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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华心存侥幸,想,等那笔遗产到手,就搬家,走得越远越好。
但这一天没有来到,因为汤军死了。他在郭珊家跳楼自杀了。
郭珊对警察说:“她不知道汤军情绪那么不稳定,要是知道,无任如何也不会让他生气。”
虽然龚华—遍又一遍向警察叙说,郭珊结识汤军肯定不怀好意,她想害死汤军。但是没有证据证明郭珊有罪。
汤军死后,悲愤交加的龚华经常去骚扰郭珊,郭珊不堪其扰,病倒了,向学校请了长病假。
这时律师汤军悄悄出现了,他每天照顾郭珊服药,给她甜言蜜语。郭珊看到他,心里就踏实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黎黎,开一家蜡像制作馆度日。
不久,郭珊悄悄离开了滨元小区。但是大家都以为,她还在家里养病。
律师汤军经过整容,一般人已经很难将他与死去的汤军区分开来。当汤萍的律师拿了照片去见律师汤军时,很愉快地将这笔遗产转给了他,出于谨慎,他们为律师汤军照了相,带给汤萍。弥留之际的汤萍看到照片后确信,自己的儿子已经得到了遗产,就放心地去了。
律师汤军不知道黎黎什么时候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就是郭珊,这是埋在他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但他发现,即使给黎黎的摄像机做了手脚,让她去滨元小区,诱导她在想象里看到郭珊,让她为郭珊塑蜡像,开了郭珊的汽车出现在她面前,她依然无法回忆起从前。这就对了。永远都想不起才好。他确信自己给黎黎下了足量的药,她已经永远想不起从前了。
只是,龚华依然在纠缠汤军之死这件事,她还不知道汤萍的遗产已经被人继承了,要是知道了,对于律师汤军来说,一切都完了。
律师汤军决定再冒一次险。
1月22日晚,律师汤军打电话给龚华说:“郭珊肯定给汤军下药了,只要把他的骨灰挖出来化验,真相就大白了。”
龚华对这位有责任心的律师心怀好感,当然,她不知道这位律师才是郭珊的真正男友。
当龚华到了墓地,发现一片凌乱,汤军的骨灰散落一地,要是说有什么秘密在骨灰盒里,估计也被盗走了。
愤怒的龚华全然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她马上去找律师汤军,而他正带着郭珊的蜡像在路上等她。在他的计划里,一直在家养病的郭珊杀了龚华,然后失踪。
龚华见到律师汤军时,发现自己上当了,这位律师不知什么时候长得跟汤军一样了。
但是,晚了,律师汤军决定动手了。
龚华死后,律师汤军以为事情应该这样结束了,因为不会有人找到失踪的郭珊的。
可是,他没料到,肖树已经意识到黎黎的异样。他安排黎黎住院治疗。医生检查后发现,黎黎因为大量服用一种进口药,出现严重失忆症状,而且她的行为变得容易受人控制。
一个月后,黎黎记起自己是郭珊,是律师汤军侵吞汤军遗产的帮凶。她坦白了勾引汤军,利用他的性格缺陷使他跳楼自杀的事实,也将律师汤军给她的银行卡交了出来,这上面有五十万元。
律师汤军很快被逮捕了,当他看到已恢复记忆的郭珊,不由瘫坐在地。
城市背后的守护者作者:一品伤悬疑现场 年4期 字数:2977 字体: 【大 中 小】
1 夜路公车102
我叫小诺,男,23岁,A型血,杂志社编辑。
之所以介绍这个,是因为我和几个妖蛾子女同事正在网上玩一个游戏,叫做“测阴缘”。
快下班时,女同事娇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算命网,说,每个人在冥冥中都有一个守护者,将自己的名字、姓名、年龄、血型和职业输入到一个网站的表格中,就可以算出来你的守护者是谁。
娇娇输入后,蓝色的框框里出现一个红色的名字:谢嘉轩。
“好帅的名字哦!”娇娇立马作晕倒状,“他肯定是个又帅又多金的好男人,赶紧迎娶我吧,我的幸福交给你了!”
众妖蛾起哄,将花痴一片的娇娇拉起来,把我推上去:“快!就剩你了!”
我老老实实输入相关信息,点击Enter,等待中
“良子。”
一个名字闪电般在我眼前晃动一下,随即电脑忽然黑屏了。
“死机?!”妖蛾子们愤怒地拍着显示屏:“怎么搞的!便宜你了小诺,我们守护者的名字都给你看到了,就你的我们没看见,不公平!”
“你们没看见?!”
“当然!”
“好了别当真了,玩玩而已!”我笑着启动电脑,却怎么也启动不了。
正折腾着,几个妖蛾子一哄而散,我偷眼觑见主编进来。她将厚厚一沓手写稿丢到我电脑前:“把这文件打成电子文稿,排好格式发我邮箱,我明天务必要的。”
她看我面有难色,便不由分说命令道:“就你是男生,今晚你加个班,这个文件很重要。”
电脑这时竟然又神经兮兮地自己启动了,进入Windows,一片荧蓝。抬头看看那些可恶的女人,都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幸灾乐祸地一个个走人。转眼间办公室就剩我自己。
等我把文件打完,看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晕倒——深夜零点!最后一班夜班公车102路是00:05到站,再不赶紧走,我只能自己掏钱打车了!
本着省钱的目的,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冲向电梯。写字楼已寂无一人。刚跑到站牌处,电子站牌显示是00:06,那最后一辆红色的夜班车刚刚过去,想追已追不上。
站在深夜寂寥的城市大街上,连出租车也没一辆,正郁闷,却忽然看到后面又一辆102公车姗姗来迟。不对,怎么是绿色的?这趟公交我天天坐,不都是红色的吗?难道是路灯的问题?机不可失,我来不及细想,没等它停稳就冲了上去。刷卡,找座!阿弥陀佛,真是好运。
坐稳之后,却隐隐感到有些异样。
黑漆漆的车上,除了我,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脸上没有表情的司机,一个是坐在我身后看不清表情的男人。他距离我近,我竟然能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潮乎乎的霉昧。
这人够邋遢!我心说:衣服能捂出这种味儿,不怕长蛆?!
正胡思乱想,后面的人忽然用胳膊肘捅我一下。我还没回头,他却站起来,大声喊起来——声音满清亮,似乎是我的同龄人:
“你怎么搞的,踩我脚!”
我回头看看。确定在空荡荡的车厢内,他是在对我喊。
我的心情原本就被加班整得无比差,加上他胡搅蛮缠,我气不打一处来:“找事儿啊你!我老老实实坐你前面,怎么可能踩你的脚!”
“你才找事儿!”他站起来抓住我的衣领,“车上人多!下去说理去!”
正说着,车喇叭里传来女人尖细的报站声,听着有些病恹恹的古怪,不似往常的模样。公车在一个站牌处停下来,车门打开,他不由分说把我往门口拉。我急得冒汗,一边挣脱一边大喊:“你有没有搞错!现在下车我怎么回家!”
他却不管,硬拉硬扯把我拽到中门,使劲一推
我当然被推滚下来了。肩膀和脑壳撞在候车站牌的广告箱上,栽在刘翔的一个奥运公益广告下。我脾气虽然好,但真的被惹火了,站起来正要发脾气,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苍白消瘦的脸,一件白色T恤,一条蓝色牛仔裤,斜斜挎着一只小包,脸上似笑非笑。
我用脏兮兮的手摸摸脸,火辣辣的疼。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土,抱着膀子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想怎样!我他妈就剩这一趟公交,你还给我搅乱?!现在好,我回不了家,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欠揍,倚着路灯杆掏出一支烟来抽。
“我到底怎么你了!”我绕到他前面,‘你凭良心说,我踩你脚了吗?!你为什么把我推下车,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破事儿!”
“谁说损人不利己啊!”他朝我轻佻地吐了口烟,眯着眼笑道,“利人利己!”
“什么意思!”
“你不懂,以后再告诉你!”他笑笑,伸出手来,“小诺你好,我是良子。”
“良子?”我皱皱眉,“我不认识你!”
他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是丝丝缕缕的荧蓝色:“下午你不还在屏幕上看到我的名字么,怎么不认识我!”
“下午?!”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下班前,和娇娇她们在算命网上测守护者时,看到的那个自己守护者的名字。
我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寂静的城市,空无一人的大街,心里微微有些发虚:‘你,你不会是那个谁吧?”
“那个谁呀?”他依然似笑非笑,不阴不阳。
“不可能!”我强笑着,却感到衣服下面的鸡皮疙瘩都嗤嗤啦啦鼓起来,浑身发痒,“你是不是娇娇她们几个派过来捉弄我的?!我可告诉你,我这人最开不得玩笑,一开就急啊!你回去告诉娇娇她们,我明天上班再和这群妖蛾子算账。”
“好了!”他丢掉烟蒂,用脚踩了踩,抬起头说,“别绕圈子不敢面对现实了,你看我的影子!”
我低头看,吓得几乎跳起来:桔黄色路灯在我们头上。我脚下墨漆漆一条身影,他脚下却依然是透明的灯光。
“对啊,实话跟你说吧,你是人,我是守护者。”他看着我,眼睛很明亮,拽拽地说:“小诺,我隆重地告诉你,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就是你的守护者良子。我看着你从出生长到现在,你的事儿我没有不知道的。今天我出来见你,因为不想让你死!”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我多愿意我是在躺在床上做的梦。
但是,他明明确确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透着丝丝凉气:“刚才你坐的那辆公车,是我们守护界的车子,外形上可能与你们的并无差别,但是我们的车子是通向守护界,你坐上去再不下来,就会成为现在的我,守护者——”
他把最后一个词拖得长长的,故意吓唬我。看我的确有点打牙了,才笑笑说:“好了,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家吧。”
“离我远点!”我甩开他,尖叫一声发足狂奔,听到他在背后爽朗的笑声。
“怎么不跑了!”我累得喘不过气来,蹲在路边干呕,却发现他笑吟吟站在我旁边。
“你到底要怎样!”我被恐怖逼得急了,豁出去冲他喊。
“不怎样啊!”他在水泥路障上坐了,说,“你既然这么讨厌我,我走就好了。不过我提醒你啊。明天,你有一次生命危险,早上上班的时候,不要在八点二十过红绿灯哦。我就说这么多,你要学会听话。”
我狠狠看他,心道:信你才怪!
他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不信,便耸耸肩:“好吧,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死了,你要忍心杀咱们两个,你就不要听我的话了。但是你要是想我了呢,可以给我发短信哦。等会儿你到家我把我的手机号发给你,常联系吧。”
“你干吗去!”我忽然对这个鬼话连篇却还算平和的大男孩莫名好感起来,问。
“呵!”他笑笑,“关心我啊!我回学校上课啊,现在在我们的世界是十二点半,午饭时间哦!好了我走了,你回家早点休息。”
“喂喂!”我看他要离去,便忙喊,“我怎么办!荒郊野外的连个出租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