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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5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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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萧奉先那一系的人,也热烈期盼着耶律余睹掌握军中话语权,如此一来,出了甚么事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耶律余睹果然不负重望,慨然道:“今日之事,战则无益,守则有利,我等但闭营高垒,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此敌者,非中华联邦,而是北境女直也!”

众将听了,皆起身抱拳异口同声道:“余睹将军说得是!”

萧奉先的旧党嘴头上顺承着耶律余睹,回到自家营帐里后,却又是连夜聚议,修下黑帖子送回上京,说什么耶律余睹暗中聚拢兵权,得都统军兀颜光为羽翼后,便不可一世起来,和中华联邦西门庆在两军阵前公然勾结,欲对我大辽不利云云。

消息传到上京,不送到天祚皇帝耶律延禧龙书案上,先送到元妃萧贵哥的凤榻上来。萧贵哥见了,如获至宝,拿了就来寻皇后姐姐萧夺里懒,兴冲冲地道:“姐姐你看,这一回那耶律余睹死矣!”

萧夺里懒看了黑材料,却是嗤之以鼻:“妹子,你好没算计!这些奴才贪功心切的夸大其辞,你也信以为真。你仔细想想——两军阵前有我大辽多少老臣宿将,耶律余睹加上兀颜光,就是三头六臂,也不过两军人马,放在二十万大军中,济得甚事?真有异动,不必万岁这边下旨,那边众将动手,一人一根小指头,就把叛贼捻死了——万岁虽然政事上懒怠了些,却不是糊涂人,以这一封倒三不着两的书信,便想死耶律余睹?真真是痴人说梦!”

听姐姐这么一说,萧贵哥打去妄想,掷开书噘了嘴坐下,生起闷气来,一转眼间,却已是珠泪盈眶,哽咽道:“大兄之仇,岂能不报?”

这女人的逻辑很奇特——大兄萧奉先之所以要往大名府租界当留守,都是耶律余睹逼的,没有耶律余睹和萧奉先争权夺利,萧奉先干嘛有福不享,却跑进中原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受苦?结果受苦犹轻,到头来竟然死无葬身之地!细细地排起来,这耶律余睹不是首恶,谁是首恶?

所以萧贵哥恨极了耶律余睹,一心要继承大兄的遗志,将这宗室雄材扳倒,再废了晋王耶律敖鲁斡,让自己的儿子秦王耶律定上位,大功告成时,大兄萧奉先九泉之下,也自瞑目。

萧夺里懒不理萧贵哥,只是拣起了那张黑帖子翻来覆去地看,看了又看之后,突然笑道:“妹子,如今我大辽内忧外患,国难临头,此艰难之时也。耶律余睹是宗室雄材,若留他于一时,倒还有些用处——妹子你意下如何?”

“咣”的一声,萧贵哥砸了姐姐一个进口的汝窑细瓷雨后天青茶盅,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绝不妥协的立场。

萧夺里懒一阵心痛,这盅子打一个少一个,拿着黄金都没处换去,看到萧贵哥两眼冒着红光又往茶壶上伸出了魔掌,于是急忙发一言之奇兵以邀截之:“妹子欲耶律余睹身死乎?族诛乎?”

此言一出,萧贵哥娇躯一震,旋风般转过身来,眼中全是惊喜疯狂之色:“妹子欲将其人其家斩尽诛绝久矣!却不知姐姐有甚么计较了?”

看着疯魔一样的妹子,萧夺里懒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我身为一国之后,掌天下半数气运,却不得不陪着你这妮子胡闹,谋算自家的臣子——祖宗在天英灵不远,奴日后必然烧香还愿大做法事,祖宗垂怜,却休要降罪于妾身!”

萧贵哥却等不得了,一把抱住了萧夺里懒,催促道:“姐姐,你罢了吧!世人多少作孽的,也没见雷劈龙抓了哪一个去!快说快说!要如何才能将耶律余睹满门老小,都杀他一个寸草不留?”

没奈何,萧夺里懒只得说出一番计较来。这正是:

九重玉阙生凉雨,一道狂澜卷长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五章 姐妹做戏

萧夺里懒持了那张黑帖子,向萧贵哥道:“你看这上面说的——耶律余睹争揽兵权甚么的,都是空言,如何经得起三推六问?死余睹一人尚不得,岂能夷其全家?”

萧贵哥道:“姐姐的意思是……?”

萧夺里懒冷冷地一笑:“耶律余睹引兵在外,两下里来回千余里,要挑唆万岁在他身上下手,等人擒了回来,万岁的脑子也清醒了,安能坏得此人?不如径弃其外,且取其内!”

萧贵哥又问道:“何为其内?”

萧夺里懒微笑不答,只是伸出指甲盖用凤仙花汁染得血红的纤指向某个方向狠狠一戳。

萧贵哥只是性子急了些,人却不傻,看到姐姐这个手势,立即醒悟:“那个方向——是文妃萧瑟瑟那个贱人栖身的地方!姐姐原来是要从那贱人身上下手?”

萧夺里懒悠然道:“你的耳目昨日不是刚刚传来讯息了吗?耶律余睹出征在外,他的夫人只身在家形单影孤,萧瑟瑟唯恐她这个宝贝三妹香闺寂寞,因此就约了她大姐——耶律达曷野的夫人前往探望。三姐妹欢聚,可畅意得紧呐!”

萧贵哥怔怔地道:“这又能如何?萧瑟瑟那贱人去探望自家妹子,是向万岁报备过的,想从这上面做些文章出来,所成却也有限。”

萧夺里懒冷笑:“若计较的只是宫斗那丝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成自然有限,但若是将其提升为生死之权斗,却当如何?”

“生死权斗?”萧贵哥一时想不明白了。

萧夺里懒一字一字地道:“耶律余睹出军在外,勾结南朝西门庆,收揽军权人心,欲谋大事!所谋何大事?他那夫人昨日便借口孤单,请了大姐二姐进府叙离情,其实曲径通幽,是商量着废立当朝天子,拥晋王耶律敖鲁斡为帝,‘尊’当今万岁做太上皇——此言一出,其效如何?”

萧贵哥大喜直跳起来:“万岁幼年做皇太孙的时候,受尽了奸臣耶律乙辛的谋算,朝不保夕,草木皆兵,好不容易才拣得性命,得继大统。因心中存着阴影,所以对这一类阴谋叛逆事反应最为激烈——只消此言一进,万岁必然暴怒,当下便要发落诸人,也无暇问其有无矣——只是姐姐也说了,那耶律余睹离这上京临潢府千里之遥,等拿他回来,万岁的脑子也清醒了,如何杀得了他?”

萧夺里懒笑道:“傻妹妹!你也知万岁当下便会开销发落那些阴谋叛逆人,萧瑟瑟三姐妹、晋王敖鲁斡若都被盛怒中的陛下处决了,就算他事后清醒过来,还会留心痛死了老婆外甥的耶律余睹一条性命吗?”

萧贵哥拍手道:“正是正是!却是妹子糊涂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正是他们耶律皇家的拿手好戏!哈哈!此计一出,不但耶律余睹满门休矣,还要饶上萧瑟瑟那贱人母子,还有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显这一帮人的身家性命!嘻嘻!死的人越多,我越是称愿!”

看着兴高采烈的妹子,萧夺里无奈地懒摇了摇头,向其人招手道:“疯丫头,杀不杀人,杀多少人,皆在万岁一念之间,岂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你我计较再深,若蒙蔽不了万岁时,也是全盘苦心,付于流水。”

真如同一泉流水从头浇下,将妄想的火头尽皆打熄。萧贵哥跺脚道:“若如此,却当如何是好?”

萧夺里懒轻轻一笑:“你附耳来……”

在萧家姐妹商量杀事的时候,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也收到了前方知奚王府萧遐买、北府宰相萧德恭、太常衮耶律谛里姑、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奴、四军太师萧干等人的军报,再加上军中布置的暗探所奏,不但对耶律余睹、兀颜光等当事人的举动了如指掌,连西门庆那封书信的内容,也完完整整地抄了来。

说实话,耶律延禧现在真的有些后悔。

正如皇后萧夺里懒所言那样,耶律延禧虽然很多时候都会被一时的任性左右了理智,但他总会有清醒的时候。

就象今天,他虽然被萧奉先之死和金国完颜宗用的奸谄之言蒙蔽于一时,但隔了这么些日子,他那还不算太迟钝的脑子终于开了一丝窍,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儿。

——自己似乎因过于悲伤而被金国那小人算计了啊!

只是大兵已动,折耗了多少粮饷,如果就这么偃旗息鼓,当皇帝的脸上实在下不去。如果南朝西门庆真的再派来第二拨使者,耶律延禧一定好生招待,给彼此双方一个体面下台的机会,绝不会再犯上一回那样的错误,不由分说,就将程万里直接撵出去了。

因此前线的那些兔崽子对自己进兵的命令阳奉阴违,也随他们去吧!就象那莽夫兀颜光所说的那样,拖到西门庆求和的使者到来,就是第一善策!

唉!做皇帝真不容易呀!耶律延禧暗叹了一声,觉得自己这几天不能射猎,还得操心国事,实实在在地亏了。还好,虽然这里亏了,那里还能从美人们身上找补回来!

想到此,耶律延禧便不由得拔脚往元妃萧贵哥的宫里移驾——这些天,要不是萧贵哥按捺着丧兄之痛曲意安抚自己,不能射猎的日子还真不知该怎样过下去。

一路感念着萧贵哥对自己的好,耶律延禧来到元妃宫帐外,老远就看到仪仗排开,原来是皇后的凤驾也在。

亲姐妹一双两好,那更是再美不过了——耶律延禧心满意足地踅摸了过去。宫人们见万岁来了,想要出声禀报或上前行礼的,都被耶律延禧无声中作手势禁止——不能进山射猎的皇帝想的是偶尔当一回猎艳人也是不错的乐趣儿,只是用权势不准身边的服侍供养人向皇后元妃报信,未免有失“行猎高手”的身份。

不过身份虽失,乐趣更增,当皇帝的人生本来就已经苦短,若是没了这丝儿乐趣,真是可以朝闻夕死了。耶律延禧潜行凑到爱妃的寝帐口,从帘缝儿里眯了眼睛向里面一看,却见萧家姐妹正端端正正对坐了说话。耶律延禧心中一乐,屏着声息不动,想道:“倒要听听这一对姐妹花背后说些甚么!”

帐中萧夺里懒已经对萧贵哥使了个眼色,知道来了六耳的萧贵哥便正式进入角色,声情并茂地道:“妹子方才所言,姐姐却做何感想?”

耶律延禧在外面听着,心痒难搔:“美人儿刚才对皇后说了甚么私房话儿?”

却听皇后严正的声音响了起来:“妹子所言,干系甚重,却不是轻易间说信就能信的。”

萧贵哥急道:“姐姐和我是骨肉至亲,如此也不相信!若真的生出不测之事来,悔之晚矣!”

耶律延禧隔着一重帘幕听着,心里更是好奇:“这事到底是甚么事?弄得美人儿如此着急上火?”

皇后似乎已经在美人儿的亲情攻势下软了几分,一向严正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妹子,不是做姐姐的不念姐妹之情,只是这调兵一事,做姐姐的可从来没这个想头儿,若开了这例,叫万岁怎么看我?”

耶律延禧听着心头一怔:“什么事情,这般严重?竟然到了美人儿求皇后调兵的地步?”

辽国皇室,后权极重,因为开国皇后述律平就是女中豪杰,传统之下,九世犹有余威,太后皇后手绾兵权,做皇帝的都觉得是天经地义,大臣们更是没有置喙的念头。

耶律延禧的皇后萧夺里懒虽然也掌着后宫一部分宿卫兵权,但萧夺里懒素来自重,严守着皇后的本分,从不公器私用,因此虽然夫妻间恩宠不深,却极得耶律延禧的信重。此时听到皇后自陈对兵权无自骄之心,耶律延禧暗中感叹之余,宠幸之情油然而增。

但萧贵哥接下来的一声急呼却叫耶律延禧大吃一惊,警惕心象遇上天敌的刺猬一样,那尖刺直乍了起来——原来萧贵哥大叫道:“姐姐你只图着自己做贤良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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