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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04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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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江不再犹豫,把身上的老鼠药洒到蛋炒饭里,然后用筷子搅拌了一番。
  
  七
  
  三江突然没了胃口,起初他听说孟婆婆炒了蛋炒饭的时候还高兴得不行了。三江特别愿意吃蛋炒饭,以前在城里的时候他就喜欢吃。
  因为老媒婆的突然到来,孟婆婆钻进灶房里又搞了几个凉菜出来。老媒婆坐在那儿,守着一大碗蛋炒饭,眉飞色舞地向孟婆婆描绘着幸福的图画。她说这个寡妇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是男孩,如果嫁给了大江,不用一年肯定能抱上孙子。
  孟婆婆显得一点儿也不高兴,好像这件事与她无关一样。
  一铁锅的蛋炒饭盛了五碗,除了大江和老媒婆的多了一些,三江和孟婆婆的蛋炒饭刚刚平碗。孟婆婆怕老媒婆吃不饱,还特意留了小半碗,看起来是等会吃,其实是留给老媒婆的。
  三江临吃饭的时候去了灶房一趟,他明着是去拿喝水碗,其实是想找二江聊聊。但二江埋着头,根本不理他。三江失意地退回堂屋,端起碗吃起饭来。三江觉得孟婆婆炒的蛋炒饭不仅没有鸡蛋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来怪味。三江皱着眉头的样子被孟婆婆看在眼里,她问是不是炒得不好吃。
  因为孟婆婆说了这句话,桌子上的人都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三江几口就扒完了蛋炒饭,老媒婆苦着脸一点一点地吃着。倒是大江吃得很香的样子。三江想,也许大江是装出来的吧。这蛋炒饭真的是太难吃了,有一股甜不拉叽的味儿。
  整个午饭,二江都没有来堂屋一趟,三江去了几次灶房,都看到二江埋着头,好像那头抬不起来一样。三江心里突然难过起来,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肯定伤了二江,所以三江扒拉完饭后就再次跑到灶房,他想给二江说一说自己的想法,给二江鼓鼓劲。
  三江怀揣着满肚子的话向灶房走去,在他还没有走到灶房的时候,老媒婆就捂着肚子喊叫起来,三江一惊,接着又听到大江和孟婆婆的喊叫。三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准备转过身回堂屋的时候,肚子下面像被人捅了一刀,剧烈的疼痛让三江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三江倒地的时候,院子里的黑狗突然扑了过来,那只黑狗嚎叫着,低呜着,奔进灶房,拉扯着二江的衣服。二江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儿,任黑狗拉了好久他都一动不动。
  黑狗急了,一下子咬住了二江的耳朵。二江疼得暴跳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二江走出灶房,他慢慢地走过三江,走过大江,走过老媒婆,然后停在了孟婆婆的身边。
  娘,我会有老婆的,你也会有孙子的。二江低语着,扑嗵一声跪下了。
  
  童仝,1975年出生,山东威海人。在《大家》、《山东文学》、《雨花》、《广州文艺》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八十余万字,出版长篇小说三部。新浪网专栏作家。现居北京。
  


一万块太少,只争朝夕
■  荆 歌
  《一万块》这篇小说,我真的不敢相信它是童仝写的。它的作者,和写《木头女孩》的童仝,是同一个人吗?在我的印象中,像童仝这样的时尚女孩,长年混迹于灯红酒绿的深圳和皇城北京,写出《木头女孩》是很正常的。她确实应该是写时尚的生活,写都市。写白领公寓,写派对,写酒吧,写同居,写同性恋。这种时尚的生活童仝这样的女孩子不写,谁写呢?但是这个短篇《一万块》,却是与时尚生活,与时尚写作一点儿都不沾边。我们这样的老男人都在写时尚,她却大步地后退,写了一个土得掉渣的农村题材的小说,写贫困家庭的三个儿子还在为讨老婆而犯愁,还在为讨不到老婆而唉声叹气,甚至最后用老鼠药来解决问题。
    童仝打电话来,让我为她的这个小说写点儿什么。要是早知道《一万块》是这样的一个小说,我就不会答应她。倒不是说这小说写得不好,恰恰相反,它是一个好小说,它扎实,要人物有人物,要故事有故事,要思想有思想,它什么都有,具备了批判现实主义经典的一切元素,体现出古典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样,面对这样一个作品,我感到无话可说。进入21世纪,我闲得无聊,有了重读经典的计划。我先是读了《红楼梦》,又读《包法利夫人》和《巴黎圣母院》,再读了点契诃夫。细细地读,连印刷上的疏漏都一处处发现了。阅读之后的心得,竟然只有一个字:好。至于好在哪里,说不上来。当然一定要说的话,也不是不能说,诸如思想博大精深,人物形象生动个性鲜明,结构气势恢宏,等等。但这些,果真是我花时间阅读名著所想要得到的吗?如果没有了阅读的乐趣,如果不能够在一部作品中发现与众不同的幽微之处,如果不能有心灵的被撞击,如果没有一些意外的经验——生活的经验,写作的经验——呈现,那么这样的阅读就完全可以被我定义为浪费时间。话绕了一个弯子,该回来说童仝。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她的《一万块》只是一种陈腐的写作,没有新意,没有陌生的经验,只是一种公共经验和既有生活认识的编织。不,不是这样的。我读《一万块》这个作品,得到的满足,恰恰来自于它平稳扎实表象之下的剧烈不安,那种社会飞速向前的进程中沉重的滞后感。
    面对这样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我感到了真实的力量。我相信这个故事,如果童仝说它是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事,我一点都不会怀疑。我还相信,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悲剧,在我们的生活中,不会是绝无仅有。童仝沉着地叙述着,语言像生活一样的沉重和苍白,她将生活残酷的现实,冷静地叙述出来,一步步有力地推向高潮和毁灭。我在阅读这个作品的时候,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的疼痛。我相信所有阅读到这个作品的人,都会产生这种疼痛感。我感觉到在这个作品中,叙述者不见了,也就是说作者消失了。我感觉不到作者的作用,只是故事和人物,自动地凸现,自由地活动。就像宇宙中的天体那么不受驾驭地飞行着。虽然我是向来反对“隐身写作”的,我认为在一个小说中,应该见到作者的影子,看到作者的作用,感受到作者的力量,但对于童仝的《一万块》,我想作者的这种作用和影响,不是消失,而是埋得更深了,它深入到了故事的肌理中,深入到了生活的核心之中,两者融为一体,已经不分彼此。含辛茹苦的孟婆婆的三个光棍儿子,面临着娶不到老婆的现实,作者的饶舌和任何技巧的痕迹,显然都是多余的,甚至是可厌的。在这一点上,我相信童仝的处理是严肃而认真的。她始终是运用白描,让叙述像大河一样平稳向前。
    谦逊的童仝在电话里很认真地要求我对她的小说“多加批评”。我不是批评家,不会批评。而且我根本就不打算批评。我只想表扬,说童仝人长得漂亮,东西写得好——要语言有语言,要技巧有技巧,要生活有生活,要力比多有力比多。但为了不致令童仝失望,我还是要给这篇光明的文章安上一个灰暗的尾巴。我以为,这个小说,它很遗憾地放弃了一些不应该放弃的地方。比如它完全可以在“性”上深入一下。我认为在这个故事中,性才是真正让人疼痛的。我在繁华的城市凡看到民工模样的人,我都会想这个问题:他们的性是如何解决的?我想这是一个很严肃,也是大有想头的问题。其实童仝在这个作品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说起二江长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的时候,大江认为很惨,而三江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花上50元就可以去一个鸡那儿解决嘛。但童仝在这里一滑而过。为什么不呢?我认为三江的这个建议很好,如果请二江去嫖一次,由三江埋单,故事也许就会进入到更幽微的层面,将变得更为丰饶。当然这我是不能作出决定的,还是要由童仝说了算。总之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要向李师江学习,学习他那种在关键时刻向人性深处一拐到底的大无畏精神。
  


逝去的春色何处寻
■  王素蓉
  春露头儿了,女儿阿萌说,姥姥家后院里那些落叶,还都躺在那儿呢,经过一冬天的风吹雪沤,恐怕早就烂得乱七八糟了,我们帮助扫扫去吧!女儿的好意,我没有理由拒绝,何况是为我的妈妈干活 呵……
  到了她姥姥家一看,那些枯叶片儿铺落一地,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不停地扫着抠着枯叶,把它们归拢成一堆儿一堆儿,女儿在姥姥的指挥下,把这些成堆的落叶,不停地往塑料袋子里装。一个又一个大塑料袋,装得满满的鼓鼓的,直到再也装不下去了,就整齐地排列在那儿。可是地面上的枯叶,却一点儿也不显少,今年的落叶实在多。
  从后阳台上望下去,看看邻居家的院子。左边邻家收拾得干净利索,甚至地面还铺上了石砖,一盆盆花吐着嫩绿的小芽,好似刚刚睁开眼的婴儿,正在努力地探望这大千世界,个个都是那么可爱。转头再往右边看去,一股莫名的酸楚情绪,像雾似的不由地升腾起来,朦朦胧胧地罩在心头。那些久远的往事,原以为早离我而去,不曾想依然没有走出我的视线……
  靠右边与我家相挨的两家邻居,一家是九月派诗人之一的袁可嘉先生家;再过去一家是已故去的评论家、美学家蔡仪先生的家。这两家后院的败草、落叶慵懒地散落各方。厚厚的干卷着的落叶相挤相挨,完全是一片狼籍的景象,倘若不慎掉入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烈火浓烟。当然,袁先生一家迁往美国多年,这里早已是人去屋空,这院子自然不会再有人打理。
  看着这眼前荒败的院落,雾般的幻像依然在涌动,不知不觉间,竟然一点一点地清晰开来。那是三十多年前,我家曾与蔡仪先生家相邻,尤其两家的后阳台很大很大,是对接的那种,又共用一条通道走下后阳台,两家就自然而然相处亲近。那时,我可不知道蔡仪先生有何等知名?在我眼里他只是个邻家伯伯,我每天趴在阳台边沿,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伯伯,精心地收拾着高大葡萄架,或者看他用那个大喷壶浇花,喷射出来的弧线水珠儿,随蔡伯伯手臂不停地上下摇晃,常常让我这个小不点看得入迷,这简直就是一幅五彩缤纷的画。
  葡萄藤从吐绿到挂上葡萄珠,我天天在那儿等呀看呀,盼望它们能早点变紫成熟。那时和我一起看葡萄的常客,还有小豆豆,他是蔡仪伯伯的儿子,他一直坐在轮椅上。在蔡伯伯工作累了的时侯,会推出小豆豆晒太阳,而他自己一头扎进他的葡萄世界。此时,我会站在阳台边沿的石台上,向蔡伯伯报告着,小芽的出现,小虫的爬向,葡萄叶的卷边发黄……种种我认为不好的情况。如果,今天我作业完成得快,蔡伯伯他们还没出来,我就扒着窗户向屋里观望,望望躺在床上的豆豆,望望伏案工作的蔡伯伯,想着他们出来的时间,有时甚至会爬坐在窗台上,隔窗与躺在床上的小豆豆聊天。我说的这位小豆豆,其实比我大好多好多,他因患有小儿麻痹症,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直立行走……
  有时,我也会跟蔡伯伯的女儿海妮,坐在充满幻想的葡萄架下,玩充满幻想的“过家家”,对女孩子来说那滋味很美妙。我说的所谓美妙的充满幻想的家,就是碗里装满糖豆,碟里摆满葡萄——还是最紫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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