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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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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独臂鄂伦春老人出现了,他骑在马上,披着月光,向我们大叫:“跟我走!跟我走!”

原来,指挥部命令他找到我们,把我们再领回河西。

我们拉开两腿,跟着独臂鄂伦春老人的马,在密林中穿行,三个小时后,来到一条公路上。

已经连续奋战二十多个小时,大家再也走不动了,出了密林,全部躺在了公路上。

独臂鄂伦春老人挥鞭催马急驶而去。

半个多小时,来了一辆卡车,把我们载回河西大青屯。

大青屯是一个只有七位光棍淘金老汉的地方。据说他们是三十年代从山东来此地掏金的,后来淘金不成,穷得娶不起媳妇,连老家也回不去,干脆就结伴在这里等着终老了。

老汉们煮了一大锅猪肉粉条,这下馋坏了这帮饿鬼,个个像强盗一样蜂拥而上,党员团员和群众抢作了一堆,还要捞干的。

我算是第一次看到饥饿会把人变态到什么程度。此时,能保持常态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143、扑山火(下) '本章字数:140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5 16:21:20。0'
吃完猪肉粉条,指挥部下令就地休息,于是大家和衣就地倒下,从清晨一直睡到傍晚。

晚上,指挥部下令让我们去五道沟集中,然后从泥鳅河那儿沿公路打出一条防火道。因为西边的火已经烧到近公路了,打防火道是为了保护公路东边的森林。

泥鳅河很小,没有水,却长满了蒿草,泥鳅河前面是一条南北向的公路,我们到达目的地后,碰到驾着三辆马车过来的当地人,他们让我们越过公路,到河边打防火道,这样可以保住从公路到河边这200多晌的马草。

我们照当地人说的做了,却发觉上了当,因为风向不对,半天才放火烧出一点点防火道。

空中浓烟已经弥漫而来,眼看大火就要来了,我们赶快撤回到公路前边打防火道。

黑夜中,山火来了,我们站在防火道上,看到大火飘在树梢和草尖上,就像随风飘荡的碎绸。

它顺风冲向河边的一个山头,大火平地而起,巍然屹立,火头和浓烟直冲天空。仅仅几分钟,大火就冲上了我们要花半小时才能爬上去的山顶。

在我们面前,展开了一片火海,这火海平面朝我,翻滚着浪头,跳跃着浪花,“劈里啪啦”的火海涛声令人惊骇,火光照亮了方圆几里地。

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火的威力:一座几分钟前还是茅草丛生,落叶满地,树枝招展的林山,一下子变成了一片焦黑的秃山。

大火在山上发疯般地肆虐,却无法越过公路和防火道,于是在公路西边慢慢熄灭。

火过之后好久,山上还冒着残烟,亮着点点未烬的火球,如眨着晶莹泪光的眼睛。

又过去了一个与火搏斗的夜里和早上,火情仍然无法控制。

午饭后不多时,风猛烈起来,呼呼地号叫着;天色也阴沉起来,太阳像一只无光的白球,逐渐消失在茫茫的烟色里。

风开始转向,火从西北向我们这儿――河西扑来。

我们沿着一条浅沟,打好了一条防火道。烟火笼罩了远处层层山峦,慢慢向我们逼近。

指挥部的总指挥也在现场,查看已经越来越近的火势。在一阵浓烟来临时,他命令我们全部趴在浅沟里。

只听到头上“轰”的一声,又连响了两下,一阵灰屑带着热量落下。

见旁边有人站起,我也起来,只见那火竟然越过浅沟和防火道,已经把我们甩在身后,跳到了前面的山林里,一路燃烧下去。

总指挥无奈地叹了口气:“火借风力呀,风实太大了,连防火道也挡不住了。”

不知老天是否起了怜悯之心,此时下起了雪。

人们欢呼起来,大家都知道,这雪一下,火就要灭了!

总指挥刚才还一脸的无奈,此时竟然大笑,用嘶哑的声音大叫道:“停止工作,回去待命!”

看到大家高兴地走在回指挥部的路上,我深觉遗憾的是:我们还在靠天吃饭,人的力量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征服大自然的程度。

晚上,我穿着棉衣棉裤舒服地想好好睡一觉,但这是一个没有窗户和门的破房子,风带着雪灌进来。

半夜冻醒,我起来走出门外一看:嗬!那雪已经把道路、房屋、群山铺得厚厚一层了。整个世界换上了白皑皑的冬装。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它,向我们宣告:火被打败了!

清晨起来,雪稀稀拉拉地飘着,差不多要停了。太阳使劲在灰茫茫的天空中探出了脑袋。

我们离开河西,打道回府。

我的麻袋背包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支笔、一本日记本,还有那颗鸡蛋大小的白菜心。

我把白菜心放在口里,在我舌齿的挤压下,嫩嫩的它,分泌出甜甜的汁,慢慢地滋润着我的嗓子、滋润到我的心。

怎么还闻到一股焦味?。

下雪了,山火应该是不会再烧了,我翻个身又想睡下。

可是焦味越来越浓,我心中不安地惊醒过来,推开小屋的门来到大间,发现晨曦透进窗户,做食堂的何雨琴已经来了,生起了火。

灶坑里的豆杆燃烧得正旺,轻轻的炊烟划了一道圆弧,平静地悬在半空,慢慢弥漫在食堂里。

  
 144、顶住压力 '本章字数:126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6 08:54:28。0'
大火之后,知青点彻底从清真寺搬了出来。

在这之前,知青沿着江边盖了三幢房,已经不再在清真寺住宿,只留下清真寺的偏房做食堂,现在连食堂也搬了出来。

可恨的是大队武装民兵排长林石海,最近公社组建了一个基建连,把他调去当连长,他说要在清真寺设立连部,盯着我要知青点拿2000元给他,修补屋顶烧坏的那个偏房。

我真弄不明白,他在公社大院里随便找间房就可以当连部,为什么偏偏要看中清真寺?这不是存心吗?

我以水稻打场交粮太忙,拖着没理他,他就天天拿回族老乡来吓唬我。一直拖到下大雪,没办法修屋顶了,这件事才暂时搁置了。

不过,水稻打场确实很忙。

今年生产队种了四十垧水稻,长得还不错。场院里堆成山的稻垛上,挑起的个子沉甸甸的,马绳口淌出的稻粒黄澄澄的。

可是等轮到最后十垧地的水稻运到场院里时,挑起的个子轻飘飘的,马绳口里淌出的一半是水稻一半是稗籽。

大家都知道,这十垧水稻地的技术员是顾本产。

此人过去是地区干部,因在经济上犯错误,被革职到古城中学当老师。然而祸不单行,在一次赶车上山为学校砍柴时,又摔断了腿,成了残疾人。后来又因账目不清,直接被贬到生产队当农民了。

他是个老光棍,天天瘸着腿去大田里干活,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但他也算个有文化的人,天天干活时带着书报,只要有空,他就看书看报,也不跟人啰嗦。

我见他有文化,今年春天就让他当了水稻技术员。生产队种了四十垧稻田,他管理其中的十垧。

水稻技术员这活,是要点文化的。比如土地平整测量、生长期水量控制、灌浆期的防霜,等等。

原指望他能结合书本知识,在水稻种植管理上做得更加细致到位,甚至还能有一些小创新。

但是我忘记了他的一大弱项:他是一个有污点的人。当时的大环境下,一个有污点的人,一般都活得很窝囊。

叠稻埂时,有人偷工减料,他不敢指出。撒稻籽后一放水,他管理的二里长的几十排稻地,一夜之间,从头到尾,稻埂全部被冲垮。

放水灭稗草时,其他水稻技术员欺他胆小,堵了他十垧稻田的进水道。结果,稗草没淹住,长过了水稻。

年底打场脱谷,他的十垧地收了一半水稻一半稗籽。社员边干活边骂,骂他,也骂我,还有人又将此事上纲到“依靠什么人的阶级路线”上去了。

顾本产觉得连累到了我,在路上见到我,害怕得低下头,一瘸一瘸而过。

我确实压力很大,甚至很后悔用了这么一个水稻技术员,让集体蒙受了重大损失。

怎么办?再让他一瘸一瘸地回到大田去?我倒是解脱了,但此人这一辈子就生活在失败的阴影中,再无出头之日。

我不想这么做,反省自己的用人之道,我也有教训要汲取:光想到发挥别人的长处,没想到还要弥补别人的短处,在用人上存在很大的欠缺。

我与同样担任水稻技术员的刘金鹏分析,此人有干劲肯拼命,也有悟性会汲取教训,如果支持他在管理上敢于把关,还是大有希望的。

我对刘金鹏说:“为了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再冒一下险吧。你去转告顾本产,就说我的意思,再让他干一年,失败是成功之母,看他有没有信心。”

刘金鹏那晚回来对我说:“顾本产哭了,双手拍着炕桌号啕大哭,我从来没看到有人这么哭过。他说做梦也没想到队长仍旧信任他,他只有一个念头,为自己也为信任他的人打一个翻身仗。”

  
 145、冤家路窄 '本章字数:172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8 00:42:05。0'
1975年底,打完场交完公粮之后,县里召开一年一度的“四级干部会”。

这次四级干部会议开会前,要求各队都必须准备一份十年来集体经济发展的数据资料。我们生产队十年来的数据如下:

1966年以前,集体固定资产2万多元,包括物业:一旧仓库(约200平米)一排旧马棚、一旧马号;无一匹机动动力和像样的农机具,老牛破车嘎达套,最高年产量27万斤;人均最高年收入87元。十年后至75年,固定资产13。5万元,全部动力87匹马力以上,拖拉机、抽水机、排灌机(田间非田间作业机具)几十种,最高年产量82万斤,人均最高年收入230元。

其实,上述资料中“1966年前”的状况一直到1969年时都是一样的。生产队集体经济跨越式的发展是从1969年大批知青插队时才真正开始的。

可是上级要求资料在时间上的划定一定要以文革为界限,我们一下子也没弄懂为什么。

直到县里开会后,我们才知道上级要这份资料的用处:肯定文化大革命,反对右倾翻案风。

四级干部会传达了毛泽东主席的最新指示:“有些人总是对这次文化大革命不满意,总是要算文化大革命的账,总是要翻案。”

不用说,大家就知道是指***。在***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将近一年后,又被不点名地批判了。

全县从县、公社、大队到生产队,四级干部到会的有1600多人,在县城开了整整19天会,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听说这是历年来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一次会议。

全县当生产队一把手的上海知青不多,作为这样一种身份,会议开幕式时,我被特意安排在主席台最后一排就座。

直是冤家路窄,当我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来时,看到紧挨着我的竟然是四年前命令手下抽去我的皮带、把我关进牢房的人――县公安局军管会主任。

他还认识我,并朝我笑了一笑。

我略微点一点头,自顾自坐了下来。我一直不知道当年他关我十天的理由是什么,我想他现在也无法解释而我也不需要听他什么解释了。

四年前,天真单纯的我们,从刺眼的阳光中走向暗处,就象得了夜盲症一样,摸不清方向,被人恶意耍弄,还要斗私批修,总觉得是自己有毛病。

四年来,当我们经历了人生的坎坷之后,已经学会了用敏锐的眼光洞察前方,能利用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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