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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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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急,又迈进两步,低喝道:“董苏,你立即给我过来!”

“原冰,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叫原冰吗?”他一边退后,一边问我。

“你过来,慢慢告诉我。”

“我的母亲姓原,”他冲我慢慢微笑开了,说,“如果可能,我也宁愿自己姓原。”

“你不用现在告诉我这个……”

他对我摇摇头,哂笑说:“我早说了,你心底不够狠。你是个失败的试验品。”

他张开双臂,对我缓缓地说:“但奇怪的是,我不后悔把你造出来。”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很久以后,不,是不管过多久,我都会记得他说的这句话,以及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向后仰,就如展翅的大鹏一样,自由自在地从几十层高塔上飘然跌落。

我大喊一声朝他扑过去,我本能地,想抓住他。

但袁牧之在我身后紧紧勒住我的腰,他着急地说:“你抓不住的,宝宝,危险,别过去!”

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是,我就这么看着他掉下去,我却没抓住他,一种由遗憾产生的锐痛突如其来狠狠扎在我的心脏上。

我想说是的,我知道我扑过去无济于事,我知道凭我现在的力量没准会被他下坠的惯性反带下去,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为什么觉得心里像被人拿刀狠狠剜去一大块,有空茫的疼痛和不知所措。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前栽倒,久已未侵袭我的病症又一次降临。

迷迷糊糊间,我看见我的母亲穿着亮紫色的衣裳定定地望着我,她眼神中没有谴责,却有浓重的悲悯和哀伤。

我明白了我的遗憾由何而来,因为我清楚,如果我的母亲在,如果她还活着,她是不会看着这个男人死而无动于衷的。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会不顾怀孕的身体奔跑到船坞那,阻止袁牧之对董苏下手。

到底什么是人类的爱情?那种愚昧的感情为什么能够不辨对错,混淆判断力,不计得失,不管是非恩怨?

甚至,不怕为此赔上性命?

恍惚间,我又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个船舱,我见到二十年前的洪馨阳。

“我知道他不爱我,没关系,”那个明媚的少女带着笑抚摸自己的腹部,“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我急迫地追问她,我的妈妈,重要的是什么?

她笑而不答。

突然之间,我又置身阴暗的地窖,她匆匆忙忙把我塞进去,在临扣上板门的那一刻,颤抖着吻上我的额头。

不要忘记妈妈,宝贝,答应我,哪怕你忘记了一小会,也要快快把我想起来,不要忘记妈妈,不要忘记我爱你。

下一刻,董苏站在高处,风灌满他的衣服,他双臂微张,微笑着说,我不后悔杀了你的母亲,我也不后悔制造了你。

我泪流满面。

他们都离我而去,虽然,他们从未真正进入我的生活,但这一次我才切切实实地感觉,他们都离我而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艰难地睁开眼,稍微一动,我发现四肢仿佛生锈老化的机械,动一动,就会嘎吱作响。

“宝宝,你醒了?”袁牧之低下头,欣喜地盯着我的眼睛,伸出手,温柔地触摸我的脸颊。

“袁牧之,”我沙哑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在,宝宝,我一直在这。”他把手贴在我的脸颊处,他知道我喜欢这样。

我伸出手臂,他将我抱了起来,把身上盖的鸭绒被拉上。

“我睡了多久?”我靠在他怀里问。

“三天。”他低头吻我,将一旁的水杯递到我唇边,“三天两夜,七十二个小时。”

“我发病了?”

“嗯,詹姆斯医生说,你这是心理性疾病,大概你从小就给自己做了催眠,告诫自己在承受不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就选择昏厥来逃避。”

“是这样吗?”我疑惑地问,稍微一思考,却发现脑袋里一片空空荡荡,好像被洗劫了一般。

“我也不知道,他向我解释了很多,我没听明白,也许等你精神好了自己去跟他沟通?”

“好。”我微微闭上眼,又睁开。

“你睡得太久了,要去晒太阳吗?窗外阳光很好。”袁牧之柔声说,“这两天,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抱你去晒会太阳。”

“嗯。”我点点头。

他将我轻轻抱起,用羊绒毯仔细把我围好,走到露台门口,打开玻璃门,我这才发现,我的这个房间,居然连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大露台。

袁牧之抱我坐进宽大的藤椅那,我发现,我视线触及的地方,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自然而不失美感的花园,一旁有错落的凉亭,还有仿照罗马人建造的小喷泉。

远处,有两棵连在一块的苍天大树,树干遒劲强健,上面有树屋,另一棵那有秋千。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我注意到,楼下的花园那,摆着白色的雅致桌椅,铺有方格子台布,上面有一套精美的茶具。

“是阿拉伯几何图。”我哑声说。

“是的,”袁牧之抱着我,轻声说,“喜欢吗?”

我茫然地看回自己所在的房子,是一栋南欧风格的别墅,有宽大的倾斜的屋檐,爬满藤蔓的绿墙。

“你可以在这晒日光浴,你不想要你的白皮肤,那边,是你的阁楼,藏着你喜欢的所有的书和古怪东西,那边,是张哥卧室的窗户,他昨天照顾你太晚了,今天我让他歇着。再过去一点,是我们的厨房,你爱吃的甜排骨以后就在那做,中国厨子也请好了,等下你就试试他的手艺……”

“宝宝,你看我都记得,”袁牧之暗哑着嗓子说,“我记得你离去那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说要给你这样的房子,我做到了。虽然这房子有好几年时间一直空着,但我想以后它不会闲置了,是吧?”

我闭上眼,一股热热的液体从眼里滑落,很快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我用手背擦掉,睁开眼,转身抱住袁牧之,一言不发。

他也抱紧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徐徐吁出。

“那边,是你母亲的墓。”他用手指着花园的一角,在蔷薇花丛中,“要去看看吗?”

“好。”我点点头。

袁牧之将我打横抱起,又给我裹上一层毯子,这才抱着我小心翼翼地出房间下楼。穿过大厅和长长的走廊,走到大门口时有人从外面给我们开了门,是个穿得一本正经神情严肃的英国老头。

“这是帕斯塔,我们的管家,”袁牧之对我说。

“您好,少爷,希望您今天感觉好。”帕斯塔彬彬有礼地冲我微微颔首,“先生,恕我直言,天气虽然好,但外面风大,您这样把少爷抱出去,恐怕不是一个谨慎的行为。”

袁牧之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我只会让他在外面呆一会。”

“那您大概要控制好时间,”管家风度翩翩地从怀里掏出怀表,瞥了一眼然后说,“十分钟会是个明智的选择。”

“十分钟。”袁牧之点头。

帕斯塔这才放过他,侧身为我们把门开大,又替我拉高了毯子,这才转身离开。我对袁牧之说:“我对他印象不错,我喜欢他。”

“为什么?”

“他喜欢他的职业。”

“是的,能这么做的人很少。”袁牧之抱着我走进花园,这个季节蔷薇花并没有盛开,叶子反倒有些凋零,我看见在树枝簇拥下有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上面用英文写着洪馨阳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我挣扎着下来,由袁牧之搀扶着,我蹲下来,摸着那块冰冷的石碑。在石碑最下方,我发现一行用中文篆刻的文字:

我曾来过,别忘记我。

我的眼眶突然又热了。

“这是洪兴明坚持要刻上去的,他说,洪馨阳生前喜欢这两句话。”

我无声地点点头,然后一遍遍抚摩那块石碑,我在心里说,我不会忘记你,我会永远记得你存在过,你为我做过的事,你爱我的事实。

“宝宝,别难过,你还有我。”袁牧之抱着我说。

“我没有难过,我想在这里,把对她所有的记忆都捋一遍,你还记得她吗?那个时候她多好看啊,我在酒店门口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找的人,非她莫属。”

“我记得她。”袁牧之哑声说,“对不起,本来我可以救她的,但我慢了一步,让董苏的人先发现了她。”

“董苏,不会后悔杀了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说,“但在他坠楼之前,有那么一刻,我想他大概是有想过的,如果那个时候真的选择我的母亲,正常地生下我,是不是会有快乐幸福的生活。”我顿了顿,然后说,“我知道他想过的。”

“恐怕想了也是白想,”袁牧之叹了口气,“对董苏那样的人而言,报仇,毁掉我,已经成为他心目中唯一重要的事。其他的一切,就算想过,也不可能付诸实现。”

“为什么要那么恨你?”我问他。

袁牧之沉默了一会,说:“我刚刚出道的时候做事很狠,又敢玩命,很多别人不敢惹的角色我都敢去挑衅。因为抢货源的事,我当时带的小帮会跟有名的大帮派起了纷争,对方带了几十个人端了我们的场子,有好几个最开始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在那场混战中死了。我年轻气盛,觉得兄弟们的仇不能不报,于是使了些阴招,设计了对方的领头大哥,让他死得有点不体面。然后,我又埋下炸药炸了他们的堂口,昔日叱咤风云的一个大帮派,从此四分五裂,再也没以前那么光鲜。相反我从这件事中获益匪浅,这才一步步把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了起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那个领头大哥,就是董苏的父亲,但外界并不知道这件事,董苏一直被他爸爸丢在美国。”

我点点头,说:“所以他恨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恨我也是应当的。”袁牧之沉声说,“这个人当真能忍,后来潜到我身边当无间道,我有一年多的时间,真的信他,我提拔他,给他帮会里相应的权利,甚至你的安危都交到他手上。第一次被人暗算我还没疑心他,第二次,第三次后我就不得不怀疑了,你还记得吗,当时你刚认识我,我们经历过不少凶险事。”

“嗯,”我说,“但你曾经也那样对付过他的父亲,他没错。”

“是,这一行刀口蘸血,本来无所谓谁是谁非,只是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大家拼的就是彼此的谋略、力量和逃生本事。可他确实是难得的对手,我跟他斗了十来年,他奈何不了我,我也没办法快速消灭他。这一次是我洪家联手,洪爷也掺和进来,大家一块设套,这才让他钻了进去,说实话,要不是他开销太大,财路又频频被我截断,没准他还不会上当。最主要的是他在你这个事上乱了步骤,设计了十几年一盘棋,却发现最终设计了自己,哪怕他外表再装得若无其事,恐怕心里也是受不了。”

“是的,这件事,是瓦解他意志力的关键。”我叹了口气,问,“你安葬他了吗?”

“放心,尽管他是我的敌人,我也尊重他。”

“他说,他没后悔把我制造出来,”我低下头,轻声问袁牧之,“你觉得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承认了我是他的孩子?”

袁牧之抱紧我,低头吻了吻我的耳朵说:“宝宝,你一向自负得要命,怎么会问这么软弱的问题?你要知道这种问题用你的话说,就是毫无意义。”

我认真想了想,慢慢地笑了,点头说:“确实毫无意义。”

“那么我们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袁牧之托着我的下颌深深吻了过去,一直把我吻到差点窒息。

我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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