,它从他们身上解读出非侵害性,才放松了警惕。
  祖祖越接近杜仲树林,气味越发强烈。它很快看到了来源,那是一只死公鸡,挂在树枝上,公鸡身上淋满了血。鸡血味是祖祖熟悉的,但让它警惕的是,周围留有彭潭的体味。
  祖祖决定放弃试探,准备从旁边的树林中穿过,就在它转头并抬腿时,动作突然停止了,抬起的前掌久久不下落,它怎么了?
  数天后,考察组赶到现场,经过小心的勘察,他们吓了一跳,原来这是一个品字形的布局。正中挂公鸡的树枝上,藏有虎套,左右两边又各挖一个陷阱,井内放置能夹断野猪腿的铁夹。
  狡猾的设局者号准了祖祖的脉,冲它有识破诱饵的能力,特意设计针对性的连环套。他把正中那个圈套布置得很拙劣,故意让祖祖觉察,但老虎想避开的时候,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会落入更隐蔽的陷阱!
  录像资料记录中,困局中的祖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放下了前掌,它既没有左转也没有右转,而是踩自己的脚印,由来路倒退回去。


  二十七

  村东头的山梁上,隐蔽着一间小趴趴屋。那不是谁家,是村人看庄稼时的临时窝棚,不到玉米结穗时节,没有人住。
  屋子很矮,土坯打的墙,草顶还漏雨。派出所的人顺道过来两拨,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人住的迹象,所以也没在意它。
  偏偏,这里就住有人。其中一个就是彭潭,他从山里溜出来,避开已经够窄狭的主路,拐弯抹角地绕行,躲开了巡查的民警。
  他挎着一个脏呼呼的旅行袋,里面没有猎枪和子弹,假如被巡逻队碰上,搜不出什么让人起疑心的证据。彭潭盗猎早盗出经验了,他每次出山前,都把枪藏在林子边沿的一个地方。
  白天看这家伙,的确是块好料,你看他虽然横着膀子、撇着胯子,却能在沟壑之间蹦跳自如,既强壮灵活,身体协调性又极好。
  彭潭绕到小屋子后面,环顾一下四周,有节奏地敲窗子。
  窗子没有玻璃,是一捆玉蜀黍秆堵住的,玉蜀黍秆一拨开,露出一张和外面很相像的脸,就是头发秃点儿,三角眼略微不等腰。
  这就是彭渊,两人目光一接,二话不说,当哥的把旅行袋朝里一扔,一纵身跳进屋子,里面的弟弟接了袋子,迅速再堵上窗子。
  屋子里,彭渊打开旅行袋,看看里面都是一些蘑菇和木耳等样品,这是用来对付盘查的。他丢旅行袋到一边,然后问着:“咋样了,哥?”
  “先整口吃的!”
  这屋子里可真算是坚壁清野了,一点人气没有。弟弟递过来一个瓢,里面是两包方便面,直接用外面溪水泡的,因不敢起火,他们全吃凉的。为防止肠胃不适,里面放了很多生姜生蒜,还有辣椒油。
  当哥的稀里哗啦,连吃带喝,一气吞个底朝天,然后把瓢朝弟弟怀里一扔,抹嘴道:“那老虎神了,它能踩着脚印从陷阱中心退出去。”
  “真的?”彭渊有些吃惊,“这套中套都逮不住它,咱是没戏唱了。”
  彭潭脸色铁青,沉思着什么,没有搭腔。
  “那咱们往下咋整?你得拿个主意。”
  “收拾东西,撤吧。”
  彭渊大惊:“撤?老虎不打了?”
  “再打下去,不是把命搭进虎口里,就是让警察逮住送局子里。这里不管是人还是老虎,都比西伯利亚的难整,拉倒吧。”
  彭渊一向知道当哥的是说一不二,他不再犟了,当下收拾东西,能带的带走,不能带的就掩埋。这是彭潭的习惯,任何地方,不许留痕迹。
  “是连夜就走?还是先睡一觉?”他边整理,边问哥哥。
  “趁黑动身吧,查户口的人太多,天一亮还麻烦。”
  “那两支枪不要了?猎枪就算了,那杆狙击步枪可是宝贝,拿美金都买不来。”彭渊很有些心疼。
  “别为芝麻丢西瓜了!”彭潭教训弟弟,“空手出去都不容易,还想带枪,那不是朝脸上贴标签嘛!”他顿了一下,口气略缓和,“那玩意埋在那里坏不了,等风声不紧了,早晚还是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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