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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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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比谢臻长得好了。
说到谢臻,她想起年前在伯父家曾见过谢臻一面。如今的他,姿容丰伟,谈吐清雅,文赋通达,早已成为当之无愧的“明珠”。
而顾昀呢?馥之越想越觉得造化奇妙。他仍是个英俊的男子,或许还更为孔武,却早已远远不再是那“西京玉”所形容的美丽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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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草原腹地之中却仍有美景可观。
王瓒骑在马上,双眼朝四周遥望。只见天空深邃广阔,一眼望去,干枯的牧草在阳光下映着满眼的金黄,小片的胡杨星星点点,长河蜿蜒流过,缀于其间,却是一番壮丽颜色。
第一次出塞的军士见到此景,无不惊叹,四处张望,似乎总也看不够,向老兵问东问西,队列中时而笑声阵阵。将官士吏知道征战欢乐难得,除了偶尔声音过大便训斥阻止,倒也不去过 
多约束。
不过,这草原中除了偶尔跑过一些野物,却不见半个放牧牲畜的人。
羯人果然都撤过了乌延山么?望着极目处一片缩得小小的青灰色山峦,王瓒心道。他想起那夜忽然离去的顾昀,心中虽然知晓将来两军必有接应,但往羯境的路有许多,或平坦或险阻, 
却猜不出顾昀会走哪条。还有姚馥之。那妖女当初只说要出塞,却不知她跟着顾昀要去哪里……
对于姚馥之,王瓒觉得自己有些云里雾里。一路上,他按姚馥之所嘱服药,倒未见什么中毒异状。不过,他对从妖女那里的东西都不大放心,曾经将解药拿去医帐,请毛医正分辨一二。 
毛医正拿着药瓶,闻了闻又尝了尝,说虽有两三味辨不出到底是何药材,却可断定是清火去毒、消炎扶正的药性。
此言自是消解不了王瓒的疑心。也是凑巧,前日王瓒腹痛不止,又寻不见军医,一急之下想起毛医正所言,便吞了点螟蛉子解药,竟立刻无事了。王瓒疑心这真是毒物发作,恰好,张腾 
也说腹痛。他灵机一动,也让他服下那解药,张腾竟也立刻惊喜地说不疼了。
后来军医来到,为他们检视一番,结论是水土不服,让他们吃东西当心。
王瓒愈加觉得摸不着头脑,这药还可解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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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午时,日头已经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风掀着热浪,翻滚着袭向众人。
两万骑兵默默地行进着,皮制的甲胄被晒得发烫,却无人敢脱下,马蹄踏在绵软的沙上,发出干瘪而单调的摩擦声。
馥之学着沙漠游商的样子,用大块的白布把自己的头脸和大半个身体都包了起来,再热再出汗也绝不放开来。
余庆看看馥之,咽咽干得冒火的喉咙,又避着日光低下头去。刚进大漠的时候,他和田文曾对她这般装扮觉得好笑,可没过两天,他们就恨不得把铺盖上的布也拆下来遮在头顶了。
行伍前头,顾昀望着面前的沙海,沙子在烈日下晃眼,他的双目微微眯起。算起来,进入大漠已经过了六日,从头两天见过一片到现在,眼前除了偶尔出现的几棵棘草,便只有一望无际 
的黄沙。
薪柴难寻,行伍中的薪柴早已烧光了,虽然大漠中也能找到些柴火,却不足以支撑两万人。从前天开始,篝火就再也燃不起来了,军士们挤着将就了两夜。 
不过,沙漠中行军,最可怕的不是毒虫,亦不是酷热和寒冷,而是缺水。大漠干燥,又兼赶路前行,众人带的水比预料中耗费得要快,近两天来,因缺水而中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行伍 
中的将官不断向军士们鼓励,说他们的向导常常进出大漠,很快就会带着他们找到。可是这样的话每天重复,将官们自己也口唇干裂了,绿洲却仍然不见踪影……
“将军!”正想着,突然,前方一骑匆匆奔过来,却是前锋曹让。
他看起来满脸振奋,打马疾驰到顾昀跟前:“将军!前方五里有绿洲!”
“哦?”顾昀精神一振,抬眼朝远处望去。
“绿洲?!”身后众人也一下惊喜起来。
“可看得确切?”顾昀问。
“确切!”曹让抹一把脸上的汗,笑道:“向导说那正是绿洲!”
众人大喜。
顾昀心头亦松开。
沙漠中有幻象,昨天,军士们突然发现远处出现一片树影,欢呼起来。正要奔上前,向导却阻止,说那是海市蜃楼。众人起初不信,待走前,却发现果然一片虚无,不禁大失所望。
没想到,今日却果然见到了绿洲。顾昀心里高兴,却依旧沉稳,转头对传令官命令道:“吩咐下去,速往前。令各伍长管束行伍,不得争先。”
传令官大声应下,策马驰向后军,
消息很快传到了馥之这里。三人听到前方有绿洲,皆兴奋不已。
周围的军士也是满面喜色,有人按捺不住要赶往前方,引得队列中的伍长士吏出来呵斥,不许他们失了秩序。
“我等本该在前。”余庆被一名军侯责令回到原处,恼火地说。
“绿洲就在不远,慢些也渴不死你。”田文笑斥他。
馥之微笑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这几天她一直小心饮水,又不像军士们那样耗费得多,到昨夜还存了一点,日出后却已经喝光了。正愁此事,所幸得天无绝人之路。
终于望见远方树影的时候,众人又是一番热闹。许是嗅到了水的气味,馥之的座骑鼻子喷了喷,似乎很是欢喜。
队伍的行进却慢了下来,好容易进了绿洲,只见这里长着大片的胡杨和低矮的棘丛,中间,一潭泉水映着已经挂在正空的太阳,格外清亮。
早有将官士吏守在泉边,教军士将人马分来,轮次以水囊取水。
“扁鹊将水囊给我,留在此处看马便是。”走到一棵胡杨下,田文对馥之说道。
馥之答应,将他们二人的缰绳接过,连同自己的座骑一道栓在树干上。
见田文和余庆朝泉水走去,一匹马儿打了个响鼻,刨刨蹄子,似乎想跟着走。馥之拍拍它的头:“且等着,稍后才到你。”
马儿耳朵动了动。馥之笑笑,望望头顶的胡杨枝叶,伸手将包在头上的巾布拉下来。颈间霎时一阵清凉,树木的浓荫罩在脸上,馥之甚至觉得自己上次站在树下是已经是上辈子一般遥远 
的事了。
她朝四周望望,胡杨黄叶满枝,灿灿地遮住蓝天。再望望不远处的泉水,馥之忽然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仔细回忆,她记起来,上次随叔父去氐卢山,似乎也曾在这样一片绿洲中待过… 
…想到这里,馥之心中一阵欣喜,行伍到底比商旅快上许多,那时他们走了将近二十日才到的地方,顾昀的大军只用了六日。她又不禁向北方张望,心砰砰跳起来。记得那时,他们再走不足 
三日就到氐卢山了,而现在,也许明日或后日,她就会看到叔父……
“扁鹊!”这时,不远处传来余庆的声音。馥之转眼望去,只见他和田文笑嘻嘻地回来了。两人肚子鼓鼓的,手里的水囊也又胀又沉。
“扁鹊先饮,不够饮完再取,那泉水可足呢!”余庆道。
馥之谢过二人,接过水喝了一口。许是人多搅浑了,水里有些沙土味道,却是许久不曾尝到的清凉甘甜。她正要再谢二人,忽然听传令官在远远地喊,说左将军命令将士们在绿洲中暂歇 
,下昼继续赶路。
“下昼就走?”余庆听到之后满脸失望:“我还道今夜可宿在此处。”
“做梦。”田文瞥他:“我等只带了十日口粮,半日都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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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依旧辣辣的,绿洲里到处是人,却静悄悄的。军士们都躺在了树荫下歇息,趁这难得的清凉养精蓄锐。
馥之想着氐卢山就在不远,一时竟有些睡不着。她看看正躺在几步外打鼾的田文和余庆,轻轻起身。
干燥的黄叶铺了满地,脚踩上去,沙沙地脆响。馥之怕吵到他们,把脚步放轻,小心地朝前面走去。
胡杨林一直长到了水边,树荫也一直遮到了水边。馥之挑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在水边蹲下身。
沙漠中的泉水格外清澈,透亮得可以看到水底白色的细沙。水边的淤泥上,留着些奇怪而小巧的脚印,馥之想,平日里,此处也许会有些沙漠中的兽类来饮水。不会现在是看不到了,馥 
之朝水潭四周望去,几名军士零零散散地坐在泉边,有的在洗漱,有的在低低说话,见馥之打量,纷纷瞅过来。
馥之低下头去,将自己的巾帕放到水中洗了洗,再拿起绞干。她把巾帕覆在面上,深吸一口气,片刻,把巾帕取下,细细拭面。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踩落叶的声音,馥之一惊,转头望去。太阳从胡杨的缝隙中漏出,正落在她眼睛上方,馥之眯眯眼,却见顾昀一身甲胄,手中提着盔,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

商旅(上)

馥之怔了怔,片刻,神色自若:“左将军。”
顾昀略一颔首,许是阳光仍炽烈,他的眉头微微微锁着,显得眼睛的轮廓更为细长。他瞥瞥馥之,语气淡淡:“扁鹊不歇息?”
馥之浅笑,转回头去:“将军不也未歇息。”
顾昀没有说话,只听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待馥之再瞥去,顾昀已经在离她一步开外的地方坐了下来。
馥之有些诧异,看着他。
顾昀没有理会馥之。只见他将头盔放在一旁,又伸手将护胸甲胄下湿透的领口拉了拉,向后仰倒,躺在铺满了胡杨落叶的地上,自顾地闭上眼睛。
馥之却双目瞪起,片刻,收回目光,低头看看手上的巾帕,继续浸到水里清洗。平静的水面被掬起的水花打乱,涟漪层层漾上池边。
心里头有些怪怪的。
跟着舅父多年,馥之对礼法教条原本也早是一副阳奉阴违的心思。可这般身份的人在她面前敞衣仰躺,馥之却的确还是第一次见到。
“……京中子弟!啧啧!”馥之想起去年从御史中丞位子上告老还乡的舅公提到京城纨绔时,那一脸鄙弃的表情。
“明日入夜前可至氐卢山。”
这时,顾昀的声音突然缓缓响起。
馥之心事被触及,抬起头。
只见顾昀的眼睛睁开了狭长的缝隙,看着她:“先前约定之事,扁鹊须牢记。”
馥之知道他在提醒白石散人的事,唇角弯了弯,不答却问:“将军寻陈扁鹊,所为者何人?”
大风吹过,胡杨叶子沙沙地响,渐渐平静的池面又微微皱起。
顾昀盯着馥之,眸光如墨。片刻,却转过头去,重又闭上眼睛。
“我亦为我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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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昼,眼见日头西移了,将官来传令,让众人即刻出发。
余庆揉着眼睛,望望天空,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
晌午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上路时,军士们的精神显然高涨了许多,连马都比素日跑得轻快。馥之身边,以前那两个在日头下如霜打茄子般的人恍然已经不见,余庆和田文兴致很好,两 
人没完没了地聊了好一段路。
太阳在中天经过,马蹄踏着着尘土,骑士们的影子在阳光下愈发拉长。
夜里扎营的时候,众人正生火,突然,馥之听到远处有些嘈杂的人声响起。
“怎么了?”余庆手里拨着火,望向那边。
田文看了看,想了想,道:“许是又猎了野骆驼。”
余庆笑起来。
正说话间,却见一名小校急急地奔跑过来。他的眼睛在人群中到处望,看到馥之,忽然一亮,忙疾至跟前一礼:“姚扁鹊!将军有请!”
馥之讶然:“何事?”
小校一脸着急:“扁鹊去了便知!”
馥之觑觑田文和余庆,对小校点头,随他去了。
待赶到顾昀处,只见这里火光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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