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7期-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旗把两千块钱塞我口袋里,兄弟,现在求人,哪能不花钱呢?
  我跟红旗去保卫科办公室找了老高,说了红旗的事,但老高说,别的事情他老高绝对帮忙,但让他老高安排红旗进经警队,谈都不谈!老高说,不是他不给我面子,经警队虽然是工人编制,但也属机关领导,要进入,必须得厂领导点头。
  我说老高你想想办法不行吗?兄弟现在有困难了,你拉兄弟一把死人啊?
  老高说如果红旗真想进经警队,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去找找“刘大秘”。
  我知道让老高安排红旗进经警队有一定的难度,但老高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老高凭什么要为我们兄弟蹚深水呢?老高建议我去找“刘大秘”,不完全是老高在有意推脱,因为老高知道我跟“刘大秘”有关系,“刘大秘”跟厂里领导打个招呼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何必要难为他这个保卫科长呢!
  


大泽青牛
■  何存中
  一
  
  青牛是哑姑十六岁那年春天到泽里打猪草时捡回来的。
  那时候天很早,早在哑姑的梦里,雄鸡一遍遍拍着翅膀叫,哑姑听见雄鸡的叫,落在她家的鸡埘里。她家那只红冠绿耳的大公鸡,是娘蓄的种,领着十只母鸡,哑姑看见雄鸡眼热热的,张着翅膀围着她转。哑姑脸红心跳。哑姑在地铺上醒了,觉得浑身涨涨的,好兴奋,好幸福。哑姑静静地躺着,眼睛不睁开,享着那味儿。哑姑感觉到弥漫着稻草和土砖味儿的房里,红晕晕的。哑姑的娘早起来了,点着一盏梓油灯。哑姑知道娘在给她改衣裳。哑姑的父,偎在床上被窝里,靠着壁吸烟,一股浓浓的苦味。没有烟叶,哑姑的父摘枫树叶子晒干了,卷着当烟抽,靠那味打发日子。
  哑姑翻了一个身,身子下的稻草细细地响。娘把改好了的满大襟棉布青衫拎在胳膊上,拍拍哑姑的头,说,女,试试。娘就把灯吹熄了。女大避父,穷人家的女儿没有衣裳穿,夜里睡觉只穿一件裤衩儿。黑地里,哑姑把娘改的满大襟棉布青衫穿上。哑姑用手摸了一下娘。娘就把梓油灯又点亮了。灯红红的,殷殷的,像燕儿山上的桃花开。娘把随嫁的古镜拿过来,给哑姑。哑姑擎着镜子照。镜子里十六岁的哑姑,像巴水河边春天的豌豆角儿,该饱满的饱满哩,两个乳,颤颤地顶在娘的青衫上。娘笑了,父笑了,哑姑也笑了。娘对父说,我女大了哩。父说,我女大了。娘流泪了,扯衣襟擦一把。那棉布青衫原本是娘的,娘见女儿大了,就将腰改窄了,满大襟棉布青衫像旗袍,穿在哑姑身上,刚好。哑姑穿着娘的青衫,到水缸里舀水洗脸,屋面上亮瓦的天光,刚好照到水缸里,哑姑就看到了自己美丽的腰身。娘坐在灶下煮猪食,火光一闪闪的,娘就想起做女儿时的欢乐。现在女儿的欢乐就是娘的了。她的女除了不会说话,一样不比人家的女儿差。女儿穿上改腰的青衫,格外的勤快,两手不闲地找活干,报答娘的恩情。哑姑扫完了地,抹完了桌子,在灶门边拿—根草腰 ,在门边拿两根绑在一起的竹竿,要去打猪草。哑姑眼睛望着娘。娘说,莫让露水打湿了头。给哑姑戴上—顶竹笠。娘说,乖,早点回来赶出工。哑姑点了点头。娘心疼她的女,她的女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从来不在人前乱出声,一年四季静静的,默默的,长在风中,像—棵青枝绿叶的栀子树,该说话的时候,她的女眼睛就亮了,那是女的话。
  哑姑出门了,天,青白刚醒,雾雾的。哑姑赤脚踩着从裤子荡里吹上来的风,那风浓浓的,腥腥的,全是性命的味道。栖在大门前槐树上的湖鸥们惊醒了,分别地叫一声,撒翅儿白白的飞了出去,露水落下来,像浇头的雨。娘在屋里听着湖鸥叫,听着露水落,心就更痛了,女儿成人了,晓得分担日子的忧愁。娘叹一口,泪又下来了。当年她与烟壳子结婚,看中的是烟壳子牛高马大有力气,苦大仇深当贫雇代表,觉得日子有奔头,哪晓得烟壳子的贫雇代表后来被人告落了,说他解放前当过三个月国兵党的兵,男人家穷,弟兄两个,两丁抽一,能不当兵吗?她没有办法,就穷,就守,守着烟壳子生了两个,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儿能说话,却是犟子,女儿聪明,却不会说话。她想,女儿要是能说话,那该是多好的女儿。一定不比支书家的朵儿差,支书家的朵儿与她的女儿同年,刚到十六岁,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支书的眼睛望着天,挑瘦拣肥呢。说他的女儿不嫁人。而她家的女儿连说媒的人都没一个。她的女赤脚打猪草去了,支书家的朵儿只怕还在房里同她娘老子撒娇呢,这大的女儿还同娘老子不分床,一点不怕人笑话,说是怕,怕什么?怕她娘的魂。而她的女儿早就与娘老子分床睡了,哪里有床?她的女睡地铺呢,一团破絮,一捆稻草,铺在房角里。清早起来,她的女把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把地扫得一根草都没有。有什么办法?屋太窄了,只有三间,厨房要一间,犟儿要一间,她的女只有与娘和老子挤一间。最气人的是支书的婆娘,那婆娘见到她家说媒的多了,对媒人说,你们有这闲的心,跟哑姑说一个吧。哑姑的娘知道后对书记娘子说,我女不用操心,我当儿养。
  哑姑在娘的一片怜悯里,赤脚下湖了。
  天很早,燕儿山还未清出来,芦荡笼在青青的雾里,远处的山浮着顶,芦苇连天扯地像马尾摇着风,早醒的鱼儿在水面上闹世界。哑姑将手中的竹竿子,伸进湖里绞水草,绞那嫩嫩的虾须草,还有鸭脚掌,虾须草和鸭脚掌,猪最爱吃。就在这时候,哑姑看见了一群喜鹊子,在旁边的芦苇飞上飞下喳喳地叫。喜鹊子爱热闹,扎堆儿必定有喜事。哑姑就丢了手中竹竿子,跑了过去。就在那浑沌里,哑姑看见了刚生下来的那条小青牛。小青牛一身的血和涎,肚子吊着光亮的肚脐带儿,正在芦苇丛中拜四方。喜鹊子见哑姑过来了,围着哑姑叫。哑姑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巴水河边将牛生下来挣扎着站起来的过程,叫拜四方。不见青牛的娘,一身血涎吊着肚脐带儿的小青牛挣着拜,拜南拜北拜东拜西,拜着拜着,它就站起来了。
  哑姑连忙撕青衫的摆,跪下地,扎小青牛的肚脐带儿。娘在垸中跟人接生,孩子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扎肚脐带儿,那是孩子离娘的蒂,不赶紧扎好,小性命就有危险。
  哑姑扎好肚脐后,就把它捡回来了。
  哑姑挑着一担猪草,怀里抱着小青牛,脸红彤彤的。出早工的人们围在哑姑家的大门口,看热闹。哑姑的哥,犟子,见哑姑抱回了一条牛,嘴里像打莲花落,鬼,鬼,见鬼。平常工收晚了,他就鬼,鬼,见鬼。粮食接不上顿,他也是鬼,鬼,见鬼。垸人最见不得他的鬼。垸人—齐笑,说,这是牛哇。犟子说,一个哑巴畜牲拣回一个哑巴畜牲。
  青牛捡回来了。哑姑的娘欢天喜地,她的女捡回了一条牛哩。燕儿垸的年轻人很惊奇,裤子荡捡得回牛哩。老人们既惊奇也不惊奇。芦荡一望无涯,传说古时候与此地相连的就是云梦泽,三十年前莫说是牛,就是虎也拣得回来。哑姑死去的曾祖父,考中过武秀才哩,那年不是拣回了一只小虎吗?现在不行了,泽改成了田,湖小了,能拣回一条小牛,就很不简单了。这是老天赐予燕儿垸的意外之福呀。懒龙队长很高兴,咧着嘴唇亮着涎儿笑,像得了外甥,弯下腰来检查小青牛的屁股,一检查发现是母的,更加高兴了,要知道母水牛可以生小水牛呀,母水牛比公水牛更可贵。懒龙队长对哑姑伸出大拇指,打手势,让哑姑养着。懒龙队长是哑姑的垸中的四哥,平常哑姑最听四哥的话。于是哑姑停止了向众人渲染。懒龙队长对哑姑伸出两个指头,然后比圈儿,那意思是每天给两个鸭蛋,那时候队里养了一竿子湖鸭,别的没有,鸭蛋还是有的。哑姑摇了摇头,意思是光鸭蛋不行。懒龙队长对哑姑竖起一根指头,做喂的姿式,意思是每天给一斤稻谷,煮米汤。
  哑姑点了点头,两只眼睛闪闪的,亮亮的。
  那时候牛对燕儿垸来说,的确是宝贝。全队两百多亩水田,只有五条犁田的牛。五条牛一条是水牯,另外四条是黄牛。水牯老了,背胛骨耸得比角还高,身上的毛有一块无一块,全是鞭打的。四条黄牛全是母牛,一年四季除了犁田,还有育子的任务,犁起田来,力不从心,不是屙屎就是屙尿。水泽连天的湖嘴垸,本来是水牛的故乡,水草丰美,水牛散放其间,日放夜都不收的。水牛在其间自在的繁殖,风吹草动,全都是它们。水牛在巴水河畔,叫青牛,传说老子当年过函谷关时,骑的就是水牛。传说巴水河畔根本就没有黄牛,黄牛是秦始皇统一六国运粮草时,留下来的种。这些种在漫长日子里蜕化了,蜕化得不像样子。不叫牛,但还得当牛用。多了一条牛,人们喜出望外。
  支书的婆娘笑了,说,要是人家找上门要牛哩?懒龙队长朝地唾了一口唾沫子,说,就说是我们队里的牛生的。支书婆娘说,我们队没有母水牛哩。水牯生的?懒龙队长横了一眼支书婆娘,他最见不得这婆娘的作派,仗着她男人是支书。懒龙队长说,就说是你生的。支书的婆娘脸皮厚,说,说哑姑的吧。众人敢怒不敢言。懒龙队长气不过朝支书婆娘脸上唾了一口,说,你是人生的吗?支书婆娘不恼,擦着脸上的唾沫子,格格地笑,活见鬼,一个血泡子,养得成牛吗?做梦吧。
  


杀手的故事
■  刁
  一
  
  父王克罗德弥留之际,尼禄连续多日待在宫里,没再像往日那么夜不归宿,聚众狂欢,他身边,只有两三个从宫外带进来的民女供他逸乐。这天夜里,几个民女正陪他洗澡,侍卫来报,阿加索克利斯求见。尼禄玩得正在兴头上,有点不耐烦,就让侍卫告诉阿加索克利斯明天再来。可片刻之后,侍卫又回来了,说阿加索克利斯坚持求见。尼禄真的不高兴了,除了他妈妈阿格里派娜·拉·热纳,他不允许任何人与他讨价还价——当然,他的继父克罗德国王是另一回事,在那里,是他不敢与父王讨价还价——按他的脾气,若有人在他发话以后还固执己见,他完全可以让侍卫把他杀了。但这一回,由于门外站的是阿加索克利斯,他把火气压了回去,他冲侍卫扬了扬下颏。
  阿加索克利斯随后进来了。站在热气腾腾的浴池边上,他毫不避讳地捕捉尼禄的目光,而他自己的目光中,又分明只有尼禄一人。与尼禄贴在一起的几个女人,几乎成了包围尼禄的一道肉墙,但他的目光能穿越她们或绕过她们。
  尼禄仍然绷着脸,但他心里已经不气了。这个忠诚的老阿加索克利斯,不光眼神中,即使动作表情气息里,也能散发出只针对尼禄一人的那种迂腐的可爱。阿加索克利斯是尼禄的老师,是个深谙占法与巫术的半神半仙。十几年里,先后有七人当过尼禄的老师,除了阿加索克利斯,其他六人均不得善终,有的被剥皮,有的被掏心,结局最好的是于穷困之中死于伤寒。而阿加索克利斯,不仅没死,还总要被尼禄高看一眼。
  “为什么我舍不得杀你?”有时尼禄觉得奇怪,竟直接询问阿加索克利斯。—般来讲,尼禄杀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