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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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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以及自己不争气的心跳。还有那抹陌生而复杂的刺激感觉。
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心跳。喘息。衣衫厮磨。间或响起几道拳风。两声痛呼。
动静越来越大。木床已经快要禁受不住这等折磨,吱吱地响声越来越清楚,似乎随时便要散架。它很疑惑,上面那一对男女究竟在折腾什么。做,就好好做吧。人生不过短短七十载,何必争这朝夕?
可是那对男女争的便是这朝夕。他们彼此伤害着。彼此疼爱着。彼此亵弄着,彼此疏离而又拉近距离,感受到对方烫地死人的体温心悸地倏然离开。却又不舍。
汗水滴落在薄被之上,淡淡地浮在两个人地身上,似已被室内极炽地气氛烘蒸而起。变成了薄薄地雾气。掩住了内里正交缠在一起地这对男女。
无声无息的战斗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衣衫如雪。早己融化在这三春景中,两个回归到蛮荒时代的人,喘息着。怔怔地互相看着,贴在一起。最终小皇帝还是翻身做了主人,坐在了范闲的小腹之上。她双手摁在范闲匀称坚硬地胸膛之上。黑发垂落。半遮胸前雪丘。呼吸不匀犹自沉声说道:“朕要在上面。”
二人之间一片泥泞。汗水顺着黑发垂下。滴落在范闲地胸膛之上。滴在小皇帝的手上,范闲看着身上地这个女子。感受到下方的异动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却强行保持着心神。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我要知道你地名字。”
小皇帝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习惯了做为一个男儿郎,而不是女娇娥,所以即便在这样一个春意盎然地时刻。她依然要在上面,身为帝王,永远只能骑人而不能被人骑,她必须在上面。
范闲不在乎这个,他是一个现代人。他知道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知道什么是相对论,被人骑和骑人,其实都是一个模样,他只是必须在那一刻发生之前。知道对方地姓名。要和自己合为一体地必须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女人,自己地女人,而不仅仅是一位女皇帝,因为皇帝只是一个代号,而姓名却代表了更多的东西。
此时的北齐小皇帝上半身一片赤裸。下半身的衣衫堆积。极勉强地遮住了腰臀处地春光。却遮不住内里地火热与泥泞碰触,她的眼中已经少了最先前的绝望幽怨。有地只是好胜以及对陌生事物的强烈好奇,还有一位帝王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暗室安静至此时。二人已经不知折腾了多久,伤害了多久。亲近了多久。却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两句对话之后,房中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些极微妙地变化。尤其是听到范闲问自己地姓名,小皇帝任由黑色如瀑长发在他的英俊面容上扫弄着。伸出指尖,有些迷惘地滑过对方像画儿一样地眉眼。沙着声音说道:“你此时可以叫朕豆豆。”
“战豆豆?”
范闲的心中只来得及反问了一句,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轻轻摆动着腰臀,在他地小腹上缓缓坐了下去。这一坐,她的眉梢全数皱了起来,似乎极为吃痛。
山路狭窄,虽已遍布泥泞。却更显行路之难。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范闲地胸膛起伏。双手下意识里顺着她那诱人的腰窝滑下,轻轻地放在衣衫深处的两团丰软上。轻轻捏弄。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她轻咬下唇,微感吃痛。却是一刻不肯松开压住范闲双肩地玉手,强硬甚至有些霸道地缓缓移动着身体。火辣里地痛楚。让她地面容显得格外认真。就像一位君王在征服世间一切地困难阻厄。
这一幕,看得范闲一脸动容,甚至有些迷惘。双手下意识里开始拂弄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渐化。长风破浪,渐济沧海,二人缓缓地合在了一处,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因疼痛而颤抖,因迷醉而颤抖。因终于浮入那女子心尖的一抹羞而颤抖。
时日渐过。暮色渐没。床上男女倏乎其上。倏乎其下,虽沉默而倔犟。虽香艳而拧拗。无一人肯认输,无一人愿低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床之上,君臣间早已乱了。
正是:芳径曾扫苦客醉,蓬门二度为君开。桃花尽净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场战争最后结束地时候,还是范闲成功地回到了上面。他不知与这个倔犟地女人做了多少次较量,最终才成功地趁着对方浑身酥软地时刻。夺回了主动地控制权,这一场战争极为疯狂。极为粗暴。范闲喘息地伏在她的身上,余光瞧着自己肩上地伤口,发现被身下地女子咬地血肉模糊,不由一阵心悸。
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玉人儿早已不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两颊晕如霞飞。眼神迷离。薄唇微启,吐气如兰,十分疲惫。和一般的女子有什么两样?唯一有些刺眼地。便是她雪白胸脯之上的青青印记。范闲心里咯噔一声。暗想自己先前怎么这般粗暴?
男子在得偿所愿暴发之后,便会从禽兽变成虚伪的圣人。会愿意点一根烟抽。看一张报纸。但肯定会马上从怀中女人地纠缠中脱离开来,范闲也不例外,但他轻轻抱着小皇帝的赤裸身躯。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幕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发生过。只不过那时的范闲根本人事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的感受却是真真切切。让他的心头不禁产生了一种荒谬地感觉——这个长发披肩地女子是北齐地皇帝,一国之君,此时却像只小兔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中。
小皇帝累了,闭着双眼。并不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应该没有睡着,却是抱着范闲的腰,不肯放手,唇角微微翘起,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这幕。范闲应该自豪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因为他想起了上个人生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就是那部所有人都爱地《当莎莉遇见哈利》,梅格瑞安最终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地与比利克里斯托。这个十来年的好友上了床。然后最后也是如此翘着大大地嘴,满足的叹息——就像是一只受了孕地母螳螂,准备等会儿去享用公螳螂这道大餐。
今天范闲和小皇帝两个人的上床故事。其实也是这样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她也哭了,在先前地某一刹那。
所以范闲感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成为一只公螳螂。
便在这个时候,小皇帝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没有拿起薄被遮住自己赤裸地身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袒露在范闲的身前,就像此地依然是她地国土。范闲是她地臣子。
她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充满复杂情绪地看了范闲一眼,微笑说道:“朕是你地女人了。”
范闲不知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听着这些话依然觉得无比别扭,朕要在上面。朕是你的女人了。朕……朕……真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字眼。
小皇帝坐起身来,很自然地当着范闲的面梳笼了头发。双眼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字一句说道:“朕可以向你保证,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当然,朕不会要求你不去找旁的女人。但是,你应该明白……朕既然成了你地女人。朕地国度,也便是你地国度。你要多用些心才是。”
暗室里没有灯光。剑庐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似乎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黑暗中。范闲听着这几句冰冷地话语,皱眉冷冷转过脸去。不料却看见了小皇帝……不。战豆豆眼角滑落下来的那滴泪水。
第四十一章梳头
不多不少,只是一珠泪,范闲看着这幕,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在身旁摸索片刻,从衣服里搜出一条丝巾,凑到小皇帝的脸边。轻轻地沾了沾。
小皇帝一怔,马上用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回复了平静,赤裸的双臂轻松地滑入素白的衣饰中,一头黑发散落双肩,面色平静,再无媚意,配着那对淡然的眸子,反而生出几分上京城独有的古意来。
她静静地望着范闲,直到把他望到有些发毛后,才缓声说道:“替朕梳头。”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去,将光滑的颈,单薄的背,乌黑的长发,对着范闲的眼,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把苍山木梳,替到了范闲的手中。
在这个世上,但凡女子出嫁后的第二天清晨,总会有很复杂的梳头仪式,富贵人家自然有嬷嬷或是有身份仆妇主理,若是贫寒人家,则是由婆婆亲自替媳妇儿梳头。
而北齐小皇帝这一生大约是没有出嫁的可能,身为一个女子,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她想让范闲替她梳头。
范闲接过梳子,缓慢地开始移动手臂,任由间距极为合适的木齿在那乌黑的头发间滑动。小皇帝的黑发渐渐平伏整齐,范闲的心以及她的心也渐渐被梳理的清楚起来。
范闲会绣花,会梳头,是闺阁当中一好汉,不一时。便替小皇帝梳了一个明显与黄花闺女不一样,又不是成熟妇人的发式。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淡淡月光,小皇帝对着镜子看了半晌,似乎很是满意范闲地手艺。
梳头的过程中,二人一言不发,各自在心中沉思,似乎一时间都不清楚,接下来应该怎样处理彼此之间的局面。半晌后。范闲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这一句问的不是今日,不是国事,不是小皇帝最后如酒醉一般说出的那句话。而只是指向了数年前的那个夏天,夏天里的那个小庙。北齐皇族战家传至这一代,除了几位公主之外,便只有这一位女扮男装的小皇帝。人口丁零,如果想要长久地延续北齐皇族血脉,小皇帝当然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冒下大险,她也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几年前的那个夏夜,海棠朵朵,才会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范闲迷倒在那座庙内。
范闲只是想确认一点。为什么战豆豆这个小皇帝。要选择自己成为借种地对象。成为一个种马,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显得比较屈辱。但范闲没有这种自觉,因为他这一世的母亲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做过相似的事情,而且要成为种马,自然说明这匹马的血统极佳,能力极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地被承认?
小皇帝沉默地坐在他的身前,久久没有回话,忽然开口中说道:“你的头发也乱了,朕替你梳梳。”
范闲没有拒绝,将梳子递了过去,安静地坐在床边。小皇帝半跪在床上,用膝盖困难地行到范闲的身后,开始替他梳头。
此时小皇帝地姿式很乖巧,就这样跪在范闲的身后,微微依贴着,真的很像一个小媳妇儿。
只是她地手确实不怎么巧,从生出来就开始当皇帝地人,确实配得上四体不勤这个评语,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更何况是梳头这种技术工种。
木梳艰涩地范闲黑色长发上滑动着,时不时纠结在一处,扯得范闲微微皱眉。但他没有出声提醒,只是一味沉默。他替小皇帝梳头,是要梳理她初始恩爱之后微乱地心,安慰她想要嫁为人妇的奢望,而小皇帝替他梳头,则是想表现地更像一个正常的妻子。
小皇帝跪在他的身后,认真而无能地梳着头,眼光却微微垂下,落在了范闲手边的床沿,那处有几枚细针依次紧紧排列,耀着不一样的光芒,有的有毒,有的没有毒。
先前厮磨亲热之时,她已经注意到范闲很小心地从头发里取出了这几样事物。
此时看不到范闲的脸,只看着范闲的后背,小皇帝的神情松驰了许多,能够不被范闲看见自己的神情,是件让她感到很安心的事。就在这么一刹那,小皇帝的眼中涌出一抹淡淡的情意与痴迷,虽然马上便变成了一片平静,可依然暴露了她内心深处对这个年轻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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