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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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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暮年皱了皱眉头,有一瞬迷惑,自己方才……,是在为小公主中毒感到愤怒?她死不死的,又与自己有何关系?罢了,她还是好好活着吧,这样自己才能查出前世那个奸*夫,才能为自己和母亲的枉死报仇!
姬月华见堂兄目光变幻,想问一句,又知道他素来心思深重,不想说的肯定问不出来,便止了嘴。然后说起一些姬家的闲篇,没说几句,堂兄便起身告辞,含笑送到内院门口,方才折身回来。
细细思量起堂兄之前的那些话,不免有点担心。
想了想,干脆起身去了书房看看太子,打算见机说话,结果没有见到靖惠太子,小太监回道:“太子殿下和涵虚子道长去后花园了。”
姬月华“嗯”了一声,挥手让小太监退了下去。
因为来都来了,不免顺便在书房里逛了逛,还把一些凌乱的书籍整理了下,搂着一沓书走到书架前,比对书名,按照分类一本一本放回去。正在抬头之际,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断喝,“你做什么?!”
吓得姬月华手一抖,“啪嗒”,好几本书都掉在了地上。
靖惠太子快步走了进来,神色不善。
姬月华忙道:“对不住,妾身把书弄掉了。”赶忙蹲身下去拣,嘴里解释,“我是看你的书太乱了,想帮忙……”
靖惠太子冷冷打断,“行了!不必拣。”弯腰将太子妃拧了起来,不容商榷,“你出去吧,我自己来收拾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孤说可以就可以了!”靖惠太子很少生气,但板起来脸时,自有一股天潢贵胄的威严气派,重声严令,“以后不许到书房来!妇道人家,就该内宅呆着,你回吧。”
姬月华自嫁过来以后,还从未见过太子如此严辞令色,不由脸色涨红,想要解释几句,手中却猛地一空,拿着的两本书被丈夫用力抽走了。
“还不走?”靖惠太子眼里满满厌烦,喝斥道:“来人,送太子妃回去!”
“妾身告退。”姬月华咬了咬唇,羞愤难当的飞快出了门。
靖惠太子赶紧走到书架前,将一个青玉长颈瓶子摆件拿了下来,走到里面小憩的长榻上,翻转瓶子一倒,“扑”的一声轻响,一个翠绿欲滴的翡翠珠耳坠掉了出来。他轻轻捻起那个耳坠,对着阳光,在那碧色光芒中静静凝视不动。
最终,却只是一声黯然叹息。
靖惠太子将翡翠耳坠重新放了一个地方,还是觉得不保险,翻腾一阵,最后干脆用力把长榻挪了挪,然后找刀敲开一块青石地砖,挖个坑,拿帕子包了放进去,上面盖上地砖,再用长榻脚压住,应该就没人能动了吧。
可是……,也太作践这耳坠了。
靖惠太子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而是将翡翠耳坠裹了帕子,踹进怀里,出门叫了守屋子的小太监交待,“以后没有孤的吩咐,谁都不许进书房!”顿了顿,“就算是太子妃也不可以!否则就把你扔了去喂鱼!”
小太监低着头,一脸战战兢兢之色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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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秀宫内,内殿新换了进贡的霞影云纹窗纱,阳光投射进来,便带着朦朦胧胧的烟霞之色,给殿里的摆设笼罩上一层柔和光晕。玉贵妃松松的挽了一个髻,斜坠一旁,尽管不施脂粉,但是天生丽质、肤若凝脂,仍旧跟那画中人儿一般。
此刻她只穿了家常衣衫,绿衣白裙,和阿沅对坐在美人榻上,小几上放了几个多层首饰盒子,全部都打开来,一派五彩斑斓的炫目珠宝之光。
“哇!”阿沅喜滋滋的,“都好看呢。”
“太大了,你戴着还是重了些。”玉贵妃东挑西拣的,只找一些小巧的放在女儿鬓角边比戴,总是不满意,“再停一、两年,人大了,头发养得厚厚密密的,梳了发髻才好带首饰。”
阿沅甜甜笑道:“母妃,我不着急的。”
玉贵妃对自己的这些宝贝挺有兴趣,一样一样的翻检,最后将一枚翡翠耳坠拎了出来,流波妙目中掠过一丝惋惜,“原本这一对翡翠耳坠又绿又通透,难得都有半截指头大,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可惜去年掉了一只,再也找不到一样好品质的凑成对,只能白白单放在这儿。”
阿沅好奇的拿在了手里,转了转,的确是一汪水莹莹的碧绿,玻璃似的,叫人看着就*不释手。要是丢了一只配不成对,确实可惜。因而嘟了嘟嘴,“是可惜。”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仰面笑道:“不如母妃把这个给我,让人改了,比着打一个小小的金簪套上,正好做一支翡翠独珠簪子呢。”
“咦,你这个主意还不错。”玉贵妃微微一笑,夸道:“小人精儿似的。”本来那剩下的一直耳坠放着,就觉得惋惜,给女儿改成小簪子戴正好,十分满意。当即叫人吩咐,“拿去让人镶了金托儿,嗯,小孩子家家的,就做成桃花瓣的样子吧。”
阿沅笑嘻嘻道:“母妃还有什么好耳坠,是单了一只的?”
玉贵妃忍不住“扑哧”一笑,“你想得美!”在女儿的小脑门上戳了一下,“都丢了,都单了一只,全部给你改成簪子,那我戴什么?”又道:“你还小,等你年纪大一些,母妃肯定会好好打扮你的。”
挑首饰、搭衣服,细致到胭脂口膏颜色都要协调,然后打扮的光彩照人,在花会上面吟诗作赋、煮酒烹茶,玩一些风雅有趣的游戏。那个最出挑、最风光,令全场女子都艳羡的女子,每一次都只会是同一个人,无双公主。
那些明媚恣意的少女时光,回想起来,似乎耳畔还萦绕着清脆的笑声,旁人的赞叹声,窃窃私语的嫉妒声,让自己又骄傲又得意出尽风头。
可惜……,全部都已经逝去了。
玉贵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落寞,笑容凝固唇角,收回视线看向阿沅,在女儿还嫌单薄的发髻上轻抚,声调如水,“阿沅,母妃真羡慕你。”
阿沅一时没有悟过来,“母妃羡慕我什么?”
玉贵妃浅浅一笑,并不想跟女儿说那些前朝血海深仇,刚想要拿话岔开,就见岑苍从外面急步进来,“娘娘,懿慈宫那边有点事。”
“何事?”阿沅替母亲问道。
岑苍目光颇为复杂,看了看玉贵妃,低下头回道:“听闻来了几位世家小姐,皇太后她……,要亲自替皇上挑选几位佳丽,用以充实后宫。”
啥?阿沅闻言吃了一惊,皇帝爹要添妃子了?要像东羌皇帝学习,提高皇帝的待遇和档次了?可是……,除了这件事对母亲有威胁以外,更奇怪的是,前世并不曾听说有别的嫔妃啊?也就是说,要么这件事没有成;要么,这一批进宫的嫔妃们,都在后几年的宫闱斗争中落败死去了。
可是玉贵妃并不知道前世的事,听了这个消息,禾眉微蹙,但很快又展开了,继续摆弄自己的宝贝首饰,声音轻嘲,“看来……,这后宫要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一卷就是揭露奸夫~~
没什么说的,努力码字,码字,码字……


、31奸夫齐聚一堂

后宫并没有热闹起来。
因为上官太后根本就是早有人选;说是为挑选佳丽充实后宫;却只封了两个;一个范美人;一个上官美人,前者是郗皇后母亲一族,后者出自上官氏支系。
魏女官扶着太后躺在美人榻上,往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细声说道:“太后娘娘怎么不多挑几个?只得两个,是不是瞧着太明显了些?”
“哀家懂你的意思。”上官太后摆了摆手,“兵贵精;不贵多。”叹了口气,“你要知道,皇后早几年就想给皇帝塞人了,可是怎样呢?想塞她塞不进去啊。”
建国之初,武帝刚刚登基对朝政有着十二万分的兴趣,一心扑在上头,后宫则被玉贵妃一人迷花了眼,皇后挑了好几个没人放在凤栖宫晃动,结果都是没用,哪有比玉贵妃更美貌更矜贵的人呢?后面皇帝的年纪渐渐大了,对XXOO这种事的兴趣渐淡,就连玉贵妃临幸的次数都有限,别人就更沾不着边儿。
上官太后又道:“再说了,哀家多挑一百个有什么用?难道明眼人就看不出来,哀家到底是捧着谁?人多了,皇帝又放着不宠幸,弄得怨天载道的,宫里头也会无故多生是非,何苦来哉?还是就这两个试试看吧。”
要么说知子莫若母呢,太后还是挺了解儿子的心思的,一试一个准儿,皇帝果然临幸了范美人和上官美人,给足母亲和大老婆面子。
阿沅替母亲吃味儿,又不好直接跟皇帝爹抱怨,只能借着年纪小,撒娇道:“父皇可不能有了美人儿,就忘了过来陪阿沅了。”
武帝听得一乐,“说什么傻话呢?”蹲□,搂了跟韭菜一般抽条的小女儿,握住那纤细的肩膀,“没有谁,比得上阿沅。”宠幸那两个妇人是原因的,一则不忍心泼了母亲和皇后的面子,二则么……,罢了,这些跟小女儿说她也不懂。
阿沅还在撒娇,“那父皇往后还是要常来泛秀宫哦。”
若非玉贵妃一向是个冷淡的性子,武帝都要以为,是她故意让女儿这么说的,可惜知道她不会,心里反倒涌起一层难言的失落。
而景阳宫内,葛嫔气得嘴巴都歪了,在屋里骂道:“什么范美人?!小狐狸精,我看她叫犯贱人还差不多!皇上也真是的,现如今一大把年纪了,对着十几岁的小丫头都下得去手,做她的女儿都绰绰有余……”
“母妃!”豫王皱眉打断,“不要妄自非议父皇的不是。”
葛嫔讪讪的住了嘴,“这不……,不是没有外人嘛。”
“就怕母亲说顺溜了,回头带出去。”豫王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又担心母亲不知根底,真的惹祸,只得耐起性子解释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父皇不是那种好色的性子,便是早些年,也不过是迷了玉贵妃一阵儿,何曾广纳过后宫?更不用说现在年纪大了。”
这话倒是真的,葛嫔一时找不到意见来反驳,撇嘴道:“没准儿年纪大了,花花肠子的性子反倒上来了呢。”
豫王对母亲的见识短浅感到郁闷,索性谈明白跟她说,“这么讲吧,父皇之所以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宠幸范美人和上官美人,除了抹不开皇祖母的面子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给众人一个明示。”
“什么明示?”
豫王冷笑道:“父皇就是要告诉天下人,郗家圣宠犹在,皇后还没倒,太子的储君地位更是不会动摇!”握了握拳,有些恨恨之色,“不信母妃等着瞧吧,一旦范美人有孕的话,甚至不用有孕,父皇只要多宠幸她几次说她服侍的好,过一段儿,就会晋升范美人的位分的。”
葛嫔闻言大惊,“什么?还要再晋封那小贱*人的位分!”
豫王的话很快得到了应验,武帝果然夸范美人“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然后*宠甚重,仅次于玉贵妃,没多久就晋封了她为范贵人,就连生了七皇子的虞美人,都被这位新宠生生压了一头。
这样明显的讯号,朝堂大臣们不会比豫王笨读不懂。
先前因为河间王和隆庆公主谋反,太子府的幕僚们人心浮动,已经走了几个,被皇帝这么大力安抚之后,渐渐恢复从前平稳。而朝中那些左右观望的人,不得不重新思量一番,是要跟着皇帝的意思走呢?还是逆着皇帝的意思来?
葛嫔见事情被儿子说中,越发着急,又让人请了豫王进宫说话,“你说说,你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封了贵人就打住头,还是……”说着,便是一脸忿忿之色,“难不成,还要一个黄毛丫头骑在我的头上?!”
真是平时好日子过多了,一点都沉不住气!豫王淡淡的看着母亲,怅然道:“这种事情就难讲了。”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不过父皇年纪大了,范贵人只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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