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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把事情看得很淡,从不强求,何况我娘过世多年,死时也将这个秘密一起带走,真相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尽管鬼夜叉说得云淡风轻,不过,语气中仍然透露出一股失落。
她睇着他那双落寞的黑眸,心中怜惜不已,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将脸埋在他胸前,小手无意识的爱抚他。
鬼夜叉因为她的抚揉而气息不稳,“如意……”
“嗯?”
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沙哑的说:“你这样摸我……我会克制不篆…”
如意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双颊飞上一抹红晕,不过,她还是硬赖在他身上不肯离去。
“你不喜欢吗?”她羞怯的问。
“喜欢,就是太喜欢了,所以我才害怕会伤害到你。”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根本禁不起这种挑逗,若不是他们人在屋外,恐怕他会克制不住的侵犯她。
“可是……人家愿意呀……”她的小手又不安分起来,在鬼夜叉的胸口画圈圈。
鬼夜叉情不自禁的逸出申吟,赶紧阻止她的毛手毛脚。
“如意,别这样……”他的自制力有限,必须在铸成大错之前打住,否则就太迟了。
她缩回手,背过身去,娇弱的肩头一耸一耸的,还隐约传来呜咽声。
鬼夜叉吓得不知所措,“如意,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别哭啊!”都怪他的口气不好,都是他的错。他紧张的想将她的身子扳回来,“转过来看着我……”
如意哀怨的瞅着他,微微哽咽的说:“你好小气,人家只是想跟你温存一下,你都拒绝人家……”
“嗄?”这下鬼夜叉可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原来她是在气这个啊!他清了清喉咙,为了让心爱的女人高兴,他只有委屈求全了。“好吧!随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不哭就好了。”
“真的?”她的纤手又主动的摸上他结实的胸膛。
鬼夜叉强忍着身体的生理反应,尽量用自然的语调说:“尽管我非常想要你,可是为了给你阿玛和额娘一个好印象,我不能这么做。”
她天真的问:“做什么?”
“咳……”他假咳一声,脸红得像关公,幸好有面具挡着才没让他出糗。“就是……身体上的接触……”
如意圈抱住他的身躯,无邪的问:“那我是不是不能这样抱你?”
“对。”他的鼻端嗅到她身上的女性馨香,令他更加燥热难耐。
“还有呢?”
他的黑眸转深,炽热的目光掠过她柔似牡丹的娇艳唇瓣,一股强烈的渴望冲刷过他的下腹。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如意被他看得心儿怦怦跳。
鬼夜叉的呼吸短促而灼热,“如意,我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可是,眼看他的脸庞越靠越近,如意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心脏就要从喉咙蹦出来了。
四片唇瓣渐渐贴近……
“哈啾!”屋里的石榴打了个通天大喷嚏。
两人一惊之下又迅速的分开,情欲的迷雾也在一瞬间散去。
如意恨不得把石榴给掐死。“这个臭石榴!下次绝对不准她在这里碍事……我不管,我要你把刚才要做的事做完啦!”
“如意……”鬼夜叉失笑的睇着她娇嗔的模样,拍一拍她的背安抚她。
她在他的怀中磨磨蹭蹭,“人家想要嘛!”
鬼夜叉深深的看她一眼,快速的俯下头去,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
“就这样?”如意不太满意的轻蹙眉尖,开始讨价还价。“再一次,这次要久一点,直到我有感觉为止。”
他摇头轻笑,强迫自己起身,“下次吧!今晚就到这里为止,我该走了。”
如意嫣然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喔!那就下次了。”
“嗯!快回房睡吧!”
※※※
五日后
“阿玛,有吉祥哥哥的下落了吗?”如意每天都问同样的话,得到的答案也是千篇一律。
阿图格从宫里回来,换了一套衣服,又要带着爱妻赶往恭亲王府,老福晋因为独子失踪,担心得病了,因此,有些事得由他们夫妇俩代为打理。
“皇上已经派出大批探子去探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报了。”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他早就带着部属杀进乱党的贼窝,杀他个措手不及,把恭亲王救出来了。
如意的小脸一垮,嘟囔的说:“每次都这么说。”
云芯在心中轻叹,不过也颇为安慰,见女儿着急的模样,可见得她对恭亲王有着深厚的感情,经过这次的事件,也让她看清自己的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王爷平安归来,也该把两人的婚事办一办了。
“如意,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可是却急不得啊!万一那些人对王爷不利……”
“你额娘说得对,小心肝,阿玛知道你关心王爷的安危,但现在除了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阿图格将女儿搂在胸前,像是爱惜稀世珍宝似的摸着她的脸颊,“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为了你,阿玛就是上天下海也一定会找到他的。”
“阿玛……”如意梗声唤道。
“将军,轿子已经备妥了。”仆役进来禀报。
“你要乖乖的待在家里,阿玛和你额娘得去一趟恭亲王府。”阿图格粗厚的巨掌揉了揉女儿的头,“石榴、小喜子,好好的看着格格,听到没有?”
小喜子战战兢兢的喊了声“喳”,恭送主子们到厅口。
“阿玛、额娘慢走。”送走双亲,如意颦眉沉思了片刻,一双漾着水气的明眸绽放出诡谲的异彩,轮流在石榴和小喜子脸上飘来飘去的。
石榴见了不禁心生提防,“格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啥?什么鬼主意?”如意故意装蒜。
“格格,再装下去就不像了,你又想干啥了?”她可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想瞒过她?还早得很咧!
小喜子也同样的胆战心惊,“格格,你可别陷害奴才,将军出门前还交代咱们要看住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吧!”
如意双手往腰上一叉,凶巴巴的说:“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府的?”
“不用格格说,格格的脸上就明显的写著『我想出府”四个字。”
两人一鼻孔出气,气炸了诡计被揭穿的如意。
“我才没有。”该死!他们盯得这么紧,她想溜出去都难了。
石榴假笑道:“格格,奴婢可不是第一天伺候你,所以,你就别再骗人了,在将军和夫人不在府内的这段时间,奴婢和小喜子会牢牢的看着你,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臭石榴,你敢用这种不敬的态度对本格格说话?”如意被当场抓包,老羞成怒的叱道。“还有你。小喜子,你是向天借胆吗?”
“奴才不敢,将军有交代,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格格息怒。”小喜子这回可学聪明了,没有在如意虚张声势的威喝下吓得屁滚尿流。
如意气得脸颊涨红,怒瞪着两人,“你们……哼!给我记住!”
她就不相信她出不了大门!
第六章
“这样好吗?”鬼夜叉担忧的看着被点了睡穴的石榴和小喜子。
如意露出得逞的奸笑,将石榴搬到床榻上安置好。“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平常太辛苦了,正好让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你阿玛不会因此怪罪于他们吗?”鬼夜叉不免担心的问。
“我会留一封信给我阿玛和额娘说明这一切,他们自然不会有事。”如意胸有成竹的说。“快帮我把小喜子抬到桌上,不然躺在地上会着凉。”她这个主子真不错,还会记得照顾他们的身子。
鬼夜叉啼笑皆非的睐着她忙碌的模样。待她找出文房四宝,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如意坐下来,费了一番工夫磨好墨,执起狼毫笔,歪着螓首苦思该怎么下笔才好。
“呃……要怎么开头呢?”如意咕哝着,认真得连墨汁沾到脸颊犹不自知,“最敬爱的阿玛和额娘……对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刚开始要先拍拍马屁,消消他们的火气……嗯!再来是……女儿因为担心……咦?鬼夜叉,你知不知道担心的担怎么写?”她甜甜的问。
鬼夜叉憋住笑意,正色的摇摇头。
如意懊恼的叫道:“啥?你也不知道啊?那怎么办?算了!只好先空下来了,接着写……担心吉祥哥哥的安危,所以才想亲自跑一趟……请不要担……呃!空下来……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石榴……呃!榴怎么写咧?这样好了,干脆画一颗番石榴……还有,小喜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要怪他们……”
瞅着那张像鬼画符的信,鬼夜叉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没笑出来。
“最后……如意敬上。太好了!我写好了!”她沾沾自喜的献宝,“怎么样?我写得不错吧?”
鬼夜叉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嗯!一切准备就绪,咱们可以出发了。”如意一副兴奋的模样。
鬼夜叉忍俊不住的撇唇一笑,“我看你不像要去找人,而是像要去郊外踏青。”
如意不服气的瞪他一眼,“怎么会呢?人家的态度很严肃、很认真耶!”她这趟出去可是要去救人、去和乱党拚命,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嘛!
“是、是。”鬼夜叉不觉莞尔。“格格先请!”
隔天一早,仆役才发现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且立刻赶到宫中通报阿图格夫妇。
大街上,一位戴着骇人面具的男子,和一位玉面朱唇、容貌此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公子哥走在一起,不免让人好奇的多看几眼。
“大哥,你真的认为他们会主动来找咱们吗?”公子哥的声音娇气中带着稚嫩,令人听了浑身酥软。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了。”鬼夜叉向来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露脸,若不是为了引出乱党,以查出恭亲王的下落,他宁可低调行事。
公子哥轻摇折扇,故作潇洒状,“咱们已经在外面晃了三天了,要是他们再不出现,那该怎么办?”
“他们会来的。”鬼夜叉笃定的说。
“可是人家走得脚好酸、口也渴了。”公子哥啪的合上折扇,粉唇噘得高高的,活像正在向情人撒娇的小姑娘。
鬼夜叉横“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
“前头有茶馆,咱们进去坐一下。”鬼夜叉终究舍不得让“他”太劳累。
公子哥登时笑若春花,小手自动自发的缠上鬼夜叉的手臂,“呵、呵!大哥最疼我了。”
对于“他”的夸赞,鬼夜叉只能摇头苦笑,“如意,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男儿身,动手动脚的不好看。”
原来这位美若天仙的公子哥就是如意格格,要不是怕被人逮回去,她也不必隐藏自己的真实性别了。
“早知道就不扮男人了。”害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他温存。
鬼夜叉只能报以无奈的微笑。
两人走进茶馆,同伙计点了几样茶点。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多拖一天,吉祥哥哥的危险就多一分,万一……”如意打了个冷颤,说不下去了。
“别说了,咱们等的人已经上门了。”鬼夜叉的视线越过如意的肩头,瞟向正走进茶馆的三人。
如意本能的回头一看,便瞥见熟悉的面孔,“嘿、嘿!他们果然来了。”
“鬼兄,别来无恙?”耿天澜率先上前打招呼。
沈际飞的个性较直,劈头就说:“鬼兄,你还真会躲,咱们师兄妹盼了好久,总算盼到你现身了。”
鬼夜叉轻啜着茶,没有回应。
“鬼兄,咱们可以跟你一块儿坐吗?”何敏大剌剌的问。
如意轻蔑的瞄了眼何敏,“为什么你只问他,而不问问我呢?”
何敏的眼中掠过一丝狐疑,“阁下是……”这个声音好熟悉,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她在心中暗忖。
“你是咱们上回在灵山遇见的那位姑娘?”耿天澜首先认出她来。
如意扶了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