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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样强大的气势。长风吹过,她的黑色长袍随风而动,裙角飞扬,上面的大红##越发显得鲜红似血,这是她当日大婚之日的喜袍,今日再一次穿在身上,却有着那样不同的心情。
秦之炎一直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好似璀璨漆黑的星子,有着那样盛大的光芒,炙热如火一般的紧盯在女手的身上,里面有着巨大的浪在翻涌。
“大、大胆!抓住她、马上把她给我拿下!”徐昌龄大怒,吹胡子瞪眼的大声叫道。
一群士兵随之奔袭而上,青夏眉梢一寒,迅速弯弓搭箭,只听嗖嗖声不绝于耳,众人赫然停住脚步,只见人人身前都插着一只利箭,距他们的脚尖只差分毫。
这样神乎其技的手段,顿时惊呆了全场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青夏轻轻的踢在马肚子上,战马缓缓的上前,一步一步,嘀嗒声响,踏碎了满场的宁静。随着战马的上前,士兵们不约而同的缓缓退后,很快,就来到了广场之上。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上啊!”徐昌龄大怒,连忙怒声叫道。
两侧的亲兵顿时将青夏围在当中,但是却无人真正的攻上前去。
青夏看也不看那些人,利落的翻身下马,从马匹的另一侧,拿下来一个红漆食盒,提在手上,仰着头,看着上面的秦之炎,多日以来的幽思顿时尽皆化作两行清泪,她璀璨一笑,轻声说道:“之炎,我来了。”
秦之炎眼眸深深,望着青夏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难过,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青夏提着食盒,举步就要上前。士兵们左右观望,终于一名士兵鼓足勇气,登时闪身而上,虎虎生风的挥拳相向。
青夏淡然行走,手提食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到他攻上前来,突然单手以诡异的角度穿插而去,一个标准的小擒拿手分错式,就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顿时折断,诡异的向一边偏去,惨叫声顿时而起,男人抱着手臂登时委顿在地。
众人大惊,两名士兵对视一眼,齐齐上前,左右夹击。青夏身躯顿时拔地而起,猛然偏转,一手紧扣住一名士兵的头顶,以此为支力,两脚回旋猛踢,砰砰砰砰重重的踢在另一名士兵的胸膛之上,士兵胸膛几乎凹陷下去,口中鲜血长流,那人还没倒在地上,青夏手腕一扭,被青夏抓住头发的男子顿时大声惨呼,满头长发被青夏硬生生扯下大片,头皮处鲜血淋漓。
动作干脆利落,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转瞬之后,只见女子仍旧锦衣华服,手提食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姿势一样。可是地上的三个男人,却仍旧在不断的翻滚着,嘶声惨叫。
所有大秦士兵齐齐胆寒,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徐昌龄大怒,厉声道:“弓箭手,弓箭手准备,把她……”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只听一阵破空声响陡然传来,只见一把匕首紧擦着他的脸,嘭的一声狠狠的插在身后的柱子上,正好没进之前的那只弓箭的尾端处。徐昌龄面色煞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夏提着裙摇,仍旧向着高台倔强的走去。
廖大人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拦住她。”三百多名三司法的兵勇迎上前来,挡在青夏的面前,再一次将她的视线堵截住。
青夏咬紧嘴唇,放下食盒,双臂一震,宽大的长袖里,竟然滑下两柄匕首,女子手握匕首,眼神凌厉,颇有些神招杀神佛招杀佛的罗刹气势。
“让他们见一面吧!”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随后无数个声音喧哗地叫道:“让他们见一面啊!”
百姓们群情激奋,集体大声高呼着,廖大人见势不可招,只得点头说道:“好吧,敏锐郡主,就允许你们见一面,不要误了行刑的时辰。”
士兵们如卸重负,纷纷退了下去。
青夏一步一步登上高台,来到秦之炎的身边,刀斧手已经退了下去。青夏跪在秦之炎身边,将食盒放在地上,抿紧了嘴角,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扑朔朔的掉了下来。
这个之前面时千军万马都不曾皱半点眉头的女子,此刻却好似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脸色苍白,泪珠涟涟。
秦之炎温和一笑,伸出手来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沙哑,可是仍旧是温和如水一般,轻声说道:“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哭花了脸,会很丑。”
青夏伸手捧住秦之炎的脸颊,抿嘴说道:“你瘦了。”
秦之炎微微一笑,说道:“牢里的饭菜没有你做的好吃。”
青夏拿过食盒,打开盖子,里面热气腾腾,有甜甜的香气飘了出来,青夏一样一样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说道:“时间仓促,我只做了些甜点,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喂他吃了一口糕点,连忙倒了一杯雪梨川贝熬成的汤,递到他的嘴边,说道:“喝一口,我加了些莲子,味道很好。”
秦之炎笑着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
时间缓缓而过,空气里满是沉闷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两人的身上,只见两人好似在家中闲聊一捧,一边吃东西,一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声音很轻,看似那般平淡。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有那样悲凉难过的情绪回荡在空气之中,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泪含眼眶,静静的不发一言。
徐昌龄是秦之烨一手提拔起来的,此刻仰头看天,眼见时间就快到了,连忙大声说道:“行刑时间已到,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青夏的手登时一抖,汤勺里的川贝浓汤全都洒在了秦之炎的衣襟之上,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整个正阳广场,大约有三万多的侍卫,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恶狼一般的目光森森的注视在她的身上,让她背脊发凉。她的手寒冷如冰,秦之炎带着镣铐的手缓缓的抓柱她的手腕,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走吧,离开咸阳,听话。”
身后的刀斧手猛地走近,青夏眉梢一挑,素手一扬,白亮的匕首瞬间疾飞而去,噗的一声就狠狠的插在那名刀斧手的脚背上!
“大胆刁妇!快将她拿下!”徐昌龄躲在人后,觉得稍微安全了一点,方才大声叫道。
数百名士兵齐齐拥上前去,青夏一把抽出一杆立在平台之上的长枪,红缨长枪凌空一扫,黑袍墨发随风而动,青夏转身单膝半跪在地上,长枪横举,护在秦之炎的身前,眉眼凌厉的喝道:“谁敢过来!”
这一声清姹声势清冽,锐气逼人,众人一愣,竟然一时间无人上前。
秦之炎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依玛尔,快走,不要胡闹!”
“我不走!”青夏回过头来,半跪在他面前,悲声说道:“在龙脊山皇陵里,在沙旱地上,在白鹿原,在洪天水牢,你从来没有抛下过我,我死也不会走的!”
秦之炎闭上眼睛,面容痛苦地说道:“我身中剧毒,本就活不长,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你今日来送我一程,已经够了,现在马上离开。”
青夏拼命的摇着头,说道:“不可以,我办不到,我们就要成亲了,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你死了,我该去哪里?秦之炎,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守信用?”
“我本身就是骗你的,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身中剧毒怎么能永远陪着你?我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自私的霸占着你罢了。”秦之炎微微苦笑,说道:“依玛尔,我终于还是要辜负你了,我对不起你。”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青夏怒声叫道,眼泪潸然而下,“你知道对不起我就来补偿我,我一无所有,只有你一个人,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
“快将她拿下!马上行刑!”
“谁敢过来!“青夏突然回身站起,大声喝道:“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他全家!就算我今天在这里死了,以后也定会有人去找你们报仇!不出十日,我保证你们会家破人亡!”
“敏锐郡主,行刑时间已到,你还是下去吧。”尚律院的黄司长沉声说道,这位大人如今已经八十有余,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极有威信,向来不属于任何党派,是以能在这场动乱中保全下来。
青夏回身突然大声说道:“黄大人,你身为尚律院司长,却不秉公办理,冤枉好人,你有负百姓信赖,有负圣上隆恩,你有负自己的良心!”
“大胆刁妇,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就将你拿下一同问罪!”
青夏眼光一寒,厉声喝道:“徐昌龄,你这个胡人的走狗,终日跟在蛮人身后摇尾乞怜,形如畜生。我警告你,你今日若是再敢出一声,我明天就把你一家老小全都剐成人干,一个不留!”
徐昌龄面色铁青,刚要说话,廖凯沉声说道:“敏锐郡主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秉公办理,可是这个案子前因后果再清楚不过,郡主不要被奸人迷惑,不分青红皂白,胡言乱语。”
“再清楚不过?”青夏怒极反笑,厉声说道:“三司法没有过堂,尚律院没有公审,就凭你们几个人空口白牙的乱说一通,就足以定罪?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黄大人沉声说道:“郡主若是有冤情,可以到尚律院去上告,不要再这里搅乱法场秩序。”
“对!我就是要告,但是不是去尚律院去告,我今天就在这里,当着咸阳城的万千百姓,当着大秦王朝的历代祖先亡灵,当着皇天后土,将这天下的是非公理,黑白曲直说个明白!”
青夏一身乌黑长袍,迎风鼓舞,站在高台之上,迎风而立,眼神锐利的扫视全场,怒声说道:“我一告咸阳太守府,丧权败国,勾结胡人,结党营私,奸佞弄主!”
徐昌龄大怒道:“你!”
“我二告三司法行官廖凯,在其位不谋其政,迎合上意,谋害当朝亲王!”青夏打断徐昌龄的声音,厉声继续说道:“我三告尚律院上上下下八十多名掌律法官,不分青红皂白,不辨事实真假,颠倒是非曲直。我四告湘王秦之烨,弑兄伤父,栽赃嫁祸,阴谋篡位,勾结外族,卖祖忘宗!”
“大、大胆刁、刁……”
徐昌龄气的说不话来,廖凯眉头紧锁,沉声对着士兵说道:“快将她拿下!”
无数黑衣侍卫冲击而上,青夏冷笑一声,手指着那群冲上前来的兵士,嘴角嘲讽地说道:“我五告你们这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被猪油蒙了心窍的混账!告你们身为国家军人,却不思为国为民,明知是非曲直,明知内里乾坤,却甘愿被强权压迫,甘愿为奸贼驱使,甘愿为贼人卖命,没有忠奸善恶之分,没有真假对错之念,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脚步生生顿在原地、只见那黑袍墨发的女子面色苍白,眼神凌厉好似坚冰白雪,仰头怒视苍穹,悲声说道:“我六告这这不开眼的苍天,为何要好人受罪,为何要恶人当道,天不佑善人,却保佑那些奸佞之徒,到底是何道理?”
“冤枉啊!”一声疾呼突然在背后响起,数千名罪臣家属几乎同时大声悲呼,冤枉之声不绝于耳。
“有人喊冤!”人群中百姓大声叫道:“大人,有人喊冤,理当发还重审!”
“冤枉啊!”“应该重审,判案不公,你们愧为父母官!”
百姓群情激奋,纷纷大声高呼,那数千大臣家眷眼见求生有望,更是大叫起来。
徐昌龄大怒,眼睛通红,一把抓起案上的所有令牌,嘭的一声全都扔在地上,大声叫道:“行刑!马上行刑!还愣着干什么?”
“罔顾民意!欺瞒天下苍生,你怎配做咸阳的父母官?”青夏手握长枪,猛地向着徐昌龄掷去,只见那长