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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不可以醒过来,可不可以张开眼睛看看我?我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鲜血随着雨水一同流淌,浸透了翠绿的长萧。芸娘的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苍凉。原来她就是那个伊雪,那个幸福的连她都嫉妒的伊雪。原来,她一直都卑微的做了自己的替身。命运何其可笑。叶箫齐,若你知道了芸娘便是伊雪,伊雪便是芸娘。你会怎么办?
浓浓的悲伤在空气中流淌,一声悲哀的嚎叫划破了凝重的空气“主子,属下来迟了。”
芸娘抬头,面前站着的男子正是那日在树林里要她帮叶箫齐解毒的藏青衣男子、“对不起。”芸娘沙哑的声音染上一层寂寥。若不是她的错,叶箫齐应该现在活的好好的……
男子看着芸娘身旁的玉箫,嘴角勾起一抹芸娘看不懂的苦笑,无奈的摇摇头,他呆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主子的脾气。况且这件事是他说漏了嘴,他又有什么资格怪别人,玉箫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
“姑娘,从今天起你就是天下第一庄的主人,所以也是我风路的主人。”藏青色男子眼里尽是悲怆。
“对不起。你误会了,他爱的其实是……”芸娘刚想开口澄清,却发现再澄清也是无用的。他爱的是伊雪,而伊雪就是芸娘。芸娘曾经说过,伊雪欠的情太重了,怕是一生都还不完。可原来她就是伊雪,她该怎么办。西驰国尉迟逸的一生执念是为了伊雪。南风国的叶箫齐倾一瑶佳梦是为了伊雪。
她伊雪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她伊雪承不起这么重的情。往事如烟过。佯装着坚强却放不下忧伤,没有看见她转身掉下的泪珠,就像从来没有在乎过她那颗早已被伤成千疮百孔的心。
“姑娘,你就是主子心心念念的伊雪吧。可惜主子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你或许不知道吧,主子曾经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主子今天的死,你不必伤感,他本就难逃一死,只是早与迟的关系。”风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早该清楚主子这么偏执的一个人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可终究还是免不了的悲伤。
主子,你知不知道你用你的死唤回了她的记忆。主子,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你身旁。若当初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应该就可以走的了无牵挂了吧。可是我却想着让她成为你永远了牵挂,这样你或许可以多活几天。
尽管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芸娘的眼里依旧还是疑惑。为什么叶箫齐注定要死,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好好的活着。
“那天你帮主子解毒,主子醒后就问你在哪。我老老实实的说了,他听后大怒。也不管体内还有残毒,就赶紧命人寻你下落,没有听见你的消息他不吃不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个人弄的憔悴不堪。直到有了你的消息主子才出了书房,都已经深夜了他还梳洗换装嘴上挂着笑容去找你。回来的时候就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玉萧出神。
今天天明,他又得知你赶去断肠崖的消息,料定你会有危险,立马赶来。你体内的毒怕是已经解了,可是那毒却转移到主子身子里去了,总之都是难逃一死。”风路说完就抱起伊雪怀里的尉迟逸,转身而走。主子,你为了她付出这么多,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你的情,那不被允许的情。主子,你既然要守护这女人,那风路就替你好好的守着。
伊雪惊骇,原来那天那个吻是叶箫齐帮她解毒。原来他默默的做了这么多……“把他葬在山脚下吧,这是他的遗愿。”伊雪只觉得心里苦涩,连一个笑容都无法挤出来。
周遭的人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
160。逝年华,随风飘散无心之失的言语(感动)
花开花又落,我能许你几度春秋。潮涨潮又退,与君共看几米阳光。
“你到底是谁?”慕容紫涵走进,眉眼里多了一抹阴狠。这个女人真的看不清,猜不透。先是和那个女人相似的外貌,再是叶箫齐执着的为她而死。然后是……
伊雪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不管我是谁,你都是要杀我。那为何不直接痛快一点呢,慕容紫涵。”
伊雪想到眼前这女人说到底也是可怜的女人。痴情一生也是为情所伤。问世间又有几人的爱可以延续十年。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守候,十年的隐忍,十年的承欢,这十年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挺下去。而今日朱颜改,红妆卸,那些曾经念念不忘的美好,那个无法忘怀的男子却成了她人的丈夫。
都说红颜祸水,一池春水。可最后谁才能懂女儿心,谁才承得起女儿情。
伊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声音空灵在断肠崖上萦绕“人们常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可是心心念念的东西真的到自己手里却发现那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有的时候,一生执念最后只会害了自己。不是放不下,是不想放下。不是伤不起,是已经千疮百孔。
慕容紫涵,罢手吧。既然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那你做再多也换不回当初的一片赤诚。不如就让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过往,随风而散吧。下一站,或许才是你人生中最美的风景。”
风轻轻翻飞起伊雪洁白如雪的衣袂,秋风萧瑟,苍凉无悔。伊雪却不知道,放不下的才是一生中的执念。
慕容紫涵笑了,绝美的微笑在精致的面容上呈现。原来,最了解她的不是那个她最爱的男子,而是她最恨的女子。十年了,她何尝不想放下。她一个人隐忍了十年,明着暗着过了十年。这十年哪一天不是在算计和空虚中度过。这十年所有的快乐悲哀都如池中月,虚无的不真实。唯独今天,只有今天,只是现在这个微笑才是心底最灿烂的阳光。
“伊雪,我慕容紫涵今天才知道最了解我的不是那个我最爱的男子,而是我最恨的女子。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个俊朗清逸的男子仅仅对你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人生若能够从来,我希望和你能成为知己。人生若能够重来,我会放下对他的执着。只可惜的是今生执念太重,真的放不下了。我答应为他夺南风的天下,今天唾手可得……”慕容紫涵看着伊雪,脸上是满满的落寞。
是啊,落寞。这么多年来读懂她的人,只有伊雪。只有那个她最想杀害的伊雪。
“慕容紫涵。”铿锵有力的声响打破了慕容紫涵的言语。慕容紫涵身体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改,微微侧脸。果真,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人影。
宝蓝色的长衫随风荡漾。俊逸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剑眉紧紧的皱成一团,手中的剑被握的很紧很紧,明显的在隐忍什么。夏梦宇一上崖顶没想到就看到粉色罗裙的慕容紫涵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不远处站着夏梦泽。夏梦泽紫色华衫,右臂暴露在空气中鲜血淋淋。
慕容紫涵居然真的动手了,居然刺杀了南风的王。
“宇哥哥,你可安好?近日嫂嫂还好?”慕容紫涵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天真的像个孩子。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嘴角掩埋的苦涩,没有人知道她叫出那声嫂嫂时,心有多痛。可是,他的宇哥哥要她叫那女人嫂嫂,那她就叫吧。这样宇哥哥就不会高兴了吧。
只有宇哥哥高兴,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即使搭上这条命。
“你给我闭嘴。王上手上的伤,是你伤的?”夏梦宇猛吸一口气,怒火中烧。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刺杀南风的王是死罪吗?难道她真的嫌命长了。两年时间的磨砺,他以前那颗指点江山的雄心壮志早已经被时间抹平。两年时间的磨砺,他不在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夏梦宇了。
慕容紫涵眼里盛满了泪水,吸了吸鼻子。心里暗自道,慕容紫涵,不许哭。不许哭鼻子。宇哥哥最讨厌爱哭的女人,所以不可以哭。即使再委屈也不许。慕容紫涵狠狠的点头。她知道宇哥哥生气了,她不想惹他生气的,她答应过他要乖乖的。
夏梦宇又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这丫头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死罪,你不是答应过我不闯祸的吗?”最后,夏梦宇居然吼了出来。
慕容紫涵咬咬唇,低低的说。“我知道是死罪,可是我不怕死。我答应过你要乖乖的,所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答应过你不闯祸,但我更记得八岁那年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夺天下、”
就是因为那个承诺,所以她隐忍了十年,委身了十年,阴狠了十年,孤寂了十年。
夏梦宇眼里先是疑惑,而后清明一片。八岁那年,他只是一句戏言。他从来就不指望着一个女子帮他夺天下。八岁那年,只是他怒极时的一句玩笑。怪不得,怪不得,从那以后丫头就离他远远的,他还以为当初是他骂的太重了。夏梦宇声色沙哑“你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我说的那句话?”
慕容紫涵点头,她做的一切的确都是为了他当初讲的那句话。“因为我答应过宇哥哥,所以我忍了十年,这十年,只是为了南风易主,你夏梦宇能够指点江山。”
“你知不知道,那只是我当时的一句戏言,你知不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句无心之失。你为何,要这般的傻?”秋风吹过,吹落了一树枯叶。枝桠萧索,不见悲凉的苍翠。
慕容紫涵募然睁大了双眼。她的宇哥哥说,那只是当初的一句戏言、戏言?她慕容紫涵就为了一句戏言,隐忍了十年,努力了十年,等待了十年。那些最美好的年华,她留给了最萧索的回忆。
无心之失却失了她的心。宇哥哥,你当年为何要说那句话。你如今又为何要告诉我。就这样傻傻的走了不是更好吗?最起码,心不会这么痛,痛到窒息……
慕容紫涵收敛了所有的悲伤。因为她想到了夏梦宇今日为何会上断肠崖。宇哥哥很疼她,所以不会忍心伤她。所谓君命不可违,所以,她不会让宇哥哥难做的。
“泽哥哥,所有的一切都是涵儿的错,真的都是涵儿的错,所以请你不要责怪宇哥哥。宇哥哥,涵儿走后,你要好好的和嫂……嫂过日子。你要好好的待嫂嫂。宇哥哥,请你记住记忆中最美的涵儿。涵儿今生无悔与你相遇,但来生,我不祈求与你相遇了。因为涵儿只要默默的看着你幸福就好。宇哥哥,记住你一定要幸福,一直幸福下去。伊雪,你是一个好女子,所以,你也要好好的幸福过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紫涵已经走到了断肠崖的边缘。倾身一跃。犹如折翼的彩蝶一般,慢慢的坠落。直到山崖上再也看不见那彩色身影。断肠崖下的暗流依旧在咆哮,淅淅沥沥的雨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那句无心之失,有多痛,只有慕容紫涵知道。
161。逝年华,随风飘散一方新坟
断肠崖上久久无语,女子的情,真的承不起。
伊雪转身,看见夏梦宇眼里鲜红的血丝,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事情,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许,只是冥冥之中的错过而已。人海苍茫,我们的相识到底是谁的错。如果错,那有没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直错下去?执手一生,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气,多大的缘分。
伊雪抬头,湛蓝色的天空,雨后清新的空气在周围流淌。微启唇“夏梦宇,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或许,你也该学会放下执念。你,该给他们解穴了。”伊雪最后一句话语带着丝丝无奈。
伊雪目光扫过周围,看见南宫恋雯一身白衣,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