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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上演意外尴尬的爱情:爱恋水彩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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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大雪的天气,她是如何在双杠上压腿、下腰苦练基本功的,她会绷着脸吗?她会咬紧嘴唇吗?她会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一口气吗?我想,我会重新听到她的脚步声,我能准确地在很远的距离外分辨出她的脚步声,我会一如既往地闻到青枣的香味。
那天,在那所舞蹈学校,林小惜告诉我,她从四岁开始就被父母要求进入了这所舞蹈学校,一直到进入大学,她几乎未跟除了她的父亲之外的任何男性真正沟通过什么。她的父母要求她必须也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舞蹈家。她说,她就是在这里被一种怪异的生活习惯所奴化,她抗拒父母而又无条件地臣服于他们。她的父母有手段让她臣服、让她慌乱、让她不得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们,请求他们的原谅。而她一样有办法让她的父母跪下来,只是为了求得她一个笑容。他们与她之间从一出生就存在着这样的紧张关系。
 
  
 第40节:爱恋水彩画(40)
 
她的脸、她的嘴唇紧紧地贴着我的背,她喃喃地诉说着。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声音不是来自于她本身,而是来自我身体的某一个不为我所知的深处,好像一个搭配怪异的交响乐团突然奏起了不和谐的混杂之音。
有些人就是这样,共同生活在一个房间,但那个房间早已经挥发出死亡的气息,即使门敞开着,可是谁也出不去,谁也不愿意出去。当折磨别人和享受别人折磨成为一种病态的习惯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我想事情总会有一个根源,我百思不解她的种种怪异行为,比如莫名其妙就会陷入一种灵魂出壳状的沉思,不愿意看到男人的生殖器等等。我坚持认为所有的罪恶都有一个根源,但她没有告诉我,或许她只是羞于说出口,或许她想有所保留。
有些秘密会烂在心里,与身体一起走进坟墓,走进万劫不复的黑暗。她会这样吗?
两个月后,林小惜再一次康复出院。院方的诊断是奉劝林小惜最好永久地离开舞台,离开舞蹈。男人与女人不以为然,他们甚至懒得去了解什么是骨质抗压性变差。他们给医院列举的例子是他们之所以有这么修长的腿,正是因为他们采用了断骨增高术(就是将腿部的骨头人为地折断,利用骨头的可再生性以相隔合适的距离对接,然后达到增高的目的)。他们大半生的舞台生涯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们理直气壮、自以为是地认为人的骨头是可以经得起三番五次的折腾的,是坚不可摧。
他们反复地强调,林小惜应该回到舞台,林小惜属于舞台,林小惜只能与舞蹈不离不弃。而他们正是将林小惜不断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院方无能为力,事实上他们也觉得无所谓。医院每天都有人在病危,有人在死亡,死亡与伤残的概念在他们的职业观念里,就像扔掉一个从超市带回来的塑料袋一样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护士小姐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眼光越过林小惜娇嫩的肩膀,望向草地尽头那个蓝幽幽的湖泊,有飞鸟在水面掠过,溅起慌乱的水珠点点。我不能说些什么,此时,我甚至牵不到林小惜的手,他们将她带走。她不敢回头,哪怕是看我一眼。我不知道她的眼中是否有泪。我知道她脸上手指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
那是一个有浓雾的黄昏,林小惜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甚至有种错觉: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林小惜!但很快我就安慰自己:不会的,我们还在同一所大学。我们还是会见面的,我们会在一起上自习,我们会在一起打开水,我们会在宿舍楼前的斜坡上相遇,她会对我会心地微笑,我会走上前去拥抱她,她会将脑袋轻轻地靠在我肩膀上,我会一如既往地闻到她青枣的体香。
 
  
 第41节:爱恋水彩画(41)
 
我们会再见的。会的。
2
每当人间发生错误的时候,总是有风吹乱了上帝的头发,蒙蔽了上帝的眼睛,从而使上帝错过了拯救人间一个个错误的机会。
'夏青'
又是一年的初春,天空灰蒙蒙的,天地之间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纱。在这样的天气,所有的声音来源都让人捉摸不定,耳朵一时失去了灵敏,只有皮肤才能感觉得到,就像一个透明的身影带着模糊不定的微笑穿过一道幽静的长廊。
我从画室走向宿舍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女人在拦截着从她身边经过的学生,神情看起来像是试图在打听着什么。我从那麻质的亚灰色长裙辨认出那是夏青的身影,我的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没有想到她会来,一如我不会想到她会走出那个房间一样。这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感觉自己与这个女人的生命再也难得有这样的不期而遇了。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们习惯了彼此理所当然的存在与依靠。
她看见我走来,她有点不自然地站在了路中央。我走了很久,仿佛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来到了她的身边。多年之后,当我有一次站在马路绿灯亮起的斑马线上时,看见一个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女孩挪动着不平衡的步伐向我走来,我突然电击般挪动不了半步,我一直等待着她走来,仿佛等待了很久才看到她走到我的身边。我想起了夏青,我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初春,我向夏青走去,命运竟然能够在一个不经意间重叠交织。我一直有一个冲动,我想跑过去拉起那个女孩的手,甚至背起她,让她更顺利地走过那段绿灯亮起的路。我想,我曾在一个梦境里重现过这样的镜头。
我牵过夏青的手,她有点僵硬地将手抽离了我的手心。她低声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大概是一些顾虑我的同学会看见的话。我们已经不能像很多年前那样,她在学校的门口等我放学,提过我的书包,扭正我歪了的衣领,胡乱地揉揉我的碎发,然后将手伸给我了。我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她紧紧地握着,然后将我的手心合拢,然后紧紧地握着,害怕我一时走神而走散。我们握着手走过一次又一次回家的路。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重合,从小我就以为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两个影子从远处走来,然后交叠在一起,平淡自然,安静无声。
我带她来到学校小操场后面的餐厅。这里相对安静一些,我们找了一个靠角落的方桌坐了下来,在我们的头顶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墙灯。她似乎感到很拘束,左顾右盼的。我只好安慰她,我的同学是不会来这个餐厅的,她像一个不小心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小孩一样,略有羞涩地说:〃你还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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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节:爱恋水彩画(42)
 
她用了一个〃还是〃,听起来很伤感。长大竟然让我们在人前失去了一些珍贵而亲切的东西,这让我感到惋惜。不过她能来学校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的学校很远呢。〃她低声说道。
上大学那天,她没有送我。我一个人收拾简单的行李搬离了叔叔的家,来到了这所大学。宿舍除了我是单独来报到之外,其他的同学基本上都有亲人相送。我的行李很少,话语很少,以致上大学第一天就有人上来问我是不是个孤儿,我没有回答他。
我以为不久夏青就会来看我,我没有想到她会是在我上大学两年后的一个初春悄然无声地来看我的。记得她拿过我手中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她用手指比划着这个城市的地图,她说:〃你去的地方太遥远了。〃
我的大学只是在这个城市的南面,对夏青而言,竟然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没有问夏青为什么突然来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听到任何答案。她一直很沉默,只是在餐厅里人变得很少的时候,她才略带自然地伸出手来将我垂落在额头的头发撩了起来。她的手停留在我耳郭的地方稍久,有一种热度通过我的耳道变成了一股热胀胀的声音,耳膜被震得隐隐作痛。她将手放了下来,支撑着身体,脸上有了些笑容。
我一直认为,夏青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脸容依然美丽而年轻,眼睛依然深沉而动人,只是两鬓已经不知不觉爬上了丝丝缕缕的银丝。
她说:〃你还是一个孩子。〃
我嘲笑她说话自相矛盾,一会儿说我长大了,一会儿又说我还是一个孩子。她不置可否,身体放松地支撑在桌子上。她倾向我,仔细专注地端详着我,姜黄的光线在她脸上落下了好看的阴影。
她那么专注,以致我不敢去回应她的目光。我低着头,装着不在乎的样子挑着盘子上的青菜,她极少动筷子,她说她不饿,她不是来这个学校吃饭的,她只是希望能来看看我。她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看我了,这所学校真的太远了。
我将一块排骨嚼得很响,然后拼命地吞下肚子,我感觉到硬物划过柔软的身体内部带来的排斥与膨胀感。我仿佛是在拼命地咽下即将在我内心汹涌而起的悲伤。
我多想回到从前我还可以抱着她睡觉的童年。我无限地怀念起那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无论我曾经受到过什么样的委屈与耻辱,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都会感到无限的安宁我可以紧紧地抱着她,在她柔软的胸前或温暖的背后相拥而睡。我做过很多美好或悲伤的梦,每一次醒来,我都得将她摇醒,我害怕一个人分享黑夜无限长的恐惧,哪怕她的一声回应,我也能感到无比踏实而重新入睡。一如妈妈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一样,妈妈会让我在梦见滑落深崖的时候挥去很多不安的恐惧。
 
  
 第43节:爱恋水彩画(43)
 
每一个夜晚,我都有一种感觉,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与夏青,我们足够温暖、足够坚强,足够抵御所有的悲伤。我们只有无穷无尽的安宁。甚至我会这样想,在某一个时刻,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眠走向另一个世界,永远都不要醒来。
直至如今,我还常常梦到一个无限类似的情景:一栋清净如梵的房子,我穿行在所有幽静的走廊与房间里,房间的空旷与静寂让我越来越恐惧,而就在我即将逃离的时候,我发现了房间的尽头躺着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深深入睡,她的后背与脖颈是我所熟悉的。我轻轻走上去,安静地躺到她的身边,当我的手触及她温暖的乳防时,我的内心立即感到一种减压之后的安宁与踏实。我不再害怕。
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一个无尽的夜,一个寂寞的女人与一个孤独的男孩,组成了一个个我渴望无限永恒的梦境。
叔叔常常很晚才从外面回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叔叔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事。叔叔对我永远都是一副客气与隔膜的表情,他向我的微笑会在瞬间褪去。
叔叔与夏青分室而居,在我童年的时候我并不懂得他们这样分室而居的含义,而夏青总能做到恰如其分地阻止我提及这样的话题。而在我十一岁那年,房间里时不时地多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制服,洁白的职业上衣与紧腿的短裙。她与叔叔坐在客厅茶几旁谈笑风生。女人总是迎接着叔叔注视过来的眼光不断交换着交叠的双腿,叔叔总是颔首点头意味深长地微笑。房间的昏暗让我难受,夏青不断地跑去拉上我拉开的窗帘。夏青在厨房洗衣间来回走动,有时她只是在埋头洗着一大盆的衣服,不断堆积起来的肥皂泡沫淹没了她。
我从窗帘的缝隙中回转过头来,只看见她亚麻裙子的一角在水盆边抖动。那个女人的大腿如大葱一样在偌大的房间晃来晃去。
女人走后,夏青总是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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