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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4-02-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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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民本思想为核心的儒家学说,说穿了是以泯灭人的个性,扼杀创造性、独立性为代价的,维护的是现世的等级、专制制度,传统的中国哲学在根本上可以说是奴化哲学、服从哲学、工具哲学,无非教人做一个恭顺的奴隶。即便是以无为、逍遥、逃避为核心的老庄哲学也不过是一种对儒家学说的消极补充罢了。在孟子概括的民贵君轻出现之前,早在《尚书》、《左传》这些典籍中,先贤就提出了“重民”、“恤民”、“视民如子”这些观点。“民”都是相对于“君”而言的,“君”对“民”的重视是自上而下的,是一种恩赐,“民”只是处于被动、等待着被拯救的地位,永远没有自己的自主性,没有个性、尊严,只能随“君”的意志为转移。“君”不会把“民”当作人看待,至多当作需要爱护的“子”看待,“视民如子”是对“父母官”和拥有天下的君王的道德期待。这样的“民本”思想实际上是专制、等级制度的一种装饰,或者说是一个硬币的另一面。
  金庸一辈子热衷于《资治通鉴》,在中国历史中寻找评判世事局势的灵感和规律,以人性之恶预测政治风云的变化,往往中的。他年轻时虽然读的是外文系,读过大量西方十九世纪的文学作品,酷爱英国哲学家罗素的作品,还翻译过罗素的《人类的前途》,但他的阅读本身是有选择的,他喜欢读那些故事性强的小说,对现代科学基本上是陌生的,对西方哲学也几乎没有涉猎,尤其对洛克、孟德斯鸠他们的政治哲学一片空白。金庸的知识结构是有严重缺陷的,很少受到西方近代文明的影响。他自己崇尚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自由,那只是一种类似庄子式的逍遥,最终还是走不出民本思想的胡同,以为靠好皇上就可以解决“人类的根本问题”。他的历史观尽管强调人民性,但也同样是“民为贵”思想的另一种说法。包括从否定权力到回归权力,以及他的美国观都可以从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迎合市民口味、意识的香港商业文化。金庸曾一而再地表明,他的武侠小说只不过是“娱乐性的通俗读物”,“无所谓的通俗小说”,不是“真正的文学著作”。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他说过:“武侠小说本身是一种娱乐性的东西,不管写得怎样成功,能否超越它形式本身的限制,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二三十年后,他对池田大作也这么说:“我以小说作为赚钱与谋生的工具,谈不上有什么崇高的社会目标,既未想到要教育青年,也没有怀抱兴邦报国之志,说来惭愧,一直没有鲁迅先生、巴金先生那样伟大的动机。”
  在香港这个商业社会,一个偶然的机会金庸开始武侠小说的写作,因为有一定的读者市场,就一路写了下来。这一偶然性改变了其一生的命运。如果不是武侠小说,金庸是否走上办报之路也是个未知数。他的武侠小说本来就是为了娱乐市民而写的,所以在写作过程中总是尽可能地迎合市民的口味、意识。吸引人、好读是金庸写作的主要目的。特别是《明报》创刊初期,为了报纸的销量,金庸拼命施展武侠小说攻势,更不能不时刻想到读者的喜好。所以他要让小龙女坠入深谷后奇迹般地活下来,而且十六年后与杨过重逢。
  金庸也希望自己的武侠小说“多少有一点人生哲理或个人的思想”,“可以表现一些自己对社会的看法”,而“不单单是打打杀杀”,停留在低级的娱乐层面。这一点可以说他完全做到了。不得不承认,金庸是一个有才华的、有极强的文字表达能力的中国人,但是他终究不能摆脱香港商业文化、市井文化的框框。
  在现实生活中同样如此,金庸处世当中不时显露出狡黠与机心,如精打细算、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其中固然有江浙商业传统中的精明,然而更多的恐怕还是来自香港商业文化的影响。他晚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评点本”官司等,都与其精明过人的商人心理有关。作为一个文化商人,金庸登上了成功的峰顶。诚如他自己说的:“我办报办了几十年,对于一磅白报纸的价格、一方英寸广告的收费、一位职工薪金和退休金、一篇文章的字数和稿费等等,长期来小心计算,决不随便放松,为了使企业成功,非这样不可。”当年《明报》的员工说金庸是“抠门”的老板,《明报》作者也对其低稿酬不满,站在他自己的立场,这一切自然都无可厚非。金庸是一个商人,为了赚钱,“为了使企业成功”,不这样行吗?
  金庸的金钱观应该是逐渐形成的,这里面有他少年时代颠沛流离、连袜子也没得穿的困苦记忆,有《明报》创业之初的艰辛足迹……他说自己“也曾觉悟到,一个人在世几十年,最后终究要死,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几十年的光阴,如果全部花在以多得一万、两万、十万、八万元的金钱为目标,心灵中充满了贪婪、空虚、疑虑、寂寞、挫败、恐惧、忧愁、失落、嗔恨、烦恼……是不是十分不值得呢?”可惜迄今为止,我们还一点都看不出他真的按自己的“觉悟”去做了。
  金庸自称买股票总是赚,做《明报》更是赚得一塌糊涂,而且武侠小说也使他财源滚滚。如今除了《明报》之外,金庸的其他生财之道确也依然顺畅。金庸之所以到处奔波,不断制造娱乐新闻的热点,频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其深层动机或者潜意识中恐怕还是出于商业目的,虽然他不会承认。在香港商业文化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利字当头,无止境地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乃是天经地义的。金庸早年在《明报》执笔写社评,就一再地引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中国箴言。
  金庸的金钱观和宗教观之间的不协调,让人不解。其实,从1948年来到香港,金庸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让他自己记忆犹新,这一切,归根结底无非是殖民地香港商业文化的畸形产物。他成为香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偶然的,其身上浓缩了香港商业社会的典型特征。
  民族主义(大中国主义)情结,对古老的大一统之梦不灭的追求。金庸出生在一个世代科甲、诗书传家的江南名门望族,深受儒家文化的浸润,在民族观念上,汉族正统思想在他早期的武侠小说中也表现得较为明显。以后他认识到了这种大汉族主义的狭隘性,如他自己说的:“我初期所写的小说,汉人皇朝的正统观念很强。到了后期,中华民族各族一视同仁的观念成为基调,那是我的历史观念比较有了进步之故。这在《天龙八部》、《白马啸西风》、《鹿鼎记》中特别明显。韦小宝的父亲可能是汉、满、蒙、回、藏任何一族的人。即使在第一部小说《书剑恩仇录》中,主角陈家洛后来也皈依于回教。每一个种族、每一门宗教、每一项职业中都有好人坏人。有坏的皇帝,也有好皇帝;有很坏的大官,也有真正爱护百姓的好官。书中汉人、满人、契丹人、蒙古人、西藏人……都有好人坏人。和尚、道士、喇嘛、书生、武士之中,也有各种各样的个性和品格。”他之所以能够摒弃大汉族主义,和他对人性的认识是分不开的。他深刻地看到了契丹人里有萧峰这样的英雄,汉族也不乏秦桧这样的卖国求荣的人。在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宗教信仰、意识形态、价值观念中,不同的民族之上,还有一个共同的人性。
  乔峰是他笔下英雄中的英雄,是千万人心目中真正的大侠。他是契丹人,却是汉人将他抚育成人的。在两个相互仇视、敌对的民族之间,他注定了只能落得折箭自杀的命运,其死让人无比悲痛,也促使人们认真思考汉族与其他少数民族如何和平共存的问题。从《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到《天龙八部》、《鹿鼎记》,金庸笔下的民族矛盾大多基于政治原因,只有《白马啸西风》通过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的眼睛,以其纯洁无瑕的心灵、质朴的语言洞悉了——“各民族的人当中,都会有好人,也会有坏人”。
  金庸摒弃了狭隘的大汉族主义观念,却未能超越民族主义的藩篱。金庸的爷爷因“丹阳教案”被罢官,金庸永远忘不了小学课堂上历史老师在讲到鸦片战争、割让香港时,全班同学哭成一片的情景,从小就尝到了中国人被欺侮的滋味。上初中时,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踩过美丽的家园,金庸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一个曾经显赫的书香之家从此中落,他便流亡千里到浙江南部继续求学,失去了家庭的接济。在抗日的烽火中,学校教育自然也要向每一个学子灌输民族意识,诸如对汉奸的痛恨,对民族英雄的赞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这一切,即使到了香港之后,导致他的民族意识也丝毫没有减弱过。1959年,他在《明报》社评中说:“首先声明,本报乃民族主义者,对中国人之利益,几乎都勿肯牺牲。如美国人损害中国,本报反对美国;如苏联人损害中国,本报反对苏联。
  中印就边界问题发生冲突,他说:“既然是中国人,在涉及民族利益的时候,应当捐弃私见,支持中国人而不支持印度。”在谈及西藏、外蒙的问题时,他认为:“我们的立场很明显,谈不上左倾右倾,只是坚决主张维护中国领土之完整。西藏是不能让它独立的,外蒙在苏联的全力左右下独立,必须设法收回,让它像西藏一样,是中国范围之内的一个自治区。”
  金庸虽然不是一个大汉族主义者,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族主义者。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后,从第一次踏上台湾的土地,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频频穿梭于两岸三地之间,金庸心中始终有一个梦,一个大一统的梦。见了蒋经国之后,金庸说:“他是浙江人,我不把他看成政治家,他一开口讲话我就觉得他是同乡,觉得好亲切。”见了邓小平,他除了表示自己发自内心的钦佩,更说:“邓小平说的话,我全部都赞成,发自内心的赞成。”金庸一直寻求在两岸之间保持一种平衡,他说:
  我相信中国最大多数人民所盼望的,就是这样一个政府,希望大陆和台湾将来终于能够和平统一,组成一个独立、民主、中立,人民享有宗教自由、信仰自由、言论自由、企业自由、人民权利获得充分保障的民族和睦政府。我这一生如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一个统一的中国政府出现,实在是毕生最大的愿望。
  金庸希望两岸统一,在香港回归问题上的立场上,对美国的仇视以及对西方文明的排斥,醉心于古老的中国文化,都源自其大中国主义情结,也因此他才会发出中国哲学救世界的梦呓。
  新记《大公报》时代的“文人论政”传统。金庸自称:“文人办报,我大概是最后一位了。”从十九世纪后半叶王韬在香港办《循环日报》到金庸二十世纪后半叶办《明报》,这一百年正是中国变化最大的一百年。金庸以一介书生,一无资本,二无党派背景,赤手空拳办《明报》,所凭借的就是他那支笔,以及他“文人办报”的理念。他在《大公报》工作了十年,虽然大部分时候这份报纸都是左派报纸,但他初入《大公报》之时,有幸搭上了“文人论政”的末班车。瞬间就是永恒,那短暂的时光停留在金庸生命的深处,他之所以在1959年决定离开左派机构,开创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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