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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第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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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莲花开在早晨九点钟。
  这是北极的地方。
  极圈几乎没有黑色。
  黄褐色生丝的草丛如婴儿的柔发。
  一片绿色在空气中流淌,
  长长地披盖在我的身上,
  温情脉脉,使我周身膨胀。
  我的脸因着羞怯而发烫。
  我也许博大而宽广,我想。
  但我又是这样愚笨地幸福,
  我的惠灵顿,
  粉碎了这奇妙的红色辉煌。
  这是我的秉性
  一天两次,我的草丛上倘佯。
  品尝它诱人的清香
  凶猛的灌木带着洁净的鲜绿
  呈扇形,坚韧地生长。
  我爱
  古老颓废的残壁。
  我爱这些斑驳的历史,
  金色苹果,
  我猜测--
  我的七十棵树
  支撑金红色球体,
  在灰浊的僵死之液里。
  无数片黄叶凋落,
  象铺路的碎石屏住了呼吸。
  哦,爱情,哦,孤独,
  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走向潮湿的旅程。
  不可复得的金子张开灼人的血口
  吸进树林的液汁,色泽浓重。
  赵琼岛子译
  爹爹
  你再不能这么做,再不能,
  你是黑色的鞋子
  我象只脚,关在里面
  苍白,可怜,受三十年苦
  不敢打嚏,气不敢出。
  爹爹,我早该杀了你,
  我还没动手你就死去——
  大理石般沉重,一袋子神灵
  鬼一般的雕像,一个脚趾灰色
  象弗里斯柯的海狗一样大
  象奇异的大西洋上一个头颅
  在那里海水把绿豆芽抛上蓝天
  在美丽的瑙塞河外的海水里。
  从前我经常祈求你复生。
  Ach,du,
  说德国话,住波兰城
  那个被战争,战争,战争
  的压路机辗平的小城。
  但这地名太普通
  我的波兰籍朋友
  说有一两打之多。
  所以我从来不清楚
  你住在哪里,到过何处。
  我从来没能跟你说话
  舌头在嘴里卡住,
  在装铁刺的陷阱里卡住,
  inh,inh,inh,inh,
  我从来说不出。
  我觉得每个德国人都是你
  这语言太下流
  象一架引擎,一架引擎
  把我当犹太人一般发落。
  该去达豪、达斯威兹、倍尔森的犹太人。
  我开始象犹太人一般谈吐
  我满可以成为犹太人。
  提洛尔的雪,维也纳的白啤酒
  都不纯粹不真实。
  我的吉普赛先祖,我的奇特命运,
  我的泰洛牌,我的泰洛牌,
  我有几分象犹太人。
  我始终害怕你,
  你有空军,你有军腔,
  你修剪整齐的胡子
  你的亚立安眼睛,透亮的蓝,
  装甲兵,装甲兵,哦你——
  不是上帝,而是一个字,
  如此漆黑,天空也无法穿过。
  每个女人都崇拜法西斯分子,
  脸上挂着长靴,野蛮的
  野蛮的心,长在野兽身上,象你——
  你站在黑板旁边,爹爹,
  我有你的一张照片,
  一条裂痕长在下巴上,而不是脚上,
  但你依然是魔鬼,不比
  那穿黑衣的人差半分,那人
  把我可爱的红心一咬两半。
  我十岁时他们埋葬了你。
  二十岁时我有死的意图,
  回到,回到,回到你的身边,
  哪怕你已变成白骨。
  但他们把我从袋里拖出,
  用胶水把我粘住。
  我给你做了一个雕像,
  一个黑衣人,脸象《我的奋斗》
  一个老虎凳和拇指夹的爱好者。
  我说我招供,我招供。
  因此,爹爹,我终于结束。
  黑色的电话线连根剪断,
  声音无法爬行通过。
  要是我杀一个人,就等于杀两个人——
  那吸血鬼,他就是你,
  他吸我们的血已有一年,
  说明确些,已有七年。
  爹爹,你现在可以安息。
  你肥胖的黑心算盘打得太足,
  村民们从来就不喜欢你。
  他们踩在你身上跳舞,
  脚底是你,他们完全清楚。
  爹爹,爹爹,你这混蛋,我结束。
  赵毅衡译
  拉撒路夫人
  我又尝试了一次,
  我十年
  尝试一次————
  一种神通广大的奇迹,我的皮肤
  发亮,象纳粹的灯罩,
  我的右脚
  是一块镇纸,
  我的脸没有五官,一块
  上等犹太亚麻布,
  揭开那条餐巾
  哦,我的敌人
  我可怕吗?——
  鼻子,眼洞,两排牙齿?
  酸臭的气味
  会在一天之内消失,
  被墓穴吞吃的
  肉体会很快回到
  我身上,很快;
  我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
  我仅仅三十岁,
  我象猫一样有九条性命,
  这是第三条
  每十年就要消灭
  一个废物!
  一百万根纤维!
  一群人嚼着花生
  挤进来看
  他们剥光我的手和脚——
  一次盛大的脱衣舞会,
  先生们,女士们,
  这是我的手,
  我的膝,
  我也许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但我还是原来的那个女人,同一个女人,
  第一次发生在十岁,
  那是一次意外,
  第二次是我有意
  要干出个明堂,根本不愿回头,
  我摇晃着,紧闭着,
  象一枚海贝,
  他们呼呀唤呀,
  把我身上的虫挑出象挑粘粘的珍珠,
  死
  是一种艺术,象一切其他的东西。
  我干这个非常在行,
  我这样干使自己感到死是地狱,
  我这样干使自己感到真死,
  我猜想你们会说我身负某种使命,
  在小屋里死特别容易。
  死特别容易,一动不动,
  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戏剧性的归来,
  回到原来的地方,回来那张脸,原来残忍的
  有趣的叫喊:
  “一个奇迹!”
  他打垮了我。
  人们冲过来
  为了看我脸上的伤疤,人们冲过来
  为了听我的心跳————
  它真的去了,
  人们冲过来,很多人冲过来,
  为了说句话或摸一摸
  或几滴血
  或我的一根头发或我的衣服,
  也好,医生先生,
  也好,敌人先生,
  我是你的作品,
  我是你宝贵的,
  溶化为一声尖叫的
  纯金的婴儿,
  我扭动着,燃烧着,
  别以为我低估了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灰烬,灰烬——
  你戳着,拨着,
  肉,骨头,无踪无影——
  一块肥皂,
  一只结婚戒指,
  一种金的填塞物,
  上帝先生,魔鬼先生,
  当心
  当心,
  我披着一头红发
  从灰烬中升起,
  象呼吸空气一样吃人,
  彭予译
  申请人
  首先,你是否我们同类?
  你戴不戴
  玻璃眼珠?假牙?拐杖?
  背带?钩扣?
  橡皮乳房?橡皮胯部?
  还是仅仅缝合,没有补上缺失?没有?没有?
  那么我们能否设法给你一件?
  别哭,
  伸开手。
  空的?空的。这是只手,
  正好补上。它愿意
  端来茶杯,揉走头痛,
  你要它干什么它都干。
  你愿意娶它吗?
  保用保修
  它临终时为你翻下眼睑,
  溶解忧愁。
  我们用盐制成新产品。
  我注意到你赤身裸体,
  你看这套衣服如何——
  黑色,有点硬,但挺合身,
  你愿意娶它吗?
  不透水,打不碎,
  防火,防穿透屋顶的炸弹,
  你放心,保证你入土时也穿这衣服。
  现在看看你的头,请原谅,空的。
  我有张票子可供你选用。
  来啊,小乖乖,从柜子里出来,
  怎么样,你看如何?
  开始时象一张纸般一无所有,
  二十五年变成银的,
  五十年变成金的。
  一个活玩偶,随你怎么端详。
  会缝纫,会烹调,
  还会说话,说话,说话。
  很派用场,不出差错。
  你有个伤口,它就是敷药,
  你有个眼睛,它就是形象。
  小伙子,这可是最后一招。
  你可愿意娶它。娶它。娶它。
  赵毅衡译
  博克海滨
  (一)
  这就是海,这是巨大的搁浅。
  太阳的泥罨剂引诱我激动。
  冰糕兴奋地变了颜色,被雪白的女孩子从凝固中舀出,
  驱动空气于烤焦的手中流淌。
  它为何那么平静?正在把什么隐藏?
  我的双腿微笑着向前走去。
  一阵流沙似的潮汐停止了波动,
  畏缩的杂音向四处扩散。
  半个衰老的身子在浮游,不用船浆,
  视线被赤裸裸的水面烫伤。
  飞镖象抛锚的橡皮带,刺痛物主。
  他戴着墨镜使人奇怪吗?
  他总穿着教士的黑袍令人惊诧吧?
  现在他来到这儿,聚集在鲐鱼中。
  鲐鱼筑起墙壁阻挡着他。
  它们簇拥着墨绿色,如人体中的糖锭。
  海,为她们裹上糖屑,
  它们爬走了,群蛇般扭动着痛苦的吱吱声。
  (二)
  这只黑靴子对谁都冷酷无情。
  因为,它是一只死脚的柩车。
  教士那无耻之脚高傲地死去,
  以期探测《圣经》之源。
  他面前的曲线如风景画在延伸,
  污秽的性感女游泳衣藏在一堆堆沙丘里。
  乳房和臀部,糖果店精制的水晶糖,
  使光线兴奋得发狂。
  当绿色水池睁开眼睛!
  把吞咽的杂物呕吐出来--
  突起的身体,景色,尖叫声。
  混凝土的煤仓后面,一对情人分手了。
  呵,白色海洋的陶器
  怎样把声声叹息盛满杯盏,把盐撒进喉咙。
  旁观者们哆嗦着,
  扭曲抻长如一根长绳。
  穿过一片沉静的恶毒
  一丛野草,毛茸茸如生殖器官。
  (三)
  旅馆的阳台上,各种物体闪烁光芒,
  所有的一切--
  铅制钢管的轮椅。
  咸味的糖
  我为何要走过防波堤?纠缠不休难以摆脱的人呢?
  我不是雪垢的随从护士。
  我没有笑容。
  孩子们跟在妓女和哭泣之后,
  我狭窄的心房能装下他们悲惨的疵点。
  这是一个男人的侧影,他的红色肋骨,
  神经象树枝遽然折断,外科医生:
  一只反光的眼睛--
  学问的另一面
  在一间拆毁的房子里的床垫上
  一个衰老的男人正在消失。
  无助于他那流泪的妻子。
  眼睛的墓碑变黄金价值何在?
  舌头,废墟的蓝宝石。
  (四)
  一张结婚蛋糕样的脸也在一张花边的纸里。
  他是多么高傲啊。
  象占有一个天使。
  护士们长翅膀的帽子不再漂亮;
  他们变成褐色,象碰落的栀子。
  床从墙边走过来。
  这是完善的过程。令人恐惧。
  他穿着睡衣还是夜礼服
  胶合的床单下,藏污纳垢的嘴升了起来
  疲惫地挣扎着。
  他们用书本支住他的下颚,直到僵硬。
  把他的双手叉开,摆动着:再见,再见。
  这浆洗过的床单飞进天空,
  枕套洁净。
  这是一件幸事,上帝的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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