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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09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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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林与全为的床紧接着,全为在里面靠着窗户,正与明淼的床对着。润林也还没睡着,你说今儿个那白狐狸是么回事?
  白狐狸就是白狐狸还会有么事,别乱想,当心它来找你。
  你破秀才也邪想了。
  又来了,睡。或许一觉醒来,上山又会碰上白狐狸,听宗八爹说遇上狐狸是福分,何况是纯白的,兴许真有些灵气。
  听说英县那边有条百年的狗,灵得很,专为一个死了的漂亮尼姑守坟,有人动了就得遭报,连飞机撤药灭虫都被它赶跑了。
  有这回事儿,去年,头回到县里听爱写写划划的一个同学说,英县有个青年哥儿为这事写了篇小说,发表了还得了钱,还给调走了。
  扯这屁事干嘛?我说的是有灵气,管他小说不小说,小说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女人用。
  娘的,你懂个屁,写小说不仅有名有利,还能找个好媳妇,不过也难,成天没得快活的,寿限一般,娘的。
  晓得就好,别再成天昏搭搭的,当心被白狐给勾走了。
  外面已不见一线光亮,里屋明淼粗犷的鼾声响荡得极清澈。润林还没有一点睡意,还想拉全为扯,可全为应和两声就不再有动静。娘的,成天的吃死困死的。猛地觉得眼前一阵白茫茫的光亮,润林与全为脚对脚,一般头总对着窗子。那白茫茫的光亮一下子把润林刺得很清醒,是白狐狸?他马上闭上眼,下意识猛踢全为。
  么样?全为睡意正浓。
  待润林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什么也没有,屋子里与窗外浑然一体,黑压压的。润林跳起来,拉上被褥往全为床上一倒,紧紧地把全为抱住,浑身直哆嗦。
  么的,想媳妇也不至于这样的。
  白……白……
  ……
  后半夜两人都没有睡好,早晨要明淼叫唤才醒来。
  你们么睡到一个床上,想老婆?
  爷,昨晚又看见白狐狸精。润林对那道白光依旧还很铭心,总害怕又有什么精怪来了,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起来,起来,肚子在叫天,管个么事白精黑精的。明淼总以为润林又在胡扯,心想不就是一条白狐狸。爷,起来半天大门还没开。全为啰嗦了一句,想把明淼支开偷睡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明淼转身出屋去开门。起来,全为烧火润林做饭。边说着手已伸向那页被风雨剥落得如一幅绝妙的古画的门,闩得极死,上下两道。润林曾说,除非有女人想男人折磨,两道闩等于是空气。门页移动的叫声带着惨厉的沉重,似乎在诉说古老的传奇。明淼着着实实地吓了一下,怎么朝外的门坎上坐着一个人。喂,大清早的跑这儿乘凉?那人站起来,慢慢转过身来。娘的,是个女婆娘,狗日的真遇上狐狸精,明淼扎实望了几眼,穿得好单薄,上白下蓝。大哥,那女人唤了一声。明淼清醒一些,便问她么来这早是不是找哪个。谁呀?爷,润林听出外面的动静大大略略地在屋里问了一句,不待那女人回应。明淼即刻就恢复了常态。脸面也恢复暗淡下来。不就是个女婆娘,便叫润林和全为起来,说来了客。
  修爹动弹了两下,可能是洞里太阴湿,便把上截横到洞外的大石板上。到处都是潮湿的气息,这三峰的大石板要稍稍干爽一些,那也是六七月。到了九月满石板又是绿茸茸的一层,明淼说这是修爹吐的涎。全为又来送饭了,一篮子的干粮和几份新鲜的菜果,说修爹,今个儿进伏多吃点,赶明儿可能没得工夫了。修爹长长地嘘了口气,闷沉沉地响,以至二峰那边都听到回声。全为像是没事把篮子放在石板边的一个大石槽,修爹把笨拙抽的身子颤了两下。全为还告诉修爹,那女的说她是对面英县后花园的,听爹娘说那是过去皇帝选妃子的处所,尽出好女人,男的赌博把她输了,她是跑出来的。长得极好看,不像一般山里姑娘。并且昨日看到一条白狐狸。修爹并不见有什么反应。说着说着全为自己也觉得没多大味道,调头往二峰走了。
  二峰离修爹的三峰看看是挨着,真的要到峰的那面就很有几脚的路程。全为打心眼里今天不想出屋,可明淼爷偏要他到二峰去采点蘑菇回来,说难得来回客要招呼好,可那墙上不是明明挂着一大串干菇子,真是无事找事。但明淼爷的话全为不得不听。五年前,全为爹从后山捡了一条半死不活的幼狗,放在屋里,说待明儿死全了热一下喂猪。可是第二天一早,百十条野狗团团围住全为家,齐声狂吠,把全为一家吓得死活不知。还是那时正在山下的明淼闯进去把幼狗放了,狗们才散去,总算相安无事。仅这一件事成天让全为爹挂在嘴边。待全为毕业就径直送他到山上。
  全为,过来。润林这时正站在二峰上唤他。
  全为觉得怕是有么事。润林斜眼望着全为,走近说,看你这相又想别事了?是不是今天这个女的?娘的真水,不知道明淼老不正经的把我俩支开打的是么屁主意?
  尽在瞎扯。
  你晓得个屁。
  全为也斜了一眼润林说,没想点好的,有本事你去搞又没有哪个拦你。
  润林被刺痛似的,蓦地立起,搞就搞,总比你光想,怕说怕做要好,就跟那一峰池子里的细蛤蟆头,总长不大。话刚落地,一个遥远而又清晰的声音脆亮地响起来。你们吵么事呀。润林和全为都被吓着一下,早上那女的居然从左边闪出来了并接着说,什么池子里的么东西长不大?你们爷叫你俩回去,他一人做个饭也做不到,又不要我做,说我是客,真是不好意思。
  呵。润林冷冷地答应了一声,望一望全为说走吧。从二峰到场里大都是下山,好走。待走到三峰,全为记起要拿篮子,便招呼他们前走,说把修爹那儿的篮子拿回去;那女人觉得修爹好奇便要和全为一起去拿篮子。润林冷冷地添一句,什么修爹不修爹的,就是一条大蟒蛇。那女人自然不信,全为说是真的,一条救过他的命的大蟒。那女的还是要去,转头望一下润林说,你先回去帮爷做饭,我们等会就回,
  我也去。润林的声音很冷却很坚定,说这话时扫了一眼全为。不过全为没觉察到。那女的也没多说,只是赶上全为要他讲修爹么样救了他。全为便讲了,去年,我到竹林深捡苗,那,对面那朦朦胧胧的山那边的凹处就是竹林深,捡累了说坐下歇歇,刚一转身……么样?那女的立时满脸的关切,好像有条大虫在自己左近。全为真觉得舒服,真他娘的亲切。
  是条狼。
  没伤着吧?
  没么样,那狼正趋到我旁边……
  真没伤着?那女的像正有条狼在吞食全为,瞪大眼时透着真切的疑问。
  真没么样,正在这时修爹吼了一声,狼吓跑了。
  真吓人,那女的长嘘了一口气。哼——润林在他俩后面有事没事地哼一声。修爹那声音就是他这样的,全为开了句玩笑。没想到那女的也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溜到全为怀里,若不是润林在后面。
  当心报应。润林又冷邪邪地在后面加了一句。
  鸟鸣得很脆,但并不欢,带着深沉的色彩,晚饭吃得好早,全为放下碗就跑出屋坐在坪子边的一块石头上听鸟鸣:跟——二姐困。听着好笑,不自觉地摇起头来。
  发神经。那女的声音,她已站在一旁了,全为丝毫未觉察到。这儿真快活,唉!那女的忽然压低声音,哪儿洗澡?我看你们没有洗澡的架势样。全为的脸红得透明,心想真娘的邪门,这事也要扯一下。我们在后面水塘里洗,等会儿就去。你就等收拾干净后烧点水洗吧,有脚盆。全为当然要应一声。哦。那女人放下心来,想她一定以为这些人成年累月不洗澡。
  十点钟光景,四人也都洗了,都楞楞围着桌子坐着,也没人出屋。外面开始冷起来了。女的还好说,跟这个扯一句跟那个扯一句,扯了便笑,笑个不停。三个男的,谁一同那女的去扯,另两个对望,没一点表情。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呀,干坐,真亏你们三个大汉子。那女的又像遇上么悲伤事儿,为三个着干急地问。干你,润林心想。一夜润林只和她扯了两句,窝了一肚子火,一向肯说,可到了这当儿什么也说不出来,笑不死你臭婆娘。想了几下心里边也随着骂了几句,润林不由觉得身上有些痒痒,随之燥热。且愈是这样润林愈是觉得气闷愈是像装着一团火,屁股在板凳上左挪右挪没一下安静的。
  夜已很沉,外面的天空被山渲染得凝重。屋里也随之静了,静得令人窒息。
  爷,么样睡法?全为细声细气地游出一句话来,生怕伤着谁似的。跟老子睡,润林狠狠地想。
  大山里月亮也很少见,这夜却出来了,可能因为初晴的缘故。尽管三人搬了一张床睡在外屋,但两屋之间并没有门页,所以明淼在朝门洞的这头仍清晰地听到里屋那游离的喘息,真她娘像风曳红杉树的气息。明淼小心翼翼地把脸向里,又平躺,又转向外,复又平躺,周而复始,倒把刚刚熬睡着的全为给弄醒了。
  么样,爷?
  总是想女人呗。润林也没睡着,哪怕在夜里在床上他的声音也透着冷气,像是有谁得罪了他。明淼也没答应,也不便再翻身,不多时就憋出一身汗来。
  女的睡在全为睡的床上。却极安宁。有几线斜的月光均匀地撒在她那丰实而又散发着森林古朴气息的身上,同样是翻一下身却裸出一片片幽蓝粉嫩的土地来。她呼吸均匀而有致,许是梦中被芒针刺着,动弹一下,叹气声则随之急促,与窗后岩下水塘里落下的水声零乱成一体。流了很久远很宁馨,天也就亮了,便是清晨。
  明淼起来时没见着那女人,忙叫醒润林和全为说女人走了,快起来。两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腾地跳起来,拖上鞋。快去找,润林声音骤地热起来,反而让人听得不舒服。明淼和全为都瞄了一眼他,也没说什么三人就一同跑出屋。
  往三峰去找找,全为说。
  三人进了林子没走一刻就见那女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娘的,你倒会享福,明淼想,兴许是恋家或者想男人,便说,你出来就说一声,看让人吓的,还以为你被狼拖去了。那女人回过神来,见着这三个穿戴不齐的男人,脸不禁红粉起来,说起来时你们还在做梦,还说人家,看看你们自家。三人也低头看看自己,只明淼稍稍整齐些,润林和全为只穿一条短裤,拖着布鞋,眼屎也还挂着,松乱着头发。纯一队土匪。全为朴实地笑起来,右手不自觉地跑去抹眼屎,此刻觉得这女人真好看。
  四人都是无声地往回走,让那女人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待吃过早饭,明淼就叫全为到老寺庙去看看有没有人偷树,叫润林到观音岩去弄些野味来。全为还是答应下来,说着就要出门。润林却是死活不去,直叫肚子疼。明淼催了两下,那女人过来说,人家肚子疼还跑么事,又不是替你卖命。明淼再就没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润林。润林则用他那从未有过的感激死盯着那女人无比丰腴的腰肢,直感觉到那是别一块山林。
  天又见阴了。修爹又缩回洞里,大石板上留下一道暗深的粗壮印记。山上的树大部分是天然林,只有几块五十年代栽下的杉松。所以林子里气息一向都不很开朗,特别是阴雨天。修爹那巨大的头向外伸了伸,又低吼一声。于是整个山林都带上啸音,亘绵不断,方圆近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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