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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管得有点宽
柳猛停顿了一下：“我在这里要表扬一下王贵和曾淑芬两位员工，大家都知道，明天是他们结婚的大好日子，却他们却没有按照习俗大摆筵席，而是用这钱带着双方的父母去了北京旅游。”
大家立即默不作声。
“我在这里想问问大家，你们愿意去北京旅游吗？”大家异口同声答道：“愿意！”特别是上次去了香港的人回来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大家备受刺激。
除了外出打工，一般的村民哪有机会去外地，可就算打工，每天都是在工地上辛苦劳动，根本舍不得钱和时间去大城市游山玩水，身处大城市和在农村根本没有区别，假如能够真真正正的花钱去游览大好河山，实在是一种奢望。
柳猛就说：“假如愿意的话，我在这里提议，大家从今天开始除了婚丧嫁娶之外就不要大摆宴席，请吃请喝。”
所有人都惊讶的互相看着，都不明白柳猛想说什么。
“大家都在说新房子终于装修完了，可以住新房子了，可一点家底全投入了进去，还欠下一屁股债，怎么也要请客收点礼回来，是不是？”一下子就没有一个人敢接这话，所有人都呵呵直笑，因为柳猛说到了根本的实话。
“请客吃饭其实很简单，但俗话是礼尚往来，又不是你一家住新房，就算没有新房，可以过生或者可以请春酒，如此下去，你请过去，我请过来，你送2 O 0，他回2 0 0，然后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看似热闹，可每个人的腰包都瘪了下去，到最后钱到哪里去了呢？”有人大声回答：“到饭馆老板手里了，到乡厨腰包里了。”
“对，就好像打麻将，全进了茶馆老板包里，今天赢明天输，到底你们赢了吗？”苏美九在旁边急忙低着头，陈舒雨笑道：“九妹，不要想太多。”
苏美九低语着：“我知道，他这话不是针对我家，可听着不是滋味。”
“他也是为了大家好，你就想开点。”
“恩。”
柳猛叹道：“或许大家会说我管得宽，我也觉得，这些事怎么是我管，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山里穷啊，我可不希望元旦春节后大家为着人情钱发愁，临了，连买化肥农资的钱都要去借，然后辛苦攒一年，又在春节一口气败光，你们觉得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吗？”下面的人都不做声，柳猛明白，对于这些人不可能一次就听话，大棒胡萝卜要一起上，就又说：“凡是同意我这个说法的，散会后到会场门口签字登记，可以领取元旦福利。每人两百元。”
“签字就可以领钱？”“对，凡是愿意从今天起放弃大吃大喝，在这里签字，就可以领2 0 0元，然后在春节前还可以领取5 0 0元的年终奖金。”
有人小声问：“要是我们春节悄悄办了酒席，这钱还退不退？”“不用退。”
大家都很奇怪，柳猛笑道：“我相信大家，不会心口不一，记住，除了婚丧嫁娶之外，什么做生，乔迁新居，满月酒，考上什么学校，这些统统不能请客送礼，要是愿意就去领钱吧。”
大家一阵嘀咕，都在迟疑。
说了半天居然没用，柳猛怒道：“你们谁想摆酒，就和我比一下，我的家当肯定比你们大吧，我搬新办公楼，我都没有请客，你们有什么资格？”整个会场的人都哑巴了，刚刚柳猛一脸微笑，这个时候却一脸寒风，大家都无言以对，柳猛的话是嚣张，但人家有那个脾气说这些话，谁可以比他的家当，根本没有资格？这个时候黄金雨大步从会场外进来：“对不起，各位，我来迟了，不好意思，我在门口一字不漏的听了柳董的讲话，我认为柳董讲得很好，虽然我是开饭馆的，但我绝对支持他的提议，我也以实际行动抵制元旦春节的铺张浪费，我请大家帮我转告一下，明年年初我们公司农业园将会招收员工，凡是做到了柳董要求这一点的村民，我们将优先录取。”
黄金雨这话让大家一脸奇异，一个开饭馆的人也来抵制大吃大喝？这个奇怪的世道。
柳猛大吼一声：“散会，愿意的依次排队去领福利。”
员工里单身汉之类跑得最快，他们这一带头，大家仔细想想2 o 0加5 0 0就是7 0 0元，假如两口子都在这里上班就是1 4 0 O元，要是白白放弃……于是没有一个人放弃，会场门口顿时排成了一条长龙。
吕文波在旁边不住摇头：“柳猛啊柳猛，你管得真宽。”
陈舒雨在旁边笑道：“曾经山里有一家有五兄妹，他们家里一个老人过生日要摆五次酒，你说这是为什么？”吕文波嘿嘿笑：“啊？有这么夸张？”“恩，公司里员工几乎都是山里的，所以我们得到的都是第一手资料。犯罪出狱要摆酒、生日摆酒、小孩考2 0 0多分读职校也要摆酒、房子装修一下要摆酒、租个房子搬家要摆酒、生个小孩要摆酒、小孩满岁要摆酒等等，一摆酒，村里面只要曾经见过一面的，不管有没有交情，都要给你送一张请柬，请柬是见人就送。”
吕文波终于说：“果然有些恐怖，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这里太穷。”
陈舒雨只是笑，是穷吗？她大学毕业上班，在光大集团巴阳分公司，光大集团是上市企业呢，福利应该很好吧，可单位很多人还是都害怕请客吃饭喝酒，都不愿意去，实在没办法了才去，不仅大吃大喝损害健康，薪水全这样送了人情，还互相攀比着一次比一次送得高，每个人都是有苦难诉。
黄金雨在远处喊着：“舒雨，你来一下。”
柳猛还在看陈舒雨过去做什么，吕文波对柳猛一指顾佳琳：“我现在这个位子不想去欠人情，打探消息，但你可以去她那里问一点内幕消息？”“她这个人脾气乖张，我要想点法子。”
顾佳琳一来就缠着周小莉，片刻不离，可惜上次答应了她，柳猛暂时没有借口去找顾佳琳谈话。
吕文波叹道：“那么大一件事情，就抓了一些虾兵蟹将？一会回去，找人仔细问问。”
“恩。果然是背景深厚，护着的人实在太多，肯定是牵一发动千钧，上面也有上面的考虑吧？”吕文波嘀咕着：“我们这个社会办一点实事都要拖，都要顾左盼右，太令人失望了。”
第38章 以前是朋友
一辆挂着巴阳牌照的白色小车停在路边，段怡然神色低沉和一个中年妇女走了下来，会场门口，公司进出的员工实在有些多，他仔细寻找了一阵，才看见柳猛，就对他旁边的妇女指着，然后大步过来。
段怡然怯生生的叫道：“柳董……”
柳猛回头一看，笑道：“段怡然，你好。”
段怡然终于有些开心：“想不到柳董还记得我的名字。”
见他神色和气色，柳猛就说：“你们请来我办公室坐吧。”
“柳董，这是我妈妈。”
中年妇女笑吟吟伸出手：“柳董，你好，我是段怡然的妈妈王莉。”
“王大姐，你好，来吧。”
几十米三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办公宣，关上房门段怡然终于淌下一串的眼泪：“柳董，小川死了。”
柳猛叹口气：“我第二天就知道了，但一直没有你的联系电话，对不起。”
段怡然摇摇头：“这是我们咎由自取，只是小川死得不明不白，这才让我第一次懂得原来死离我如此之近。”
柳猛看着段怡然的气色还勉强可以接受，就问：“这次戒毒效果怎么样？”“还不错。”
王莉急忙站起来说：“小然这次出来，效果相当好，仔细算算他已经进去了2次，这是第3次，一次比一次让人绝望，说老实话，我和他爸爸已经对他放弃了希望，想不到他可以支持到现在，还可以像一个人一样站起来，终于让我们重拾信心o‘’段怡然低着头不插嘴，一脸惭愧。
“他对我们说，他要来这里感谢柳董上次出手，所以我希望柳董能够伸出一把手，帮帮小然，他没有吸毒之前还是很乖的。”
柳猛有些迟疑，就说：“戒毒一定要战胜你自己的意志力，完全就是一场战争，你的意志力怎么样？”段怡然支吾着：“我很惭愧。”
“我举一个例子，假如给你2年时间，每天吃白饭吃到饱，每顿只生啃一颗大白菜，让你全身身体从里到外都淡出水了，然后有人把你拉到火锅店门口，闻到那里面的香麻辣，你觉得你能不能挺住？”段怡然摇摇头。
“如果你还能……你就可以去吸毒，你也可以凭你的意志力戒除，假如你不能，千万不要去沾染。”
“我……我想重新开始，在你这里。”
柳猛摇摇头：“假如你连减肥都不能坚持，每天身体锻炼也不能坚持，我看你还是算了，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你的意志力完全不够。”
段怡然黯然失色，就去看他妈妈。
王莉叹道：“毒品是魔鬼，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就是一次也不要去尝试，小然就是由一开始的好奇心，对父母教育的逆反心理才去沾上毒品的，到头来搞的一辈子吸毒，反复戒毒了。”
段怡然低语着：“我一直以为我意志力很好，谁知……”
“你来找我，愿意一心向上，我当然欢迎，不过，戒毒这种事就好像我们练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容不得半点松懈，这种苦，一般人是吃不了的，你觉得你可以吗？”段怡然迟疑道：“我……”
他居然没有拍胸脯大声保证。
王莉露出一丝笑意：“柳董，你看小然现在不轻易表态了，这就说明有进步，他心理已经成熟了一些，柳董，长青镇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一次，这里民风淳朴，而且我知道山里面交通不便，但却可以锻炼人，要是我把小然放在这里，由你帮忙管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段怡然这个人虽然有时嘴巴臭，话多，但从上次他毅然帮柳猛顶罪，就可以看出自己和他有缘，柳猛就笑道：“我是小然的朋友，当然愿意帮他，不过我这个人，做事有自己的方法，不听话就要打要骂，我怕你们做家长的受不了。”
王莉叹道：“总没有吸毒后鬼不像鬼，人不像人那么恐怖吧？”柳猛嘿嘿一笑：“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要是他愿意，我马上安排。”
段怡然急忙点头：“我愿意进山里接受锻炼。”
柳猛立即打电话让雷豹上楼，王莉很是惊讶：“柳董，你还没有说你的条件呢？”“等以后他堂堂正正的站在你们面前说他是一个男人了，再说吧。”
雷豹咚咚的上楼来，柳猛指着段怡然：“你安排两个人，2 4小时跟着他，不许他与其他人接触，锻炼方面由浅入深，慢慢来，这一点与以前田亮他们不一样。”
“好，跟我来吧。”
柳猛又说：“段怡然，交出你的手机，钱包，身份证，你可以跟他们走了。”
王莉急忙转身抹去眼泪，段怡然扭头看了他妈一眼，终于没有说一句话和雷豹出去了。
“王大姐，你尽管放心，我会随时了解他的康复进展，既然你肯来，应该也是查过我的资料是不是？”“知道一些，其实我们家和田家也有一些往来，我和曼妮的妈妈偶尔也会在一起打牌，我愿意相信你的医术。”
“小然本性不错，应该是误交损友了吧？”王莉点点头：“我们两口子就他一个孩子，就算用家里所有钱来换回他的幡然醒悟也是愿意，这次他从戒毒所出来，里面的医生都说他反应很好，一般吸毒者都是在里面观察半个月，可他在里面一直坚持着没有服药，戒毒后最难熬的是晚上，他居然也有一些瞌睡，可见这次反应的奇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