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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染血的杀人者以为杀的是别人,
若被杀者也以为被杀的是自己,
他们都还未识得我的奥妙法门,
我遵循,超越,又从反面开始。
遥远的,遗忘的,都在我身边,
阴影与阳光也没什么不同,
早已消失的神祗还会向我显现,
耻辱与声名我都纳入胸中。
那些忘记我的人只是一厢情愿,
他们远翔时,我是他们的羽翼;
我是怀疑者,也是怀疑的意念,
我是僧侣们日夜不息的颂诗。
大神们2终日觊觎着我的园庭,
七圣徒3也被无益的梦想折磨。
可是你,谦卑的爱善的心灵,
你为你备的礼物让天堂失色!
1856
注释:
1.梵天(Brahman)是印度教的最高神。
2.大神指印度教中的Indra(天空神)、Ani(火神)和Yama(死神)。
3.七圣徒指Maharshis,印度教中最高的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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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诗选 爱伦·坡诗选
更新时间2008…9…24 0:06:06 字数:5360
爱伦·坡EdgarAlanPoe,简介不详。
致海伦
海伦啊,你的美貌对于我,
就象那古老的尼赛安帆船,
在芬芳的海面上它悠悠荡漾,
载着风尘仆仆疲惫的流浪汉,
驶往故乡的海岸。
你兰紫色的柔发,古典的脸,
久久浮现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你女神般的风姿,
将我带回往昔希腊的荣耀,
和古罗马的辉煌。
看,神龛金碧,你婷婷玉立,
俨然一尊雕像,
手提玛瑙明灯,
啊,普赛克,
你是来自那神圣的地方!
安娜蓓尔·李
那是在许多年、许多年以前,
在海边的一个王国里
住着位姑娘,你可能也知道
她名叫安娜蓓尔·李:
这姑娘的心里没别的思念,
就除了她同我的情意。
那时候我同她都还是孩子,
住在这海边的王国里;
可我同她的爱已不止是爱--
同我的安娜蓓尔·李--
已使天堂中长翅膀的仙子
想把我们的爱夺去。
就因为这道理,很久很久前
在这个海边的王国里,
云头里吹来一阵风,冻了我
美丽的安娜蓓尔·李;
这招来她出身高贵的亲戚,
从我这里把她抢了去,
把她关进石头凿成的墓穴,
在这个海边的王国里。
天上的仙子也没那样快活,
所以把她又把我妒忌--
就因为这道理(大家都知道),
在这个海边的王国里,
夜间的云头里吹来一阵风,
冻死了安娜蓓尔·李。
我们的爱远比其他人强烈--
同年长于我们的相比,
同远为聪明的人相比;
无论是天国中的神人仙子,
还是海底的魔恶鬼厉,
都不能使她美丽的灵魂儿
同我的灵魂儿分离。
因为月亮的光总叫我梦见
美丽的安娜蓓尔·李;
因为升空的星总叫我看见
她那明亮眼睛的美丽;
整夜里我躺在爱人的身边--
这爱人是我生命,是我新娘,
她躺在海边的石穴里,
在澎湃大海边的墓里。
最快乐的日子
最快乐的日子,最快乐的时辰
我麻木的心儿所能感知,
最显赫的权势,最辉煌的容幸
我的知觉所能期冀。
我说权势?不错!如我期盼,
可那期盼早已化为乌有!
我青春的梦想也烟消云散——
但就让它们付之东流。
荣耀,我现在与你有何关系?
另一个额头也许会继承
你曾经喷在我身上的毒汁——
安静吧,我的心灵。
最快乐的日子,最快乐的时辰
我的眼睛将看——所一直凝视,
最显赫的权势,最辉煌的荣幸
我的知觉所一直希冀:
但如果那权势和荣耀的希望
现在飞来,带着在那时候
我也感到的痛苦——那极乐时光
我也再不会去享受:
因为希望的翅膀变暗发黑,
而当它飞翔时——掉下一种
原素——其威力足以摧毁
一个以为它美好的灵魂。
乌鸦
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我独自沉思,慵懒疲竭,
沉思许多古怪而离奇、早已被人遗忘的传闻——
当我开始打盹,几乎入睡,突然传来一阵轻擂,
仿佛有人在轻轻叩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有人来了,”我轻声嘟喃,“正在叩击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萧瑟的十二月;
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
我当时真盼望翌日;——因为我已经枉费心机
想用书来消除悲哀——消除因失去丽诺尔的悲叹——
因那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在这儿却默默无闻,直至永远。
那柔软、暗淡、飒飒飘动的每一块紫色窗布
使我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毛骨惊然;
为平息我心儿停跳.我站起身反复叨念
“这是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更深夜半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很快我的心变得坚强;不再犹疑,不再彷徨,
“先生,”我说,“或夫人,我求你多多包涵;
刚才我正睡意昏昏,而你来敲门又那么轻,
你来敲门又那么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我差点以为没听见你”——说着我拉开门扇;——
唯有黑夜,别无他般。
凝视着夜色幽幽,我站在门边惊惧良久,
疑惑中似乎梦见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
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静,没显示任何迹象。
“丽诺尔?”便是我嗫嚅念叨的唯一字眼,
我念叨“丽诺尔!”,回声把这名字轻轻送还,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我转身回到房中,我的整个心烧灼般疼痛,
很快我又听到叩击声,比刚才听起来明显。
“肯定,”我说,“肯定有什么在我的窗棂;
让我瞧瞧是什么在那里,去把那秘密发现——
让我的心先镇静一会儿,去把那秘密发现;——
那不过是风,别无他般!”
我猛然推开窗户,。心儿扑扑直跳就像打鼓,
一只神圣往昔的健壮乌鸦慢慢走进我房间;
它既没向我致意问候;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而以绅士淑女的风度,栖在我房门的上面——
栖在我房门上方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栖坐在那儿,仅如此这般。
于是这只黑鸟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容颜,
“虽然冠毛被剪除,”我说,“但你肯定不是懦夫,
你这幽灵般可怕的古鸦,漂泊来自夜的彼岸——
请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乌鸦答日“永不复述。”
听见如此直率的回答,我惊叹这丑陋的乌鸦,
虽说它的回答不着边际——与提问几乎无关;
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从来没有活着的世人
曾如此有幸地看见一只鸟栖在他房门的面——
鸟或兽栖在他房间门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
有这种名字“水不复还。”
但那只独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
这一句话,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
直到我几乎是哺哺自语“其他朋友早已消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
这时那鸟说“永不复还。”
惊异于那死寂漠漠被如此恰当的回话打破,
“肯定,”我说,“这句话是它唯一的本钱,
从它不幸动主人那儿学未。一连串无情飞灾
曾接踵而至,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这字眼——
直到他希望的挽歌中有了这个忧伤的字眼
‘永不复还,永不复还。’”
但那只乌鸦仍然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我即刻拖了张软椅到门旁雕像下那只鸟跟前;
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我开始冥思苦想,
浮想连着浮想,猜度这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这只狰狞丑陋可怕不吉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为何聒噪‘永不复还。”
我坐着猜想那意见但没对那鸟说片语只言。
此时,它炯炯发光的眼睛已燃烧进我的心坎;
我依然坐在那儿猜度,把我的头靠得很舒服,
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被灯光凝视的天鹅绒衬垫,
但被灯光爱慕地凝视着的紫色的天鹅绒衬垫,
她将显出,啊,永不复还!
接着我想,空气变得稠密,被无形香炉熏香,
提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
“可怜的人,”我呼叫,“是上帝派天使为你送药,
这忘忧药能中止你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
喝吧如吧,忘掉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还是魔!
是不是魔鬼送你,或是暴风雨抛你来到此岸,
孤独但毫不气馁,在这片妖惑鬼崇的荒原——
在这恐怖萦绕之家——告诉我真话,求你可怜——
基列有香膏吗?——告诉我——告诉我,求你可怜!”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是魔!
凭我们头顶的苍天起誓——凭我们都崇拜的上帝起誓——
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纤尘不染——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乌鸦说“永不复还。”
“让这话做我们的道别之辞,鸟或魔!”我突然叫道——
“回你的暴风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别留下黑色羽毛作为你的灵魂谎言的象征!
留给我完整的孤独!——快从我门上的雕像滚蛋!
从我心中带走你的嘴;从我房门带走你的外观!”
乌鸦说“永不复还。”
那乌鸦并没飞去,它仍然栖息,仍然栖息
在房门上方那苍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它的眼光与正在做梦的魔鬼眼光一模一样,
照在它身上的灯光把它的阴影投射在地板;
而我的灵魂,会从那团在地板上漂浮的阴暗
被擢升么——永不复还!
梦
呵!我的青春是一个长梦该有多好!
愿我的灵魂长梦不醒,一直到
那水恒之光芒送来黎明的曙光;
不错!那长梦中也有忧伤和绝望,
可于他也胜过清醒生活的现实,
他的心,在这个清冷萧瑟的尘世,
从来就是并将是,自从他诞生,
一团强烈激情的纷乱浑沌!
但假若——那个永生延续的梦——
像我有过的许多梦一样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