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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性人生-冥国传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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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的手:“再说句掏心窝的话,不管在别人眼里,我现在沦落到哪种地步,我,必须靠自己站起来,不排斥别人好意帮助,但我不接受施舍和嗟来之食,否则,我生不如死。”

她眼里盈满泪花,头偏向窗外,久久地一句话不说,平时总反省自己的固执,竟然有比自己还固执的人,而且固执不知多少倍。

他扬手招呼买单,小声说:“看吧,我叫来服务员,却得你掏钱。”

她弹跳般的侧身:“这……”立时隐去眼里的光芒,“谁掏不一样,这样也让你痛苦吧?”

“有一点,特别不安。”他实话实说。

她付完钞票,见服务员离去:“换位思考,我作为一个女人,要总是这样,也会觉得不安,亲爱的,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女人,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至少你不能跟我见外,不然,这辈子怎么携手走下去?”

“嗯,明白,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他站起,“你喝了酒,别开了,明天来取。”

“就小半杯红酒,你不是说运气吗?不会那么差的。”她挽住他胳膊,满怀心事地出去。

从未觉得上班时间这么惬意,又见汉堡在铁梯口迎接自己,何青屏倍感熙宅的亲切温馨。

开电脑、浇花、扫晒台、擦家具,他任汉堡进进出出的跟着折腾,末了,剥一根火腿肠扔到晒台,它欢天喜地扑抢,他带上门,插上手机电源,再开机,刚登录qq,短信铃声不停提示,居然一下收到四条短信,全是沈鸿滨的,时间从凌晨一到两点,立时心里冰凉。

“赶紧编理由,为啥要关机?”“给你空间,不是让你放纵的!”“必须告诉我那女人的名字和长相。”

最后一条是“我决定了,除了凌晨抽查,增加不定时的巡视制度,至少每二个月到一次凤凰城,宝贝,这注定是一场消耗战,我耗掉的是所有假期,直至耗到你弹尽粮绝、精神崩溃,求着我带你回申市。”

他暗骂一句粗话,接着点击回复,刚打上几个字,忍住怒火又删除。

嘴上嘀咕着短信内容:“老子才不陪你耗呢!”却始终没敢发过去。

他意识到,她的警告是悬在头顶的达克摩斯之剑,特别是“不定时”,只有突袭检查才最有效果,也意味着那把剑会随时掉进自己的后背,唯一的应对策略是完全不予理睬,来也好、去也罢,不接不送不照面。

那会是什么结果?稍一深想,又犹豫了,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窝边,有可能找不到兔子吗?好,那就狡兔三窟,玩迷藏,又是什么结果?她倒在三楼的血泊中,手里仍攥着那把满是血污的剑,汉堡兴高采烈地围着尸身打转,舔食味道鲜美的血。

不到二十分钟,他觉得脑瓜生疼,怕的不是她要砍自己的头,而是她一剑……

他编个离奇的理由,修改后发送:“半夜尿急,出屋带上门,殊不知被那藏獒撞开,叼着手机乱跑,一顿狂追,逼它进了厕所,满以为瓮中捉狗,手到擒来,不曾想到它一害怕,手机掉进厕所,我的心立即冰冷,那下面可是满满的粪池……刚去买了新手机,你还来怪罪,不是要来吗?一见面,我就掐死你。”

他知道她肯定深信不疑,在她眼里,离奇的往往是真实的,原因是一般的人不会为了撒谎编复杂的故事,越复杂越易露馅,她来了,也不至于掐死,但能表现自己的理直气壮,说不定就把她的猜疑给抹掉了。

至少,他希望是这样。

 第30章 难题

约十分钟,回复过来:“来呀,掐死我吧,顺便再掐死那狗,主人轻佻,连狗也胡闹。开晨会了,吻!”

刚开心,又转喜为忧,一次抽查,自己丢了手机,面对今后的无数抽查,还会丢什么呢?总之,手机不能再丢了,好在她不再提巡视制度,盼望她的生意越来越好,分身自然乏术。

打开体育新闻,短信铃又响,见是白岚发来:“屏,刚离开,又想你了,屏上无壁纸,除了屏,还是屏。你呢?”

他一阵苦笑,最怕女人问“你呢”,要真想对方,答也就答了,不然答起来是很痛苦的,男人的谎言就这样堆积起来,男人善良纯真的天性,也就这样被蒙蔽。

他心说正为生存忧心,哪像你闲情逸致,又不得不再痛苦一次,拟写短信,突然醒悟她的短信暗藏学问,有点像咬文嚼字的古诗,自己号称玩写作,她就摘一片身边的叶子当考题,显示极强创作之外,更蕴含难得一见的灵感,回复缺少默契意境,她偷笑地神情肯定破空袭来,还夹着白眼与不屑。

试着按她的风格回复,才发现十分困难,她信手拈来,自己想破脑袋也拈不来,即使合上,也一定生硬勉强,他哀叹一声,女人啊!就爱没事找事。

二十分钟过去,想得脑袋出现空白,又十分钟过去,仍旧只字按不出,知道不能再围着她的姓名转悠,否则必定呕心沥血,他甚至想直接认输,承认她出的是世纪绝对。

正无计可施,他猛然想起她有个乳名,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小芽儿”,哪个芽?没见过,谁会写乳名呢?转念一想,叫芽,还不如叫丫,错了,也不能怪自己,只怪别人口齿不清,能过关就行。

来来回回地修改,最后完整念一遍:“丫,挠完脚,痒受不了,丫边有重叠,除了丫,仍是丫。”

发送完,差点喜极而泣,一大早,被两个女人的短信折腾,几乎脱去一身皮,心想她们真要折腾,估计皮都剩不下。

正欲起身,铃声响,忐忑地看:“哈哈哈……”一长串“哈”字后缀着一个血红嘴唇,知道上午总算安静了,伸个懒腰,琢磨是否睡个回笼觉,身心俱残,这是找女人的起码代价。

屁股刚挨床边,qq“叽叽”叫,点开看:“何哥,拍卖会的资料已给你寄过去。”是小杨。

“好的,筹备情况怎么样?”他提起精神。

“这次来的买家较多,座位有限,要求卖家到现场最多只一位。”小杨继续说。

“明白了。”他想自己要去现场吗?不去,拍不了照,就没办法为蓝釉瓶添个有力证明,“拍卖会后提供相关的图片资料吗?”

“会的,有录像,到时可以发给你。”小杨回复较慢。

“谢谢。”说完再见,仍不想轻易错过拍卖会,难得的观摩,能了解哪些藏品受欢迎,也能补一下订价学问,这对以后收购至关重要,可盘缠呢?总不能回头再劝说张松掏路费。

前思后想,只好决定放弃现场学习的机会,再次发誓,一定要拿到那把标尺。

蒙胧中,何青屏听见汉堡狂叫,揉着眼睛下床,吼道:“瞎叫什么?”那狗没了动静。

正从窗户探望,铁梯口冒出白岚身影,汉堡的尾巴居然摇得无限欢畅,跟随到门边。

白岚见到他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快开门啊!”

迎进屋,他才注意到她拎着两只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吃的喝的:“超市不要钱呀?”

“嗯,奖品!”她把塑料袋放柜上。

“厉害,到超市都能白拿白要,姓不错。”他又剥火腿肠。

“去,给你的奖品,我笑了一上午,总有同事问有什么喜事,哈哈哈,还丫丫的。”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如法炮制让汉堡出门:“我愁了一上午,没白愁。”半躺沙发上。

“我是偶得佳作,知道那有多困难,还想这人不知天高地厚,回复却过来了,用一只破脚来过关,真恶心!”她在他身上又揉又掐,“赶紧,出去吃。”

“也是奖品。”他架开她双手站起,“要这样,你每天出一道题”。

“没题,也得吃饭,也得睡午觉。”她掐他脸,“短信里说的是真的,转身就想你了。”

“好,看在世纪绝对的面子上,我就不辞辛苦,走一遭。”他打开衣柜,她伸手翻看里面衣物,取出一件红条体恤,又示意帮他脱衣服。

见她睡着,何青屏下地,从桌头柜上抱着玉锁盒出屋,坐下放好,先点上香烟。

开盖,再拿出玉和锁轻轻地放沙发上,试着晃动中间的小隔板,刚晃两下,它应力而起,竟有些莫名紧张,再察看盒内四周,确认再无物阻碍,又试着拉起绿绸软垫,尚未用劲,便轻巧揭起,露出净洁暗红色底部,从里到外,都是同样的生漆。

他放好软垫,捧起盒子仔细察看,没有任何暗屉痕迹,又用手摸一遍,再用爆栗食指挨着敲,内外上下敲遍,没发现一丝异响,确信手里的盒子乃实木所制,他仍旧不放心,再一次瞧遍,根本找不见一条笔画,更别说文字。

放好盒子,他苦思冥想,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刨掉漆面,才能真正的一览无遗,白岚说不定就反对。

他拿起那块小隔板,薄薄地,无法藏任何东西,藏根头发丝倒有余地,对微雕高手来讲,头发上刻字,虽不费多少工夫,真要藏根头发丝,那是不指望人能发现,暗藏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最终让人发现。

他又拈起那块软垫,四条边均往里卷,卷好后再缝金线,曾见过裁缝缝衣服,都是这种卷法,为的是不让布上的线头露出来,把绿垫平铺茶几上,发现它恰似一块缺了方格的相棋盘,中间两条线的距离正好是箱子的高度,也缺了“楚河汉界”。

接着又按又轻拍,软垫没发出一点异响,除了缝线处均匀下陷,其它部位再无高低不平的感觉,虽不清楚填充具体物,肯定不是棉花,是绫罗绸缎或棉布之类,想拆开看,还是得她同意。

只得把精力放回到玉锁身上,从文字中,始终感受不到任何提示,他只知道如果其中有奥秘,玉锁不会开口讲话,而专家也不一定拿得出准确意见,两件跟小说里描写相似的玩意儿,任何专家都不敢信口雌黄,要解开它们的身世之谜,除非找到强有力的文字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挂钟快到二点半,重新铺好装箱,送回卧室。

“看出什么眉目来了?”她侧身,拉毛巾盖胸前。

他坐床上,抚摸她的背:“一是去掉箱上的漆,二是拆开那绸垫,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这样做了,仍然一无所获。”

“那这不是新证没发现,连老证据都毁掉了吗?那就依你的,再等等看,万一哪天老天开眼呢。”她笑吟吟地往起爬。

“嗯,暂时忘掉它,当你从来没拣到过,只有这样,它才不会变成心魔。”他站起朝她伸出双手。

她握住,佯装用劲:“我还是起不来。”

“那下次我节制一点,总不能让你上不了班。”他调笑。

“你敢,我就是不想上班。”她嗲声嗲气。

“那税收工作怎么办?”他欲抱她起床。

“反正怪你,就几天,你废了一个税收干部。”她突然用力拉他伏在身上,“有个想法,去度蜜月?”

“想法不错,我举双手赞成,等拍卖会后,好吧?”他一听就头疼。

“那给你五分钟时间做补偿,要让我高高兴兴地起床。”她见他眉头紧锁,得意地笑成一团。

 第31章 溺毙

五月底,翻飞的乌云在轰隆雷声的吓唬下,最终没有一滴雨洒在凤凰城的土壤上,持续八个多月的干旱仍在延续,唯有煤矸石山上的红色三角梅是不在乎的,它们的火焰覆盖整座山,一直处心积虑要借势阳光烧毁独占多年的人工山,赶在雨季来临前为种籽辟出新的家园。

天气像六神无主的瘾君子,始终在乌云与阳光之间犹豫徘徊,气温一点一点走低。

五月最后一天,巍峨南山终于发动雨季攻势,潜伏群山之巅的云海铺天盖地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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